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神靜止二部(廢話)

※08年寫的稿子(喵的竟然五年了),因為作者目前忙著寫各種投稿與比賽稿,沒有時間修稿,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未完結文(寫完的部份約三十五萬字),且不確定未來有沒有辦法補完。

※一部的人物要比較後面才會出現。




秋宇堂在月光的指引下慢慢走下樓,他壓低身軀站在樓梯上,謹慎的確定一樓沒有人影後,才脫離牆壁陰影,小心翼翼的踏上地板。

秋宇堂轉向對面廂房,男人的交談聲、油燈的光線透過紙窗傳來,他有些急躁的握拳,加快腳步朝連接東西廂的走廊走去。

而就在秋宇堂分心的剎那,一名流寇踏入東廂,和他正面相對。

流寇和秋宇堂楞住半秒,後者雖然先回神奔跑,無奈兩人間有一段距離,他根本沒辦法阻止對方大喊。

能夠阻止大喊的是從樓梯上縱身跳下的孩子,杜佳從側面撲倒流寇,其他孩子則趁隙以算盤、椅子和劍鞘痛毆敵人,剝奪意識後用繩子綁起來。

秋宇堂愣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才問:「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杜佳用雙手抓住流寇,一面往大屏風後拖一面答道:「我們擔心秋大哥,所以就下來了。」

「擔心我?」秋宇堂不知道是出於被冒犯還是擔心,不自覺的拉高聲調道:「別管我了!你們不想靠羅夫人回巫師城了嗎?」

杜佳沒有被秋宇堂的氣勢壓過,認真且誠懇的道:「當然想,我還是想回到巫師城,成為和信差哥哥一樣的巫師。」

「那爲什麼下來?」

「如果是信差哥哥的話,一定不讓受傷的人一個人行動。」

路可亞的回答有些沒頭沒腦,可是又正經無比,讓人不由自主的聽他說下去。

「我不是只想當巫師。」杜佳雙手緊握,堅定的仰頭凝視秋宇堂道:「而是想變成像信差哥哥一樣,救助別人的巫師,所以不能一個人逃。」

秋宇堂心中湧起反駁和驅趕孩子的話,但是杜佳清澈的目光使他說不出口,與孩子對看了好一會後雙手一攤妥協道:「我知道了,但碰到危險時還是盡量逃走吧!要是你們出事了,我會良心不安。」

杜佳的臉上浮起笑容,非常高興的鞠躬道:「謝謝秋大哥!」

「是我要謝謝你們吧?接……!」

秋宇堂突然閉嘴,本能的轉向右方,而在他轉身的那刻,男人的笑聲從連接東西廂房的走廊傳來。

路可亞馬上關上、鎖上靠近自己的門窗,其餘的孩子雖不懂他的用意,但是也紛紛動手關窗關門,又驚又怕的蹲在地上。

路可亞朝可洛兒揮手,後者疑惑的移動到他身邊,低聲交談了一陣子。

「咦?怎麽鎖起來了?」

廂房外的流寇問,健壯的人影印在紙窗上,路可亞向可洛兒使眼色,暗示對方進行計畫。

可洛兒深吸一口氣,用輕柔的假音吶喊道:「不要!放開我!你這個禽獸!」

房內的大人小孩當場愣住,想發問又不能說話,只能看著路可亞面無表情的接話:「呵呵呵呵,小美人別怕,大爺我馬上讓你爽一爽。」

「不、不要……哇啊!」

「哎呀,好漂亮的※※啊,別急別急,馬上讓我的※※給你的※※一下!」

再遲鈍的人,也聽的出來路可亞和可洛兒在演哪齣戲。拉崔納的臉忽白忽紅,秋宇堂用雙手緊緊壓住杜佳的耳朵,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門外的流寇安靜幾秒,接著馬上爆出大笑,敲敲門板道:「呦,咱們要去聽杜蝶飄的最後一支曲子,你忙完記得到西廂啊。老大對戲沒興趣,你有興趣吧?」

