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主虎伏，但有詳細的宿伏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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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儘管釘崎展現了強烈的悲憤，但最後四人還是分成走逛神社尋找咒靈的釘崎伊地知組，和求取戀愛御守的伏黑虎杖組。

伏黑和虎杖在手水舍花了六七分鐘排隊洗手領茶，再端著櫻花茶走向參道，並肩加入那從錢箱一路排出鳥居直達石階中段的隊伍，以兩三分鐘才前進幾階的慢速前進。

虎杖墊腳眺望前方兩兩一排的參拜者道：「好長──這樣要多久才能排到拜殿啊？」

「一個小時跑不掉吧，畢竟不是投錢搖鈴合掌鞠躬就能完事，還得念誓詞、燒杯子。」

「口渴的話可以把這個喝掉嗎？」虎杖指著手中的櫻茶。

「不行。」

伏黑一秒制止，看著前進速度緩慢的隊伍道：「你若是不想等，可以去找釘崎和伊地知先生。」

「那你不就落單了嗎？」

「我是二級術師，本來就被允許單獨行動。釘崎和伊地知先生剛剛經過那裡，要加入快點去。」伏黑手指右手邊的樹林。

虎杖拉平嘴角，望著在林木間穿梭的人影幾秒，將目光擺回正前方問：「伏黑喜歡哪類型的人？」

伏黑眉梢一抽問：「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因為排隊不聊天很無聊啊。」虎杖嘟起嘴巴。

「無聊的話就去釘崎那……」

「我喜歡做事很乾淨的人。」

「……不是高個子大胸大屁股，像珍妮佛˙勞倫絲的嗎？」

「那個是外表這個是內在。不過伏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珍妮佛˙勞倫絲？」

「進過你寢室的人，看過那片海報牆的人都知道吧。」

伏黑跟著前頭的人向上爬兩階問：「『做事很乾淨』是什麼意思？」

「就是寫字時紙很乾淨，吃魚吃的很乾淨，大概這樣的意思。」

「完全聽不懂。」

「咦！是嗎？我以為這很好懂啊……唔。」

虎杖雙手抱胸，糾結著眉毛認認真真地思考了四個階梯的時間後，雙眼一亮拍掌道：「簡單來說，就是像伏黑這樣的人！」

伏黑先是愣住，再面色轉紅急切地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因為伏黑的房間很乾淨，衣櫥冰箱也都很整齊，然後不管是作業、任務、找餐廳或訂電影票，只要交給你就不用擔心會出差錯。」

虎杖話聲漸弱，沉默了七八秒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我總覺得和伏黑在一起時心情特別好，因為伏黑是我喜歡的類型！」

伏黑握紙杯的手指微微一收，別開頭望著樹木低聲道：「我可是男的啊……」

「我知道啊。所以伏黑喜歡哪種類型的？」

「……」

「伏黑？」

「我沒有特別喜歡或討厭哪類型的人，只要這人有著堅定、不輕易動搖的人性就夠了。」

伏黑頓了一會，低下頭注視腳下的石階道：「要是能做到這點，就算對方是天真、遲鈍、衝動、讓人放不下心的笨蛋，我也不在乎。」

虎杖微微睜大眼，再揚起嘴唇笑道：「伏黑很溫柔呢。」

「……是怎麼跳出結論的？」

「因為你說你不在乎對方笨、遲鈍、衝動和天真啊。」

虎杖往前連踏兩階，抓著頭不好意思地道：「我常常被人這麼說，然後也闖了不少禍，給爺爺、老師、同學、鄰居……許多人帶來麻煩，但伏黑卻說不在乎這些，這不溫柔嗎？」

伏黑雙唇微抿，目光轉沉道：「一點也不，我只是區分了包容與不包容的對象。我和你不一樣，不會一視同仁的救助和容忍，我只拯救我想拯救的，包容我願意包容的，所以我不溫柔，甚至稱不上好人。」

