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於國家設定的關係,是屬於東西方、科技魔法相混的世界,覺得這種設定是雷的朋友請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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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樸素的磚屋內透著燈光,屋內吵雜的交談聲和杯盤撞擊聲消去了雪夜的寧靜,同時也與這淳樸小鎮相當不配。

「喂!快點端上來。」

圍繞在桌邊的男人之一揮起粗撞手臂對著廚房大喊,他身上的雪狼皮大衣誇耀著穿者的勇猛,腰間染著血花的大刀則顯示著佩帶者的身分-他們是流竄於各國邊境的強盜。

「快、就快好了!」爐灶前的農婦抬起臉緊張的回應,被歲月刮粗的臉上滿是煤灰,骨多於肉的手抓著家中所剩不多的糧食,為了保住性命而努力。

「再拖下去就直接宰你的小孩吃啦!」

強盜的低級笑話讓桌邊同伴爆出笑聲,被俘綁在椅子上的小男孩繃緊身子,黑色眼眸惶恐的望向廚房中的母親。

「別對佳兒下手!」

農婦大叫,手中的動作也隨之顫抖,強盜們愉悅的看著受害者的反應,正想進一步玩弄對方時,沒上木栓的門扉開了,一抹漆黑的長影出現在風雪裡,穩健的踏入磚屋中。

被黑斗篷包的密不透風的人無視屋中六、七雙不友善的眼,大剌剌的將身上的雪抖到地板上,接著才拉下黑色護鏡問:「請問杜夫人在嗎?」

「我...我就是...」

廚房中的農婦往前走了幾步,他正想問有什麼事時,最靠近門的強盜先一步抽刀劈向黑衣人,血色刀鋒劃過隨風雪飄動的斗篷,嚇的農婦閉眼大叫。

「唉...」

貼著頸後的嘆息讓出手強盜一陣錯愕,這才發現剛剛砍到的只是殘像,強盜迅速的回身攻擊,沒想到巨大的身軀才剛轉彎,他就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披著雪狼皮的身體因為劇痛而倒下,軟綿綿的掛在黑衣人抬起的單膝上。

凶狠的同伴在短短幾秒內,被小了一號陌生人的撂倒,讓磚屋內的強盜陷入驚愕的沉默中。

「杜夫人,我是來送杜家老爺的信的信差。」黑衣人拉下擋風雪用的帽子和護目鏡,夾雜著幾根金絲的黑短髮從帽中滑出,朝陽色的細眼穿過強盜看向農婦,平靜的問:「您要現在拿,還是等混蛋走光後再拿?」

「混蛋!?」

鄙視性的用詞讓強盜們瞬間回神,一群人默契十足的包圍終於露臉的青年,大刀一把把抽出,直指圓心的敵人。

「架式不錯。」

青年悠閒的看著四周,黑中帶金的短髮與淡金色眼眸與他端正的五官十分相配,連帶的也使青年臉上囂張的笑看起來沒那麼惹人厭。

「上!」

暗號一出,六把刀整齊劃一的刺向前方,刀尖抵在青年微微發亮的斗篷上,但卻無法向前刺入。

「這個難道是...!」先前發號司令的強盜腦中閃過一個詞,隨即憤怒的吼出口:「軔鋼布!你是從鋼克特來的人!?」

鋼克特三個字讓其他人浮起羨慕又鄙視的複雜心情,與周邊以魔法為發展目標的國家不同,鋼克特國內的人民幾乎不具魔法才能,但該國卻能藉由極高的科技成就成為大陸強國之一。

「正解。」

卡著刀刃的斗篷猛然旋起,可怕的怪力捲走了大刀,強盜只看見眼前刮起一陣黑風,接著便被自己的刀釘住肩膀,一個個摔在地板上。

「累死人!這個村是怎樣?每戶都有強盜來晚餐?政府官員都死到哪去了?」迅速解決對手的青年甩著手腕,踩著地上強盜的身體走向軟倒在門框邊的農婦,他收起牢騷,足以讓任何少女瘋狂的英俊面容擺出職業笑容,一面拉起農婦一面道:「請容我自我介紹,我是卡西歐郵件公司的老闆兼郵差:卡西歐‧猶安,杜家老爺的信在此。」

