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回歸00Q篇
※槍枝管理篇和事故處理篇的後續
※恭喜龐德賀喜主任（？）


【007-Skyfall】短篇集《MI6工作手冊》宣傳登記處



龐德對自己的廚藝還頗有信心──他基於生存、任務和吸引女性同胞之故有做過相關進修，不過在老管家眼中仍稍顯不足。

湯瑪士像個專業、充滿耐心的篡位者，他先以助手的身分從旁協助，再一步一步一點一滴將龐德手中的刀子、湯匙、叉子……乃至鍋子收入手中，從二廚躍升為大廚，將整個廚房納入自己的麾下。

「我答應你家少爺要負責聖誕大餐。」龐德在湯瑪士準備拿走烤牛肉的主控權時提醒對方。

湯瑪士一面將岩鹽抹上牛肉塊一面回答：「您當然有，要不然這塊漂亮的肉、肉下的香料蔬菜是怎麼來的呢？」

我只有把它們放到烤盤上──龐德將答案含在口中，他很清楚和固執的老人爭吵是沒有結果的，不管對象是風度翩翩的老管家、帶大他的老獵人，還是主掌MI6多年的堅毅女士都一樣。

而按照他對這類老人的認識，接下來自己應該會聽到……

「接下來只剩調整火侯和調味之類的簡單工作，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請您到書房休息片刻。」

……委婉的逐客令。

「那就拜託你了。」

龐德乾脆地接受湯瑪士的好意，在中年女僕的帶領下離開廚房，來到放滿精裝書與古董桌椅的書房，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染上白雪的花園。

龐德很想在宅邸中四處逛逛，或是找Ｑ聊天打發時間，但是帶他進書房的女僕一直守在門口，用溫柔的笑臉、堅定的態度阻止王牌情報員逃脫。

既然逃不出女僕的監視，那就反過來拿她來打發時間吧！龐德向女僕搭話，碰了幾次軟釘子後，總算讓對方打開話夾子，聊起這棟宅邸的歷史與歷代主人的事蹟。

當湯瑪士走入書房請龐德到餐廳用餐時，女僕正好說到Ｑ繼承大宅的始末。

「……理查少爺為了從幾位兄長手中保住我們這群人的歸處──大少爺、二少爺和三少爺都想把宅邸出售，放棄老爺與夫人留給他的公司股票和珠寶，拚命工作賺錢維持宅邸的開銷。」

「所以大家都希望少爺能快點找到能支持他的朋友。」

湯瑪士插入兩人之間，先請女僕去整理客房，才轉向龐德道：「抱歉讓您久等，晚餐已經備妥了，請隨我到餐廳用餐。」

龐德起身跟在湯瑪士後頭，再次走過以畫作與鮮花裝飾的長廊，來到懸掛水晶燈的挑高餐廳，在另一名女僕的服侍下入座。

而在龐德坐定位的同時，右耳捕捉到細微的腳步聲，他本能地轉頭往右上方看，瞧見Ｑ從二樓走廊的陰影中走出。

在他將Ｑ納入眼中的瞬間，全副注意力都被軍需部主任給吸走了。

Ｑ脫下他慣穿的柔軟針織衫與粗框眼鏡，換上一襲合身的三件式西裝，訂做西裝精準地勾勒出他帶有少年纖細感的身軀，墨綠色領帶與翠色眼珠互相輝映，布料上低調的直條紋不只拉長身形，也增添幾分年輕與活力。

如果說平時的Ｑ是混跡市井的貴族青年，那麼此刻就是返回古堡換上正確穿的王子殿下，不只沒被有百年歷史的華宅壓過，反而洋溢著渾然天成的貴氣與典雅，以及一絲絲禁慾感。

龐德的喉嚨一陣乾渴，腦中浮現自己親手扯開Ｑ的領結，撕破襯衫讓底下白皙的皮膚曝露在水晶燈下的景象。

那肯定會是一幅極度無禮，卻又萬分誘人的畫面，光是想像就能讓人的血液沸騰神經燃燒。

當然，龐德沒有無謀到將想像實行──他直覺認為湯瑪士溫和的笑容下藏有一個軍火庫，但是壓抑情慾從不是詹姆士˙龐德的作風，所以他用眼睛取代雙手剝去王子殿下的衣裝。

Ｑ被龐德的視線刺得渾身不對勁，他誤以為是服裝出錯，有點挫敗地走下樓梯道：「衣服是湯瑪士挑的，他堅持要我穿正式一點。」

湯瑪士站在桌邊淺笑道：「少爺，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會盛裝慶祝，龐德先生不也穿的很正式？」

