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尼若舉起雙手表示了解,他收起不正經的表情,靠在牆壁上嚴肅的道:「玩笑話就忘了吧,不過我真的覺得,你現在不適合想未來的事。」

「為什麼?這是很迫切的問題,不知道教團接下來……」

「停下來。」

馨尼若第二次敲達瑪悟,滿臉受不了的道:「我知道那是重要的事,不過以你目前的狀態,怎麼想都只會想到絕望的結果。肉體的衰弱會影響精神和思考,這點你懂吧?」

達瑪悟沒辦法反駁,體力見底或生病時的確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但若是不找出接下來的路,他也沒辦法安心休息。

馨尼若看穿達瑪悟的想法,無奈的嘆氣道:「真的沒辦法放棄不想,就把問題丟給我,我來解決。」

「怎麼可以,我們已經欠你太多了!」

「沒關係,我不算你們利息。」

「馨尼若!」

「好啦好啦我認真一點。」

馨尼若站起來,左手放在腰帶上,左手指著達瑪悟的臉道:「我以駐留之地皇帝馨尼若˙斯岱˙瑟斯提夫的身分命令你:除了養傷外不准想任何事!」

「……」

「不滿嗎?不滿也沒辦法,因為你已經進到本皇帝的地盤,在我地盤裡的人都要聽我的,不准有異議。」

達瑪悟沒有回答,他凝視馨尼若的臉,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對不起馨尼若,先是拜託你找人,接著又把危機和問題丟給你。」

馨尼若輕笑一聲道:「關於這點我已經有心理準備啦,要不然怎麼會散布你們是駐留之地恩人的消息。」

馨尼若不提,達瑪悟倒忘了這件事。

他挪動肩膀,稍微偏向對方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幾乎整個愛芙都知道我、魔術師、黑弗斯和泰兒芙的特徵,嚇死人了。」

「說來話長啊,我盡量減短。」

馨尼若坐回床邊,翹起長腿答道:「在你們走的當天中午,教團審判長捎人來向我辭行,一行人匆匆離開愛芙。我直覺這有問題,派人調查後發現同一天有教團本部路斯凱的機密信件,詳細內容我查不到,不過大致知道是對某人的逮捕令。」

「是魔術師的……」達瑪悟輕語。

「我和莫里希斯當時認為是你們全體,或是其中一人。」

「莫里希斯?」

「我的老師,也是叔叔和駐留之地現任宰相,他先前身體不太舒服回領地靜養一年,所以沒來參加婚禮。回正題回正題!」

馨尼若改變左右腳的位置,接續前言道:「總之,我判斷你們很有可能沒辦平安回愛芙,最糟糕的情況甚至是用逃的,所以為了讓你們一路上能得到幫助,我刻意大力宣傳『淨白的賦理師和其隨從是駐留之地的大恩人』只要有好形象,就不怕沒人伸援手。」

語畢,馨尼若發現達瑪悟的表情不對勁,挑挑眉問:「怎麼了?你們一路上沒人幫忙嗎?」

「別說求援了,我光躲人都來不及了,只有在偷馬時接近過民房。」

「只有在進城門時用到嗎?突然有種浪費公帑的感覺……」

「抱歉……」達瑪悟低下頭。

「我不是在責備你。」

馨尼若作勢要敲達瑪悟,結果只是個假動作,他站起來道:「雖說是刻意宣傳,但你們的確是駐留之地的大恩人,所以就別客氣了,想要什麼、吃什麼儘管說。」

達瑪悟本想婉拒,不過在馨尼若輕輕一瞪下,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好輕嘆一口氣道:「我沒想到你會對男人這麼好。」

「我是比較喜歡女人沒錯啦,但是如果合我胃口,對方也願意的話,我是不排斥來個火熱放蕩的※※啦,只要我是※人的那……達瑪悟,你臉色好難看啊,傷口裂開了?」

「我的心裂開了。」

達瑪悟沉聲回答,受不了的提高音量道:「我說你啊,都已經有那麼好的皇后了,不要還整天想著和女人做那檔事啊!」

「我剛剛想的是男人。」

「都一樣!你要是敢背著克蕾殿下做苟且之事,不等殿下和你離婚,我就馬上燒死你!」

馨尼若漫不經心的點頭,忽然靈光一閃,彎下腰帶著幾分惡意道:「果然是公主幫公主啊。」

「什麼公主……」

達瑪悟瞪大雙眼,不顧傷勢撐起上半身問:「等等!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可笑的綽號!」

「……你真的被人叫公主啊?」

「馨──尼──若!」

馨尼若舉起雙手投降道:「對不起我不該套你話。綽號是從列爾德那裡聽來的,列爾德則是從部下閒聊時聽到,至於部下……」

「部下是從泰兒芙那裡知道的。」

達瑪悟無力的躺回床上,抬起左手指著馨尼若的臉道:「泰兒芙和黑弗斯就算了,你別用那個稱呼叫我。」

「為什麼?」

「因為性別不對啦!前金穗公主殿下!」

達瑪悟使用馨尼若過去的稱號強調荒謬,他本以為會遭到反擊或退讓,沒想到得到的是沉默。

馨尼若站在床邊,不說話也沒有表情,專注固執的凝視達瑪悟。

達瑪悟被看得渾身發毛,不自覺的往後挪問:「你看什麼?」

「姑且不論男人女人的問題,你給人的感覺真的很公主呢,高貴堅強中帶著點軟弱。」

「……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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