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煞第二部番外】上邪

ps.本篇為貓家美蝙蝠和陰陽師與已故欲杯杯的詭異文...

空氣中飄滿了甜膩的脂粉味,雜亂的紅桌上一次又一次的添上酒菜,油燈所剩不多的油僅能維持起碼的照明,闇影籠罩了大部分的空間。

盛裝打扮的女人肆無忌憚的纏上身旁的恩客,半露的香肩貼上同樣赤裸的胸膛,濃妝的臉龐上仰,細嫩的手掌不悅的掐著上方肥油的下巴,嘟著櫻紅的唇說:「董爺~您都已經有了倩兒了,眼珠子怎麼還勁 往外瞄呢!倩兒是哪兒不合爺的意了嗎?」

「倩兒…」摟著女人的肥員外呆滯的指著前方,飢渴的吞著口水問:「躺在那裡的是你們的姑娘嗎?」

「躺在哪…」

女人支起身,正要確認遠處的身影時,四周的人突然全都站了起來,擠向大廳中央的戲臺。沁香院的當家紅牌抱著琵琶,黑曜般的眼珠子柔柔的掃過臺下,坐在俾女搬來的椅子上,纖手撥了撥弦,用溫潤的 嗓音唱: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廳堂的角落,勾去員外魂魄的麗人依舊側躺在竹蓆上,雪一般亮潔的長髮以令人忌妒的零距離撫摸吹彈可破的裸膚,繡著金花的紅衣慵懶的伏在蓆上,恰似舒展的花瓣,裝點著足以勾魂攝影的絕艷花朵。

「唉…」

麗人皺著眉,輕擰的眉頭彷彿隨時會灑落香甜的花粉,嬌豔欲滴,幾個正巧轉過頭的男女也因此失了魂。

「唱的真差…」

朱唇發出較女人低沉,但卻媚的讓人全身酥軟的聲音。

「我到覺得還好,那位姑娘的歌聲相當甜美呢!」

有禮,且含笑的溫和語氣,麗人斜眼望著聲音來源,一身漆黑裝束的長髮男子坐在髒亂的酒桌旁,整齊的衣裳和拘謹的笑容和四周氣氛格格不入。

好熟悉的話啊…是在哪聽過呢?麗人凝視著問話者,沒有回答。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

花魁柔美的歌聲正好填滿了兩人的沉默,原本橫臥塌上的麗人緩緩坐起,一身紅衫也跟著主人在竹蓆上滑動,詭譎誘人的香氣頓時盈滿了空氣。

「上邪不適合用甜美的嗓子唱。」

麗人輕聲道,似醉非醉的挑眼望著前方,像是看著面前的陌生男子,又像是看著男子背後的某人。

「那上邪該用哪種嗓子唱呢?」

陌生男子微笑著問,那身彷彿用闇夜凝結製成的衣裳和長髮在黑暗中反而明顯的如星月。

「激烈,火熱到足以灼傷彼此。」

麗人笑道,但不是因為男子的問題,他想起來是在哪聽過相似的話了,在不同時空,同樣氣氛的酒店裡,有個負心漢用同樣的方式搭訕。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他為那個負心漢一遍又一遍的歌舞上邪,燃起遠勝上邪的愛火,期望他們倆能如同歌詞描述般的相守,但負心漢卻用冰冷的刀鋒斬斷他的情絲。

欲蒼穹啊…我的天…我思念的天……

「聽您這麼一說,在下倒是想見識見識,那足以灼傷彼此的上邪。」

-能請你唱一段上邪嗎?

相近的要求,不同的人。

麗人取過身旁的折扇,上一個見他舞扇的男人與他兵刃相接,那麼這一個呢?這個深沉如夜的男人,和那個有著沙漠氣息的男人會有什麼不同?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不同於花魁的柔軟,麗人發出高亢華美的聲音,寬鬆的長袖舞動如雲,衣擺上的金蝶被旋出紅衣,在麗人腳邊翩翩飛舞。

我欲與君相知…我欲與君相知…

寫這歌的人,可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緊合的藍扇在歌聲拔高時彈開,深藍色的扇面沒有任何花紋,但在麗人的晃動下,卻有如波濤洶湧的海,湛藍的海水一波一波的往外濺,剛觸到海岸就又被拉回。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衣帶毫不保留的劃破空氣,舞動的金蝶發狂似的貼上嬌豔的紅花,木製的折扇一開一合間,迷醉的妓院也隨之震動,絕字一下,麗人也倒臥竹蓆,衣裳無力的貼著蓆子,散落的模樣好似新凋的花。

山有陵,江水無竭,他卻已與君絕,諷刺啊…

「好美…」漆黑的男人讚嘆道,優雅的走近喘著氣的麗人,肆無忌憚的掬起一撮雪髮,放在唇前摩擦說:「上邪果然不適合那些鶯鶯燕燕唱,好美的扇舞和歌聲啊…和他的簡直一模一樣…」

