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尼若、克蕾一直待到太陽下山,才因為公務不得不離開。
達瑪悟將兩人送到門口,他關上房門──黑弗斯笑累睡著了──正想向皇帝、皇后致謝,但卻先被克蕾抱住。
土人愣住,直到克蕾放手都維持驚愕的表情,呆呆的看著皇后殿下。
「這是我代替你的親人,給你的擁抱和鼓勵。」
克蕾握住達瑪悟的手溫柔的道:「加油達瑪悟,我們都會幫助你。能化解的危機努力就能化解,不能化解的危機就算化解失敗也不是任何人的錯。」
暖意湧上達瑪悟心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為了掩飾尷尬看向馨尼若道:「你真是娶了一個好老婆。」
「沒錯,敢打克蕾的主意就把你丟去填海。」
「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達瑪悟假裝生氣,用力拍馨尼若的手臂道:「好了,快去你的臣子身邊,準糟糕陛下。」
「是準太陽皇帝。再見囉,好好照顧自己。」
「塔拉烏先生暫別。」
達瑪悟看著馨尼若、克蕾消失在走廊盡頭,才開門返回房間。
土人一踏入房內,就發現異狀──泰兒芙睡在他的床上。
泰兒芙側躺在偏右的位置,她比出安靜的手勢,紫眼轉向前方,火熱的注視黑弗斯的臉。
達瑪悟愣了一會才搞懂泰兒芙想做什麼,順對方的意躺上少女的床,側身盯著兩人。
黑弗斯睡的正香,完全沒發現左右的人調換過,習慣性的往前蹭,狐耳貼在泰兒芙的下巴。
而這一貼,黑弗斯就醒了,他發覺自己靠的東西大小上不太對,抬起頭往上和,與泰兒芙四目相對。
黑弗斯愣住,爬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達瑪悟後轉身往土人懷裡窩。
房內陷入奇怪的沉默中,達瑪悟一面輕撫黑弗斯,一面有點抱歉的看泰兒芙。
泰兒芙瞪大眼睛,在短暫的失神後猛然起身,走到達瑪悟的床尾盯著土人。
達瑪悟清楚感受到泰兒芙的堅持、野心和一絲絲殺氣,乖乖鬆手把床位讓給師父大人,返回原本的床睡覺。
黑弗斯睡眼惺忪的看兩人換位置,在被泰兒芙抱住後一秒瞪大眼,再一次起身、找人、翻身、抱人。
而泰兒芙也又一次起身、瞪人、躺下、抱人,逼得達瑪悟不得不起身、躺下、被瞪、再起身,三個人以黑弗斯為中心打轉,移動速度漸漸加快,心態也從單純的想當抱枕,變成比誰的反應快。
直到達瑪悟一個不小心踢到床,整個人摔到墊子上,他們才停止追逐戰,跪或站在地上彼此互看。
然後放聲大笑。
達瑪悟笑到爬不起來,躺在床上看著黑弗斯邊笑邊打滾,兒芙無聲的抖肩輕笑,三人都說不出話。
達瑪悟好不容易止住笑,他看著同伴的笑顏,視線從黑弗斯、泰兒芙最後停在空蕩蕩的角落,胸口忽然緊縮起來。
「達瑪悟?」
黑弗斯近距離看著達瑪悟,他和泰兒芙都發現土人狀態有異,一左一右坐在同伴身邊。
達瑪悟勉強笑了笑,牽起黑弗斯與泰兒芙的手,將三隻手疊在一起。
「我們會找到魔術師,絕對會找到魔術師。」
達瑪悟加重握手的力道,再三強調道:「商人、馨尼若陛下都在努力幫我們,我們一定會找到魔術師。」
黑弗斯用力點頭道:「一定會找到魔術師,大家一起找到魔術師!」
「找到後揍他。」
「啊?」
「嚎?」
「這次太過分,要揍他。黑弗斯覺得不用?」
泰兒芙看向黑弗斯,黑弗斯遲疑了好一會,稍稍拉平耳朵道:「那稍微打一下就好了。」
「稍微打一下。」
泰兒芙重複,在躺上床前不甘心的瞪達瑪悟一眼,太過冰冷的目光使她的徒弟整個人繃緊。
但在緊繃之後,達瑪悟被難以言喻的平靜包圍,他鑽進被窩中,閉上雙眼沉入寧靜的黑暗中。
第一樂章:(三)出發的人
隔天早上當達瑪悟張眼時,房內兩人都還在睡。
他躡手躡腳下床,穿上外出服打開門,才前進一步就撞到障礙物。
達瑪悟本能的往後退,這才發現伊貝站在門外,面無表情的仰頭盯著他。
伊貝板著臉,用完全不親切的聲音道:「早安。」