「他一年四季都穿的很正式，正式到讓我懷疑他的衣櫃中有沒有西裝以外的服裝。」

「我當然有西裝以外的衣服。我覺得湯瑪士挑的很好，你看起來……」

龐德停頓片刻，帶著捉弄的笑道：「像烤得金黃酥脆的聖誕烤雞，會讓每個進門的孩子瘋狂。」

Ｑ抿起嘴狠瞪龐德道：「如果你想安慰我，我必須說你的用語完全不及格。」

「是嗎？那肯定是我疏於練習的緣故。」

「為了你自己和你周圍的人好，我會祈禱你永遠沒有練習的機會。」

Ｑ邊說邊走到桌邊，他坐上女僕拉開的位子，眼角餘光掃過餐車上色香味都堪稱完美的菜餚，愣住幾秒難掩驚訝地問：「你真的會做菜？」

「我當然會。不過我必須誠實的告訴你，複雜的部分都是由湯瑪士處理，我只有動刀子切肉切菜。」

龐德舉杯朝湯瑪士道：「敬萬能的管家。」

「不敢當。」湯瑪士點頭。

「湯瑪士不會允許不符合他標準的事物，出現在這棟屋子裡，他總是精準、完美的照料一切。」

Ｑ的話聲軟化幾分，翠色眼瞳中有著龐德所陌生的柔情與依賴，可見老管家在他的心中有特殊地位。

這讓龐德有一絲不快，彷彿見到自己追蹤多日的獵物落入其他組織的掌握中，惱火之餘更升起競爭心。

於是他放下酒杯問：「我們可以開動了嗎？我已經飢腸轆轆了。」

Ｑ看向湯瑪士，將回答的權利交給老管家。

「當然可以。」

湯瑪士揮手要女僕上開胃菜，再轉向Ｑ與龐德躬身道：「如果兩位允許的話，我想去書房處理帳務。」

「你去忙吧，我們可以照顧自己。」

Ｑ看向左右的女僕與男僕，溫柔且帶著歉意道：「其他人也可以去休息了，今天是平安夜，我不該讓你們工作。」

「哪兒的話！我們很高興能和少爺一起共……嗚！」

回話的男僕說到一半就突然大叫，扭曲著臉被同事拉到後頭。

湯瑪士上前一步擋住失態的屬下道：「謝謝少爺，那麼我等就先告退了。」

老管家領著僕人魚貫走出餐廳，將長桌留給鬥志昂揚的情報員，以及嗅不出周圍氣氛的小少爺。

龐德目送僕人們離去，他端起自己的盤子、杯子與餐具，沒徵求主人的同意就自己移動到Ｑ的右手邊，用腳勾開椅子準備坐下。

Ｑ瞥了龐德一眼，起身把龐德手中的刀叉與杯子接過來，邊擺放餐具邊搖頭責備：「如果湯瑪士看到你現在的行徑，他肯定會將你掃地出門，太沒規矩了。」

「當規矩妨礙效率時，我會選擇捨棄規矩。」

龐德坐上古董雕花椅，遠望他幾分鐘前身處的位置──長桌另一端──道：「我特地開兩小時的車過來，可不是為了隔著英吉利海峽遠眺你的臉。」

Ｑ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過他馬上就藏起情緒嚴肅地道：「你眼前的『英吉利海峽』有兩百多年的歷史。」

「我會小心使用，絕對不會在它身上留下刻痕或彈孔。」

龐德毫無誠意的保證，在Ｑ反擊前補上兩句話：「別告訴我你喜歡用這種桌子吃飯，我不會相信。」

「……我不喜歡。」

Ｑ插起盤中央的番茄送入口中，緩慢仔細的咀嚼後才吞下食物繼續道：「但是我知道湯瑪士希望在這張桌子上招待客人，他見過，更懷念這張桌子坐滿客人的景象。」

龐德讀出Ｑ話語中的遺憾，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湯瑪士非常以你為豪。」

「正確來說是非常包容我。以湯瑪士的能力大可去更富有，更令人尊敬的人家工作，或是乾脆退休頤養天年，但是他卻一直守在我身邊，從父親過世後就……」

Ｑ驟然停下話，像是要阻止什麼似的緊閉雙唇垂下睫毛，將翻騰的回憶與情緒封鎖在嘴裡眼裡。

這讓龐德的胸口一陣緊縮，他理解Ｑ沒說出口的話語，因為他也經歷過類似的情緒，原本飽受呵護的孩子在某日忽然發現熟悉的世界分崩離析，伸出手想乞求救援，卻發現伸手可及之處只有空洞。

在這種情況下，若有人願意伸出援手，那肯定會讓那名孩子感激到痛哭流涕。

龐德曾是那名孩子，只是沒耐性的他在等到那隻手前就自己站起來，告別童年踏入絢爛又殘酷的大人世界，但若是有人向他發出求援訊號，他並不嗇於拉起對方。

尤其是發訊者是自己的同事、感興趣的對象時更是如此。

龐德握住Ｑ的右手，長繭的厚掌包覆光滑的白手，靠著握力與粗糙的觸感將對方拉出回憶。

Ｑ肩膀一震轉頭望向龐德，綠眸中閃著訝異的波光，粉色嘴唇由閉合轉成微開，柔軟的像微溫的櫻桃蛋糕。

不，事實上就是如蛋糕般柔軟，龐德很清楚Ｑ吻起來的感覺與味道，他在兩人喝醉的那晚已經充分品嚐過，那觸感與滋味完全不遜於他親過的女子。

龐德想從溫當時的愉悅，而且也真的將慾望付諸實行──他把Ｑ一把拉向自己，壓上對方誘人犯罪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