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高潮、沒有結尾、沒有意義,四字英文小寫薛西莫爾起先以為強納森在開玩笑,畢竟人類過去也有幾次偷襲他脖子的紀錄,不過當他感受到明顯的敵意時,馬上意識到對方不是在玩。

居然發作了!薛西莫爾瞄牆上的時鐘,距離上回發作明明才過不到七小時,難道是情況惡化了嗎?

這個推論令薛西莫爾從背脊冷到頭頂,短短失神一秒鐘便被扯下領結拉開領口,細白頸子直接遭到人類重咬。

脖子是夜血者僅次於性器的敏感帶,無預警觸碰會遭來相當猛烈的反擊,可是此刻咬著薛西莫爾的是他認定的摯血,會本能的先將此動作判斷為『示愛』而非『攻擊』。

有殺氣是敵人有殺氣是敵人有殺氣……薛西莫爾拚命提醒自己,趁強納森鬆口想把他甩上床時反撲,將人類的雙肩壓在床上,對著對方的藍眼施展催眠。

強納森的身體瞬間靜止,只是手指和腳掌仍一下一下的顫動,試圖掙脫夜血者的束縛。

這和以往發作的狀況不同,以往強納森都是在咬脖後才安靜,催眠的作用只是消除人類的記憶。

薛西莫爾沒留意到此異狀,壓制成功後就俯身深咬強納森,他對摯血健康狀況的擔憂高過情慾,本想咬完就結束,然而在人類的手貼上他的頸部時,慾念一口氣滋長開。

強納森用長繭的手指撫摸薛西莫爾,一反剛剛的粗暴啃咬,溫柔又依戀的摩擦夜血者的脖子。

薛西莫爾像貓一樣從喉頭發出低音,捨不得放開人,更捨不得如此甜蜜地愛撫,雙手一前一後伸進強納森的圓領墨綠背心內,瞇起眼撫弄對方的胸膛與脊椎。

兩人手指手心的輕重速度漸漸同步,薛西莫爾柔強納森就柔,他放重對方也加重,肉體的歡快配上精神的疊合,給人的感覺就像泡在溫泉中舒適放鬆。

「面具……讓我幫你摘下來。」

強納森的低語在薛西莫爾耳邊迴盪,明明只是沒魔力的人類之語,卻令夜血者無法抗拒,抽出獠牙稍稍撐起上半身。

強納森的手滑入上司絲綢般的黑髮中,找到並解開面具的繩結,把綴有寶石與羽毛的半臉面具拋下床。

薛西莫爾不清楚強納森對他的臉有何感想──在催眠狀態下人類應該不可能有感想,只瞧見對方盯著上方停頓幾秒,接著就忽然撲上來揪著夜血者猛親。

不知不覺間兩人的位置交換,薛西莫爾躺在強納森底下,上衣的釦子全被解開,腰帶褲頭也鬆了,黑髮襯托著細白如大理石的肌理,翠色眼瞳半閉半開,四肢百骸都輕飄飄地使不上力。

強納森仔仔細細地舔薛西莫爾,舌尖從科長的喉結往下走,繞著鎖骨打轉,貼著緩緩起伏地胸口迂迴前進,行經緊實優美的腰腹,最後咬住對方的褲頭往下拖。

這一拖讓薛西莫爾甦醒,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幫強納森解毒,咬牙坐起來扣住人類的肩膀,把人拉過來接吻。

強納森以和反射動作差不多的速度回應,用自己的舌勾薛西莫爾的舌,抬起手臂摟住另一人的脖子。

薛西莫爾一面承受強納森的吸舔,一面伸手去脫人類的褲子,礙於彼此動作沒辦法順利脫下,竟失去耐性直接破壞牛仔褲。

強納森因此停止熱吻稍稍後退,此舉意外使薛西莫爾更煩躁,扣住人類的後腦杓就往自己推。

薛西莫爾像在吸血似的去吸強納森的舌頭和口水,人類的主動激化他的佔有慾和愛意,即使明瞭此刻身下人的動作僅是催眠和本能,與當事人的情感意識毫無關係,他仍為摯血的呼應之舉感到狂喜。

再多渴望我一點、再多擁抱我一點、再多用你的一切於我身上留下印記……薛西莫爾親到強納森快窒息才放人,勾著淺笑推倒對方,兩三下將牛仔褲摧殘殆盡。

他把碎片掃下床,俯身含住強納森的性器,簡單兩次吸吐就讓人勃起,他自己也忍不住往腿間摸,夜血者的情動之香和人類粗重的吐息在房內繚繞。

薛西莫爾以念力拿來兩個枕頭塞到強納森腰下,接著分開並曲起人類的雙腿,中途雖然遭遇抵抗,不過仍完成他想要的動作。

他側躺在強納森的腿間,用自己的舌頭舔舐對方乾緊的穴口。

「科……」

強納森吐出一個單音,一開始是本能地緊繃手腳,可是在薛西莫爾觸摸他的半身、將舌頭往裡面伸後,驚呼很快就轉為綿密的呻吟。

「唔……啊呀……」

薛西莫爾沉醉在強納森的氣息和喘聲中,伸長舌頭想將每一寸肉徑都舔遍,將那具發顫燙熱的軀體納為己有。

他用唾液作潤濕,輕戳吸吮強納森的肉壁,感受到包裹紅舌的器官慢慢鬆開,開始配合自己的入侵。

同時,強納森的硬挺也冒出一絲白濁,只差一步便要發洩。

薛西莫爾將舌頭抽出,換上三根指頭插進強納森的穴中,抽動兩下後找到穴心按下去。

強納森仰頭低吼,繃緊著身子片刻後灑出白液,液體一半落在他的腹部上,另一半則濺到薛西莫爾的臉上。

薛西莫爾爬起來,將臉上的精液擦到指上,再一個一個吃進嘴裡。

他瞄了強納森一眼,發現人類直直望著自己,藍眼中滿是訝異。

薛西莫爾很快就將其判斷為錯覺,催眠狀態下的強納森不可能有複雜的情緒反應,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想像,就像作夢一樣,夢醒後什麼也不會留下。

