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神靜止二部(廢話)

※08年寫的稿子(喵的竟然五年了),因為作者目前忙著寫各種投稿與比賽稿,沒有時間修稿,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未完結文(寫完的部份約三十五萬字),且不確定未來有沒有辦法補完。

※一部的人物要比較後面才會出現。


杜佳本來就是春曉人,從小就是一筷走天下;路可亞也情況也差不多;拉崔納跟著作保鑣的師父四處遊歷,不知不覺中也學會握筷子的方法。

只有可洛兒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雙手緊握放在桌上。明知道不吃會引起秋宇堂的疑惑,進而產生會危及眾人的懷疑,但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要注意到我……可洛兒拚命向星辰女神祈禱,而女神沒有允許他的請求,秋宇堂終究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不過也幾乎在同時,香噴噴的炸春捲停在可洛兒面前,杜佳夾著一口大小的春捲,開開心心的道:「這個味道不錯喔,你吃吃看。」

可洛兒張嘴含住春捲,他臉上的笑容一半是因為食物的美味,另一半則是高興危機解除。

杜佳耐心的等待可洛兒嚥下春捲,夾起鮮嫩的雞肉二次送到對方口中,他並不是有意幫對方解圍,只是在誤打誤撞下解除危難。

危機解除令人歡喜,可是接下來的發展就不太讓人自在了。

杜佳每發現一道好菜就送一口給可洛兒,兩名孩子有說有笑的品嘗食物,酷似新婚夫妻的甜蜜互動令人側目,尤其是坐在兩人中間的拉崔納。

杜佳的手在拉崔納面前來回移動,他瞄向左右,臉色由白轉紅,僵直片刻後起身將椅子往後拉,而這一動作,就撞上路可亞的視線。

路可亞嘴角微微上揚,稍稍瞇起的眼不知在看什麼、想什麼。

拉崔納本能的感到危險,右手握劍正想要質問路可亞時,簾幕外忽然響起鑼鼓聲,兩排樂師由舞台兩側的門內走出,拿著各式樂器坐在長廊中。

「要開始了!」

杜佳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著可洛兒的手就往舞台處跑,上半身掛在欄杆上興奮的等待表演開始。

樂師們在經過短暫的調音後,整個後四合院很快就被細柔的曲聲所壟罩,前一刻還喧鬧不已的東西廂瞬間安靜下來,近百雙眼睛直盯湖上舞台。

遮掩左邊入口的藍布緩緩掀起,露出五隻細白如玉的手。

微彎半露的手指輕輕揚起布簾,作富家千金打扮,一身粉色衣裙,長髮半挽、右手斜台的戲子緩緩步入舞台。

戲子的臉被寬袖遮去大半,旁人只能依稀看見上挑的紅唇、玲瓏的下巴,而這種遮掩刺激了人的好奇心,所有人的目光都釘在這位步履輕盈、身姿窈窕的戲子身上。

放下手吧……在眾人的期盼下,粉袖一吋一吋降下,經過胭脂水粉妝點過的瓜子臉嫵媚卻不失高雅,半開半瞇的眼珠含笑明亮,是張任何人看一眼就無法忘懷的臉蛋。

戲子在樂師的弦樂鑼鼓聲中轉身,啟唇唱道:「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不過短短幾句歌詞,全場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到舞台上了。水晶般的歌聲繚繞在池上、房內,戲子隨著樂曲甩袖、舞動,活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在夜色之下旋轉飄香。

