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神靜止二部(廢話)

※08年寫的稿子(喵的竟然五年了),因為作者目前忙著寫各種投稿與比賽稿,沒有時間修稿,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未完結文(寫完的部份約三十五萬字),且不確定未來有沒有辦法補完。



杜佳費力的將木桶放上石桌,扳開桶蓋上的石頭、解開石頭上的繩索,翠綠色的小黃瓜段排列在桶中,酸甜清新的香味瀰漫於空氣裡。

杜佳用小盤子裝承小黃瓜,捧著盤子遞到伊爾面前道:「請用,這是我做的,希望火之真理大人會喜歡。」

伊爾用手夾起黃瓜放入口中,他沉下臉放下手,安靜片刻後忽然抱住杜佳道:「卡西歐,這個我要了!」

卡西歐忽然被點名,愣了半秒才抗議道:「什麼我要了?伊爾,那是我的學生啊。」

伊爾收緊雙手,瞇起紅眼凝視卡西歐道:「會做菜又很乖的樣子,反正你已經子夜了,這隻歸我。」

卡西歐的眉毛緩緩往上挑,他在內心告誡自己〝今天是歡迎會〞,勉強壓下怒氣道:「伊爾,有事我們之後再處理,今天是杜佳的歡迎會,別把場面搞僵了。」

伊爾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杜佳,無預警的放手使孩子重心不穩,背脊朝下往地板摔去。

「阿佳!」

「小心啊!」

「糟糕!」

眾人的警告、驚呼聲疊在一起,杜佳本能的縮起四肢,以為自己會重重撞上地面,沒想到卻落入某人的手中。

「好危險啊,杜佳。」

高大蒼白的男人接住杜佳,他從孩子的眼中捕捉到疑惑,苦笑著放下人道:「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在道行船上見過面喔。」

杜佳回想在道行船上見過的人,再細看男人的樣貌──粹魔特有的偏白膚色、帶有貴族感的五官、溫厚的藍眼以及束起的棕髮,最後是遠比一般男子高挑強壯的身軀。

杜佳猛然驚醒,手指男人的鼻子喊道:「拉崔納的師父!法法法法……?」

「法恩‧德‧瑞柏恩。」

拉崔納報出師父的全名,雙手插腰瞪著杜佳道:「師父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竟然忘了師父的名字,沒記性也要有個限度啊!」

拉崔納沒有引起杜佳的不滿,反而讓路可亞眼神改變,握算盤的手指緩緩收緊。

可洛兒察覺到路可亞的動作,連忙轉移話題道:「可以吃了嗎?我的肚子好餓啊。」

可洛兒〝餓〞字剛出口,杜佳的肚子就很配合的發出咕咕聲,將餐廳內的殺戮之氣一掃而空。

卡西歐強忍笑意,拍掌集合眾人的視線,將手放到杜佳的肩膀上道:「容我再次宣佈:風之院特別指導生後補──杜佳的歡迎會正式開始。」

眾人圍繞長桌子坐下,一大群空腹等待的人們馬上進攻美味菜餚,傳菜、傳調味料的動作皆連不斷。

「杜佳,你要包子嗎?」

卡西歐將蒸籠端到杜佳面前,指著裡面的包子道:「我做了肉包和桃包子,想吃嗎?」

「請給我桃包子。」

杜佳伸出雙手接包子,黑眼追尋著卡西歐移動,風之院的主人不只要照顧歡迎會的主角,還必須再長桌子兩端疾走滿足客人的要求。

卡西歐的背影映在杜佳眼中,他不專心的咬包子,腦中浮現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面。

果然還是……忘記了嗎?

凡賽斯舉起杯子讓卡西歐倒酒,藍眸滑向同事兩側問:「吶,卡西歐,你不用自己當招待啊,那幾位魔族女僕呢?」

「我讓她們放假半天,杜佳是我的學生,我希望親自替他準備歡迎會。」

卡西歐邊說邊立起酒瓶,正要轉身拿軟木塞塞上時,一絲反光竄入他眼中,細看之下竟是淚光。

杜佳一下一下抽氣,淚水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他雖然努力想掩飾淚水,卻還是讓全場人發現了。

卡西歐放下酒瓶走到杜佳身邊,一面掏手帕替孩子拭淚,一面用最柔和的口氣問:「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杜佳搖搖頭又點點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心中的問題問出口,更沒把握問完後能不能承受回答,淚眼無助的轉向路可亞,向室友無言的求救。

〝問〞路可亞用氣音、脣形回答,平靜的凝視杜佳,以視線支持哭泣的朋友。

杜佳拚命想擠出笑容,但到頭來只有嘴角勉強上揚,畫出悽慘的笑靨道:「風之真理大人,我們不是……不是在道行船上見過面,在更早以前,就、就見過囉!」

卡西歐的雙眼微微張大,一時半刻間還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杜佳,而這個反應令孩子的抽泣更嚴重。