「那也是一種溫柔啊，伏黑風的溫柔！」虎杖以手槍手勢指向伏黑。

──無法原諒別人也不是壞事．那也是惠的溫柔吧。

伏黑腦中忽然浮現姊姊的話語，心神一顫將視線從虎杖身上轉開，瞪著稍遠處的樹林道：「你真的不去釘崎那邊嗎？」

「不去，為什麼問這個？」

「沒什麼。接下來我要專心捕捉咒靈的氣息，你沒必要別跟我搭話。」

「是！」虎杖立正回應。

伏黑暗自鬆一口氣，將注意力從身旁人轉向周遭環境，看著被人群佔去大半空間的石板步道，試圖從中尋找咒靈或殘穢的蹤跡。

然而從石階到拜殿前，伏黑雖然目睹了好幾個參拜者無意間流瀉的詛咒，卻連殘穢的影子都沒瞧見。

「伏黑，可以和你說話了嗎？」虎杖壓低聲音問。

「什麼事？」伏黑問。

虎杖手指懸在賽錢箱上方的木板──上頭以毛筆字寫了數行漢字，縮著肩膀可憐兮兮地道：「掛在那邊的誓詞，我有些不會讀。」

「我會，跟著我讀。」

伏黑掏出銅板扔入賽錢箱，在虎杖也做完相同動作後，注視木板唸誦：「孤寡求相伴，祈請櫻姬助，盼得一心人，至死不相離，若有離背者，開腸破肚不足惜。」

語畢，伏黑仰頭將櫻茶灌入口中，正要放下杯子放頭髮時，後方似乎有人發生爭執，導致兩名男性猛然撞上他的後背。

「伏黑！」

虎杖的聲音和手臂同時伸向伏黑，一把接住式神使與如骨牌般倒過來的男參拜者，在後者慌慌張張站起來後，低頭對靠在自己臂上胸前的同學問：「沒事吧？」

「……」

「伏黑！」虎杖的聲音明顯拉高。

伏黑肩頭一抖回過神，推開虎杖站直道：「我沒事……抱歉，我只留意咒力的流動，沒去注意普通人。」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替伏黑注意，我……啊。」虎杖僵住。

「怎麼了？」伏黑警覺問。

「我不小心把茶撒了。」

虎杖指著空空如也的紙杯，垮下臉問：「怎麼辦？再去拿一杯？」

「那樣可能要重排一次，就當作喝掉了吧。」

「這樣不符流程啊！」

「有一人符合就夠了。」

伏黑拔一根頭髮放進自己的杯中，掐扁紙杯走向拜殿右側的篝火與巫女，將杯子交給對方，閉上眼合掌鞠躬完成最後的程序。

而幾乎在伏黑直起腰肢睜開眼目的同一刻，闔眼前還無人站立的櫻木旁忽然多了一名臉上烙有刀疤的和服少年，腦中同時響起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找到了……██姊姊！

「伏黑！」

虎杖的呼喚蓋過少年的叫喚，他不知何時站在伏黑面前，蹙起眉頭問：「你還好吧？怎麼忽然停住了。」

「那裡……」

伏黑頓住，因為前一秒還站著和服少年的地方，此刻只剩幾片落葉。

「那裡有什麼嗎？」虎杖看向同一個位置。

「沒有了。」

伏黑輕聲回答，看著堆疊的落葉數秒才收回注目道：「大概是我眼花了，去買御守吧。」

「眼花？你看到什麼？」

「人影。」

伏黑轉身走到販售御守的窗口，掏錢從巫女手中接過戀愛御守，後退數步凝視躺在掌心的櫻色御守。

「怎麼樣？」虎杖將下巴擱在伏黑的肩膀上問。

「有一點咒力，但就是一般神社御守的水平，不足以把人咒殺。」

伏黑在回答時微微提起右手，看似要將虎杖推開，但最後還是落回原處，收起御守道：「去找釘崎他們吧，也許那邊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