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康對北条這個名字有點記憶，當他還是國中生時曾經隨父親去北条府拜訪過，印象中是個頗有歷史的富豪之家，至於詳細內容就記不得了。
而在家康實際聯絡北条府傳達會面請求後，證實他沒有記錯，對方的確是權傾一時的財閥──僅限於十年前。
家康開車穿過北条府最外圍的鐵門，一面前進一面觀看周圍的風景，翠綠的林木、老舊但是打掃乾淨的馬路、偶爾出現的石雕像與園丁，再再顯示宅邸主人相當重視門面。
家康很快就來到進入別墅前的最後一扇鐵門，停在警衛室前拿出名片自報姓名：「我是德川家康，昨天有向貴府主人預約會面。」
「德川家康……喔喔是德川重工前董事長的兒子吧？歡迎光臨，氏政大人已經在等您了。」
「謝謝。」
家康回答的有點不自然，畢竟在他大學畢業進入警界後沒再和德川重工有所互動，雖然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決策通通交給董事會，實際上他根本不管事。
沒想到這個幾乎被家康遺忘的頭銜今日卻幫上大忙，如果他亮的是警徽，就算能進來恐怕也得不到好臉色。
家康在門口下車，馬上有男僕接手將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大門口也老早就站了兩名女僕。
家康被女僕領到大宅後方的茶室，充滿木頭香味的房間與房間外頭的日式庭院靜謐安詳，和宅邸外車水馬龍的市區簡直像是兩個世界。
但這僅止於北条家家主進入茶室前。
「好久不見啊！竹千代！」
北条家現任當家──北条氏政一現身就叫著家康的小名，摸著白鬍子笑呵呵的道：「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你父親的喪禮上吧？你長大好多啊。」
家康愣了一會，塵封的記憶如跑馬燈般浮現，他甩開生疏站起來道：「真的很久呢，不過北条閣下倒是完全沒變，還是一樣硬朗健壯。」
「當然！我可是繼承北条先祖精神的人。」
北条從女僕手中接過長槍，威風凜凜的舞槍吶喊：「不管是五十、六十、七十歲都不望鍛鍊身體，這樣才是……咦痛痛痛痛痛！」
家康見北条忽然彎腰跪在地上，趕緊上前想把人扶起來，然而在他的手碰到老人前，人就被另外一雙手拉起來。
拉人的男子一身英式管家打扮，卻戴了一個遮住近三分之一張臉的護額，日英合併的穿著相當怪異。
北条靠男子的幫助臥躺在坐墊上，一面哀叫一面接受對方的按摩。
家康站在旁邊觀看，從男子的打扮、其餘女僕男僕的態度中，他幾乎能確定眼前這位就是北条府的管家──傷害三成的人。
他費了一番力氣才沒撲上去揍人，然而動作忍住了，敵意卻來不及防堵，將北条府管家的視線直接勾過來。
在彼此目光對上的瞬間，家康直覺認為『找到了』。
北条沒有察覺客人、管家的互動有異，舒服的攤平在墊子上道：「竹千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風魔小太郎，我風魔家代代都是北条氏的家臣，他作為管家和保鑣也非常優秀，尤其是按摩……好舒服……」
家康努力用正常的聲調與口氣說話：「看的出來他很受您信任。北条閣下，其實我此行除了拜訪您外，還有事想找風魔先生相談，不知道能不能向您借一個房間？」
「當然可以，果然年輕人還是比較喜歡和年輕人一起聊吧？」
「我也很喜歡北条閣下，一見到您，很多忘記的有趣回憶都回來了。」
「喔呵呵那你晚餐就留下來吧，我的廚子很會煮關東煮，今天又弄到不錯的魚糕，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就該一面喝酒一面品嚐蘿蔔、福袋。」
「請不要再講下去了，我不想從現在就開始流口水。」
