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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的演唱會的場地訂在雙魚空中樂廳,消息一出網路討論區立刻哀鴻遍野,數萬歌迷聯名希望改至巨蟹大舞台,因為舞台的座位數是樂廳的三倍。

歌迷的請願沒有改變王子殿下的意願,對李斯特而言,以鋼條、強化玻璃打造的凌空樂廳遠比數萬個座位吸引人。

然而星辰樂園可不會放過賺錢的機會,他們將所有戶外螢幕都拿來做轉播,吸引大批歌迷購票進入園區,坐在階梯、露天餐廳、花園或人行道上盯著頭頂的大螢幕,等待演唱會開場。

螢幕重複播放園區的特價訊息,就在歌迷的耐性即將燒光的前一秒,方幕驟轉為漆黑。

「六……五……四……」

低沉且帶著微微沙啞感的男中音在黑暗中倒數,歌迷愣了一會後立刻認出這是李斯特的聲音,揮舞著雙手加入數數的行列。

「三、二、一!」

場內、場外的歌迷大聲呼喊,在雙方喊到『一』的那刻,螢幕爆出強烈的白光,咆嘯王子在光輝與夜空下現身,站在強化玻璃的拱頂下仰望天空,在燃燒般的尖叫聲中伸手碰觸白骨造型的麥克風架,垂下頭厲聲道:「肅靜。」

樂廳內和樂園中的歌迷一下子閉上嘴,超過十萬雙眼盯著舞台中央的王子殿下,深怕一個呼吸一個走神就會錯過開唱的瞬間。

「我的小羔羊們……」

李斯特環顧全場,驟然斜拉麥克風架吶喊:「獻上你們的瘋狂吧!」

「哇啊啊啊啊!」

「李斯特、李斯特、李斯特!」

「我愛你!看這邊看這邊!」

翻騰的吼叫與交響樂團的鼓聲一同響起,古典的管弦樂和台上的電子樂器交織,風格相去甚遠的樂聲沒有突兀感,反而融合成狂野又不失優雅的曲調。

李斯特對著白骨麥克風吸氣,擺動以鐵鍊裝飾的暗色身軀,低聲唱出今晚的第一首歌。

「血陽西沉

(墜落、墜落、墜落)

黑暗在低吟

(觸碰、觸碰、觸碰)

我站在凝固的夜下

瞧不見自己的影

(不存於任何一處)」

李斯特以沉重如深海的歌聲拉出主旋律,背後的威爾遜──他畫了大濃裝還戴面具──則用高八度的輕音吐出主歌詞之間的短詞,兩人的合聲就算面對超過五十把的樂器也毫不遜色,反而讓底下與後方的樂手必須全神貫注的跟上他們。

「眼耳鼻口融化

喜怒哀樂失蹤

皮肉在尖銳的月光下崩塌

(切割我的四肢軀幹)

體液於灼熱的星子中悲鳴

(乾渴與飢餓無處不在)