「早安。」
達瑪悟在回答同時,技巧性擋住對方的視線道:「黑弗斯還在睡,教士是否要晚點再過來?」
「不用了,我從今天開始和你們共同行動,直到找到那個黑心貨再回本部。」
「這是什麼意思?」
「悠銀大人指派我來考察你們有沒有能力保護黑弗斯,並且提供尋人協助。」
伊貝雙手抱胸,盯著眼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道:「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我認為你們沒有資格,為了黑弗斯的安全,用搶的也要把人搶過來。」
「我們會盡力避免這種事發生。」
達瑪悟從眼角餘光瞄到黑弗斯、泰兒芙醒了,他想起昨日的衝突,腦筋一轉面向房間拍手道:「該起床囉,今天大家都要到餐廳去吃飯。」
黑弗斯迷迷糊糊的推開棉被,換好衣服別上胸針,把魔術師的外套披在頭上,過程中完全沒注意到門口多了一個人。
但泰兒芙就不同了,她在達瑪悟說話同時就發現伊貝,紫眼內的睡意一掃而空,直盯少年教士更衣。
達瑪悟暗自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泰兒芙直接撲上來,如果少女打算來硬的,在場只有黑弗斯攔的住人。
黑弗斯在繞房間兩圈後,總算看到伊貝站在門外,驚奇的瞪大眼喊道:「伊貝!伊貝怎麼在這裡?」
「他是來和我們一起找人的,待會也會和我們一同吃早餐。」
達瑪悟搶在伊貝之前回答,用燦爛到詭異的笑容問:「對吧?墨菲尼教士。」
伊貝忽然有種在面對紅色版魔術師的錯覺,頓時有點懷疑這頓早餐是不是真的只是〝早餐〞。
「教士不願意去嗎?」
「誰說我不願意去了!我隨時都可以到餐廳,你們快點把床舖收一收出來。」
※※※※
皇宮內的奴僕、官員和士兵眾多,彼此用餐的時間、工作地點也不同,餐廳也就因此分成好幾個。
達瑪悟三人固定用餐的是士兵的餐廳,士兵餐廳的擺設雖不如官員的華麗,又比奴僕的吵雜,可是卻也因此是最能接受外人,吃飯時不用顧慮什麼的地方。
達瑪悟前腳剛踏入餐廳,遠處就有士兵注視到他們,主動清出位置大力揮手要三人過去。
一行人連同伊貝走向長桌,同桌的士兵縮減彼此距離,還有人離席去替他們拿早餐。
達瑪悟連忙攔住人道:「不用了!我們自己拿就行了,各位大哥坐著繼續吃。」
「那怎麼行,列爾德大人特別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你們,而且不少弟兄都欠你們一條命,別客氣別客氣。」
「婚禮上那是義務,大家不用放在心上。」
「弟兄們們多多關照你們也是義務,公主殿下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們從哪聽到這個外號的?」
士兵們有志一同指向泰兒芙,泰兒芙也不否認,點點頭乾脆的承認道:「他們說達瑪悟有高貴的氣質,我告訴他們因為達瑪悟是公主。」
「我不是公主……」
達瑪悟無力的反駁,哀怨的模樣引起士兵們一陣大笑。
在大笑間,士兵中終於有人發現有生面孔,對伊貝投以好奇的目光。
達瑪悟察覺到這點,不等人發問主動道:「這位是伊貝˙墨菲尼教士,他這段時間會跟我們一起活動,以調查我們有沒有能力保護黑弗斯。」
「調查這個做什麼?」
「黑弗斯長太可愛了,教團怕他會被黑市的人拐走,想要安置但被我們拒絕,所以教團退一步……」
達瑪悟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不過士兵們都知道接下來是什麼話。教團退一步派監察人,如果達瑪悟、泰兒芙不合格,就要帶走黑弗斯。
優秀的部隊也是同體一心的部隊,士兵們很快就對伊貝產生敵意,紛紛用最兇狠的眼神和姿勢瞪著少年教士。
凶惡的五官配上凶惡的表情,其中幾張臉還帶有刀疤或大鬍子,伊貝被這麼恐怖的東西包圍,就算早就做過被討厭的心理準備,第一時間還是露出懼色。
