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朋友懶心的生日賀文,原本只打算寫三千字,結果大宇宙意志送來後續劇情,只好寫下去了。
◎人名與名詞的翻譯基本使用台譯,但也有部分因為作者個人喜好使用陸譯(例如部長的名字)
◎原則上三天更一次
◎雖然標NC-17,但要到結尾才會滾床
◎因為作者年下攻病症末期,所以這篇是部長受

 

葛雷夫沒有回答,只是直直盯著紐特,表情毫無變化,只有深棕色的眼瞳裡翻騰著火焰。

紐特縮了一下肩膀道:「抱歉,我沒有挖掘你秘密的意思,只是偶然發現了,然後就放不下了。」

「……」

「葛雷夫先……」

「我母親的曾祖母是一名出色的預言者,」

葛雷夫忽然開口,拿起茶壺注滿自己的茶杯道:「她能幻視到未來,進而指引身旁或千里之外的人避開災禍,這讓她的家族開枝散葉,可是也沖淡她的才能──她的後代沒有一個繼承她的天份。」

「但你繼承了,是嗎?」紐特問。

「我繼承了部分。」

葛雷夫啜飲一口茶水道:「我偶爾能預知周圍的危險,不過和曾曾祖母不同,我只能看到片段或隱晦的暗示,而在葛林戴德華現身紐約的一個半月,我夢到一名高瘦、澀縮的黑髮青年,和一個被黑影覆蓋的幼小孩童站在一起。」

「魁登斯˙巴波?」

「是的,然後那名幼小的孩童是他的妹妹,黑影則是魁登斯身上的闇黑怨靈。」

葛雷夫放下茶杯,嘴角洩出一絲冷笑:「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我以為闇黑怨靈的宿主是那名面目不清的孩童,我為了尋找這名孩童接近魁登斯,花了將近一個月才獲得他的信任,讓葛林戴華德能利用我的臉去欺騙他。」

紐特壓在腿上的手握緊,腦中浮現青年被魔法國會的正氣師擊潰的畫面,低下頭輕聲道:「如果葛林戴華德沒有來紐約……」

「他還是不會得救。」

葛雷夫冷酷的截斷紐特的想像,將目光從被夕色染紅的玻璃窗,轉回奇獸飼育家蒼白的臉上道:「我們的法律嚴格限制巫師和莫魔接觸,魁登斯的父母是巫師,但他的養母不是,而他的巫師才能又被闇黑怨靈所吞噬,就算沒有葛林戴華德介入,魔法界也不可能接納他。」

「你也不會?」紐特脫口發問,雖然沒有親眼見過葛雷夫和魁登斯相處的情況,可是從對方佇立在街角凝視第二賽倫復興會遺址的眼神、提起青年名字時不經意放軟的聲音,他都能感受到隱晦的溫柔。

葛雷夫似乎察覺到紐特的心思,收起情緒冷酷地道:「我也不會,我會在找出宿主後就消除魁登斯的記憶,屆時不管是我的臉、名字、說過的話還是展示過的魔法,他通通都不會記得。」

紐特皺眉道:「這對那孩子來說太殘酷了,他沒有多少美好的回憶。」

「這是為了保護魔法界。」

葛雷夫面無表情的回應,不過下一秒倦怠就穿破他強撐起的堅定,讓美國魔法國會的首席正氣師垂下眼低聲問:「但是這真的是……不,是真的能保護魔法界嗎?」

「什麼?」

「我們閃躲、隱藏、偽裝自己,希望能藉此保護自身和重要的人,結果我們換得什麼?仇視我們的莫魔在路上恣意散發詆毀魔法界的傳單,而對巫師友好的人則被消除記憶;有天賦的孩子被錯誤的人收養成為闇黑怨靈的宿主,平庸者則佔據高位有權無能。

拉帕波特法和國際保護法帶給我們的不是保護與和平,而是屈辱、折磨和浪費!」

葛雷夫一拳捶上桌面,捶聲驚動半個餐廳的人,險些將放在桌沿的湯匙震下桌。

紐特的背脊因為這捶貼上椅背,不過他很快就脫離驚嚇,皺起眉盯著葛雷夫道:「葛雷夫先生,你的論調……」

「和葛林戴德華很類似,我知道。」

葛雷夫聳肩,以自嘲的笑蓋住翻騰的怒火,攤平雙手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的主張中有不少是我所認同的,也許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完美的扮演我而不被人認出。」

