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神靜止二部(廢話)

※08年寫的稿子(喵的竟然五年了),因為作者目前忙著寫各種投稿與比賽稿,沒有時間修稿,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未完結文(寫完的部份約三十五萬字),且不確定未來有沒有辦法補完。

※一部的人物要比較後面才會出現。




杜佳被一路拖進四合院大門內,腦中還浮著高大男人冰冷的的目光,耳邊就聽見上門栓的聲音。

乾无疾在確定孩子全部進門後,轉身將兩扇褐木門仔仔細細掩上,右耳平貼在門板上,傾聽門外動靜。

孩子們不懂乾无疾如此慎重的原因,可是從大人慎重的表情中,他們隱隱約約知道現在不適合問。

乾无疾離開門板,他鬆了一口氣,回身面對杜佳等人道:「抱歉,突然拉著你們跑。有被我拉動嗎?」

乾无疾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杜佳說的,孩子搖搖頭,一臉困惑的等大人解釋。

「現在的春曉,不是個能自由議論的地方。」

乾无疾回答,他從杜佳的反應中判斷出孩童還是不懂,於是提起竹簍道:「先進屋吧,我慢慢告訴你們原因。」

杜佳點點頭,他看了乾无疾單薄飄忽的身軀一眼,硬是搶下對方手中的竹簍,快步走向廚房的位置。

當孩子與大人一同踏進院子時,他們看見意外的訪客。

秋宇堂坐在院中石桌前,桌上放了一張木棋盤,與他對弈的人則是柳逸仙,柳逸仙背後是躲在樹蔭下的透雪。

杜佳眨眨眼,激動的拋下竹簍奔向秋宇堂喊道:「秋大哥!你可以走路了啊!」

杜佳衝的太猛,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前跌,秋宇堂連忙起身接住他,苦笑著道:「拜透雪的治療,我兩天前就能走啦,倒是你讓我們都擔心死了。」

秋宇堂的話勾起杜佳的回憶,他站直身體,非常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我失神好幾天。」

「突然碰到那麼多事,會被嚇呆也是正常的。」

秋宇堂一面安撫杜佳,眼睛一面往後面瞄,他看見和蔬果肉類站在一起的乾无疾,立刻站起來問:「无疾,今天你下廚?」

「正是,我今天放廚子一天假。」

秋宇堂難掩欣喜,重重拍手道:「那我今天真是來對了,可以一飽口福了!」

乾无疾輕笑,雙手拎起杜佳丟下的竹簍,朝廚房走去道:「別吃太多,我是想給杜佳補身子,才特別下廚的。」

此話一出,杜佳不由自主的臉紅,跟上乾无疾正想請求大人讓自己幫忙,就有人先開口了。

「那我也來幫忙煮吧!」

柳逸仙興致勃勃的捲袖子,背後的友人卻刷白了臉,秋宇堂、透雪一左一右抓住他,毫不猶豫的往反方向拖。

「透雪、宇堂,你們做什麼?」

「拜託,我還想活著回軍營啊!你千萬別進廚房。」

「逸仙你坐著等吃就夠了。」

柳逸仙被強壓回石椅上坐好,但是一個危機才剛解除,另一個危機就冒出來。

可洛兒盯著乾无疾的背影,猶豫片刻後追上去問:「可以讓我在旁邊見習嗎?」

乾无疾回頭,還來不及應答,與先前相同的景象就再次上演,不過這回是路可亞、拉崔納一左一右架開人。

「咦咦?」

「阿佳才剛醒來,不能讓他吃到毒料理。」

「可洛兒你坐著休息就行了。」

可洛兒被壓上秋宇堂坐過的位置,美麗的孩子疑惑的左右轉頭,不明白爲什麼被阻止。

路可亞拍了拉崔納的肩膀一下,鬆開壓制可洛兒的手道:「拉崔納,這傢伙交給你了。」

這一拍讓拉崔納渾身一震,萬分僵硬的點頭,目送杜佳和路可亞進廚房。

※※※※

四合院的廚房並不大,斑白的灰牆夾著年代久遠的石灶,灶邊是切菜的木桌,再過去則是裝水的陶缸。

空間雖小,不過要供三個人活動還不成問題,只是在轉身時需要稍為注意一下左右。

三人在進廚房後,杜佳和路可亞很自然的開始洗菜、整理食材……等等二廚的工作,兩人流暢的配合與洗練技巧令乾无疾吃驚,忍不住站在孩子背後觀看。

杜佳感受到乾无疾的視線,停下撥菜葉的手道:「我和路可亞在飯館做事,要切什麼洗什麼儘管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請把豬肉切片。」