「現在對女人比較有興趣!」

路可亞的聲音不耐煩到極點,可是表情卻冷靜無比,兩者搭在一起讓人完全不能適應。

門外再次響起笑聲,流寇們轉身離去。秋宇堂鬆開掩耳的手,他想要責備孩子,但猶豫許久後還是將話吞下。

危機解除,但不代表情勢得到舒緩,從剛剛的笑聲可以知道,流寇的人數至少有十多人,要如何應付這十多人是個大問題。

除了杜佳以外的人全都清楚這點,其中有人思考解決的辦法,也有人忍不住抱怨起自己。

可洛兒垮下臉,面向窗戶的方向低語:「如果我們再厲害一點,就可以利用院子裡的湖水攻擊了。」

「……誰說我們不能用水攻擊?」

路可亞的話引起眾人的注意,他從杜佳手上接過學徒杖,斜眼瞄向秋宇堂問:「秋大哥是有誠信的人嗎?」

秋宇堂被問的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回答道:「我的名聲應該還不錯。」

「那就好辦了。」路可亞突然露出笑容,握住秋宇堂的手道:「秋大哥,可以讓我破壞你的名譽嗎?」

「……欸?」

※※※※

流寇口中的〝杜蝶飄的最後一支曲子〞並非浪漫的說詞,而是現實狀況。

柳逸仙坐在西廂一樓,面對流寇們搬下來的梳妝台對鏡化妝,優雅沉靜的動作中看不到一絲驚慌,更不像瀕死之人。

當流寇們闖入西廂二樓時,柳逸仙、透雪和乾无疾並沒有在床上休息,三個人圍坐在房間中央的圓桌前,鎮定的表現讓入侵者短暫的失神。

柳逸仙溫和有禮的請問流寇的來意,此舉令流寇們忸怩不安起來,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勉強說出是來殺人的。

「我明白了,但可否請諸位選擇死亡的方式?我希望以戲子的身分死去。」

在柳逸仙的請求下,流寇們答應讓她做出最後的表演,在樂曲聲中取下絕代戲子的性命。

柳逸仙放下畫眉的筆,一回頭就看到透雪緊瑣的眉頭,紅艷的唇勾起笑容,起身輕按愛人的眉間道:「好可怕的表情,〝柳夢梅〞用這種臉上場,會把〝杜麗娘〞嚇跑的。」

透雪推開柳逸仙的手,拉平雙唇道:「被嚇到的人是我吧?老是任意而為……」

柳逸仙聳肩,相當自在的道:「因為有可靠的夥伴,我才有任意而為的本錢啊。」

「你啊……」

透雪苦笑著搖頭,一面戴上改變瞳孔顏色的黑鏡片一面小聲警告:「我這邊是沒問題,但无疾就不一定了,盡量別讓他出手。」

柳逸仙收起輕鬆神情,嚴肅的點頭道:「我會小心,讓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有人再說我的壞話嗎?

乾无疾從屏風後探頭,他負責〝最後一曲〞的伴奏,也是唯一一位樂師。

「誰敢說你的壞話啊?」

柳逸仙反問,她對鏡整理髮絲,旋身面對同伴道:「戲該開場了,客人們都等不耐煩了呢。」

「那我去預備了。」

乾无疾後退半步,正要離開時又不放心的折回低語:「逸仙、透雪,你們倆別太勉強。」

「咦?我記得逞強是无疾你的專長吧?」

乾无疾被柳逸仙說的哭笑不得,瞪了老友一眼後走向遠處的椅子,架起琴弓準備演奏。

透雪輕拍柳逸仙的肩膀道:「我先上場,按計畫行事。」

「我知道。」

外頭樂聲響起,透雪的表情也由冷澈轉為劇中人該有的思念憂愁,緩步走出屏風。

「瞥下天仙何處也?影空濛似月籠沙。有恨徘徊,無言窨約。早是夕陽西下……」

坐或站在西廂一樓的流寇原對為男主角〝柳夢梅〞沒興趣,可是在透雪斯文中仍帶英氣的表演,難以言喻的貴族氣質下,他們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戲曲中了。

