一隻貓咪喵喵喵

《第三日》01


到達高譚的第三天，正式展開採訪的第二天，克拉克覺得整個天空都是湛藍的。

你最好多留意自己的安危──一想到昨晚的警告，克拉克的心情就好到飛上天，這是多麼珍貴的一句話！再冰冷的表情、堅硬的口氣都無法抹去他感受到的暖意。

蝙蝠俠不只沒有如克拉克想像中討厭超人，甚至還會留意唯一能傷害超人的物質流向，出手攔截還要他多多注意。

除此之外，克拉克還偷看到蝙蝠俠邊走邊喝熱可可的樣子，那實在是相當可愛。

光憑腦中的聲音與短短幾秒的畫面，就能讓克拉克高興一整年了。

克拉克肯定是開心過頭了，連計程車已經到達偉恩大宅都沒發現，直到路意絲靠在他耳邊大吼才回神。

克拉克連忙走下車，抱歉的拍拍頭道：「對不起，我沒發現已經到了。」

「克拉克……」

路意絲無奈的輕喚，單手搭上克拉克的肩膀，面色凝重的道：「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一下子失落到無心工作，又開心到忘記工作，不過我們是拿錢來採訪的，別忘自己該做的事情，好嗎？」

「我會記住。」

「那就好。」

路意絲拍拍克拉克的肩膀，還想說些打氣的話時，兩人面前的鐵門左右打開，一輛典雅的黑色加長型轎車從宅中開出，停在計程車旁邊。

克拉克一眼就發現開車的是阿福，立刻向老管家點點頭，隔著擋風玻璃用唇語向對方說〝謝謝〞。

阿福微微一笑，動作大的足以讓克拉克看清楚，又小的不會引起他人注意。

轎車後座的車窗降下，布魯斯˙偉恩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整齊的裝扮讓他看上去增添幾分銳利，與昨日的慵懶氣質相當不同。

路意絲立刻走到窗邊，掛上禮儀性的笑容道：「早安，偉恩先生，你今天的行程是……」

「我要替一間博物館剪綵，你……」

布魯斯稍稍停頓，冰藍色的眼珠掠過克拉克的臉，繼續說下去：「你們想要搭個便車嗎？」

「榮幸之至。」

路意絲回答，布魯斯紳士的主動開車門讓她上車，克拉克看看寬廣的座位，再看看老管家身邊的空位，半個身子探入車內問：「偉恩先生，我可以坐在阿福先生旁邊嗎？」

「坐在阿福旁邊？」

布魯斯挑挑眉，克拉克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什麼他極為熟悉的氣息。

不過這抹氣息很快就消失，布魯斯換上那種會讓女人著迷、男人火大的魅力微笑，靠在真皮椅背上道：「當然可以，我也希望能和美麗的小姐獨處。」

「偉恩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繼續進行訪問嗎？」

「如果是你的話，我不介意。」

克拉克關上車門，大概是心情好的緣故，他不再對布魯斯˙偉恩那麼感冒，甚至覺得對方看上去挺順眼的。

克拉克走到前座打開車門，他注意到兩個椅背中央的隔音窗已經拉上，顯然老管家也知道自己請求換位子的原因。

克拉克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道：「一切都如你說的，太美妙了。」

「我很高興能幫上忙。」

阿福轉動方向盤，注視著前方道路問：「肯特先生接下來打算如何？在出差期間還會去拜訪那位先生嗎？」

「只要時間允許就會。」

克拉克轉向阿福，先確定後座的人不會看到自己的臉，才難掩興奮的道：「他要我多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從來沒聽過他說這麼友善的話。」

「肯特先生，容我提醒一下，這不只是〝友善〞的話，還是〝關心〞的話。」

「我知道，所以我……」

克拉克有些無奈的指指自己的嘴道：「高興到沒辦法把嘴拉平。」

阿福透過照後鏡瞄了克拉克一眼，佈滿皺紋的嘴角揚起，但又隨即降下，輕輕嘆一口氣道：「如果布魯斯少爺能和肯特先生一樣，能發現自己真心所愛的人，並且因此獲得快樂就好了。」

克拉克感受到阿福話中的擔憂，他收起喜悅的臉，認真的注視老管家問：「偉恩先生不快樂嗎？」

「布魯斯少爺他……」

阿福停頓許久，直到車子因為紅燈停下才接著道：「如果你了解他，就會發現他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完全不是。」