北条對家康的反應相當滿意，若不是礙於腰痛和小太郎無言的催促，他可能會繼續拉著客人說個沒完。
男女僕用擔架將北条抬離，同時也將冷掉硬掉的茶水點心換新，茶室很快就恢復家康一開始進入時的模樣。
不，和一開始進入時有點不同，除了家康外還多了風魔。
家康凝視風魔無表情的臉，從衣袋中掏出警徽道：「我目前在此任職。」
「……」
「但我今天其實是私自行動，沒有受上級指示，所得也不見得會呈報上去。」
家康停頓幾秒，瞄見風魔的嘴角出現些微震動後才繼續道：「我想請問你五天前凌點到清晨六點的行蹤。」
風魔從袖口滑出紙片，旋轉半圈遞給家康，上頭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家康對此早有預料，收起警徽拿出一張相片推到風魔面前道：「這是五天前插在我朋友肚子上的凶器，請問你有認得嗎？」
風魔毫無反應，就在家康以為考慮展開下一波攻勢時，北条府館家收回紙片拿出鋼筆，寫了幾個字後重新交出去。
家康低頭看紙片──不要告訴氏政大人，他暗自鬆一口氣，退回紙片嚴肅的道：「這要視你的配合度。我想知道當天的一切經過，以及是誰僱用你、僱用你的目的，和所有你知的情報。」
風魔默不作聲，聽著紙片久久沒有動作。他雖然已經讓步，但家康的要求實在太逾越殺手的職業道德。
「……我聽說北条集團最近週轉不靈，是真的嗎？」
家康簡單兩句話讓風魔猛然抬頭，也間接證實這個問題的答案。
家康點點頭道：「果然如此。你是為了替主人籌錢才重操舊業的吧？我對你的忠心表示敬佩，不過就像你不計法律都要維護北条閣下一樣，我也有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人──被你刺傷的那個人。」
家康壓低嗓子說最後一句話，沉重的語音喚來沉重的氣氛，過度凝重的空氣壓縮彼此的心臟。
而在如此糾結的情況下，家康卻突然恢復笑容輕聲細語道：「向我坦白，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擔任不曝光的秘密證人，並且在我本人有餘力的範圍內提供北条家融資。拒絕我……我並不是以一個公正第三人的身分前來，你應該知道。」
風魔沉默，可是家康很確定對方聽的懂自己的暗示，畢竟他前面已經說的很白了，又曾經不小心把自己的殺氣和敵意洩漏出來。
天堂與地獄的抉擇……家康明白自己作了多殘酷、身為警方絕對不應該有的要脅，但他既然來了、把話說了，就沒有收回或道歉的打算。
不，不只沒有收回的打算，家康甚至有點希望風魔選擇後者，這樣他才能繼續折磨傷害三成的人。
家康在內心苦笑──原來我是這麼恐怖的人啊，三成被一個黑的了不得的男人殘上了呢。
鋼筆和紙片摩差的聲響讓家康返回現實，他低頭看風魔寫下的內容──我去拿資料，請稍待片刻。
※※※※
當風魔返回茶室時，北条也一起跟進來，還附帶一整隊端菜捧酒的女僕，興致勃勃的想和家康一路從下午喝到晚餐。
家康只能中斷談話，陪著北条天南地北的聊天，途中他試圖自己製造和風魔獨處的機會，然而在北条老爺爺的熱情、管家本人有意迴避下，幾次嘗試都告失敗。
好不容易抓到重要的線索，卻要因為這種原因而丟失嗎？家康不得不感到焦躁，越來越無法維持臉上的假笑。
而就在他快受不了時，風魔偷偷將一個棒狀物塞給家康。
家康一直到晚餐吃完、北条喝醉，他自己回到車上時才有空看風魔塞過來的東西。
棒狀物是一個黑色隨身碟，家康以車上的迷你筆記型電腦開啟裡頭的檔案，雙眼瞬間亮起，飯局時累積的不滿不安一掃而空。
風魔在檔案內詳述事情經過：他在十日前接到委託，內容是藏匿一名女人五天，五天後則移往某處公寓二樓，屆時會有另外一人進入公寓，委託人希望風魔重創該人後離去，若行有餘力再將女人滅口。
附帶一提，該公寓和家康發現三成的地點相當接近。
