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是超蝙(雖然大超前半段都挺弱氣的)

◎延續BvS結尾,但是因為作者熱愛諾蘭版蝙蝠俠,所以人設上會混入貝爾少爺

◎簡單來說時間線是這樣:
     蝙蝠俠:開戰時刻(Batman Begins)
           ↓
      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
           ↓
      超人:鋼鐵英雄(Man of Steel)
           ↓
       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
    (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
           ↓
         本文第一回

◎三十五歲的大超&四十五歲的老爺(年下攻大好!)

◎如果覺得本文設定很任性,那絕對不是你的錯覺(欸)

◎貼文頻率視作者速度而定,原則上兩日或三日一更新 


克拉克一直都知道,阿福所住的木屋底下有直通蝙蝠洞的地道,但他沒想到地道的入口在廚房,更沒想過開啟入口的觸碰面板藏在冰箱裡。

阿福打開雙門冰箱,將手按在鮮奶背後的箱壁幾秒,腳下就傳來齒輪的轉動聲,木頭地板緩緩往下降,露出藏在木屋底下的合金門。

合金門上裝有密碼鎖和虹膜辨識系統,穿過門扉後才正式進入與蝙蝠洞相連的地道,漆黑的通道內裝有機場常見的輸送帶,進入者只要站著不動五秒鐘,輸送帶就會自動前進將人帶進蝙蝠洞。

先前克拉克從玻璃屋進入蝙蝠洞時,第一眼看到的是沿著牆壁一字排開的武器,而當他由阿福的木屋入洞時,瞧見的是掀起車蓋的蝙蝠車。

「請跟我來。」

阿福朝克拉克點點頭,帶著對方繞過蝙蝠車登上樓梯,從蝙蝠洞的第三層爬到第二層,停在一張放著工具箱的桌子旁,示意克拉克將托盤放下後繼續往前走。

兩人來到通往一樓的樓梯──三樓到二樓的階梯與二樓到一樓的不同,這座樓梯的設計有些特別,由鋼柱和合金板組合成的樓梯既沒有扶手,也不與前後左右的牆壁相連。

樓梯在樓梯井的位置立著一個玻璃展示櫃,櫃中吊著一件衣服,衣服的設計讓人聯想到馬戲團的空中飛人,可是空中飛人的服裝鮮豔亮麗,這件衣服卻漆黑髒污,除了胸前飛舞的黃字外沒有其他色彩。

「哈哈,蝙蝠俠,你真是個笑話……」

克拉克輕聲念出黃字,從張狂的文字中捕捉到強烈的惡寒,轉過頭看向阿福問:「這個是?」

阿福沒有回答,只是對克拉克回以哀傷的注目,抬起頭仰望展示櫃內的衣服問:「肯特先生,你知道瑞秋˙道斯小姐嗎?」

「瑞秋˙道斯……前高譚市地方檢察官的助理,和當時的地方檢察官哈維˙丹特一起死在小丑手下那位?」

「是的,就是那位女士。」

阿福微微揚起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道:「道斯小姐的父母和老爺、夫人是舊識,她與布魯斯少爺的感情也很好,兩人從小一起玩耍一起念書,直到念大學時才因為學校不同而分開。」

克拉克心中忽然蹦出一個猜測,轉向阿福問:「她該不會是……」

「是少爺的青梅竹馬,同時也是初戀情人。」

阿福吐出克拉克未完的話,看著展示櫃繼續道:「道斯小姐陪伴布魯斯少爺度過最煎熬的時刻,在老爺夫人去世時安慰少爺,也在少爺為了復仇差點變成殺人犯時一巴掌打醒他,她是一個美麗、正直、聰慧又勇敢的女孩,也是極少數知道蝙蝠俠的身分的人。」

克拉克稍稍蹙眉,猶豫一會還是開口道:「根據我看到的報導,她在蝙蝠俠出現後沒多久,就和哈維˙丹特交往了。」

「這是事實。」

阿福笑了笑,但是笑中帶著苦澀道:「道斯小姐很愛布魯斯少爺,但是她愛的是披上蝙蝠戰袍之前的少爺,她並不認同蝙蝠俠的違法行為──即使動機是打擊犯罪,因此在少爺回歸高譚市後沒多久,就接受丹特先生的告白。」

