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僅用這篇文表達我的怨念。

※闇黑無界結尾雷有。

※大副Ｘ艦長

※出本訊息登記處




派對之夜像是一場狂亂甜美的夢，夢醒之後，寇克又回到忙碌的現實裡。

他在醫院待了整整一個月，期間雖然有史巴克代理職務，但是仍有不少工作得由寇克親自處理。

而寇克一復職就被這些工作給淹沒了，他白天在聯邦總部回答高層與調查人員的問題，有時還要出席記者會；晚上則埋首於公文檢閱，他累積了許多需要做最後確認的文件檔，內容涵蓋人員異動、企業號改裝維修。

這些全是枯燥乏味的任務，按照寇克的性格，他對無聊的事一向能推則推能躲則躲，然而此刻他卻很樂意將時間奉獻給這些雜物。

為什麼？因為如此一來，他才有正當理由躲麥考伊和烏胡拉。

醫官在派對隔天早上就察覺到好友的狀態有異，他數度要求寇克到醫務室報到，卻被對方以高層召喚、公文快過期了……諸如此類的理由拒絕，等到麥考伊終於找到機會把人拖去做全身檢查時，寇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烏胡拉則是在派對結束後三天，開始擺出『吉姆我們得好好聊聊』的臉，不過寇克一點也不想和她聊，所以不是濫用官階優勢，讓首席通訊官忙到無暇找艦長麻煩，就是在對方擠出時間站到自己面前時，板著臉說：「烏胡拉，我接下來還有工作。」

而不知是公平還是偶然，當寇克忙著躲醫官與通訊官時，他的大副也明顯在躲他。

史巴克在派對之夜後請了兩天假，等到他回到崗位上時，身上已不見那晚的激情或動搖，只有瓦肯人一貫的嚴肅與專業。

嚴格說起來，是更加的嚴肅與專業。

寇克花上一年的時間所建立起來的親密互動──例如耳語、不經意的拍肩與眼神交流消失了，史巴克會在人類靠過去時往後退，在對方伸手時技術性閃避，也不再習慣性地以視線尋找另一人，兩人的互動一下子到退回剛登上企業號時的狀態。

寇克對此頗為失望，他試圖主動製造彼此互動的機會，結果卻讓史巴克主動請調去支援科學部。

史巴克不想理我──寇克做出結論，也被這個結論所刺痛，但是他能做什麼呢？他現在做什麼都只會讓大副逃得更遠。

寇克只能選擇沉默，祈禱時間能重建兩人的情誼，他不想失去史巴克。

寇克復職後的第一周就在躲人與被躲、處理不完的公務，與無能為力的空虛中消耗殆盡，而他也迎來出院後的第一個假日。

「啊嗚──」

寇克在電梯內打哈欠，一整週的口頭報告與文書工作比想像中耗力耗神，令他一離開會議室，就忍不住靠在牆壁上閉眼休息。

電梯在寇克闔眼時打開，他在疲倦之下沒留意是誰走入，直到對方出聲才猛然睜眼往前看。

「吉姆？」

烏胡拉站在寇克面前，先是驚訝地注視寇克，接著伸直手臂擋住樓層鍵，盯著進入逃跑模式的艦長道：「吉姆，我們需要談談。」

「我已經下班了。」寇克盡可能冷著臉回答，他沒想到烏胡拉會在這個時間進電梯，完完全全被殺得措手不及。

「這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烏胡拉反手按下暫停鍵，雙手抱胸直視寇克道：「我只想知道，那是預謀還是意外。」

「……我不知道妳在問什麼。」

「你當然知道。回答我，是預謀還是意外！」

寇克閉口不言，試圖擺出艦長的架子與烏胡拉對抗，可惜在他身心俱疲、對手醞釀已久之下，他很快就失敗了。

他轉開臉低聲道：「是意外。」

「你後悔嗎？」

「一點也不。」寇克答得非常快，快到他自己都嚇到。

是的，他一點也不後悔和史巴克上床，那段經驗是如此美好，比他腦中的所有妄想都美好。而且若不是史巴克不小心醉倒，他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和自家大副有超友誼的接觸，看在這兩點的份上，他怎麼會後悔？