「他?」

麗人不著痕跡的拉回秀髮,藕臂勾上男人的頸子,纖指扣在突起的骨頭上,只要稍稍一施力,這個大膽的男人就會斃命。

「舊情人…我求了好久,他才肯換女裝跳給我看,而且跳完還抱怨骨頭快散了…」男人彷彿沒有接收到麗人笑容中的殺意,用過度蒼白的手指梳理飄著香氣的白髮:「在亮一點就更像銀色了,像他那星辰般 的銀髮…」

「真過分…」

麗人再次抽回髮絲,闔起眼裝出哀戚的神情說:「這麼賣力跳,你卻想著別人…」

「你也不專心,不是嗎?」

語畢,男人瞬間襲上麗人嘟起的雙唇,在兩張臉都因缺氧而泛紅時才放開。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叫什麼名字?

男人用手指挑開麗人臉頰上的頭髮,優雅的動作和方才的強吻像是不同人的舉動。

「我不是妓院的人。」

麗人的笑靨如花絕艷。

「我不是來招妓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妓院的人。

「…陰陽師。」

麗人貼著男人的耳瓣輕語。

「子夜。」

男人在吻上麗人的細頸時送上自己的名。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戲臺上,花魁柔柔的嗓子唱著重複的歌曲,柔美的歌聲掩飾著遠處交纏的黑紅身影。

撫、舔、吻、咬

銀鈴般的笑聲漸漸轉為引人遐想的喘息,甜美的香氣充塞著呼吸,紅色的花瓣和黑色的遮掩被棄置在角落。

「山無陵,

江水為竭,」

掛在赤裸背上的玉臂顫抖,優雅的笑容終於卸下。

「美麗的陰陽啊…」

-美麗的陰陽啊…

話語如闇影般模糊,只有竄遍全身的慾火是清晰的。

恍惚間,伏在身上人不再是陌生的夜影,而是有著灰色髮絲,自稱忘心無我,卻奪走他的心的刀客。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

隨著男人的闖入,麗人在那蒼白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爪痕,喘息聲由迷濛轉為痛楚,再緩緩化成淫靡。

兩人如發現浮木的溺水者,以最大的力氣抓著眼前物,毫不在乎對方會不會因此被勒斃。

眼前的人,是誰?

有著美髯的刀客?還是銀髮的狐仙?

理智被原始的激情衝散,誰也分不出誰是誰,或誰不是誰。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戲臺上再度傳來歌聲,陰陽師嬌弱的伏在子夜的身上,無力的抱怨說:「又再唱了…那些人聽不煩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子夜再次掛起溫和的微笑,冰涼的手指覆上陰陽師的雙眼說:「送一個小禮物給你,不准偷看喔!」

身下光滑的觸感丕變,陰陽師想撥開遮住雙眼的手,但卻被強壓回去。

「再等一下喔!」子夜柔聲說。

頂上的禁錮解放,陰陽師翻身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巧目圓睜。

「我剛偷用了讀心術,做的像嗎?」

沙啞、撩人的低沉聲調喚醒麗人遠久的愛憎,眼前的男人有著淺麥色皮膚、長而美的髯鬍,以及和他愛人一模一樣的五官,但卻不是他的愛人。

「子夜…」怒火和慾火同時燃起,陰陽師的指尖輕按著那張粗糙的臉頰問:「你是什麼東西啊?」

「影子。」

男人的唇再次撫上麗人的脖子,而不同的是,這回多了鬍鬚帶來的搔癢。

「每個人的影子的形狀都不同,但也都相同,如果我想要,我能變成任何人的影子。」

男人淺吻的動作停止,因為纖白的手指正掐著他的頸。

「我會殺了你,如果你一直維持這個模樣的話。」

陰陽師的語氣中充滿了殺意,就算知道是不同人,他還是忍不住想在男人身上劃出紅痕,砍下那沉穩的頭,然後吸乾男人流出的血。他的愛與恨是如此的鮮明,如同上邪的歌詞。

「想做什麼就做吧…」男人說:「影子不會死,因為它不是活的。」

割下頭、肢解四肢、劃破皮膚…陰陽師的指尖輕輕的遊走在男人吋絲不著的皮膚上,腦中浮現一幅幅赤紅血腥的畫面。

暫且把眼前的男人當成是他,負心漢啊~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想好了沒?」

男人親暱的搔著麗人的臉頰,彷彿眼前的是一隻小貓。

「…抱我。」

麗人嬌聲道。

他渴望能肢解他的身體洩憤,但那是在那具身體不再愛他的時候。

────────────────────────────────

累…死…了…………
某貓還是不擅長搞華麗…||
但偏偏邪主是個一出場就光芒萬丈
一寫到就會艷光四射的大美人
所以貓也只好撩下去搞華麗……
(好累啊…貓已經沒有力氣去確認有沒有華麗成功了…)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