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雙煞第二部】第二十九回 合好

「呼…」素還真懶洋洋的伏在詭太師胸前，雖然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但全身無力的他也沒什麼力氣注意四周了，一切就交給沉默的太師負責吧！

橘色的夕陽照著地上的血跡，半凝結的紅灘妖異的反射陽光，詭太師雙眼無神的望著斷頭，做事不乾不脆、誤判情勢、數次讓素素涉險，他到底在做什麼？

也許…淺意識裡，他希望能死在素素面前，就像當年軒轅死在自己面前，如此一來，強烈的悲傷就會如同千年前的那一幕般深刻，而素素的心中也將容不下任何人，除了自己。

－永遠屬於我…永遠記得我…因為我等候你數千年之久，所以我要求同樣的回報！

鮮明的想像讓詭太師有如置身冰庫，原來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自己的自私牽著走，處心積慮的佈局釣的不是四無君，而是素還真。

「太師！」素還真輕輕的搖著詭太師的肩膀，愛人僵硬顫慄的笑容看的他心驚膽跳。

「啊！什、什麼事？」回過神的詭太師被自己的思緒嚇的全身是汗。

「…你給我的藥到底是什麼東西？」素還真問，太師一副快昏過去的模樣，他還是先扯些輕鬆的話題好了。

「我在聖域時做的常備藥，對阻止毒性擴張、提神醒腦的效果很好…」詭太師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想要獨占素素，所以用了這個欲擒故縱的法子。真是卑鄙無恥啊…詭太師輕笑。

「包括解春藥？」素還真凝視著詭太師，不妙…太師到底是想什麼事想到全身緊繃，面色慘白？

「不知道…」詭太師飄邈的視線總算注意到素還真擔心的神色，他疲憊的笑了一下問：「怎麼了？」

「你看起來好糟糕…」素還真輕撫著毫無血色的臉龐，溫柔的問：「身體不舒服嗎？還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

「……………」

「太師！」素還真難得強硬的扯著詭太師的衣領，瞪著對方失焦的雙眼。

「素素…如果我想故意死在你面前，好讓你內疚一輩子，你會怎麼樣？」詭太師吞吞吐吐的問。

「阻止。」素還真斬釘截鐵說：「你已經自殺失敗一次了，這次也不例外。」

「…素素，你講的好像真的…」

素還真逼近詭太師的臉，眼神銳利的有如利刃：「如果不是真的，你為什麼緊張的猛發抖？」

詭太師別過臉，他太失控了…

「太師，你太習慣幫人計算一切了…」

素還真喃喃的說，溫柔的眼神對著詭太師閃避的面孔。

咬著嘴唇，詭太師生平第一次嚐到什麼叫無言以對，素素的兩句話都切重要害。

素還真將詭太師攬入懷中，詭太師的身子僵了一下，但還是順著素還真的動作。懷中的人消瘦的不似記憶中閒適的身影，素還真輕撫著亮眼的銀髮，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孩子：「為什麼不找人分擔呢？你已經 孤單夠久，該是放鬆自己依賴別人的時候了，我不要你把自己逼瘋，但你再這麼隱瞞下去，事情只會越變越糟，不是嗎？」

「素素…」不要逼我說…

「你對每個人都很溫柔，但為什麼獨獨不憐惜自己呢？難道你不知道讓所愛的人遭受傷害，遠比自己受傷更讓我痛苦嗎？」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素還真身上淡淡的蓮香有穩定情緒的作用，詭太師枕著柔軟的肌膚，閉上眼喃喃的說：「我得了狂亂症…」