在坦承這點後，寇克喉中的石頭隨之去除，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道：「烏胡拉，那是個……陰錯陽差的意外，如果妳真要追究責任，那麼我是責任比較大的那個人，妳要找人算帳就找我，別怪史巴克。」

烏胡拉沒有答話，她只是默默望著寇克，在經過長久的沉默後，伸手取消暫停鍵道：「吉姆，我喜歡你，也喜歡史巴克，但是有些時候，你們兩個真是笨到讓我想揍人。」

「揍什麼？」

「揍你們兩個。」烏胡拉搖搖頭，在電梯門開啟時倒退離開。

寇克盯著緊閉的電梯門，他不懂烏胡拉的暗示，可是也沒動力追出去問，就這麼重新靠上牆壁，讓電梯把自己帶到一樓。

他騎著機車離開星際聯邦總部，在行經酒吧時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沒將車頭拐向店家。

寇克累了，經過一週的假裝健康、假裝冷靜、假裝沒對史巴克胡思亂想，與假裝不擔心史巴克會申請調職後，他真的累壞了。

他想回到自己亂糟糟的公寓中，將搖滾樂開到最大聲，端著裝滿烈酒的玻璃杯沉入沙發椅中，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

這是寇克所能想到最好的療傷法，但是他不知道有個更好的療傷法，正在自家公寓一樓的大廳等他。

他騎到公寓大樓外，將機車交給自動停車系統，拖著身體穿過自動門，慢吞吞地朝電梯移動。

寇克隱約瞧見有名長者在自己進門時，從大廳角落的紅椅起身，他基於好奇往該處忘了一眼，腦袋瞬間陷入空白。

他直直盯著長者，看著對方在二十多公尺外背著手露出微笑，感覺有人在他的胸口引爆曲速核，爆炸的熱流震撼每條神經。

寇克轉身朝長者邁開步伐，一開始是快走，不過很快就變成狂奔，他衝到慈祥的老人面前，在聽見任何招呼之語前，張開手臂抱住對方。

長者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下來，舉起手貼上年輕朋友的背脊輕輕拍撫。

寇克撫摸下恢復平靜，他享受著長者微高的體溫與輕拍，過了一會才猛然想起對方的特殊生理特性，趕緊鬆開手臂退後數步道：「對不起，我忘了瓦肯人不喜歡被碰。」

「瓦肯人不喜歡，但是人類喜歡，尤其是碰觸來自於朋友時。」

令寇克失控的長者──年長的史巴克輕鬆自在地道：「我有一半的人類血統，而你又是我的朋友，接受你的擁抱是合乎邏輯的。」

寇克身上的緊繃消去，鬆下肩膀露出微笑問：「你怎麼會來地球？」

「星際聯邦向新瓦肯提出技術支援的請求，希望新瓦肯能組織一個科學小組協助研究復仇號與三十一區的科技，而我自請加入小組。」

「只有這樣？」寇克問，張大眼望著老史巴克期待其他答案。

老史巴克挑起一邊的眉毛，不過不同於他年輕的存在，長者沒有陷入沉默，僅是停頓幾秒就給出解答：「不只這樣，我此行的目的除了科學研究，還有拜訪朋友。」

「朋友是指我嗎？」

「你一直是，也永遠是我的朋友。」

老史巴克輕柔但堅定地回應，他看見年輕的友人亮起雙眼，笑容燦爛如朝陽。

他讓自己沉浸在熟悉的笑靨中片刻，在陷入沉溺前將自己一把拉出，稍稍歪著頭問：「吉姆，你願意帶朋友進入你的居所嗎？」

「當然！」

寇克側身做出「請」的手勢，領著老史巴克走向電梯。

在兩人從大廳移動到電梯的路上，老史巴克始終走在寇克的右後方，和對方維持約一步左右的間距。

寇克對此感到溫暖，他趁著等電梯時偷偷往後瞄，老史巴克負手站在自己身邊，神情平靜身姿放鬆，彷彿全宇宙中他最該待的地方，就是詹姆士˙Ｔ˙寇克肩後一步處。

寇克希望有朝一日，年輕的史巴克也能以同等的姿態站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