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不過大夥還是順利對彼此的能力有了基本認識,結束整整一天的體力活動,帶著一身汗離開地下空間,稍作梳洗、補充食物後,進入自己重新分配到的房間休息。

沒錯,是『重新』分配的房間,為了讓不到一週後的行動能順利,眾人必須在短時間內儘可能熟悉隊友,而同寢同眠無疑是增進認識的最佳方式。

眾人按照分組分房,薛西莫爾搬到二樓和曼努埃爾同住,其他人則分成男性與女性組,一起住在一樓的兩間四人房。

以夜血者對地盤的執著度與傳統,三名領主級夜血者住在同一棟屋子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三人對此都不在意,或者說他們在意的都不是有人入侵地盤這檔事。

薛西莫爾在上樓前再三檢察強納森受傷的肩膀,握住摯血的手瞪著阿方索低聲道:「練習場的事就罷了,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弄傷強納森,我絕對不會饒恕你。」

強納森苦笑著反握薛西莫爾,吻一下愛人的臉頰低聲道:「薛西莫爾你別說了,阿方索都快被你嚇死了……」

「我怕我不動嘴就會動手。」

「那你還是說吧。」

曼努埃爾遠遠看著屬下被龍主言語威脅到蹲地抱頭,無奈地走到阿方索和薛西莫爾之間,低下頭俯瞰自家侍衛長道:「拿捏好分寸,了解嗎?」

阿方索點點頭盯著地板道「我、我會以增進藍晶窟與索多瑪兩地的情誼,追求雙方最大利益為宗旨活……活動,曼努埃爾大人不用擔心,我阿方索就算要豁出性命也會完成您的交代。」

「你顧好自己就夠了。」曼努埃爾的聲音中充滿疲倦。

迪亞娜皺著眉絞著手指,斜眼盯著曼努埃爾用大家都聽得見的音量道:「好不容易找到藉口回來,結果還是沒辦法和兄長一起睡……」

「迪亞娜,你早就過了和我一起睡的年紀。」

無論眾人是抱著何種心思,合宿與訓練仍舊緊鑼密鼓的展開,大夥除了要適應彼此外,還要學習如何扮演自己的偽裝角色。

薛西莫爾與曼努埃爾的課程是森巴舞,不過在兩人一個有舞蹈底子,另一個原本就會跳之下,他們與其說是學不如說是複習;突襲組的眾人一開始是決定集體行動,然而過於多元的成員很快就造成各種麻煩,譬如當他們打算以維修工人的身分混入時,卡洛琳與迪亞娜嫵媚的外貌就成了阻礙,讓眾人比較像『水管間的凌辱!羞恥的巨乳水電工』劇組人員;倘若選擇扮演森巴舞團,男士部分只有威爾遜的舞技與表情都過關,麥瑟與阿方索舞技合格但是表情死板或猥褻,至於強納森則是兩者都不及格也沒時間惡補到及格。

到最後,突襲組只能再分裂成二加一組,卡洛琳、迪亞娜與地精兄妹以森巴舞舞者的身分參加美國大使的派對,強納森、威爾遜與阿方索則持保鏢證進去,瑪麗亞則利用鬼魂的優勢機動支援兩組。

敲定個人的角色後,訓練也緊鑼密鼓的展開,兩組成員很快就落到只有在用餐時間能看到摯血的地步。

照理來說,兩組人馬只是分房睡,平日練習時仍能見到彼此,可是眾人馬上就發現開放兩方觀摩彼此訓練會產生恐怖的困擾,譬如薛西莫爾老是想把強納森的對戰對手打飛,而強納森也時常對薛西莫爾的舞伴──曼努埃爾──冒火。

除此之外,如果迪亞娜對兄長的舞伴──薛西莫爾──面露凶光,她和強納森就會進入一觸即發的決鬥氣氛裡。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眾人只得嚴格禁止兩組人觀看彼此的訓練過程,這才讓集訓安穩的進行下去。

至少在表面上是安穩的進行,至於某幾個人的心中是否燃燒著怒火慾火關切之火,那就不是大夥能顧全的了。

薛西莫爾屬於『某幾個人』之一,『偶爾』看得到卻完全抱不到摯血令他萬分煎熬,短短五天一百二十小時有如一百二十年漫長,洶湧的思念釀成飢渴,只想盡快吞了敵人結束分離。

曼努埃爾做為薛西莫爾的室友,『某幾個人』中的一員,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情緒,私下向威爾遜確認另一組的磨合進度超前後,要僕人提前一天將行動時要穿的服飾送來。