「那是什麼？」素還真輕聲問，他很怕好不容易敲開的心門會突然關閉。

「情緒失調的疾病，最嚴重時會人格崩潰…」詭太師的聲音已經慢慢回穩。

「你的病情嚴重嗎？」

詭太師點點頭，聲音細的像針：「我擔心我會殺了你…」

素還真微微一震，雖然詭太師沒明講，但他很清楚太師對〝失去伴侶〞這件事的恐懼嚴重到近乎病態，他沉思了一會，堅定的說：「…在那之前，我會先終止你的性命。」

「真的？」

「我不會留你一個人獨活。」

懷中僵硬的身軀終於放鬆，斷斷續續傳出的輕笑聲惹著素還真一臉狐疑，太師該不會發瘋了嗎？

「說出來舒服多了…」詭太師磨蹭著素還真的衣襟道：「偶爾學素素撒嬌一下好像也不錯…」

「什麼學我撒嬌啊！！」素還真正要發難，視線卻掃過躺在一旁的淫花棒，憤怒的神情一下子轉成不懷好意的笑容：「撒嬌是可以啦～不過我要為這陣子在天獄受到的煎熬索賠。」

「索賠？」詭太師抬起頭。

「我要翻船。」素還真晃著淡紅色的棒子，在見到詭太師的臉轉青後笑著說：「等事情解決後。」

※※※※

「怎麼辦…」

夜幕低垂，陵寢之主滿臉憂愁的盯著搖曳的燭光，躲了風公子一天，躲到自己都快羞愧自絕。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但…他要怎麼辦呢？

「我會負起全責？」

然後把風公子取進門嗎？公孫商重重的把頭撞上桌子，否決！

「讓我們忘了一切吧！」

真是不負責任。公孫商搖頭，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做錯誤的示範，否決！

「事情已經發生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口氣太差外加必死無疑。公孫商冒著冷汗，否決！

「商…」

「哇嗚嗚！」

背後突然飄出聲音，公孫商被嚇的往前跳，險些撞上桌案。

「風、風公子！」公孫商轉過身，望著提著酒壺的風之痕，剛剛的話該不會全被聽見了吧？

「喝酒。」風之痕將酒壺放到桌上，公孫商驚嚇的表情看起來年輕了不少，而且仔細看起來…還蠻可愛的…

「喝酒…可是時間都這麼晚了…」公孫商皺著眉頭道，他不是不貪杯，只是太晚喝很容易宿醉。

「無妨。」

風之痕自顧自的坐下，取過茶盤的杯子就準備倒酒。站在依旁的公孫商不安的瞄了一下冷著一張臉的風之痕，風公子是不是氣炸了啊？

「不喝？」風之痕端起杯子問，雖然他表面上維持著冷峻，但心裡卻不禁緊張了起來，紅釵要他把藥丸一粒融在酒中，一粒摻在給商的酒杯中，但以商過人的觀察力，難保不會發現。

也許是心虛作祟，公孫商絲毫沒有發現風之痕的手正在微微顫抖，接過杯子就直接飲下，香醇的碧酒滑入喉間，猛烈的酒氣在酒入腸中時竄出，公孫商扶著桌子支撐身體，怪了，他的酒量再怎麼差，也不可 能光喝一小杯就頭昏腦脹吧？

「商！怎麼了？」風之痕扶著搖搖欲墬的公孫商坐下，酒氣衝腦的公孫商面頰泛紅，讓原本就摻著些媚態的臉龐更加惑人。

「頭暈…」公孫商口吐著熱氣，四肢無力的垂下，莫名的燙熱不斷湧出，讓他下意識靠向一向冰涼的風之痕。

見到公孫商全身軟攤的模樣，風之痕不禁漸漸亂了手腳，紅釵給他藥的時候沒想到會有副作用（？）嗎？

熱的受不了的公孫商纏上了風之痕的身體。好熱…公孫商的意識漸漸朦朧，風之痕低溫的身軀讓他涼爽不少，四肢本能的勾著眼前皓白的身影。

公孫商的舉動讓風之痕不知所措，腦袋胡亂的一攪，猛然想起紅釵交代自己也要喝酒，蒼白的大掌撈起桌上的酒杯就往嘴裡灌，但不灌還好，醇酒才剛經過喉嚨，風之痕就開始覺得身體一陣燥熱。

「風公子…」公孫商貼著風之痕的胸膛，以身體骨架來說，風之痕的身形其實比公孫商大了一些，再加上練劍的關係，公孫商並不愁沒空間磨蹭。

體內的烈火在公孫商的動作下越燒越烈，風之痕的手環在公孫商的腰上，吻上底下喘著氣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