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用這篇文表達我的怨念。

※闇黑無界結尾雷有。

※大副X艦長



「史巴克,」

寇克深吸一口氣,抱著對史巴克、對自己的惱怒問:「是因為我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你神經緊繃四處亂捅人的是我嗎?因為我天殺的死在你面前!」

「艦長……」

「你打算一個人忍到什麼時候,才要向我說實話!」

寇克的吼聲迴盪在病房內,他氣到滿臉通紅雙手發抖,握拳捶向床邊欄杆罵道:「我居然沒想到,我居然一點也沒想到!我明明親眼看到你失……啊啊啊!我是大白痴!」

史巴克微微睜大眼望著寇克,被對方聲音、動作中翻湧的情緒給嚇到,愣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艦長,我不明瞭你如此自責的原因。你的死亡的確帶給我某些負面影響,而我因忙碌疏於冥想加深了這個影響,但那都是我的個人健康管理疏失,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你是我的……」

「你的?」

「我的大副和朋友。」

寇克即時踩煞車,深吸一口氣將差點破堤而出情感吞回去,直視史巴克的雙眼道:「史巴克,我不會讓你獨自面對,你得在這裡告訴我一切,否則我發誓我出院後會二十四小時黏在你身邊,直到你不裝傻不耍嘴皮子把事情說清楚為止。」

史巴克僵硬地回望,沉默許久才開口道:「我想我沒辦法說服你改變心意。」

「當然沒辦法。」

寇克前傾身子縮短自己與史巴克間的距離,由下而上凝望自家大副道:「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就連老骨頭也是,我保證。」

「……」

「史巴克?」

「……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很……不合乎邏輯。」

史巴克的眉頭緩緩聚起,他試圖阻止情緒控制臉龐,卻反而讓臉部更僵直,曝露瓦肯人的徬徨失措。

寇克的胸口狠揪一下,一度考慮是不是要放過史巴克,可是他知道此刻不逼對方說出來,拖久了只會變成一個永無癒合之日的傷口,深深藏在瓦肯人心中。

「那就用不合邏輯的方式說。」

寇克擠出笑容聳肩道:「反正我的邏輯沒你好,就算你講話不合邏輯,我也聽不出來。」

「我不認為你的邏輯有那麼差。」

史巴克瞥了寇克一眼,接著闔上雙眼微微垂下頭,一動也不動地坐著。

寇克靜靜等待對方梳理好思緒,而如果房內有第三人在場,或是史巴克自己突然睜開雙眼,就會發現艦長投向大副的目光驚人的柔軟。

可惜,病房內只有兩個人,而史巴克決定閉著眼說話:「我對週遭的認知出現混淆與錯誤,無法確切地認知到你的生還。當我造訪你時,因為你活生生、毫無疑問地出現在我面前,因此我可以修正這項認知錯誤,但是當我離開後……」

「你會下意識以為我死了?」

「十分接近。我發現我處在與你……告別時的心理狀態中,迫使我進行一切能防止告別的行動。這是不合邏輯的舉動,如果你的告別是既成事實,那麼無論我進行何種補救都無法逆轉;反之,若你仍健在,那我則不應該持續保有當時的心情。」

儘管史巴克的聲調幾乎沒有變化,坐姿也沒有改變,可是寇克仍感受到對方的顫抖、恐慌與混亂。

他沒想到自己的死能把瓦肯人影響到這種地步。

「史巴克,抬起頭看我。」

寇克輕語,在大副迎上自己的目光後道:「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這和邏輯沒有關係,你只是嚇傻了。」

「我是一名成年瓦肯人,我不該……」

「你是一名成年瓦肯人,你在一年前失去母星,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跌進黑洞中,接著在不到一週的時間內經歷我和派克的死,而我們兩個好死不死都和你有交情。」