光是這樣不足以令家康精神振作，讓他振作的是風魔自行調查出的委託人、女人身分。
委託人表面上是風魔過去的熟人，但實際上是經過層層轉手才轉到該熟人手上，真正的委託人是今川義元，被藏匿甚至下半個滅口令的女人則是織田濃姬，她是織田製藥董事長織田信長的妻子。
「不是松永，而是今川嗎？」
家康輕敲電腦鍵盤，盯著螢幕中的文字數字思考。
以風魔開出的委託金相當高，若不是今川這種大公司的主人不足以負擔，可是以今川的人脈有辦法和風魔接到線嗎？如果是走白道還有可能，但問題是以風魔列出來的轉包者背景看來，通通都是地下社會的人物。
會不會是今川出錢，松永牽線呢？畢竟這兩方原本就有合作關係，再加上風魔接到委託的時間和警方搜查今川集團的時間相近，有沒有可能是兩組人馬的垂死掙扎呢？
家康仰頭靠在椅背上低語：「不過掙扎的人只有今川吧，松永很明顯只是想看戲。因為這種原因多揹上一條罪，今川的合作運很差呢。」
『絆！絆！絆！絆！絆！絆！』
家康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道：「這裡是德川，晚安。」
元親的聲音傳出：「呦家康，我這邊對三好三人眾的訊問結束，恭喜你正式洗清告密者的身分──雖然就你的職業而言，主動告發才是正常。」
「元親……」
「好我不提。三好三人眾承認他們替今川牽線設計這一串事件，先綁架織田製藥的董娘，再……」
元親沉默了好一會才接續道：「再僱用石田去殺死人質。這部份的結果不太妙，等於證實三成的確是殺手。」
「……」
「明天兇刀的鑑識結果就會出來，你做好心理準備。別亂來喔！」
元親掛斷電話，將家康一個人留在寂靜的車廂內。
────────────────────────────────
糟糕我突然覺得管家風魔好萌＞／／／＜
而在家康實際聯絡北条府傳達會面請求後，證實他沒有記錯，對方的確是權傾一時的財閥──僅限於十年前。
家康開車穿過北条府最外圍的鐵門，一面前進一面觀看周圍的風景，翠綠的林木、老舊但是打掃乾淨的馬路、偶爾出現的石雕像與園丁，再再顯示宅邸主人相當重視門面。
家康很快就來到進入別墅前的最後一扇鐵門，停在警衛室前拿出名片自報姓名：「我是德川家康，昨天有向貴府主人預約會面。」
「德川家康……喔喔是德川重工前董事長的兒子吧？歡迎光臨，氏政大人已經在等您了。」
「謝謝。」
家康回答的有點不自然，畢竟在他大學畢業進入警界後沒再和德川重工有所互動，雖然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但決策通通交給董事會，實際上他根本不管事。
沒想到這個幾乎被家康遺忘的頭銜今日卻幫上大忙，如果他亮的是警徽，就算能進來恐怕也得不到好臉色。
家康在門口下車，馬上有男僕接手將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大門口也老早就站了兩名女僕。
家康被女僕領到大宅後方的茶室，充滿木頭香味的房間與房間外頭的日式庭院靜謐安詳，和宅邸外車水馬龍的市區簡直像是兩個世界。
但這僅止於北条家家主進入茶室前。
「好久不見啊！竹千代！」
北条家現任當家──北条氏政一現身就叫著家康的小名，摸著白鬍子笑呵呵的道：「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你父親的喪禮上吧？你長大好多啊。」
家康愣了一會，塵封的記憶如跑馬燈般浮現，他甩開生疏站起來道：「真的很久呢，不過北条閣下倒是完全沒變，還是一樣硬朗健壯。」
「當然！我可是繼承北条先祖精神的人。」
北条從女僕手中接過長槍，威風凜凜的舞槍吶喊：「不管是五十、六十、七十歲都不望鍛鍊身體，這樣才是……咦痛痛痛痛痛！」