「忘記了嗎?信差哥哥!」

杜佳壓抑不住傷心,坐在椅子上嚎嚎大哭道:「在冬天的村子……被強盜、強盜攻擊了!約好的……我們約好的啊!」

「……佳佳?」

懷念的稱呼止住杜佳的淚水,他睜大黑眸盯著卡西歐,發現風之真理臉上的訝異不亞於自己。

卡西歐輕輕掩住自己的嘴,爲求慎重再次問:「春曉六犁村的佳佳?」

杜佳帶著淚水點頭,斷斷續續的問:「沒有、沒有忘……忘記?」

「我沒忘記,只是……我的天啊。」

卡西歐彎腰端詳杜佳的臉龐,極為吃驚的拍拍孩子的頭道:「你真的過來了?好厲害啊!」

「是,因為約好了。」

凡賽斯突然假咳嗽,舉手、探身朝桌子另一端道:「卡西歐,別陷入兩人世界,向我們解釋一下」

卡西歐舉起杜佳的手,又驚又喜的道:「各位,杜佳是從春曉橫越中央沙漠過來的喔。」

餐桌上除了知情的可洛兒、拉崔納外,每個人臉上都浮現驚色,一道道充滿驚訝、敬佩的目光射向杜佳,讓孩子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了。

「那個、那個那個……其實沒有很厲害!我是靠路可亞幫忙才到巫師城的,真的一、點、都、不、厲、害!」

杜佳用力搖手努力澄清,同時偷偷向路可亞使眼色,希望室友幫忙解釋。

路可亞清清嗓子,旋轉銀刀子道:「沒錯,雖然我們的旅費少的等於零,阿佳又笨的天天被拐,外加道行船上的花費高的嚇人,但我們還是順利到達巫師城,這一、點、都、不、厲、害!」

杜佳聽路可亞這麼一說,臉色瞬間轉白,哭喪著臉緊抓卡西歐的袖子道:「那個、那個雖然那個,但我們還是……還是……?」

可洛兒被杜佳語無倫次的樣子逗笑,單手撐著頭道:「阿佳,你就大大方方的接受大家的讚美嘛,阿佳你真的很厲害。」

「但是我不覺得厲害啊……」

「不,我認為非常厲害。」

卡西歐反駁杜佳,苦笑著指著自己道:「我第一次從剛克特到春曉時,還因為沒拿捏好機車的電源,被困在路上呢,你能平安到達真是太厲害了。」

杜佳大叫一聲,吃驚的看向卡西歐問:「信差哥哥也會出錯?」

卡西歐輕撫杜佳的頭髮笑道:「當時才二十二歲,年輕沒經驗啊。不過我也因此認識你,算是因禍得福吧。」

「喔!所以那個時候……毛毛的!」

杜佳的臉色驟然改變,本能的縮起腳、彎下腰尋找騷癢源。

杜佳這一彎腰立刻對上一雙貓眼,他和黑白貓四目相對,貓兒在看到人類的臉後先是定住,接著馬上喵喵喵的往後跑。

當黑白貓經過長桌中段時,伊爾的雙臂往前撈抓住貓兒,他將貓放到自己腿上,撫摸幾下就讓貓咪安穩躺下。

杜佳跳下椅子接近黑白貓,貓兒在發現陌生人類接近後立刻擺出警戒姿勢,雙耳後壓緊盯孩子。

杜佳沒有繼續靠近黑白貓,站在一步外指著貓兒問:「這是火之真理大人的貓?」

「是,牠叫布丁。」伊爾輕柔布丁的頭頂,帶著淡淡的笑容道:「世界上最可愛的喵咪。」

「咦咦,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貓?」杜佳認真的問,顯然是相信伊爾的說法。

「僅限伊爾眼中。」

凡賽斯冷靜的糾正,離座將杜佳推回座位上道:「你很快就會和布丁混熟的。好不容易見到夢想中的人,有沒有什麼想做的啊?」

經凡賽斯的提醒,杜佳才意識到盼望八年的信差哥哥就在眼前。有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孩子凝視卡西歐的臉許久,怯生生的問:「風之真理大人……」

「叫我卡西歐或猶安老師就好了,不用加大人。」

「猶、猶猶安……老師。」杜佳猛吞口水,停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說下去:「可以抱、抱抱抱抱一下你嗎?」

卡西歐沒有回答,他張開雙手主動抱住孩子,溫暖、柔軟的觸感包圍杜佳,杜佳的鼻子忽然發酸,反抱住大人哭出來。

卡西歐輕拍杜佳的背脊順氣,衣襟很快就被淚珠染濕,用手臂軀幹承接孩子全身的重量。

現場氣氛是如此溫馨、略帶感嘆,卻有一人很不識相的破壞氣氛。

「卡西歐,爲什麼不找子夜來煮?我想吃宮廷菜。」

「伊爾,你今晚再說那個變態的名字一次,以後就別想進風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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