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谷篇後段大量虛構劇情、自創人物,近乎原作背景的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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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問宿儺,他對清涼苑哪處最滿意,那麼他首選會是廚房,第二則是主浴室。

清涼苑一共有四間浴室,三間是普通的乾濕分離衛浴間,一間則是僅有主人或重要賓客能使用的主浴室。

主浴室位於主屋東南角的獨立小屋,和主屋以走廊相連,並有一個由兩尺高竹籬笆圍成的小院子,在天氣好時若將小屋面向庭院的氣密落地窗打開,再升起電動天窗的窗簾,就能在家體驗露天泡澡的樂趣;而天冷或大雨時只要關緊窗戶,就能在溫暖安靜的室內欣賞落雪暴雨。

而外部配置如此,內部當然也不會馬虎,整間浴室都是原木裝潢,足以容納五人共浴的方形檜木浴池右側設有坐階,左側則為平緩可供人躺臥的斜坡;而除浴池外還設有小型蒸汽室與水療噴柱,牆壁中還藏了一架液晶電視,可說是結合日式和西式的享受。

宿儺坐在木凳上,面對牆壁讓伏黑替自己上泡沫,嗅聞著空氣中的檜木香,正感到放鬆愜意時,身後響起肥皂落地的聲音。

伏黑很快就彎腰拾起肥皂,不過不到一分鐘後同樣的聲響又響起,而並在十秒後迎來第三次。

宿儺微微蹙眉,在伏黑第四次伸手撿肥皂時出聲道:「可以了,沖水吧。」

「但是還沒刷……」

「沖水。」宿儺催促。

伏黑放下肥皂拿起蓮蓬頭,將溫熱的水花沿著宿儺的肩頸、手臂、胸膛一路撒下,乍看之下與平時的流程無異,但細看就會發現式神使的雙眼有些失神,沖水時也不如過去仔細。

宿儺目光轉銳,在伏黑洗盡泡沫準備將蓮蓬頭掛回牆上時,握住對方的手腕道:「不用歸位,我要用。」

「要用是……」

「幫你洗澡。」

宿儺將蓮蓬頭從伏黑掌中抽走,看著式神使修長而精實的身軀道:「仔細想想,在住進清涼苑後,我還沒在你醒著的時候替你刷過身體呢。」

伏黑眨眨眼,接著面色轉紅別開視線道:「醒著和昏迷時有差嗎?」

「有沒有差,試過就知道。」

宿儺拿著蓮蓬頭站起來,指指自己坐過的凳子道:「坐下。」

伏黑坐上椅子,眼中帶著幾分困惑,望著宿儺試圖從對方臉上讀出隱藏的心思。

考量到宿儺的企圖,他可不會給伏黑釐清的機會,迅速打開水龍頭,一手持蓮蓬頭,一手拿起捲疊的毛巾,同時淋濕與刷揉式神使的身軀。

如果要問世界上誰對伏黑的身體最熟悉,那不會是伏黑本人,而是宿儺。

他藉由束縛,花了整整三十天去摸索、挖掘、記憶這具身軀的軟硬、起伏、疼痛與舒爽的地方,然後再花上超過一年的時間將少年的身軀雕琢得更加敏感,對自己的碰觸由羞澀轉為依戀。

因此,當宿儺拿著蓮蓬頭與毛巾的手從伏黑的肩頸走到腳踝時,坐在他面前的少年不僅從下巴到腳尖都透著水光,四肢軀幹都處於舒展之態,深藍眼瞳還有些渙散也是理所當然的。

宿儺四瞳微瞇,將蓮蓬頭換成肥皂,握著方形皂體塗抹伏黑的上身和手臂,再抓起毛巾將染上皂體花香的肌膚刷出細沫,感覺指下的身軀越發滑軟,攬住對方的腰肢一面刷洗光滑的後背,一面靠著式神使的耳畔問:「傍晚時是不是有人傳訊息給你?」

「有,是夜蛾校長……」

伏黑垂著眼睫,被宿儺刷得拱起背脊,靠在對方的胸膛上細聲道:「要開會……下週五在鞍馬山。」

「只有這則?」

「還有虎杖……他和釘崎去喜久水庵……拍了喜久福照片傳給我。」

「什麼口味?」

「毛豆生奶油。」

「毛豆生奶油啊……」

宿儺咀嚼伏黑的回答,靜默幾秒後露出笑容道:「那不是很好嗎?五條悟的封印解除了。」

伏黑渾身一抖,身體瞬間從放鬆轉為緊繃,抬起頭錯愕地注視宿儺。

「那小鬼大概是想告訴你這件事,又不希望我知道,才傳照片給你吧,但是……挑錯暗號了啊。」

宿儺鄙視地笑道:「他想著第一次和你見面時,五條悟提著喜久福出現,所以只要拍喜久福你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卻忘了當時我也在。」

「宿儺大人……」

「那麼下周五就不是開會,是動手了。挑鞍馬山是考量到那裡疏散和封鎖都方便,還有些老結界可用吧,真是如意算盤啊,雖然以品質來說不過是廢物利用。」

宿儺輕鬆地分析,瞧見伏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偏頭笑道:「別擔心,就算你編不出能把我騙過去的話,我也會到場。」

伏黑雙眼睜大,呆滯了兩三小秒才微微顫著聲音問:「您在說什麼?」

「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發展嗎?」

宿儺後退半尺,坐上另一張木凳平靜地注視式神使道:「你取得禪院代理家主之位,利用御三家的權勢、情報和武力大肆剷除詛咒師和咒術師內部的毒瘤,將雙方都逼到危急存亡的境界不是基於道德潔癖、報復或改革,只是為了借他人之手替五條悟解封吧?」