「大家不要欺負伊貝!」
黑弗斯一句話打破眾人的敵意,張開手擋住伊貝道:「伊貝是重要的朋友,我喜歡伊貝。」
黑弗斯的口氣堅定,可是在沒有獸化之下,給人的感覺還是憐愛多於害怕。
士兵們的怒氣因此消失大半,即使還是對伊貝不滿,不過至少沒有露骨的表現出來。
伊貝鬆一口氣,看著黑弗斯背影的眼裡充滿欣慰,他還以為狐人有了新朋友,就不要舊朋友了。
黑弗斯轉身面對伊貝,先是給對方一個擁抱,再鬆手嚴肅的道:「我很喜歡伊貝,可是我也很喜歡達瑪悟,很喜歡泰兒芙,很喜歡商人,最喜歡魔術師,所以我不要和大家分開。」
「悠銀大人並不是要把你們拆散,你的朋友也可以到本部住。」
「如果要住在一個地方的話,我想要住在魔術師可以住的世界。」
「你在說什麼?」
「魔術師收集夢想後創造的世界,我要住在那裡,所以我不去伊貝和悠銀去的地方,對不起。」
黑弗斯深深一鞠躬,用最慎重的態度表達自己的意志。
伊貝依舊不理解黑弗斯的話,但在對方擺出決不退讓的姿態後,他不知道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能茫然的站著。
而達瑪悟在借士兵之手報復成功後,對伊貝的不滿也消去大半,他注視被重擊的少年教士,雙手一壓把人按到椅子上。
伊貝嚇一跳,抬頭瞪達瑪悟問:「你做什麼?」
「讓你快點吃飽。」
達瑪悟慢條斯里的坐下,斜眼瞄向伊貝道:「你不是要調查我們的能力嗎?吃飽飯休息一下,到校練場打一場就有個底了。」
「你在向我挑戰嗎?」
「我們三個人中只有我能當你的對手,黑弗斯與泰兒芙都不適合。」
伊貝冷哼一聲,不干示弱的道:「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向女孩子跟黑弗斯挑戰。」
達瑪悟苦笑,如果他把自己的真正意思──泰兒芙太強了所以由我來──說出來,伊貝不知道會不會跳屋頂橫樑上。
達瑪悟將兩人送到門口,他關上房門──黑弗斯笑累睡著了──正想向皇帝、皇后致謝,但卻先被克蕾抱住。
土人愣住,直到克蕾放手都維持驚愕的表情,呆呆的看著皇后殿下。
「這是我代替你的親人,給你的擁抱和鼓勵。」
克蕾握住達瑪悟的手溫柔的道:「加油達瑪悟,我們都會幫助你。能化解的危機努力就能化解,不能化解的危機就算化解失敗也不是任何人的錯。」
暖意湧上達瑪悟心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為了掩飾尷尬看向馨尼若道:「你真是娶了一個好老婆。」
「沒錯,敢打克蕾的主意就把你丟去填海。」
「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達瑪悟假裝生氣,用力拍馨尼若的手臂道:「好了,快去你的臣子身邊,準糟糕陛下。」
「是準太陽皇帝。再見囉,好好照顧自己。」
「塔拉烏先生暫別。」
達瑪悟看著馨尼若、克蕾消失在走廊盡頭,才開門返回房間。
土人一踏入房內,就發現異狀──泰兒芙睡在他的床上。
泰兒芙側躺在偏右的位置,她比出安靜的手勢,紫眼轉向前方,火熱的注視黑弗斯的臉。
達瑪悟愣了一會才搞懂泰兒芙想做什麼,順對方的意躺上少女的床,側身盯著兩人。
黑弗斯睡的正香,完全沒發現左右的人調換過,習慣性的往前蹭,狐耳貼在泰兒芙的下巴。
而這一貼,黑弗斯就醒了,他發覺自己靠的東西大小上不太對,抬起頭往上和,與泰兒芙四目相對。
黑弗斯愣住,爬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達瑪悟後轉身往土人懷裡窩。
房內陷入奇怪的沉默中,達瑪悟一面輕撫黑弗斯,一面有點抱歉的看泰兒芙。
泰兒芙瞪大眼睛,在短暫的失神後猛然起身,走到達瑪悟的床尾盯著土人。
達瑪悟清楚感受到泰兒芙的堅持、野心和一絲絲殺氣,乖乖鬆手把床位讓給師父大人,返回原本的床睡覺。