「謝、謝謝...」農婦不自覺的臉紅,怯生生地說:「請叫我梅娘...就行了。」

※※※※

春曉國的冬天一向來早去晚,尤其是位於該國北方邊境的盼陽村更是如此,當國中的其他村子已經嗅到了春天的影子時,盼陽村還在癡癡的盼著春陽。

大雪紛飛的小路上難得出現行人,而且還不只一人,披著斗笠、簑衣的村民拉緊禦寒的衣物,踏著厚重積雪走向雪幕中的小磚房,色彩統一的黑眸雖因為寒冷而瞇起,但卻無損他們眼中的感激。

一行人的目的是杜家小屋,昨晚挨家挨戶趕走強盜的大恩人正在那兒落腳。

「哇~真的耶!這個人的臉高高低低的!真的是西方的臉!」

「什麼高高低低的啊!請說我五官立體!」

「哎呀!佳兒,不可以對恩公無禮!」

當領頭的村長一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幅混亂的畫:黑髮黑衣的青年坐在木椅上,美而不柔的臉微微扭曲;不及青年半身高的小男孩騎在交疊的大腿上,小手掌捧著對方的臉,而在小男孩的身後,樸素的黑髮農婦正慌張的想把孩子抱下來。

三個人的動作因為有人開門而停頓。

站在門口的村長愣愣的望著一身黑的卡西歐,這是他頭一次有機會仔細的看著恩公,白髮老人家吞了口口水,恍惚的點頭說:「真的...是西方人種?」

「是啊,這位老先生你給門票錢了沒?」卡西歐自暴自棄的反問,他知道春曉國人民近九成是黑髮黑眼、五官較平緩的東方人種,西方人種也不至於稀奇到被當展覽品看吧?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老村長連忙道歉,灰白頭顱上下擺動,深怕惹恩人不高興:「我、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而且還是西方人種...」

「謝謝你的稱讚。」卡西歐伸出雙手穿過佳兒的腋下,在從椅子上起身的同時,輕巧的將孩子抱下腳,比在場所有人都高挑的西方種青年好奇的挑挑黑眉問:「這麼多老人家冒著風雪過來,不只是為了看珍奇動物吧?」

「這也是目的之一...但最主要的目的是...」老村長再次吞口水,以懇求的目光望向卡西歐:「我們希望能請猶安先生留在村中,擔任村子的護衛。」

「留下?我是郵差,郵差是不會長留某地的。」

「不會太久的!」一同前來的村中老婦連忙接話:「只要等到春天時,年輕人回來後就行了。」

「那麼,你們的春天什麼時後來?」

卡西歐的問題讓全場陷入安靜,雖然嘴巴上說距離春天已經不遠了,但村中的每個人都知道,盼陽村的冬天是一年比一年長了。

「嗯?西方大哥哥?」

佳兒仰起小小的臉蛋,大大的黑眼中倒映著卡西歐的臉,青年拉平的嘴微微一顫,打破沉默。

「難得到農業大國,沒吃到春曉有名的蔬菜似乎有點可惜。」卡西歐雙手叉腰,手撫下巴的盤算道:「要說春曉名聲最響的,就是春香筍吧?你們這兒有種嗎?」

「有,但要等到初春才會長成。」村長歪著頭回答,他弄不清楚卡西歐這麼問的目的。

「那我就待到那個時候吧!」

卡西歐坐回椅子上,一屋子的老人傻愣愣的互相對看,停頓了兩三秒後,才蹦出歡呼聲。

「大哥哥!」穿著褐色粗布衣的小男孩再次爬到卡西歐腿上,佳兒肥肥的手掌抓起黑髮叢中的少數金絲,高興地問:「西方的人都有金頭髮嗎?」

「並不是,只有...金頭髮!?」

卡西歐的大反應嚇的佳兒鬆開手掌,也引起其他大人的注意。

「好漂亮的金髮喔~尤其四周還有黑髮點綴。」

「對了,說到金髮的西方種,不就是擁有日升之神血統的還柔人嗎?」

「難道猶安先生不但是西方種,而且還...」

老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數雙黑眼不消片刻就全轉到卡西歐身上。

「這...這是染的,鋼克特的流行樣式。」卡西歐心虛的轉過頭,他在心中狂罵遠在他方的某器材供應商,那位大小姐什麼時候才會放棄對他的染髮劑動手腳啊!

