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起因是這噗：https://www.plurk.com/p/m25zhp

◎配對是超蝙，第一次寫小鳥軍團，性格沒抓準還請見諒

◎亂入組是《血色封鎖線》的威爾遜＆李斯特（梅菲斯特）

◎參考資料：《春節自救指南》- 上海彩虹室內合唱團

作為世界的首富與守護者，布魯斯˙偉恩很少有時間坐下來好好、長時間的吃一頓飯，他要不一面應付美豔女星一面匆匆吃幾口起司，再暗自於對方的酒水中下藥，將人迷昏後迅速換裝進行夜晚的工作，要不坐在蝙蝠車裡啃阿福準備的三明治，就算有幸坐上偉恩大宅餐廳的長桌，也是一手刀叉一手報紙或平板電腦，而且也絕對不會是在早上七點、中午十二點、晚上七八點這種正常的用餐時刻。

不過今日是例外，布魯斯受邀參加知名搖滾歌手的慶生派對，他為了處理從織女星系來的混蛋，讓高譚王子一整個月都沒傳過緋聞，急需一個能博得大量版面，讓自己再消失一個月娛樂版記者也不會起疑的新聞，這個派對正是最好的機會。

派對辦在下午——據說是為了配合壽星某名友人的工作，可是作為會場的高檔會員制夜店、與會者的穿著、用字腥煽露骨的歌曲和塞滿空氣的酒精香水味，都讓人忘了外頭還是白日。

布魯斯的目標是壽星，他主動到吧台邊和銀髮的搖滾歌手搭話，端著雞尾酒開著衣襟曖昧的微笑、抬起手若有似無的碰觸對方，兩人間的氣氛迅速升溫，周圍的記者也開始將目光轉過來，眼看就快要能達成目的時……布魯斯被丟出夜店了。

是的，他——派對上身價最高、長年盤據世界最有魅力男性前三名、只要再多給五分鐘就能把拿過最多葛來美獎的歌手兼派對主人拐到房間迷昏放置的男人，被金髮藍眼一身禁慾氣質的保全扔出場了。

「偉恩先生，非常感謝您前來李斯特先生的生日派對，但我想您需要休息了。」 

金髮保全以溫和但不容反抗的口氣道，而他也的確有能力強迫別人離場——一般賓客也許看不出來，但布魯斯單憑這人跨步、伸手的姿態，以及手臂的軟硬度，就曉得這名保全的燕尾服底下是不遜於自己的結實肌肉。

當然，布魯斯基於花花公子的無腦設定，還是不輕不重的反抗兩下，一臉不滿的被保全塞進停在地下室的全自動駕駛跑車，在車子開動前還瞪了對方一眼。

拜這個小插曲之賜，布魯斯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可利用，他先連上蝙蝠洞的監視系統，確認高譚市的瘋子都待在該在的地方、警方沒有任何緊急出動後，再打開瞭望塔的通訊頻道，問正在塔中留守的閃電俠巴里有無異常狀況。

而不知是布魯斯聯絡時巴里正在偷懶、看恐怖小說、沒料到會在這種時間接到蝙蝠俠的訊息、不小心撞到頭或其他原因，他看起來異常驚恐，而且一下子說瞭望塔沒事一切正常，一下子又說塔裡出問題很需要布魯斯。

「你到底需不需要我去瞭望塔支援？」布魯斯不耐煩地問。

「需要！但不是現在，給我……不對是等我十分鐘，十分鐘後我就把你傳上來，待在車裡別回偉恩莊園，千萬別回！」

「為什麼要等十分鐘？」

「因為我還在想……錯錯錯，是還在忙，等我十分鐘！十分鐘後不見不散！」 

巴里單方面切斷通訊，布魯斯瞪著一片漆黑的小螢幕，認真考慮將隊友塞進核磁共振機中檢查。

布魯斯在九分五十七秒後從跑車傳送到瞭望塔，巴里慘白著臉告訴他遊樂室的門鎖故障了，而布魯斯只花兩分鐘就發現損毀鎖頭的兇手就是巴里本人，立刻將檢查對方腦袋的計畫付諸實行。