「但布魯斯仍愛著她?」克拉克問,感覺自己有點緊張,卻不摸不清原因。

阿福緩緩點頭,眼神轉暗道:「對布魯斯少爺而言,道斯小姐既是他的初戀,也是昔日美好回憶的象徵,能令少爺想起過去父母健在、高譚欣欣向榮的時光,因此即使道斯小姐和丹特先生早已論及婚嫁,他仍努力想讓對方回到自己身邊。」

「怎麼努力?」

「藉由替高譚找到新的守護者,讓自己不需要繼續扮演蝙蝠俠。」

阿福伸手碰觸光滑、透明的展示櫃玻璃道:「少爺找到的守護者是丹特先生,他對丹特先生寄予厚望,而對方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兩人與高登局長合作捕獲大量的罪犯,眼看就能讓高譚脫離罪惡之都的惡名時……那個男人出現了。」

「小丑。」

克拉克看著忽然變得蒼白的老管家,胸口一縮輕聲問:「當小丑綁走丹特先生和道斯小姐,將兩人分置於兩個擺滿汽油和炸彈的房間,逼布魯斯在初戀情人與自己的希望之間做選擇時,他很痛苦吧?」

「非常的痛苦,在他發現他的選擇,導致深愛的女子死亡的時候。」

阿福透過玻璃的倒影,看見克拉克的臉上浮現困惑之色,嘆一口氣主動解釋:「媒體報導,蝙蝠俠及時趕到丹特先生所處的空屋,在定時炸彈引爆前將丹特先生救出,但這不是事實,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實。

全部的事實是,當時少爺想救的人是道斯小姐,但是小丑卻刻意將囚禁道斯小姐與丹特先生的地方說反了。」

克拉克瞪大雙眼,呆滯了好一會才抖著聲音道:「這太惡毒了,怎麼能……不管布魯斯選擇救誰,迎接他的都只有挫敗啊!」

「那就是小丑的目的,他之所以犯罪不是想得到什麼,而是要摧毀看上眼的玩具,而布魯斯少爺正是他最感興趣的玩物。」

阿福放下手道:「當然,他的願望沒有達成,少爺最終仍守住自己的底線、護住高譚的希望,但代價是失去珍愛的女子、並肩作戰的戰友,以及用血與汗累積的名聲──他替墮落為雙面人的丹特先生背下殺警的罪,從此高譚人再也不會將蝙蝠俠視為英雄,連少爺自己也是。」

──蝙蝠俠不是英雄。

克拉克想起布魯斯對自己說過的話,當時他以為那是布魯斯對蝙蝠俠的定位,沒想到那句話不是定位,而是鮮血淋漓的覺悟。

阿福輕輕嘆一口氣道:「小丑遭逮捕關入精神病院後,布魯斯少爺將自己逼得更緊,他幾乎不再露出真心的笑容,近乎瘋狂的獵捕高譚的罪犯,每晚都帶著一身傷歸來。

那段期間我常常做惡夢,夢見少爺死在我不知曉的暗巷中,或是老爺夫人質問我為什麼辜負他們的託付。」

「你有告訴布魯斯,你的擔憂嗎?」克拉克輕聲問。

「沒有,我不能講,因為那是少爺僅存的支柱,如果連高譚都失去,他會崩潰的。」

「但放任他胡來下去,就算不崩潰也會自滅吧!」

「我也這麼認為,我只能祈禱在少爺殺死自己前能出現轉機,而也許是上天憐惜少爺吧,轉機出現了。」

阿福再次將手放上展示櫃的玻璃道:「在道斯小姐身亡後兩年,布魯斯少爺受邀觀賞馬戲團演出,演出途中有歹徒闖入,馬戲團的團員和警衛勇敢的抵抗這些匪徒,最後在觀眾無人傷亡,警衛一人重傷一人輕傷,馬戲團的兩名空中飛人演出者死亡下驚險的度過危機。