※※※※

刮了整整七天的風雪總算停了,從小村外圍的房舍往外望,前幾天還一片朦朧的山丘現在已清楚可見。

「山頂上有道士大人的廟喔!道士大人現在不在,春天就回來了!」

佳兒攀著卡西歐垂下的手,努力的想從高自己兩個頭的窗戶看出去,無奈五歲小孩的身高實在搆不到窗子,佳兒用力的蹬了兩三下,最後被卡西歐單手抱起,如願的看到包圍村子的灰色山丘。

卡西歐淡金色的眼眸對著山頂的紅點,轉頭看著佳兒問:「你說的道士,就是東方巫師吧?」

「道士大人是道士大人,是皇帝的官。」小孩童聽不懂大人的用詞,僅是用天真的表情揮舞雙手道:「每年春天,道士大人會拿著錢錢劍,拿黃色的紙跳舞,然後強盜就不會來了!」

「用符咒和劍施法,東西方的習慣果然不同。」窗外的寒風有增強的趨勢,卡西歐放下木片簾,抱著佳兒走向廚房內溫暖的爐灶旁,拉了旁邊升火的小板凳坐下。

「西方的道士大人不這樣做嗎?」佳兒攀著卡西歐的脖子問。

「西方的道士大人不叫道士大人,他們叫〝巫師〞,巫師都是用法杖施法,用不到黃色的紙和錢錢劍。」

卡西歐邊說邊輕拍佳兒的背,哄腿上的孩子入睡,已經纏著黑髮大哥哥玩一整天的小男孩大大的打哈欠,在睡著前還不忘拉著卡西歐的黑襯衫領問:「大哥哥是巫師嗎?」

卡西歐的身體在聽到〝巫師〞二字時,不自覺的瞬間僵直,他微微轉開頭,語氣中透漏著隱約的惆悵:「我不是巫師,不受巫師城承認的巫師是不存在的。」

小男孩已經靠著黑色肩膀沉入夢鄉,卡西歐起身走向另一端的寢室,他踩著貓的無聲步伐前進,以致於當卡西歐進入寢室時,房內的杜梅娘竟渾然不知,直到孩子的小床傳來呼吸生,細瘦的農婦才發現有人進入。

「啊、啊...猶安先生...」

杜梅娘抓著褐色信紙,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卡西歐朝熟睡的孩子看了一眼,再指指房門口,暗示杜梅娘有事到外面再說。

當兩人一走出寢室,杜梅娘就著急的問:「請問、請問信上寫了什麼?我不識字...」

「別急,我慢慢念給你聽。」卡西歐接過信紙,以平靜的語氣念出紙上的字,蒼勁的字跡出自卡西歐之手,只有信末的手印是寄信人所留。

「所以...我的丈夫在戰場上當伙夫,當的很順利?」杜梅娘縮著肩膀,極度小心的發問。

卡西歐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但他隨即恢復臉上的職業笑容,自信十足地說:「當然!伙夫是連第三線都排不上的人員,平常根本連敵人的旗子都看不到。」

杜梅娘鬆了口氣,偏黃的臉上終於出現笑容:「太好了!當我知道丈夫要跟村裡其他男人一起當傭兵時,我每天晚上都做惡夢,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也不知道戰爭什麼時候結束?他趕的上春天的撥種嗎?」

「我沒辦法回答你全部的問題,但是...」卡西歐將手放在杜梅娘顫抖的肩膀上道:「四天前我離開寄件人時,他還活的很好。」

「謝謝你...」

「...我想去巡一下村子,可以嗎?杜夫人。」卡西歐抓起衣架上的斗篷,對杜梅娘投以詢問的目光。

「請、請去!我會準備好晚餐。」一聽到莫生的敬語,杜梅娘又緊張了起來。

「那就暫別了。」

※※※※

漂浮在積雪上方五公分處的白色長橢圓體平穩而快速的前進,卡西歐騎在自己的愛車-鋼克特產,半漂浮輕武裝機車-上,一面用護目鏡下的眼瞳掃視街道,一面借由速度甩掉心中的不快。