表演很快就走到柳逸仙上場的段落,她雙手一抖疊起水袖,正準備離開屏風時,巨大的爆炸聲突然打斷音樂。

「哇啊!」

「咦?」

「什麼東東?」

流寇們聚集到面對東廂的窗子邊,憤怒的瞪視冒出巨響,打斷他們娛樂的地方。

東廂中央的窗子敞開,窗中飄出濃濃的黑煙,在煙霧散去後,秋宇堂一臉緊繃的出現在窗後,用非常僵硬的聲音喊道:「愚蠢、卑鄙、惡劣、下流、弱小、沒腦子的賊人們聽好,我是步兵校尉秋宇堂秋大人,現在就讓你們全部伏法!」

流寇盯著孤身一人的步兵校尉,呆滯片刻後哄堂大笑,指著官爺大聲罵粗話。

秋宇堂的臉整個漲紅,右手袖子向下抖動,他連忙繼續喊道:「怕了吧?有膽就給我過來,本官爺會坐在這裡等你們。」

秋宇堂的激將法拙劣無比,可是對這群流寇們來說,已經夠煽動他們了。西廂的男人們抽出武器,離開窗戶一個一個網連接兩廂的走廊走去。

「哼,還要走有屋簷的地方啊?你們是娘們嗎?怕自己淹死在院子中央的池子裡嗎?」

此話一出,流寇們終於笑不出來了,他們面目猙獰的轉向窗戶,直接撞破紙窗往東廂衝。

秋宇堂在同一時間關窗蹲下,後方的杜佳點亮蠟燭,燭光照亮窗面上的黑色人形,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有人站在窗前一樣。

「移動!」

路可亞右手平揮,所有人都蹲著身子往走廊快走,而就在墊後的秋宇堂脫離東廂同時,咆嘯聲已經逼近紙窗了。

同一瞬間,人在走廊中段的路可亞手持學徒杖,緊盯院中水池道:「支配真理與成長的孟爾神,請傾聽吾之聲,賦予吾甘美的清澈水流。水之清流!」

圍繞眾多流寇小腿的池水忽然掀起波瀾,翻騰的水浪沖倒男人,巨大的水珠又接著落下,院子裡頓時陷入混亂。

拉崔納邊走邊注視慘遭舞花蹂躪的流寇,冒著冷汗問:「這招是什麼?水系的攻擊魔法?」

「水之清流,水災的路可亞專用模式。」

路可亞回答,他朝西廂探頭,確定沒有流寇後站起來。

其餘人也起身奔入西廂,秋宇堂關上西廂的門,接著馬上聽到透雪的質問。

「你過來做什麼?愚蠢的人類。」

秋宇堂上門條的動作微微一頓,側頭將眼珠轉向杜佳等人,尷尬的暗示透雪有外人在場。

透雪皺了下眉,雖不繼續責罵,可是表情仍舊難看。

杜佳看見小旦打扮的柳逸仙,隨即跑到對方面前問:「逸仙姊姊沒事吧?有被壞人傷到嗎?」

柳逸仙彎下腰微笑道:「沒有,多虧了你們,我和透雪、无疾都得救了。」

杜佳近距離看著美麗的戲子,小小的臉浮起紅暈,抓抓頭才剛想回些什麼,路可亞的算盤就敲上來了。

「要道謝還是不好意思,都等逃出去後再說吧!」

路可亞難得急躁的說話,抓住杜佳的袖子往前走道:「快點離開,到城裡衙門中搬救兵。」

剛緩和的情緒一下子恢復緊張狀態,大人與小孩沉默的往大門口奔去,他們很幸運的沒遇到流寇──流寇都聚集在西廂聽戲,被路可亞的詭計困在水中,順暢的來到前院。

可洛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踏上前院的石階,他不小心踢到造景的圓石,重心不穩的往後跌,被背後的杜佳撐住身體。