「……」

「而這也是你沒掩飾自己和我的關係的原因,畢竟要殺不管是要殺禪院代理當家,還是特級咒術師伏黑惠都不一定,可加上兩面宿儺就不是了。」

宿儺自信地笑,望著因驚嚇而凍結的式神使道:「讓咒術界、詛咒界和咒靈方都產生『伏黑惠是比五條悟更要命的存在』、『能殺現在的伏黑惠的只有五條悟』的認知,那麼就算你一根手指都不動,也會有人去把獄門疆翻出來解封。」

「……」

「然後五條悟在重獲自由後,不管是為了立威、重建秩序還是還人情──如果他的腦袋被封壞了,都一定會對上我。

拯救五條悟、最大限度減少詛咒師和咒術界毒瘤、完全祓除兩面宿儺,真是一箭三雕的好計畫,只要有心,你在謀略這塊上也能有不錯的表現。」宿儺輕笑。

伏黑雙唇微啟再閉合,反覆幾次後雙手緊揪細聲道:「您要怎麼處置我?」

「怎麼處置……這是個好問題。」

宿儺摸著下巴故作思索,靜默片刻後沉下臉道:「我希望看到你不顧一切任性妄為的模樣,為此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但只有一件事例外,知道是什麼嗎?」

「……背叛您?」

「不,是尋死。」

宿儺直視伏黑的雙眼,聲音中首次浮現怒氣:「你打算在五條悟祓除我後,馬上自殺吧?」

伏黑沒有回答,但透過他蒼白的臉色、雙手的顫動,宿儺已得到答案。

「即使是為了救人,你也沒辦法原諒自己的作為,大肆殺戮詛咒師和咒術師的部分不能,將身心交給我的部分不能,算計我的部分亦不能。」

宿儺目光轉厲:「所以你會事成後了結自己的性命,而我允許你這麼做,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這『任何人』中也包含你自己。」

伏黑的眼瞳緩緩放大,一動也不動地注視宿儺。

「如果你只是單純想殺我就罷了,但若是打算以自殺作為計畫的句點,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如願。」

宿儺聲音轉沉,再恢復原本的音調道:「回到你的問題:『我要怎麼處置你』,答案是:『沒有任何處置。』我會在鞍馬山擊潰五條悟,然後我們一同回到清涼苑,或其他你想待的地方繼續生活。」

伏黑肩頭一抖,張口又閉口數次才擠出聲音問:「就……這樣?不懲罰我嗎?」

「針對你想自殺這點,我是挺想好好罰一罰,但是……」

宿儺將手掌手指貼上伏黑的面頰,以拇指輕撫伏黑的眼角,收斂怒燄低沉而溫柔地道:「你已經這麼痛苦了,我實在下不了手。」

「痛……苦?」

「沒發現嗎?你此刻的神情,完全是被迫殺死摯愛的人會有的表情呢。」

宿儺前傾上身,親吻伏黑的眉心道:「這一年來,你都是抱持這種心情執行計畫吧?這也太煎熬了,真虧你撐得下去。不過放心吧,這種日子就要結束了,我不會讓你的計畫成功的。」

伏黑眼睫一抖,從喉中發出嗚咽聲,推開宿儺站起來後退數步,靠在牆壁上掩面哭泣道:「為、為什麼!我……我明明要把您……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嗚、嗚啊──」

「惠……」

「殺掉、殺掉我啊!」

伏黑靠著牆壁往下滑,縮起手腳細聲道:「讓宿儺……給虎杖和很多人痛、痛苦的……復活了,背叛了……利用了那麼……寵愛我的您,卑鄙……我卑鄙又下、下賤……殺了我,殺了我啊啊啊!」

宿儺用擁抱蓋住伏黑的慘叫,撫摸對方的背脊,靠在式神使的耳邊道:「你再這麼自我詆毀下去,我就真要懲罰你了。」

「宿、宿儺大人……」

「你不懂自己的價值呢。」

宿儺稍稍擁緊伏黑,將嘴唇貼在對方的太陽穴道:「能讓我單是注視就覺得趣味,擁抱便感到快慰,獨佔則萬分滿足的人,千年來僅有你一人,既是如此,給予你特權,容許你胡作非為,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伏黑雙眼圓睜,眼淚止住片刻,再奔出眼眶搖頭道:「我沒有、沒有那種……價值,不要對我那麼……」

「你對我有無價值,是由我,不是由你決定。」

宿儺打斷伏黑,放開式神使再次撫上對方的面頰道:「另外再提醒你一件事,我喜歡殺戮、混亂和蹂躪,之所以停止做這些事,不是我轉性,是因為你不喜歡這些行為,而我只要有你就滿足了,因此如果你死了……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吧?」

伏黑先是點頭再急急搖頭,睜著滿是淚水的眼睛混亂、不知所措地望著宿儺。

這把宿儺逗笑了,他放開伏黑的臉頰拉起對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印上一吻笑道:「我愛你喔,惠,即使你為了救別的男人,想置我於死地也是。」

伏黑渾身一抖,凝視宿儺那毫無虛假更沒半分勉強的笑臉,忽然抽回自己的手撲向詛咒之王。

宿儺穩穩接住伏黑,下一秒肩頸就伏黑緊緊扣住,嘴唇也遭對方用力壓上,在水霧和檜木香中迎來粗魯但熱切的深吻。

當伏黑鬆手退後時,雙頰都因缺氧而脹紅,含著淚光的藍瞳凝望宿儺,跪在詛咒之王腿間輕聲道:「今天一整天……下腹都有些脹。」

「排卵日到了的關係吧,那今日就別用……」

「請灌滿我的子宮。」

伏黑打斷宿儺,將烙著詛咒之王咒印的腹部貼上另一人的身軀,滿臉通紅羞恥也飢渴地道:「直到我懷上您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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