杜梅娘的丈夫所在的戰場是位於本國〝春曉〞國南部,與鄰國〝調月〞北部的交界處,是個盛產煤礦之地,每當同為農業國的春曉、調月過了秋收後,該地就會展開爭奪戰,若是彼此拿捏得當頂多是打外交戰,但若是擦槍走火,那下場就像今年一樣了,兩國會一直打到春天,有時還會拖到夏天。

至於今年的情況,卡西歐很清楚的知道一定是後者。

肉體燒焦的刺鼻味、看到眼花的鮮紅血流...科技落後的魔法國雖可輕易的投出媲美中型火箭威能的攻擊,但對於非魔法兵種而言,防護卻少的可憐,死傷也相當慘重。

當卡西歐離開戰場時,農夫伙夫已經收到了上前線的命令,滿是喜訊的書信是在淚水的陪伴下說出的。

〝如果不連冬天都工作的話,我們交不起稅金!〞

說話的農夫雖然嚇的發抖,但卻沒有當逃兵的意思,只是一再的為沒有酬勞可給而道歉。

「...感覺真糟。」卡西歐重重的扳過機車頭,拐入村莊外圍的街道,一絲輕微的戰慄感爬過他的神經,卡西歐反射性的朝山丘紅點望去,朦朧的灰影正包圍著紅點。

〝雷達範圍內發現武器能源反應。〞

機車的電腦語音證實威脅出現,卡西歐綁緊身上斗篷,拉起機車頭直接朝山上衝。

※※※※

以大紅圍牆包裹的山廟華麗的不像小村旁的產物,湛藍色的屋瓦雖然有積雪,可是仍亮眼醒目。

卡西歐將機車停在光禿禿的樹林中,從半空中沉至雪地中的白色橢圓體完美的融入週遭環境,他稍微看看四周地形,一面找掩護一面接近大紅圍牆,蹲在距離圍牆一段距離的大石後,偷聽圍牆前集合之人說話。

「東西已經運來了,但因為事出突然,所以大人...」首先出現的是一個細尖的男子聲,根據卡西歐的推估,年齡大概是五十歲左右。

「我會加價,只要這個能除去那個外地人。」回答的聲音相當低沉,刻意裝出的穩重感讓卡西歐露出噁心的表情。

「當然能當然能!鋼克特進口的中口徑火砲,威力可是等同暴火符直擊,只是價錢...」

「我說過我會付錢!」

「黃道士大人,已經瞄準好了。」

另一個男人聲音闖入,打斷了商人與道士的對話,卡西歐偷偷探出頭,銀色砲管直指山下村莊,而正好對上砲口的那家則是...杜夫人家!?

「連人帶家一起轟,這樣妥當嗎?」

負責瞄準的男人以懷疑的聲音詢問,而就在黃道士要出聲責斥時,嗆鼻的煙霧突然從雪地上升起,在場的眾人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

「該死!看不清楚了!」站在火砲瞄準器旁的強盜一面抽出刀,一面無意識的撫摸肩膀,他也聽聞了昨晚夥伴被釘在地上的慘狀。

「先開砲!...不不不!別開砲!」

「啊?到底要不要射?」

「不要!」

黃道士矛盾的命令讓屬下錯愕,一群人站在原地等煙霧散去,這才發現剛剛還氣焰壓人的黃道士,現在正被人綁在砲口前,被貴重皮草包裹的四肢貼著砲身與其平行,黑色的細線將人砲捆著緊緊的。

「請射,笨蛋。」卡西歐倚著砲口上的黃道士,他丟玩著手中的雷射刀,懶洋洋的手臂突然舉起,淡藍色的刀鋒到轉指著道士的後腦杓。

「你就是那個外地人?」

瞄準器旁的大漢從機器上跳下,數十名穿著雪狼皮的男人漸漸逼近卡西歐,卡西歐看了一眼熟悉的衣著,沉著嗓子問:「跟官員勾結的山賊嗎?」

「是啊!我們製造恐懼,讓村人依賴他的保護;他製造錢財,讓我們大吃大喝。」大漢抽刀直指卡西歐道:「你有辦法一次對付這麼多人嗎?」

「你們顧道士的性命嗎?」

「我只顧我兄弟的性命。」

「那我沒辦法對付你們所有人。」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在場的強盜錯愕,但卡西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頭皮緊繃:「但我的交通工具可以,它在這附近,而且已經鎖定你們所有人。為了一個爛道士喪命,諸位沒這麼傻吧?」