家康見北条忽然彎腰跪在地上，趕緊上前想把人扶起來，然而在他的手碰到老人前，人就被另外一雙手拉起來。
拉人的男子一身英式管家打扮，卻戴了一個遮住近三分之一張臉的護額，日英合併的穿著相當怪異。
北条靠男子的幫助臥躺在坐墊上，一面哀叫一面接受對方的按摩。
家康站在旁邊觀看，從男子的打扮、其餘女僕男僕的態度中，他幾乎能確定眼前這位就是北条府的管家──傷害三成的人。
他費了一番力氣才沒撲上去揍人，然而動作忍住了，敵意卻來不及防堵，將北条府管家的視線直接勾過來。
在彼此目光對上的瞬間，家康直覺認為『找到了』。
北条沒有察覺客人、管家的互動有異，舒服的攤平在墊子上道：「竹千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風魔小太郎，我風魔家代代都是北条氏的家臣，他作為管家和保鑣也非常優秀，尤其是按摩……好舒服……」
家康努力用正常的聲調與口氣說話：「看的出來他很受您信任。北条閣下，其實我此行除了拜訪您外，還有事想找風魔先生相談，不知道能不能向您借一個房間？」
「當然可以，果然年輕人還是比較喜歡和年輕人一起聊吧？」
「我也很喜歡北条閣下，一見到您，很多忘記的有趣回憶都回來了。」
「喔呵呵那你晚餐就留下來吧，我的廚子很會煮關東煮，今天又弄到不錯的魚糕，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裡就該一面喝酒一面品嚐蘿蔔、福袋。」
「請不要再講下去了，我不想從現在就開始流口水。」
北条對家康的反應相當滿意，若不是礙於腰痛和小太郎無言的催促，他可能會繼續拉著客人說個沒完。
男女僕用擔架將北条抬離，同時也將冷掉硬掉的茶水點心換新，茶室很快就恢復家康一開始進入時的模樣。
不，和一開始進入時有點不同，除了家康外還多了風魔。
家康凝視風魔無表情的臉，從衣袋中掏出警徽道：「我目前在此任職。」
「……」
「但我今天其實是私自行動，沒有受上級指示，所得也不見得會呈報上去。」
家康停頓幾秒，瞄見風魔的嘴角出現些微震動後才繼續道：「我想請問你五天前凌點到清晨六點的行蹤。」
風魔從袖口滑出紙片，旋轉半圈遞給家康，上頭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家康對此早有預料，收起警徽拿出一張相片推到風魔面前道：「這是五天前插在我朋友肚子上的凶器，請問你有認得嗎？」
風魔毫無反應，就在家康以為考慮展開下一波攻勢時，北条府館家收回紙片拿出鋼筆，寫了幾個字後重新交出去。
家康低頭看紙片──不要告訴氏政大人，他暗自鬆一口氣，退回紙片嚴肅的道：「這要視你的配合度。我想知道當天的一切經過，以及是誰僱用你、僱用你的目的，和所有你知的情報。」
風魔默不作聲，聽著紙片久久沒有動作。他雖然已經讓步，但家康的要求實在太逾越殺手的職業道德。
「……我聽說北条集團最近週轉不靈，是真的嗎？」
家康簡單兩句話讓風魔猛然抬頭，也間接證實這個問題的答案。
家康點點頭道：「果然如此。你是為了替主人籌錢才重操舊業的吧？我對你的忠心表示敬佩，不過就像你不計法律都要維護北条閣下一樣，我也有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人──被你刺傷的那個人。」
家康壓低嗓子說最後一句話，沉重的語音喚來沉重的氣氛，過度凝重的空氣壓縮彼此的心臟。
而在如此糾結的情況下，家康卻突然恢復笑容輕聲細語道：「向我坦白，作為交換我可以讓你擔任不曝光的秘密證人，並且在我本人有餘力的範圍內提供北条家融資。拒絕我……我並不是以一個公正第三人的身分前來，你應該知道。」
風魔沉默，可是家康很確定對方聽的懂自己的暗示，畢竟他前面已經說的很白了，又曾經不小心把自己的殺氣和敵意洩漏出來。