死亡的演出者是一對夫妻,他們十歲的兒子當時也在場,他是個堅強到叫人心痛的孩子,雖然目睹雙親死於槍口下,卻仍鎮定的指引觀眾逃跑。」

「那名孩子就是布魯斯後來的養子,迪克˙格雷森˙偉恩?」克拉克問。

阿福點頭道:「布魯斯少爺覺得自己對迪克少爺的父母之死有責任,所以決定收養他,而此舉不只幫助了一個孩子,也讓偉恩大宅重新響起笑聲,令蝙蝠俠獲得一名聰慧的助手。」

「讓一個孩子擔任蝙蝠俠助手,這不會太危險嗎?」

「是很危險,可是迪克少爺堅持,他說如果布魯斯少爺不訓練他、讓他跟隨,他就自己上街去打擊犯罪,布魯斯少爺迫於無奈只能答應。迪克少爺和布魯斯少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兩人固執起來可是一個樣。」

阿福懷念的笑了笑,可是笑容很快就散去,望著展示櫃中半黑半黃的空中飛人裝道:「那真是一段很美好的時光,雖然布魯斯少爺和迪克少爺有時會吵個不停,要修的裝備、縫補的傷口、打掃與烹飪的時間都是過去的一倍,但是產生的快樂也是雙倍……不,幾乎是十倍。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在世不是生離就是死別,而迪克少爺和我、布魯斯少爺屬於後者。」

「……」

「肯特先生既然查過偉恩大宅燒毀的報導,那麼大概也知道當時發生什麼事。」阿福的肩膀微微下垂,凝視著展示櫃輕聲道:「小丑帶著他的手下闖入迪克少爺的生日宴,迪克少爺和布魯斯少爺緊急回蝙蝠洞換裝,兩人擊倒了眾多的匪徒,眼看就只剩小丑和兩三名同黨時,小丑忽然攻擊迪克少爺,而他的同黨則先放火再挾持一名女客人往宅外逃。」

「報導中說,蝙蝠俠救回了女客人,但是羅……迪克卻被小丑擄走下落不明。」

「報導沒說錯。布魯斯少爺私心上是想幫助迪克少爺,但是道斯小姐的慘死讓他無法容許自己有一點私心,所以布魯斯少爺選擇了女客人。」

阿福放在玻璃上的手指緩緩收緊,眼瞳中泛起淚光,可是說話口氣依舊平穩:「一個月後,布魯斯少爺在夜巡時發現小丑的黨羽,這些黨羽將他帶到迪克少爺身邊,那個在我與少爺記憶中活力充沛的少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在布魯斯少爺懷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克拉克的胸口猛然緊縮,整個人僵直了好一會才擠出聲音道:「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那不是你的錯誤。」

阿福轉向克拉克輕輕笑了一下,輕撫展示櫃道:「你問我,為什麼少爺不重建偉恩大宅,這就是原因。對布魯斯少爺而言,偉恩大宅承裝了他所有的美好回憶,裡頭充滿所愛之人的生活痕跡,只是這些回憶、痕跡越是閃亮耀眼,就越讓他覺得自責與絕望,所以少爺無法重建大宅,那對他來說太痛苦了。」

克拉克右手的手指用力握起,略帶沙啞的問:「他一直沒從迪克的死走出來,對吧?」

阿福沒有回答,但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克拉克感覺自己心底有某個部分正在疼得顫抖,將手指緊緊掐入掌心問:「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阿福收回手轉向克拉克,慎重的躬身道:「請帶給布魯斯少爺希望,請讓他再度相信,自己的愛不會帶來毀滅。」

克拉克被阿福的舉動嚇到,後退半步道:「這個……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辦到。」

「一步一步來,總會辦到的,我對你有信心。」 

阿福直起腰桿笑道:「也許你已經多少發現了,其實我一直會刻意製造你與布魯斯少爺相處的機會。」

「我是有點感覺。」

克拉克也露出笑容,猶豫一會後握住阿福的手道:「雖然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麼地步,但我會盡力讓偉恩大宅重建。」

「有你的幫忙,大宅的重建速度會非常快。」

阿福拍拍克拉克的手背,抽回自己的手轉身道:「我們該回去進行下午茶時間了,冷掉的紅茶可不好喝。」

「你泡的茶無論冷熱都不可能不好喝。」

克拉克跟在阿福後頭,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停下腳步拿出手機問:「我可以去打一個電話嗎?」

「當然可以。」阿福側身比出「請」的手勢。

「謝謝。」

克拉克快步回到樓梯間,滑動手機叫出通訊錄,按下名單中排在第二位的名字,在電話接通後道:「嗨,是我,妳那邊還好嗎……沒事就好,我也過的不錯。妳最近有空嗎?我想請妳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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