既然什麼也不會留下,他也不用顧慮講錯話或嚇到人,乾脆就趁這個機會把只能在夢裡說的話通通說完。

「不會讓給別人的呦。」

薛西莫爾趴下來將強納森身上的白液舔乾淨,掛著笑將手蓋在人類的肚子上道:「你是我的摯血,無論是血還是肉,靈魂或是軀殼,染指的我通通會擊潰,傷害的我全部會阻止,今後能支配你的只有我。而作為回報,我將我的頸、每一滴血與心臟獻給你。」

薛西莫爾說的是夜血者用來確立摯血關係的誓言,一般而言應該在黑聖堂而非床上講,不過他不可能帶強納森去該處,甚至不能在對方有記憶時講,所以以上也只是……

「過過乾癮罷了。」

薛西莫爾苦笑,為了消去心中的空虛架起強納森的腿,解開褲頭將自己送入人類體內。

強納森倒抽一口氣,撇過臉拉下嘴角忍住叫聲,看的出來他不舒服,但卻沒有如過去馬上依逃避疼痛的本能掙扎。

薛西莫爾套弄強納森軟下的分身,吻吻人類的大腿內側後張嘴咬下,在聽見帶有情慾的喘息聲後才動起來。

他將自己的渴求、壓抑和吶喊投注於每次深入中,用自己的愛慾侵蝕強納森的身軀,擾亂對方的呼吸心跳和感官,將自身反覆打進摯血的深處。

「啊……唔!嗯喔、嗯喔、嗯……」

強納森拱起背扭腰擺臀迎向薛西莫爾,一開始動作還有點僵硬──大概是當事人礙於面子做不出來,但是隨著穴內的快感加大,他終於克制不住身體主動尋找快樂。

薛西莫爾陶醉地斜眼注視強納森,對方忍耐又愉悅的模樣是他沒見過的極景,看著人類不能自已地打開腿磨蹭自己,帶來滿足簡直能和被窄徑包覆媲美。

他不再愛撫強納森的分身,專注地投入兩人的交合中,為了延長歡宴刻意放慢速度,細膩不漏一處地進攻。

然而這對強納森來說卻是甜蜜地折磨,明明已經看見山頂卻無法踏上最後一步,逼得他用手將腿拉到極限,搖晃腦袋嘶吼道:「快點……快點用力地幹我!」

粗話和求愛之姿打中薛西莫爾的胸口,繃緊身子半秒後不顧一切的衝刺,每回捅進抽出都令強納森渾身震動,興奮的吼聲更是不絕於耳。

如果時間能在此凍結就好了……薛西莫爾仰頭把自己埋進強納森之中,立刻感覺到人類的肌肉纏上來,貪婪熱情的吞嚥他的欲望,那種要把身心融化的熱度將夜血者送上高峰。

兩個人同時到達高潮,發燙的體液灌入收縮的肉穴,煽情放鬆的喘聲緊緊相疊,一時間連彼此的呼吸心跳和體溫都完全相同。

薛西莫爾閉上眼,祈禱這神奇的一刻能多存在一秒,把和摯血靈肉相融的極樂刻在心頭。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怎麼美好的時光都有結束之日,薛西莫爾慢慢回到現實,從強納森體內退出,一張眼就看到人類在摘隱形眼鏡。

摘隱形眼鏡?

薛西莫爾眨眨眼想確定自己沒看錯,但不管怎麼眨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東西。

他還沒解除強納森的催眠,人類應該做不了太複雜的動作,怎麼可能有辦法摘眼鏡?而且他明明記得強納森沒近視。

強納森把隱形眼鏡放到床邊小桌,藍眼對上薛西莫爾的翠眼,面無表情一兩秒後,露出奸巧的笑容道:「雷格斯幫我訂的反眼術鏡片很有用。」

薛西莫爾覺得有人把太陽擠進自己的頭裡,腦中只剩白光金光和灼熱感。

強納森伸展手臂,枕著自己的手臂問:「我之前做的幾場『春夢』也是這樣吧?」

「……」

「果然是如此,我就知道那種夢不可能是我自己夢出來,我的想像力沒那麼好。」

「……」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強納森翻身坐起,近距離盯著薛西莫爾問:「你剛剛的那串跟結婚誓詞沒兩樣的話,是講真的還是講假的?」

「我……我……」

薛西莫爾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自殺,可是在那之前必須回答強納森的問題,必須讓他傷害的人得到賠償。

他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用頭髮掩蓋表情道:「我……我不是第一次被摯血……不是我擅自決定的摯血拒絕,所以這方面你……!」

薛西莫爾雙眼瞪大,他被強納森拉起來強吻,嘴唇撞上對方的牙齒,下巴也被捏痛。

強納森親到沒氧氣才後退,隔著七八公分的距離道:「我接受,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薛西莫爾反應不過來,眨眨眼又被拉去吻嘴,腰桿也被強納森使勁抱住。

他在蠻橫的擁吻中軟化,抬起手不確定的回抱,閉上眼害怕這是一場夢。

而彷彿要驅除薛西莫爾心中的不安似的,強納森加重手與口的力道,痛到能讓最遲鈍的人明白自己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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