天堂與地獄的抉擇……家康明白自己作了多殘酷、身為警方絕對不應該有的要脅，但他既然來了、把話說了，就沒有收回或道歉的打算。
不，不只沒有收回的打算，家康甚至有點希望風魔選擇後者，這樣他才能繼續折磨傷害三成的人。
家康在內心苦笑──原來我是這麼恐怖的人啊，三成被一個黑的了不得的男人殘上了呢。
鋼筆和紙片摩差的聲響讓家康返回現實，他低頭看風魔寫下的內容──我去拿資料，請稍待片刻。
※※※※
當風魔返回茶室時，北条也一起跟進來，還附帶一整隊端菜捧酒的女僕，興致勃勃的想和家康一路從下午喝到晚餐。
家康只能中斷談話，陪著北条天南地北的聊天，途中他試圖自己製造和風魔獨處的機會，然而在北条老爺爺的熱情、管家本人有意迴避下，幾次嘗試都告失敗。
好不容易抓到重要的線索，卻要因為這種原因而丟失嗎？家康不得不感到焦躁，越來越無法維持臉上的假笑。
而就在他快受不了時，風魔偷偷將一個棒狀物塞給家康。
家康一直到晚餐吃完、北条喝醉，他自己回到車上時才有空看風魔塞過來的東西。
棒狀物是一個黑色隨身碟，家康以車上的迷你筆記型電腦開啟裡頭的檔案，雙眼瞬間亮起，飯局時累積的不滿不安一掃而空。
風魔在檔案內詳述事情經過：他在十日前接到委託，內容是藏匿一名女人五天，五天後則移往某處公寓二樓，屆時會有另外一人進入公寓，委託人希望風魔重創該人後離去，若行有餘力再將女人滅口。
附帶一提，該公寓和家康發現三成的地點相當接近。
光是這樣不足以令家康精神振作，讓他振作的是風魔自行調查出的委託人、女人身分。
委託人表面上是風魔過去的熟人，但實際上是經過層層轉手才轉到該熟人手上，真正的委託人是今川義元，被藏匿甚至下半個滅口令的女人則是織田濃姬，她是織田製藥董事長織田信長的妻子。
「不是松永，而是今川嗎？」
家康輕敲電腦鍵盤，盯著螢幕中的文字數字思考。
以風魔開出的委託金相當高，若不是今川這種大公司的主人不足以負擔，可是以今川的人脈有辦法和風魔接到線嗎？如果是走白道還有可能，但問題是以風魔列出來的轉包者背景看來，通通都是地下社會的人物。
會不會是今川出錢，松永牽線呢？畢竟這兩方原本就有合作關係，再加上風魔接到委託的時間和警方搜查今川集團的時間相近，有沒有可能是兩組人馬的垂死掙扎呢？
家康仰頭靠在椅背上低語：「不過掙扎的人只有今川吧，松永很明顯只是想看戲。因為這種原因多揹上一條罪，今川的合作運很差呢。」
『絆！絆！絆！絆！絆！絆！』
家康的手機忽然響起，他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通道：「這裡是德川，晚安。」
元親的聲音傳出：「呦家康，我這邊對三好三人眾的訊問結束，恭喜你正式洗清告密者的身分──雖然就你的職業而言，主動告發才是正常。」
「元親……」
「好我不提。三好三人眾承認他們替今川牽線設計這一串事件，先綁架織田製藥的董娘，再……」
元親沉默了好一會才接續道：「再僱用石田去殺死人質。這部份的結果不太妙，等於證實三成的確是殺手。」
「……」
「明天兇刀的鑑識結果就會出來，你做好心理準備。別亂來喔！」
元親掛斷電話，將家康一個人留在寂靜的車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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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誌《諸神靜止》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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