寇克雙手攤平道:「這麼多亂七八糟通通撞到你身上,你會嚇傻完全『合乎邏輯』。」

「我不這麼認為,瓦肯人……」

「瓦肯人也會傷心難過掉眼淚──我親眼看到的別否認!」

寇克指著史巴克的臉,在瞧見對方眼底的茫然後心神一震,放軟聲音道:「史巴克,你是個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生物,當你看到自己的朋友死掉時,你當然會痛苦,然後困在那種情緒裡好一陣子,這很正常,沒這樣才奇怪。」

「我……」

史巴克張著口,停頓許久才接續道:「我認為你的見解是中肯的。」

「我當然是。」寇克露出得意的笑容。

史巴克輕輕瞪了寇克一眼,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艦長,謝謝你今晚的陪伴。」

寇克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大半,仰起頭驚訝地問:「你要走了?」

「是,考量到我需要冥想修正思緒,你需要睡眠復原身體,我們不該繼續把打擾彼此。再見。」

「等等史巴克!」

寇克衝動地呼喊,在史巴克回頭後才驚覺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是想留住對方,頓了一下才找到話問:「你確定冥想對你有用?」

「……有趣。」

史巴克挑起一邊的眉毛,轉身負手回答:「艦長,你在質疑一項擁有悠久歷史與成果的瓦肯傳統,我很有興趣知道你的立論依據。」

我聽到了不可多得的蠢話,你最好能在五秒鐘內生出好解釋──這是寇克聽到的意思,而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沒力氣生解釋,所以直接揮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狀況很特殊,幾乎沒有第二個瓦肯人碰過,在這種情況下,光靠冥想夠嗎?」

史巴克的眉毛降回原有的高度,垂下眼思索道:「質疑冥想的效果是不智的,不過我的情況的確不屬於瓦肯人的共同經歷。」

「那就有可能不夠。」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你有任何建議嗎?」

史巴克問,而他難得直率的發言令寇克愣住。

「我想想……」

寇克的視線在史巴克身上遊走,最後停在大副的手臂上。他看不到對方的手,可是能想像那雙手交疊在腰後的樣子。

寇克盯著那雙看不見的手問:「史巴克,在我失去意識前,我們兩個的手都貼在透明鋁門上,對吧?」

「是的。」

「透明鋁摸起來又冷又硬,一摸就知道它是死的。」

「當然。」

「那你想不想洗掉這又冷又硬死氣沉沉的觸感?」

寇克舉起當時貼在門上的手,望著站在床尾的大副道:「我們再貼一次,這次我會清清楚楚讓你感受到我的溫度和生命。」

史巴克的雙眼罕見地睜大,身體先小幅度前傾,再驟然後退道:「艦長,手與手的接觸對瓦肯人……」

「對瓦肯人來說等同人類的親吻或擁抱。我知道,但是這裡只有我們兩個,然後所有來探病的人──包含你女友,通通抱過或親過我,就只有你這個不合群的傢伙沒有。」

寇克伸直手強調道:「史巴克,這只是個治療,除了讓你清楚知道『帥氣迷人的艦長詹姆士˙T˙寇克』還活著外,沒其他意思。」

史巴克瞪著寇克的手,他靜止得像一座雕像,蔓延的寂靜輾壓著另一人的希望與耐心。

終於,在寇克以為自家大副會掉頭離開的前一秒,史巴克往前走兩步,將自己的手完完整整地貼上去。

瓦肯人的體溫高到讓寇克感到灼熱,但是更熱的是他的胸口,他沒想到自己能獲得這個。

「我還活著。」

寇克說,他稍微轉動手掌,讓手指挪進向史巴克的指間,用力一抓扣住瓦肯人的手道:「而且會繼續對你死纏爛打。」

史巴克渾身僵硬地承受抓握,片刻後緩緩收起自己的手指,彎腰額頭靠上彼此的手,顫抖著身子跪下。

病房內響起細微的抽泣聲,寇克閉上眼聽史巴克發洩,同時收斂自己發抖的心,以免有心靈感應能力的大副發現他隱藏的愛意。

你的痛苦怎麼會與我無關?不只你是我的朋友,更是我愛得無法自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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