「他沒有!」

紐特的反駁既急又高,嚇到本人也令桌子那一端的正氣師稍稍睜大眼。

「我的意思是……葛林戴德華的扮演並不完美,」

紐特的雙手在桌下絞扭,努力在腦中組織字句,盡可能清晰地表達:「他和你乍看之下類似,但在本質上近乎相反,葛林戴德華嘴上說自己要為巫師爭取權力,但其實他在乎的巫師只有一個──他自己,想要的也不是魔法界的和平或幸福,而只是力量和權力,為此他可以利用任何人,再於對方失去利用價值時毫不猶豫的拋棄。」

「……」

「但是你不同,雖然你接近魁登斯的目的是找到闇黑怨靈的宿主,可是你並不打算將宿主佔為己有,也沒將魁登斯視為道具,否則你不會在他離開後,還一次次帶著他喜歡的點心到第二賽倫復興會。」

「……」

「葛林戴德華把保護當成口號、奪權的手段,你則是為了守護重要的人事物,才伸手爭取力量。」

紐特停下來休息片刻,直視葛雷夫的眼眸認真的道:「你和葛林戴德華非常、非常不同,請不要這樣貶低自己。」

葛雷夫的眼瞳放大幾分,和紐特沉默對視片刻後,忽然咧嘴笑出聲來。

「葛雷夫先生?」紐特看著笑個不停的葛雷夫滿腦子問號。

「對、對不起。」

葛雷夫深呼吸壓下笑意,望著偏頭紐特微笑道:「身為第一也是唯一發現葛林戴德華假冒我的人,你的評語非常有說服力;可是作為一個和我上次見面是在八年前的人,你的自信令人驚訝。」

「我沒有說謊。」

紐特頓了一會,仍舊出言糾正:「然後我們上次見面不是八年前,是七年四個月前戰爭剛結束的時候,當時我哥哥邀請你到我家作客,我們吃了一頓晚餐還喝到半夜。」

「你記得真清楚。」

葛雷夫輕笑,瞇起眼回想起那混亂而溫馨的一夜:「我記得那晚特修斯喝得爛醉,揪著我的衣領說個不停,你則坐在旁邊,嘴裡吐出的話不超過十句。」

「我不擅長應付那種場合。」

「不是因為討厭我?」

「不是!」

紐特的聲音拔尖,再趕緊壓回正常的音高揮手道:「我只是、只是有點情緒,所以說不出話,絕對不是對你有……意見。」

葛雷夫似乎被紐特最後兩個字逗樂了,挑了一下嘴角道:「我明白,你對我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會被我引起不想說話的情緒反應。」

「葛雷夫先生……」紐特垂下肩膀。

「說笑的。」

葛雷夫擺擺手,單手支頭注視紐特微笑道:「不過,我希望往後你能盡可能壓抑這種『情緒』,因為我發現與你交談意外的愉快。」

紐特感覺的胸口中了一支火箭,灼熱感從心臟蔓延到四肢,令他沉默許久才擠出聲音道:「我會盡力。」

「我會期待。」

葛雷夫望了牆上的時鐘一眼,喝乾杯裡的茶水起身,從口袋裡掏出幾枚卓鍋道:「我得走了。斯卡曼德先生,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與你喝下午茶,但看在莫里斯的份上,不要再『觀察』我了,可以嗎?」

「……可以。」

紐特點頭,目送葛雷夫走向飯店的大門,看著金邊玻璃門蓋住正氣師漆黑的背影,靠上椅背深深吐一口氣。

他會在葛雷夫的送別宴上說不到十句話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原本就不擅言詞,更因為他暗戀五年卻僅交談四次的男人要離開了。

是的,紐特一直偷偷喜歡著葛雷夫,而這也是他能識破葛林戴華德的主因──他不會認錯自己暗戀的人,即使與這個人七年沒見面也一樣。

而在幾分鐘之前,這個紐特長久暗戀但幾乎從未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人,看著他微笑說:「我發現與你交談意外的愉快。」

紐特想起在希臘的洞窟中,獅鷲獸頭一次在自己面前放鬆趴下的畫面,感覺自己身上每條神經都在顫抖。

他沒能說服獅鷲獸住進自己的皮箱,但得到再次拜訪的許可,一如葛雷夫那句「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和你喝下午茶」美好的不像現實。

「梅林的鬍子啊……」

紐特輕聲呢喃,強迫自己從令人暈眩的快樂中抽離,舉手招來女侍將桌上的點心打包。

紐特想將這些精巧的點心和目前躲在箱子裡的魁登斯分享,並且告訴這名逃過一劫的青年,真正的葛雷夫從未忘記與責備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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