黑弗斯睡眼惺忪的看兩人換位置,在被泰兒芙抱住後一秒瞪大眼,再一次起身、找人、翻身、抱人。
而泰兒芙也又一次起身、瞪人、躺下、抱人,逼得達瑪悟不得不起身、躺下、被瞪、再起身,三個人以黑弗斯為中心打轉,移動速度漸漸加快,心態也從單純的想當抱枕,變成比誰的反應快。
直到達瑪悟一個不小心踢到床,整個人摔到墊子上,他們才停止追逐戰,跪或站在地上彼此互看。
然後放聲大笑。
達瑪悟笑到爬不起來,躺在床上看著黑弗斯邊笑邊打滾,兒芙無聲的抖肩輕笑,三人都說不出話。
達瑪悟好不容易止住笑,他看著同伴的笑顏,視線從黑弗斯、泰兒芙最後停在空蕩蕩的角落,胸口忽然緊縮起來。
「達瑪悟?」
黑弗斯近距離看著達瑪悟,他和泰兒芙都發現土人狀態有異,一左一右坐在同伴身邊。
達瑪悟勉強笑了笑,牽起黑弗斯與泰兒芙的手,將三隻手疊在一起。
「我們會找到魔術師,絕對會找到魔術師。」
達瑪悟加重握手的力道,再三強調道:「商人、馨尼若陛下都在努力幫我們,我們一定會找到魔術師。」
黑弗斯用力點頭道:「一定會找到魔術師,大家一起找到魔術師!」
「找到後揍他。」
「啊?」
「嚎?」
「這次太過分,要揍他。黑弗斯覺得不用?」
泰兒芙看向黑弗斯,黑弗斯遲疑了好一會,稍稍拉平耳朵道:「那稍微打一下就好了。」
「稍微打一下。」
泰兒芙重複,在躺上床前不甘心的瞪達瑪悟一眼,太過冰冷的目光使她的徒弟整個人繃緊。
但在緊繃之後,達瑪悟被難以言喻的平靜包圍,他鑽進被窩中,閉上雙眼沉入寧靜的黑暗中。
第一樂章:(三)出發的人
隔天早上當達瑪悟張眼時,房內兩人都還在睡。
他躡手躡腳下床,穿上外出服打開門,才前進一步就撞到障礙物。
達瑪悟本能的往後退,這才發現伊貝站在門外,面無表情的仰頭盯著他。
伊貝板著臉,用完全不親切的聲音道:「早安。」
「早安。」
達瑪悟在回答同時,技巧性擋住對方的視線道:「黑弗斯還在睡,教士是否要晚點再過來?」
「不用了,我從今天開始和你們共同行動,直到找到那個黑心貨再回本部。」
「這是什麼意思?」
「悠銀大人指派我來考察你們有沒有能力保護黑弗斯,並且提供尋人協助。」
伊貝雙手抱胸,盯著眼前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道:「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我認為你們沒有資格,為了黑弗斯的安全,用搶的也要把人搶過來。」
「我們會盡力避免這種事發生。」
達瑪悟從眼角餘光瞄到黑弗斯、泰兒芙醒了,他想起昨日的衝突,腦筋一轉面向房間拍手道:「該起床囉,今天大家都要到餐廳去吃飯。」
黑弗斯迷迷糊糊的推開棉被,換好衣服別上胸針,把魔術師的外套披在頭上,過程中完全沒注意到門口多了一個人。
但泰兒芙就不同了,她在達瑪悟說話同時就發現伊貝,紫眼內的睡意一掃而空,直盯少年教士更衣。
達瑪悟暗自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泰兒芙直接撲上來,如果少女打算來硬的,在場只有黑弗斯攔的住人。
黑弗斯在繞房間兩圈後,總算看到伊貝站在門外,驚奇的瞪大眼喊道:「伊貝!伊貝怎麼在這裡?」
「他是來和我們一起找人的,待會也會和我們一同吃早餐。」
達瑪悟搶在伊貝之前回答,用燦爛到詭異的笑容問:「對吧?墨菲尼教士。」
伊貝忽然有種在面對紅色版魔術師的錯覺,頓時有點懷疑這頓早餐是不是真的只是〝早餐〞。
「教士不願意去嗎?」
「誰說我不願意去了!我隨時都可以到餐廳,你們快點把床舖收一收出來。」
※※※※
皇宮內的奴僕、官員和士兵眾多,彼此用餐的時間、工作地點也不同,餐廳也就因此分成好幾個。
達瑪悟三人固定用餐的是士兵的餐廳,士兵餐廳的擺設雖不如官員的華麗,又比奴僕的吵雜,可是卻也因此是最能接受外人,吃飯時不用顧慮什麼的地方。
達瑪悟前腳剛踏入餐廳,遠處就有士兵注視到他們,主動清出位置大力揮手要三人過去。