為此布魯斯替巴里值了一個多小時的班，直到阿福透過蝙蝠洞聯絡他，告知有事急需偉恩家家主返邸處理。

「出什麼事了？」布魯斯問。

「您回來就知道了。」阿福微笑，結束與瞭望塔的連線。

布魯斯看著漆黑螢幕——他今日第二次做這個動作，沉默片刻後起身走向傳送裝置，輸入偉恩莊園的座標後啟動。

布魯斯降落在莊園主屋的大廳，兩腳一落地就發現屋裡的擺設、聲音、氣味有變，正方形或長方形的紅紙貼在柱子與牆面中央，上頭寫著龍飛鳳舞的漢字；由鑼鼓、嗩吶、胡琴等中式樂器演奏的熱鬧曲子於梁柱間繚繞，年輕、年長或年幼的話聲從連通大廳與餐廳的通道斷斷續續傳來；空氣裡除了雞、魚和豬肉的香味，還有辛辣、甜酸等平常鮮少聞到的調味。

——怎麼回事？

布魯斯皺眉尋著香味與人聲往前走，穿過長廊來到餐廳，在廳裡看見喚他回來的老管家、穿著圍裙擺碗筷的克拉克、端著一大盤水餃從廚房走進餐廳的迪克、努力練習用筷子的提姆，以及正在偷吃滷肉的傑森與達米安，一共六人圍繞在十人座大圓桌旁。

「布魯斯！」

克拉克第一個發現布魯斯，解下圍裙走向對方道：「你到的正是時候，菜都好了，可以開動了。」

「這是在幹什麼？」布魯斯盯著圓桌旁的人問。

「準備年夜飯。」

克拉克將圍裙疊好放到矮櫃上，見布魯斯一臉「你他媽在說什麼蠢話」的表情，露出笑容道：「今天是中國新年裡的除夕，他們會在這天全家團聚，在桌邊吃吃喝喝直到舊曆年結束，所以……」

「我知道中國新年，除夕守歲，初一拜年，初二回娘家，初三睡到飽，初四迎神，初五開市。」

布魯斯流暢的吐出一連串習俗，單手插腰瞪著比自己高半個頭、寬一圈的鋼鐵之子問：「但我們不是中國人，為什麼要過中國新年？」

「因為……」

「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節日。」

阿福將糖醋魚放到桌子中央，轉向主人負手淺笑道：「遊子從各地歸來，圍坐在象徵團圓的圓桌邊，吃各種吉利的菜餚，慶祝並感謝上帝讓過去一年平安的度過。」

布魯斯沉聲道：「過去一年高譚和大都會各炸了三次，有五組不同星系、次元的外星人或非人存在意圖統治或吞掉地球。」

「的確，但你們都撐過去了，沒有人少一隻腳、傷到頭顱、掉到過去或未來，以少爺與肯特先生的標準評估，這是相當平安的一年。」

阿福停頓片刻，溫和地微笑問：「還是說，少爺希望我採用一般正常、普通、珍惜生命、不傷害老年人心臟與餘命的標準？」

「……去年一年很平安。」 

「我也這麼認為。」

阿福點頭附和，將手放到自己左右的椅子道：「少爺，年夜飯已經備妥，請入座。」

布魯斯垂下肩膀，放棄掙扎走到阿福為自己所安排的位子坐下，而其他人也隨後入座，克拉克坐在布魯斯的右手邊，阿福在左手邊，再過去則是迪克、傑森、提姆和達米安。

「我上網查過，中國新年最重要的儀式是發壓歲錢。」

達米安環顧桌邊的大人，勾起嘴角得意地笑道：「年紀大的要發給年紀小的，所以你們通通要給我錢。」

提姆用筷子插著貢丸搖晃道：「除夕夜最重要的是壓歲錢沒錯，但如果你有把講解這項習俗的網頁看完，就會看到上頭註明領壓歲錢前得講吉祥話，因此你今晚是能拿到六份壓歲錢，但先決條件是你得想出六句吉祥話。」