然而對你的渴望

維繫住我的靈魂

告訴我我是什麼樣的惡靈」

李斯特朝交響樂團和電音樂隊投出挑釁意味濃厚的媚眼,暗示雙方他即將加快速度,原本偏低且內斂的歌唱像爬階梯般一個音比一個音狂放,最後飆出一場狂風暴雨。

「想--

吞了你喝了你吸了你佔據你

要--

舔盡你聞盡你咬盡你玷污你

命--

你掙扎你奔逃你哀泣你癲瘋」

本該只有李斯特的部分在收尾時中混入他人的聲音,威爾遜將麥克風拆離架子走到前場,近乎暴力的把王子殿下扳向自己。

李斯特在轉身同時鬆手一拳砸向威爾遜,他的拳頭被對方單手扣住,雙方就這麼抓著彼此的手唱下去。

「想--

吞了你喝了你吸了你佔據你

要--

舔盡你聞盡你咬盡你玷污你

命--

你掙扎你奔逃你哀泣你癲瘋」

第二回副歌因為威爾遜的加入成為一場抗衡賽,煙燻嗓與乾淨的學院派男高音在空中拉鋸,互相抗拒又互相纏綿,像是對峙西洋劍手,或是跳著鬥牛舞的舞者。

「直到你將身心血肉奉送

置於我一人的狂樂之廳

才能消解累積萬年的狂慾」

威爾遜向李斯特使一個眼色,合唱立刻轉成他一人的獨唱,華麗沉穩如天鵝絨的中低音取代狂暴,勾出有著濃濃自嘲的歌聲。

「即使粉身碎骨消散於空

仍貪念你光輝純潔之身

我就是這樣的惡靈」

李斯特微笑,扯起威爾遜的衣領用混著鐵銹的聲音結尾。

「即使被拒絕於天門之外

仍要食完你的血與靈魂

我就是這樣的惡靈

是執意要引你墮落的梅菲斯特」

在李斯特唱完最後一句的同時,威爾遜扣住對方的後腦杓與腰,狠狠的咬了夜血者的嘴唇一下,用悖徳的擁吻開啟下一段高潮。

※※※※

連同安可曲在內,長達三個半小時的演唱會在十一點左右結束,然而無論是廳內還是廳外的觀眾都還沉浸在激昂的情緒裡,對著舞台對著螢幕揮舞手臂灑淚哭叫。

可惜,他們的王子早已力竭倒在後台的休息室裡,手腳無力連拿杯子脫鞋子的力氣都沒剩。

威爾遜把插著吸管的水杯遞到李斯特面前,看著朋友咬住吸管吃力的吸水,皺皺眉低聲道:「重傷的人到底是你還是我啊?」

「是時間的問題……三個半小時太久了。」

「如果把你的那堆即興演出刪除,我們一個小時前就能下臺了。」

「愛搞即興演出的人是你吧!」

李斯特迴光返照推開杯子站起來怒吼:「被你『那樣』挑撥,這口氣我怎麼嚥的下去!」

「……我還以為你是男女不拘的那一型。」

「我在性向上……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我光是在電梯口吻人就被你說淫蕩,那你在台上把我咬到嘴破是什麼?發情的野獸?」

「舞台效果。」

威爾遜算了算時間,把手繞過李斯特的腋下,準確的接住朋友軟倒的身軀,一面將夜血者放回椅子上一面道:「另外在淫蕩這個詞上,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比你適合,我可是處男。」

李斯特瞬間嚇醒盯著威爾遜問:「是什麼?」

「……符合梵蒂岡標準的神職者。」

威爾遜將手抽出,把水杯塞進李斯特懷裡道:「快點喝,待會你還要出去給歌迷追。」

李斯特被水嗆到,咬住吸管抬頭望威爾遜。

「你在驚訝什麼?作戰計畫不是在出發前就定下了嗎?你、克羅德警官和漢賽爾負責出去製造混亂引走樂園工作人員的注意,我和卡洛琳他們趁機潛入調查。別告訴我你想抽手。」

「我都快死掉了你還要我去引那群暴民!」

威爾遜嘆一口氣,反手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一道,將冒血的傷口推到李斯特嘴前。

李斯特的獠牙馬上冒出來,不過他及時回神後退,像看到沾滿聖水的十字架一樣惶恐地問:「你想幹什麼?想讓我幹什麼?」

「想讓計劃順利進行。喝一口。」

「不要!你是傷患,快點去止血!」

「喝血,或是什麼都不喝就出去面對你的小羔羊們。」

「亞伯˙威爾遜你這個惡……噗!」

威爾遜直接把手腕塞進李斯特的嘴裡,看著朋友從抗拒到無法抵禦神職者鮮血的美味,微弱的酥麻感隨之竄上神經,他趕緊抽回手臂壓著傷口止血。

李斯特仰頭看著朋友,蒼白的膚色襯托著嘴邊血絲,讓他的五官從俊美升級到豔麗。

威爾遜抿抿嘴,掏出自己的手帕鎮定地擦去那抹血道:「我該走了,做好你的工作,如果碰到危險就拿克羅德當肉盾,然後跟著漢賽爾逃出樂園,知道嗎?」

「知道!我一定會帶著他丟下你們逃跑。」漢賽爾從椅子下跳出來高舉右手代答。

警官在房間另一頭拉長脖子道:「了解,我會完全負起保護李斯特先生的責任,請科長等人安心的去吧。」

「……我去去就回來。」

威爾遜重拍李斯特的肩膀一下,披上暗色長外套,再次檢查暗袋裡的裝備都在該在的地方後,閉上眼睛花幾秒中整理自己的情緒,雙目再次張開時,不管是傷口的疼痛,或因吸血而起的情緒波動都已消失,只剩下以冷靜和堅毅著稱的特殊疾病防治局四科科長。

「卡洛琳、瑪麗亞和葛麗特。」

威爾遜拉拉具備電擊能力的特殊手套,沉下臉掛著凝結的憤怒道:「該去拜訪我們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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