杜佳不自覺的將上半身探出欄杆,身邊的可洛兒也爲戲子的美所驚艷,就連像拉崔納這種原本對戲曲不感興趣的人,也在舞蹈、歌聲中失神

全場都被戲子柔而不膩的嗓音、媚而不艷的身姿所擄獲,除了紙房內的秋宇堂之外。

年輕的步兵校尉沒有將目光放在舞台上,端著茶碗失神的看著天花板,直到另外一位沒被戲子俘虜的人向他撘話。

「秋大哥不愛聽戲嗎?」路可亞坐在秋宇堂對面,雙手撐著頭道:「看起來很無聊的樣子呢。」

秋宇堂苦笑,他喝下一口茶道:「我和杜蝶飄是老朋友了,從他練唱聽到登台,都差不多會背了。」

「原來如此。」路可亞瞄了舞台一眼,稍稍思考後開口道:「我幾年前到京城附近時,看到好多外國人喔,但是這趟來卻一個人都沒看到。」

「朝廷下了封境令。」

秋宇堂嘆氣,他本來有點驚訝路可亞不清楚這件事,畢竟封境令已經頒布三年多了,但是一想到對方不過是個孩子,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咦,爲什麼?」路可亞露出失望的樣子,垮下臉道:「我很喜歡看外國人呢,因為我自己不是春曉土生土長的,所以每次看到國外的人就很有親切感。」

「那你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都看不到外國人了。」

秋宇堂的嘴稍稍開啟,又隨即閉上。路可亞看的出來對方想說下去,卻因為某些原因──譬如認為不該和孩子談這種事──而停下。

但是路可亞想知道的正是秋宇堂不想說的部份,他挪動椅子靠近大人,壓低音量道:「其實我今年三十歲了。」

秋宇堂口中的茶水險些噴出,萬般震驚的盯著路可亞,等待對方解釋或是告訴他這是開玩笑。

路可亞老成的聳肩,翹起腿感嘆道:「嚇到你了?這也難怪,我這是罕見的怪病,到老死都差不多是這個模樣。」

秋宇堂的腦袋一片空白,沉默了好一會才道:「這是……什麼病?」

「子乙型遠古遺傳隱性罕見少年侏儒症。」

路可亞吐出一串複雜難記的病名,他不給秋宇堂想清楚或發問的機會,靠近對方問:「我就直接說了。我這次是帶著家裡的長工,陪小少爺──我是說可洛兒──進京見見世面,假如有需要注意的事,希望你告訴我。」

秋宇堂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路可亞明白他需要更有說服力的證據,於是將手伸出衣袋中,拿出並打開布錢包,揮揮手要大人低頭看。

秋宇堂望向布錢包內,他的雙眼倏然睜大,用手迅速束起錢包塞進路可亞懷裡,十分認真的道:「別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別人看,桂花城只是看起來治安好而已。」

「我知道,我是信任校尉大人,才把旅費拿出來的。」路可亞慢條斯里的收錢包,稍微站起來貼近秋宇堂的臉道;「回到正題吧,我還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呢,請務必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

秋宇堂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答應了路可亞的請求,在樂曲聲的掩護下,將春曉目前的局勢、禁止本地人和外國人出入境的原因說出。

路可亞專心的聽並默記,而就在秋宇堂差不多交待完畢時,他突然被人往後拖。

杜佳抓著室友的手臂,滿臉喜悅的道:「路可亞你不要一直坐在這裡啦,過來一起看!」

路可亞掙扎,努力回到桌邊道:「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有事要和秋大哥談。」

「過來啦!」杜佳像是個糾纏父母的小孩,難得任性的喊道:「我聽不懂在唱什麼,幫我解釋。」

「你問可洛兒不就行了?」

「可洛兒懂可是沒辦法解釋。你文學課的成績全班第一,又那麼會寫給貴婦人的情書,你來一定沒問題。」

「喂喂,你抓哪裡啊?痛死了!」

兩人的拉鋸戰很快就變成一面倒的局勢,杜佳將室友拖到欄杆前,路可亞只能滿臉火氣、心情鬱悶的隨前者移動。

當兩人走到欄杆前時,舞台上已經多了一個演員。俊俏、高挑的小生翻轉紙摺扇,左手輕扶粉衣小旦唱道:「則爲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路可亞,聽不懂。」

「這個也聽不懂?不就是〝小姐你漂亮的像花,而且又好年輕〞。」

「那接下來呢?」

路可亞心不甘情不願的翻譯,紙房內的四個孩子漸漸聚在一起,沉浸在戲曲和精準的解釋中。

秋宇堂遠遠看著四個人,他的嘴角緩緩勾起,遙望舞台上的戲子低語:「逸仙,爲了這些孩子,我們一定要成功,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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