傑森聳肩道：「他就算想得到也只有五份，我身上沒有錢，子彈倒是不少。」

「我可以給你兩塊錢——習俗裡沒註明要給多少，只說要雙數和不能四字頭。」

迪克賊笑，將視線投向布魯斯和克拉克道：「然後長輩要給得比晚輩多，所以……你們要給我多少？」

克拉克平舉雙手苦笑道：「我盡力，但沒辦法給太多，我今年沒調薪。」

「你們對中國新年的精髓一無所知。」

布魯斯冷笑，手握紅筷單手支著下巴道：「新年最重要的儀式是壓歲錢？別傻了，那只是釣你們這些小笨蛋返鄉的甜頭。」

「新年的精髓不是壓歲錢是什麼！」達米安質問。

「是……」

布魯斯拉長語尾，環顧圓桌旁的人一圈後，將目光定在迪克身上問：「迪克，你有喜歡的人嗎？」

「啊？」迪克呆住。

「我問你有對象了沒！你也二十五準備奔三十了，該好好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了，有喜歡的人就快點和對方定下來，沒有的話我明天幫你介紹。」

「這個……呃……」迪克的臉上冒出冷汗。

布魯斯沒有等迪克擠出回答，轉向長子身旁的傑森問：「然後傑森，你每個月的收入如何？」

傑森愣了一下罵道：「干你屁事！」

「當然干我的事，你以為你要是倒在路邊被送到醫院，住院的帳單會由誰來付？你雖然比迪克年輕一點，可也沒年輕到繼續當無業游民，這年頭就算是速食店也不收無故無業的人，你都從八年級畢業多久了，成熟點去找份像樣的工作。」

「你、你說什……」

「接著是提姆！」

布魯斯看向縮著肩膀準備遁逃的三子，微微抬高下巴道：「你最近胖了，偷偷把制服改大了對吧？」

「不、不我……」

「蝙蝠洞羅賓裝備櫃第二格後面有暗門，裡面放了不少棉花糖。」

布魯斯無情的揭發提姆存糧的位置，面無表情地道：「人動腦時會消耗熱量，所以需要補充養分，但是你也補充得太多了，把動嘴的時間挪點去練功，然後快點瘦下來。」

「是……」提姆低頭應聲。

「最後是達米安。」

布魯斯望著最小的兒子，皮笑肉不笑地問：「你的期末成績單，什麼時候才要拿給我看？」

「還沒發。」達米安的眼珠子轉向牆壁。

「我想也是，所以我直接駭進學校裡看了，你仍舊是全班第一名，但是除了數學之外，所有科目都從A++退步成A+或A，如果這種狀態持續下去，我得考慮減少你的夜間巡邏次數。」

「你不能這樣做！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好好唸書，認真鍛鍊而不是糟蹋你的腦袋，並且改掉因自滿而懈怠的壞習慣，這不只會讓你退步，還會讓你喪命。」

布魯斯不輕不重的看達米安一眼，注視桌邊各種無言、無力、萎糜的養子與兒子們，端起紅酒杯正想潤喉時，左側飄出老管家溫潤的話聲。

「布魯斯少爺，您打算何時和心愛的人定下來？」

阿福問，望著瞬間僵住的小主人，輕輕嘆一口氣道：「您知道，我不可能一輩子照顧您，所以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親手將您交付給值得信賴的對象。」

「阿福，我……」

「您認定的那人能等您一輩子，但是我不能。」

阿福轉向布魯斯，懇切、乞求、顫抖地道：「我與老爺、夫人都想看見並參與您的婚禮，無論是公開或私人，布魯斯與克拉克或蝙蝠俠與超人，我們都想。」

布魯斯握杯的手收緊，沉默許久才放下杯子低聲道：「克拉克，我……」 

「我願意。」

克拉克爽朗、迅速、毫不遲疑的回應，瞧見布魯斯睜大眼睛一臉訝異的模樣，揚起嘴角笑道：「我和阿福、你的雙親一樣，不管是公開或私人，布魯斯與克拉克或蝙蝠俠與超人的婚禮，我都樂於參加。」

「……你確定？」

「我確定。」

克拉克重複，拉起布魯斯的手，親吻修長有力的手指微笑道：「我確定我在知道你是個偏執狂、多疑症患者、離多重人格只有一線之隔，而且具備在除夕夜讓所有人心情不好的毒嘴後，還是想和你結婚。你呢？」

布魯斯張口再閉口，反覆數次後沒有吐出答案，但也做出回應——當克拉克傾身吻他時，他闔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