強盜頭子思考的視線、強盜們混亂的視線,和砲口上黃道士發抖的視線在空中交錯,最後,強盜頭子終於理出了結論。

「兄弟們!回去了!」

強盜頭子伸手一招,散開的屬下立刻聚集成一團,跟著頭兒離開山廟,以恐嚇之名行說謊之實的卡西歐重重的吐了口氣,正要思考如何處理身邊的大問題時,柔軔的黑色鋼繩突然爆裂。

掙脫束縛的道士手心貼著黃符,猛攻向卡西歐,卡西歐以閃電般的速度割破符咒,一把抓住道士的肩膀,將人甩到砲身上,道士在撞昏頭前露出笑容道:「反正被揭穿後,我也沒官作了...」

銀色砲管發出異常的熱度,卡西歐轉身跳上瞄準器,藍色的電腦螢幕正在倒數計時,白色數字從十開始後退,黃道士在昏迷前,按下了藏在口袋的發射鈕。

卡西歐伸手拍向瞄準器上的停止發射鈕,藍色螢幕要求使用者輸入密碼,不知道密碼的他轉而修改發射角度,但電腦也提出同樣的要求,卡西歐憤恨的咬嘴,抽出腰際的黑棒。

三節式的黑棒收起時只有常人單手長度,一但彈開長度就增為近兩百公分的細棒,棒尾連著一小段鎖鏈,棒頂則有手掌大的菱形細框,框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細長文字。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跟標準樣式的巫師學徒法杖。

〝支配真理與成長的孟爾神,請傾聽吾之聲,賦予吾拍打大氣之力。〞

「翱翔!」

一般巫師必須藉由口誦來強化心中的咒文,使其具體化以便產生效力,但卡西歐卻是一口氣讓所需咒文浮現在心海,在法術名出口的那刻,施法也完成了。

連高等巫師都不見得能運用的快速施法法,卻被一個拿巫師學徒杖的年輕人輕易完成,這畫面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漆黑身軀在一瞬間飛至砲口前方一百公尺的半空中,陰暗砲口漸漸明亮的起來,卡西歐平舉法杖,腦中再次浮現清晰的咒文。

〝支配真理與成長的孟爾神,請傾聽吾之聲,賦予吾大氣之牆,抵禦敵之劍。〞

「風之壁!」

在堅定的法術名響起同時,砲口也吐出強光,金色能源球撞上了無形的牆壁,機器所產生的能量擴散、抵銷在空中,卡西歐看著在消失在眼前的金光,扛著法杖懶洋洋的從空中飄回山丘,降落在昏倒的道士身邊。

「在我離開之前...」卡西歐單手轉著比自身還高的法杖,惡毒的對著昏迷者微笑:「先把你扁一頓如何?」

※※※※

當鄰境村落的補快獲報,趕到山丘上抓人時,他們看到的是全身紅腫、悽慘至極的黃道士,以及報廢的鋼克特中口徑火砲,補快詢問一旁的村長發生了什麼事,老村長搖搖頭,以帶著心酸的笑容回答:「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小磚房內擺著簡單的菜飯,卡西歐的腿上坐著小男孩,桌子的另一端則是杜梅娘,農婦低著頭夾菜,在沉默了好一會後,她終於開口問:「所以...黃大人騙了我們?」

「是啊。」卡西歐輕聲回答。

「我丈夫他的伙夫工作...」杜梅娘難以控制的抖動肩膀,淚珠滑過黃瘦的臉頰:「也是黃大人給的,猶安先生你看會不會...會不會...」

「你的丈夫很安全,我不是說過了嗎?他連敵人的旗子都看不到。」

卡西歐微笑的眨眨眼,杜梅娘露出放心的表情,強撐起精神道:「說的也是,猶安先生不會騙我。」

「吃飯吧。」卡西歐轉開話題,低頭看著碗中的食物。

不,我已經欺騙了你。

打倒壞官,來的不一定是好官;脫離冬季,來年的冬季卻更加綿長。無力感默默地爬上卡西歐拿著餐具的手指,讓他想起許久之前,老師常掛在口邊的自言自語。

〝我們的世界正在崩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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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歐其實是手錶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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