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道之卵?」
離梅圭的話聲飆高,緊掐碗筷追問:「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孵化?有人受害了嗎?我們該怎麼辦!」
「冷靜點,我是說『有可能』,不是說一定會。」
索爾德晃動著炸肉丸道:「可能有卵的地方是一間叫『庖丁』的大學,根據委託人的描述,這所大學最近只要一入夜,就會發生雕像、街燈或服裝莫名其妙分解的事件,目前沒有人受傷,但是學生和老師都不太敢在晚上進校園。」
「聽起來是很異常的事啊,警察或校方沒有介入嗎?」
「委託人沒講,應該是沒有吧。」
「分解的物品有共同點嗎?例如都是同一種顏色、在同一個區域或時間分解。」
「這我不清楚,委託人沒說。」
「目前被分解的物品大概有多少?」
「我想想……二十個還是三十個的樣子,委託人沒去數。」
「那這事已經持續多久了?一周、兩周還是一個月?」
「委託人沒給我確切的時間。」
「……委託人知道的事也太少了吧!」離梅圭垂下肩膀黑著臉道。
「沒辦法啊,」
索爾德將炸肉丸塞入嘴中,一面咀嚼一面補充:「威偷任鋪訴親沈經……」
「索爾德,不要邊吃邊講話。」
「委託人不是親身經歷,經歷的人是他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嘛。」
「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這關係也牽太遠了……呃!」
離梅圭忽然頓住,看著索爾德精緻白皙的面容、纖細的手腳軀幹,扣除豪邁的吃像與兩腳大開的坐姿,桌子另一端的完完全全是一名俏麗的少女。
當然,離梅圭知道這副皮相下藏著強悍劍客的靈魂,可是普通人並不清楚,或者說就算索爾德主動告知也不會相信,而不清楚也不相信的普通人……
「委託人是男性還是女性?」離梅圭問
「是男的,年紀和你差不多,他對我使用好幾次留影魔法,還一直我討我的傳訊咒語,但是賢者不肯。」
索爾德看著離梅圭的臉驚呼一聲問:「哇啊,你怎麼一副老婆、小孩還是情人被混混拐走的臉?」
離梅圭黑著一張臉,放下碗筷嚴肅的問:「索爾德,委託人真的是委託妳處理分解事件嗎?」
「當然是,要不然他何必找我半夜逛學校?」
「也許他是想和妳約會。」離梅圭的臉色轉暗。
「和我約會?」
索爾德噗哧一聲笑出來道:「像梅圭你這種美人就算了,和我這種大老粗有什麼樂趣?」
「妳的靈魂是大老粗,但外表是美少女。」
離梅圭認真的提醒:「我不清楚在妳的世界,大多數的人在看見美少女時是會有何種反應,但是在這個世界,大多數的人──尤其是異性戀的男性或女同志──會想搭訕對方,而不是找對方商討靈異事件,至少不會以『解決事件』為前提商討。」
「但鳳姑娘就沒有這樣,她很認真的向我求救。」
「鳳小姐那次與其說是她向妳求救,不如說是妳強行介入。只有知道妳的力量的人,才有可能主動且認真的委託妳,但這次的委託人不是吧?」
「我有告訴他我是什麼人。」
「口頭告知不算,妳當初也多次告訴我妳是誰,但我一直把那當成妄想症或青少年特有的幻想病,直到親眼看到妳拔劍才改觀。」
索爾德張大雙眼,似乎被「妄想症」與「幻想病」給深深打擊到了。
離梅圭沒漏看索爾德的臉色變化,可惜吐出去的話就和潑出去的水一樣,只能繼續說下去:「總而言之,妳的『自我介紹』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太不可思議,光靠言語不足以讓人相信。」
「……」
「雖然也不能排除有例外的人,譬如走投無路到什麼法子都肯試的人,或是沒戒心到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人物……」
離梅圭腦中猛然浮現吉兒的臉與雨傘,停頓一秒才接續道:「從妳的描述中,我不認為委託人是走投無路的人,這類人會努力研究所有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會對事件一問三不知;至於沒戒心的人……不能排除委託人不是,可是機率很低。」
「……」
「不過最可疑的還是對方向妳要電話,還有約定在半夜去學校探查這點,雖然兩者都能用調查需要解釋,不過……這麼說對素未謀面的委託人有點失禮,但我覺得這只泡妞的藉口。」
「……」
「我明白妳很高興接到新委託,也覺得退回委託很可惜,但為了妳的人身安全,還是拒絕吧。」
離梅圭端起杯子喝水潤喉,看著始終低頭不語的索爾德等待回應。
索爾德雙脣緊抿,在漫長的沉默後終於開口道:「我覺得你的判斷是正確的,現在回想起來,那小夥子在和我說話時,那張臉看起像發情的公狗不說,下面那包也相當有精神。」
直白的描述讓離梅圭差點被水嗆到,放下水杯不自在的道:「妳有、有同感就好。妳有留委託人的聯絡方式嗎?有的話請給我,我來婉拒這次的委託。」
「有喔,他寫了紙條給我。」
「紙條?為什麼不直接輸進電子秘書的通訊錄?」
「因為賢者不肯啊,他堅持那小夥子是病毒,死也不願意把人加進傳訊魔法書中。」
離梅圭微微蹙眉,索爾德的意思是,她的電子管家(賢者)不肯把委託人的電話存進通訊錄(傳訊魔法書)嗎?如果是的話,索爾德的電子管家也故障得太離譜了吧!
「拜託你了!」
索爾德從口袋中掏出紙條,放上餐桌推向離梅圭道:「告訴那個小夥子,我會依約在大後天晚上十點去庖丁大學找他。」
「沒問題,那我就請他去找別……索爾德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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