「聽起來像帶著面具生活。」

「就是帶著面具生活。」

阿福踩動油門，一面打轉方向盤一面道：「不過這是少爺的選擇，為了維持偉恩集團順利運作的選擇。」

克拉克不太明瞭，自己沉思片刻後小心的問：「你的意思是，偉恩先生刻意裝出輕浮的樣子，讓對手企業輕視？」

「差不多就是這樣。」

阿福踩下煞車──博物館已經到了，鬆開安全帶轉向克拉克，換上輕鬆的微笑道：「我知道這是不情之請，但是可以請超人先生多多照顧少爺嗎？他大多數時候都很令人擔心。」

克拉克慎重的承諾：「我會緊盯著偉恩先生。」

※※※※

在三人下車後，布魯斯就馬上被各家記者、仰慕者包圍，克拉克和路意絲被擠到五公尺外，遠遠看著企業家、官員和名流剪綵。

剪綵過後是開幕酒會，沒有邀請函的人被擋在門口，克拉克、路意絲在一陣推擠後總算博物館大廳，站在水晶燈和大理石地板之間，左右盡是高譚市的高收入、高知名度份子。

路意絲走到角落整理禮服，在克拉克的強力護衛下，她的裙子只是稍稍皺了點，簡單拉平布料、稍微補妝後就抓起錄音機，朝人群衝鋒陷陣去。

克拉克跟在路意絲後頭，他一直惦記著阿福的託付，眼角餘光從沒離開布魯斯，也因此發現一些昨天忽視的東西。

儘管布魯斯笑容可掬的和記者、企業家應對，但是克拉克還是從略顯蒼白臉色、微微僵硬的肢體動作中，察覺到對方的身體、精神狀況都不太好。

難怪阿福會那麼擔心……克拉克皺起雙眉，正在思考自己有沒有辦法讓布魯斯下去休息時，他的背後忽然冒出槍響。

「各位先生小姐！這是搶劫！」

一排黑衣蒙面客忽然出現在博物館旋轉門前，端盤子的服務生中也有人摸出手槍對準賓客，愉快的酒會瞬間變調，較膽小的女士馬上大聲尖叫。

「安靜！全部的人都給我安靜！」

拿衝鋒槍的男人大喊，動動手指要同伴拿出黑色手提袋，打開袋子正對在場的男女道：「把手機、手錶、珠寶和錢包放進去，並且報上家裡的電話。」

男女們驚慌的解下身上的值錢物品，克拉克默默往窗子的方向退，剛打算溜到外頭換裝時，博物館內的情勢就又發生變化。

某位女星疑似在放珠寶時滑了手，歹徒兇惡的瞪視她，女明星被嚇的連續後退，情緒失控的高聲亂叫。

「安靜！我要你安……吵死了！」

歹徒的槍口對準女明星，克拉克緊急停下開窗的動作想救人，卻被某人搶先一步。

「這位先生，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付淑女呢？」

布魯斯把手放上槍管，讓女明星躲到自己背後，帶著強烈的鄙視眼神瞧著歹徒道：「不過這麼說你們也聽不懂吧？畢竟是狗養的，和人話相比，汪汪叫更容易溝通。」

歹徒馬上被激怒，拔出手槍正想要打爆布魯斯的頭時，兩旁的同伴連忙制止，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道：「這個人可是最大隻的肥羊──布魯斯˙偉恩啊，要殺也要錢到手後才殺。」

歹徒忿忿不平的放下槍，注視布魯斯幾秒後，抬起拳頭朝高譚首富的臉揍下去。

然而這拳落到了別人的身上，克拉克的頭整個被打偏，他蹲下來揀起眼鏡，呆呆的笑著道：「你好，我是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方便請教各位幾個問題嗎？」

歹徒們紛紛沉默，看著克拉克片刻後，有志一同的抬起槍托，重重敲上記者的脖子和背脊。

在經過一陣拳打腳踢後，歹徒們把克拉克的雙手反綁，再看了布魯斯一眼，決定將兩個麻煩人士一起拖到大廳後方的洗手間關起來。

─────────────────────────────────

這個阿福做壞了我知道（面壁反省）

感謝歹徒們的友情贊助，當你們被少爺或小超打進醫院時我會去探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