「撐著點,馬上就出去了。」

杜佳鼓勵可洛兒,牽住對方的手正要追上同伴,耳後就響起破空聲。

「框!」

「!」

「秋大哥!」

秋宇堂在千鈞一髮之際接下附有銅環的大刀,他咬牙支撐片刻,可惜在身上有傷、無法調成最佳姿勢下,很快就被壓往地上,甚至因此不甚踩空扭到腳。

持銅環刀的壯碩流寇──流寇口中對戲沒興趣的〝老大〞──露出泛黃的牙齒,掃視因為突變而停下的眾人問:「小老鼠,想跑到哪裡去啊?」

拉崔納抽出配劍衝向老大,不過有一人比他的動作更快,那就是第二靠近秋宇堂的路可亞。

路可亞將學徒杖丟給杜佳,利用奔跑衝擊的力道撞開老大,在抱住對方的雙腿同時大喊:「快走!」

杜佳瞬間僵直身體,他和路可亞四目交錯,在讀出室友的心思後,咬牙抓住秋宇堂的肩膀喊道:「可洛兒,幫我拉秋大哥!」

可洛兒趕過來幫忙,可是眼睛仍放在路可亞身上,邊拖人邊問:「阿佳,不管路可亞了嗎?」

「路可亞說他可以應付。」

杜佳幾乎是用吼叫的音量說話,粗暴的將秋宇堂往大門口拖。

「能應付?」

可洛兒不敢相信的反問,目前敵人的確被路可亞媲美章魚的手腳壓制,但時間一久會如何,誰也不敢想像會如何。

「可以的!」杜佳大吼,緊咬牙根道:「路可亞不會做會失敗的事。」

「可是……」

「快走!」

杜佳和路可亞同時吼出聲,秋宇堂被他們拉到吟風院供人下馬的內門,距離外面街道只剩下一條短路和一扇門。

當孩子們到達時,柳逸仙馬上接手拖動秋宇堂的工作,她的雙唇緊緊抿起,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似的。

乾无疾沒有忽略老友的情緒波動,他假借幫忙靠近柳逸仙,壓低聲音道:「別衝動,出去後再動手。」

「我知道。」

柳逸仙僵硬的回應,透雪由後接替他的位置,單靠一隻手就將秋宇堂扛上肩。

眾人快步跑到大門口,刺耳的呼喊聲緊貼在他們耳後,先前被水池困住的流寇已經逼近內門,很快就會追上他們。

柳逸仙、透雪、乾无疾越過大門門檻,不過孩子們卻沒有跟上。杜佳和可洛兒站在門檻上往回望,兩個孩子臉上浮起相同的神情。

大人組中跑最慢的乾无疾停下,看向孩子們問:「怎麼了?」

「不拖住他們的話,秋大哥來不及搬救兵吧?」

杜佳的聲音微微顫抖,以混雜恐懼和堅強的表情道:「我想留下來拖一點時間。」

「不行!」柳逸仙出聲反對,罕見的動怒道:「你們要靠什麼拖住他們?留下來只會送命的。」

杜佳後退半步,可洛兒輕輕扶住他的肩膀,鎮定的道:「我有辦法。請帶著秋大哥離開吧,我們會在達成突擊後離開。」

「不……!」

柳逸仙的話還沒發出口,乾无疾就滑入她和孩子之間,淺灰色的眼眸無聲凝視好友。

柳逸仙咬唇,甩袖追上停在道中央的透雪。

大人們消失在夜色中,杜佳深吸一口氣,轉向可洛兒問:「你的辦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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