一行人連同伊貝走向長桌,同桌的士兵縮減彼此距離,還有人離席去替他們拿早餐。
達瑪悟連忙攔住人道:「不用了!我們自己拿就行了,各位大哥坐著繼續吃。」
「那怎麼行,列爾德大人特別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你們,而且不少弟兄都欠你們一條命,別客氣別客氣。」
「婚禮上那是義務,大家不用放在心上。」
「弟兄們們多多關照你們也是義務,公主殿下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們從哪聽到這個外號的?」
士兵們有志一同指向泰兒芙,泰兒芙也不否認,點點頭乾脆的承認道:「他們說達瑪悟有高貴的氣質,我告訴他們因為達瑪悟是公主。」
「我不是公主……」
達瑪悟無力的反駁,哀怨的模樣引起士兵們一陣大笑。
在大笑間,士兵中終於有人發現有生面孔,對伊貝投以好奇的目光。
達瑪悟察覺到這點,不等人發問主動道:「這位是伊貝˙墨菲尼教士,他這段時間會跟我們一起活動,以調查我們有沒有能力保護黑弗斯。」
「調查這個做什麼?」
「黑弗斯長太可愛了,教團怕他會被黑市的人拐走,想要安置但被我們拒絕,所以教團退一步……」
達瑪悟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不過士兵們都知道接下來是什麼話。教團退一步派監察人,如果達瑪悟、泰兒芙不合格,就要帶走黑弗斯。
優秀的部隊也是同體一心的部隊,士兵們很快就對伊貝產生敵意,紛紛用最兇狠的眼神和姿勢瞪著少年教士。
凶惡的五官配上凶惡的表情,其中幾張臉還帶有刀疤或大鬍子,伊貝被這麼恐怖的東西包圍,就算早就做過被討厭的心理準備,第一時間還是露出懼色。
「大家不要欺負伊貝!」
黑弗斯一句話打破眾人的敵意,張開手擋住伊貝道:「伊貝是重要的朋友,我喜歡伊貝。」
黑弗斯的口氣堅定,可是在沒有獸化之下,給人的感覺還是憐愛多於害怕。
士兵們的怒氣因此消失大半,即使還是對伊貝不滿,不過至少沒有露骨的表現出來。
伊貝鬆一口氣,看著黑弗斯背影的眼裡充滿欣慰,他還以為狐人有了新朋友,就不要舊朋友了。
黑弗斯轉身面對伊貝,先是給對方一個擁抱,再鬆手嚴肅的道:「我很喜歡伊貝,可是我也很喜歡達瑪悟,很喜歡泰兒芙,很喜歡商人,最喜歡魔術師,所以我不要和大家分開。」
「悠銀大人並不是要把你們拆散,你的朋友也可以到本部住。」
「如果要住在一個地方的話,我想要住在魔術師可以住的世界。」
「你在說什麼?」
「魔術師收集夢想後創造的世界,我要住在那裡,所以我不去伊貝和悠銀去的地方,對不起。」
黑弗斯深深一鞠躬,用最慎重的態度表達自己的意志。
伊貝依舊不理解黑弗斯的話,但在對方擺出決不退讓的姿態後,他不知道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只能茫然的站著。
而達瑪悟在借士兵之手報復成功後,對伊貝的不滿也消去大半,他注視被重擊的少年教士,雙手一壓把人按到椅子上。
伊貝嚇一跳,抬頭瞪達瑪悟問:「你做什麼?」
「讓你快點吃飽。」
達瑪悟慢條斯里的坐下,斜眼瞄向伊貝道:「你不是要調查我們的能力嗎?吃飽飯休息一下,到校練場打一場就有個底了。」
「你在向我挑戰嗎?」
「我們三個人中只有我能當你的對手,黑弗斯與泰兒芙都不適合。」
伊貝冷哼一聲,不干示弱的道:「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向女孩子跟黑弗斯挑戰。」
達瑪悟苦笑,如果他把自己的真正意思──泰兒芙太強了所以由我來──說出來,伊貝不知道會不會跳屋頂橫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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