僕人們將裝有舞衣、舞鞋、頭飾、化妝品等物的行李箱推進薛西莫爾與曼努埃爾的房間,恭敬的請兩人到屏風後試穿試妝,四男四女費了快兩個小時才將『國王』與『夜之妖精』裝點完成,捧著穿衣鏡讓主子、貴客細細觀賞自己的新裝扮後欠身告退。

薛西莫爾站在藍色屏風後活動手腳,他身上的舞衣集合華麗、合身與靈活於一身,一點也看不來這是臨時趕工出來的服裝,完美地叫人驚艷。

當然,如果裸露的部份可以再少一點就好了。薛西莫爾有點尷尬地看著鏡中人,他從未做過如此暴露的打扮,就算是過去與敵人惡戰,血肉衣褲都被撕裂時都沒有,這真是……叫人不好意思的大突破。

「薛西莫爾,對舞衣還滿意嗎?」曼努埃爾問。經過五天的相處,他對薛西莫爾的稱呼由『龍主大人』轉為『薛西莫爾』,不過口氣仍舊偏冷淡,不熟知內情的人聽了八成會以為兩人有心結。

「滿意。」

薛西莫爾要求自己如此回答。拉丁舞的舞衣不都是如此,反正到時候前後左右都是穿比基尼露臀縫的人,穿得多反而引人注目呢,忍耐,薛西莫爾你要忍耐!忍完這場就可以回家煮飯給強納森吃了。

「那就好。」

曼努埃爾披上斗篷,一面走出屏風一面道:「容我暫離,我和麥瑟有約,迪亞娜也吵著要看我穿舞衣的樣子,今晚不會回房,你可以放心。」

薛西莫爾從屏風後露出頭問:「放心什麼?」

「我會順便請霍普先生過來。」

曼努埃爾握住銀色的門把,偏過頭露出他幾百年才會浮現一次的惡作劇笑容道:「衣櫃下方的小抽屜有你們可能會用上的物品,全是未開封的高級品,請不用客氣盡情使用。」

薛西莫爾的腦袋『轟』一聲失去思考能力,等到他好不容易回過神想將曼努埃爾叫回來時,對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一樓哪一房了。

薛西莫爾盯著緊閉的門扉,轉身果斷的放棄喊人,動手努力將舞衣脫下。

他可以……勉強可以為了任務和表演做如此打扮,但絕對不想在自己的摯血面前穿成這樣,他希望自己給愛人的印象是優雅斯文而不是……不是這麼妖異肉慾的。

可惜,薛西莫爾浪費了太多時間在發呆,脫衣時又怕會弄壞訂做的舞衣與首飾,以至於他才剛解髮飾,準備脫下水晶項鍊時,就聽見強納森在門外道:「薛西莫爾,我進來囉。」

「等、等一下,我還沒準……!」

薛西莫爾的話噎在喉嚨,他本該阻止強納森開門,但是現在卻滿腦子只想要摯血走進房中。

為什麼?因為強納森看起來實在太……迷人了。

強納森的頭髮整個往後梳,雖然礙於長度關係與上流社會的宴會造型有些差距,可是微微散落的髮絲反倒多出一絲狂野;後梳的髮下是一副方形無框眼鏡,無度數的鏡片緩和了軍人的銳利目光。

而搭配後梳髮型與眼鏡的則是古典的晚宴服,小小的白領結束住強納森的脖子,富有光澤的黑色燕尾服外套包住他厚實的胸膛、結實的腰部與腹部,原本就修長有力的腿在西裝褲的修飾下更加完美。

這是薛西莫爾第二次看見愛人穿晚宴服,他已經看慣愛人無袖圓領衫配迷彩褲的打扮,對他來說這樣的強納森夠迷人了,因此當夜血者瞧見精心修飾,宛如電影明星版的強納森時,一顆心都跳得快摔出胸口了。

不,對薛西莫爾而言,用電影明星來形容強納森根本貶低,強納森的臉和皮膚雖然不如男明星英俊完美,但是卻有著以實戰練出來的野性、魄力與侵略感,氣勢上遠遠勝過明星。

當然最重要的是,強納森是他的摯血,光是這項事實就能讓薛西莫爾身體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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