「沒問題!」

杜佳和路可亞交換位置,正要開始完成交代時,乾无疾的話語也傳入他們耳中。

「現在的春曉,不是可以隨意批評朝廷、社會的地方。」

乾无疾點燃爐灶中的木柴,一邊搧風一邊道:「雖然以前也沒有好到哪去,但是這幾年變嚴重了,朝廷安排了不少眼線監視人民,只要說錯話馬上就會被押走。」

「所以你剛剛才那麼緊張?」

這個問題是路可亞問的,他放下手中的菜葉回望乾无疾,在得到大人的點頭回應後冷笑道:「難怪有個醜大叔緊盯著阿佳看,我當時還以為是有不良嗜好的人呢。」

「那就是朝廷的眼線。」乾无疾將水舀進大鐵鍋中,凝視水面道:「每個人看起來都死氣沉沉的原因,和這點也有關,但是罪魁禍首還是太師左尊天。」

乾无疾在提到太師的名字時,口氣明顯變重,削瘦的臉龐露出一絲怒氣道:「左尊天自稱擁有長生不老術,用詐術取得聖上信任後,一步一步奪得權勢,從不知名的道士爬到太師之位。」

廚房內一片寂靜,乾无疾驚覺自己失態,連忙擠出笑容道:「對不起,我有些動怒。」

杜佳搖搖頭,盯著乾无疾問:「那個叫左尊天的人做的不好嗎?」

「非常不好。」乾无疾嘆氣,盡可能用平淡的語氣說下去:「只拉拔自己的黨羽門生、大肆揮霍國庫,這幾年還因為面子和潑墨行會、斯菲爾槓上。」

杜佳和路可亞同時想到先前找不著潑墨行會據點的事,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抓住乾无疾的袖子,異口同聲的問:「可以說詳細一點嗎?」

乾无疾第二次被孩子間的默契嚇到,停頓一會才回答:「左尊天不滿潑墨行會之主被尊為當今第一道士,所以片面中斷與潑墨行會的往來。」

路可亞的眉毛輕輕抽動,瞪著遠處只知其名的奸臣低語:「因為那個混蛋的個人喜好,害我們到現在都回不了巫師城……」

「潑墨行會因為顏面問題被厭惡,與之交好的斯菲爾則是被牽連。」

話說到此,乾无疾忽然閉上嘴,摸著下巴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杜佳扯動他的袖子才回神。

「抱歉,我突然想起最近斯菲爾派特使入境的事,我們正在打聽特使的身份和目的。」

乾无疾簡短道歉,回到正題道:「在官職上,實力不如諂媚;在生活上,錢越來越難賺,而且還有數不清的眼睛監視著,如此一來會變的死氣沉沉也是正常的。」

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獲得應有的報酬,更悽慘的是還不一定守的住目前所擁有的事物。

現在的春曉正處於此種糟糕的狀態,雖憑過去累積的財富維持生命,可是遲早會支撐不住而崩潰。

杜佳不經想起自己,自己和春曉處於幾乎相反的狀態,儘管很窮、一天到晚留級,可是只要肯拼肯奮鬥,總有一天能走到信差哥哥面前,至少他是這麼確信的。

「不過杜佳啊,你真是個不簡單的孩子。」

乾无疾偏過身子斜看杜佳,衷心的讚美道:「初看之下雖然有些笨拙,但卻能一眼看穿市集上虛假的喧鬧,你很能辨識事物的本質呢。」

杜佳的臉瞬間轉紅,害羞的揮刀子道:「不不不,我只是用直覺猜的。我腦筋不好,常常被耍著玩呢。」

「直覺可是天生的本領喔。」乾无疾仰起頭,故作感嘆道:「我就很缺乏這項本領,所以只能靠卜卦尋求事情的發展方向。」

「卜卦?」

「一種預知未來發展的方法,是易術師專屬的魔法。」

杜佳的雙眼馬上睜大,忘記手中的肉,拉著乾无疾東問西問,興奮的程度不亞於在學院行走時偶然瞄見小小的信差哥哥。

乾无疾耐心的一一解答,杜佳一向是個有禮貌、得長輩疼的孩子,而他更高興有人對自己的職業感興趣,一問一答間竟差點忘了煮飯。

路可亞用乾咳聲喚回大人小孩的注意,杜佳看著切到一半的豬肉,大叫一聲跳回木桌前,乾无疾也有些尷尬的將蔬菜放入鍋中。

路可亞捧著蘿蔔塊來到灶前,假借顧火蹲下來小聲道:「可以請教你一件事嗎?」

「請問。」

「秋大哥是怎麼做到步兵校尉的?」路可亞的眼睛往上挑,冰冷而尖銳的問:「按照你剛剛說的,靠實力是爬不上去的,他是用諂媚的?」

乾无疾低頭注視路可亞,悲傷、憤怒與無奈在他眼中混合,一股腦的壓向孩子。

路可亞無視頭頂的壓力,輕鬆的撥動木柴道:「不可能是靠諂媚吧?秋大哥沒這種本事。」

「當然不是!」乾无疾罕見的激動,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閉上雙眼道:「宇堂的實力絕對能勝任步兵校尉,不過他並非靠實力做上去的,是付出慘痛的代價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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