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續復仇者聯盟四結尾

※私設、自創人物有

※前置作業有點多(另一名主角較晚登場的意義)

※譯名以作者習慣為準

※然後作者是東尼粉,所以對於內戰、奧創事件的詮釋會偏向東尼這方

※更新日改成每周三、六

 

史帝夫看著東尼哼著歌走進浴室,直到對方關上門扉,才走回廚房清洗餐具。

他心不在焉的刷洗盤子,眼睛看著水槽,腦袋卻想著自己有什麼床邊故事能講。

而在約十分鐘的思考後,史帝夫哀傷地承認自己所知的故事要不完全不助眠,要不會曝露身分,要不會讓東尼想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此外,就算史帝夫心中有合適的故事,也欠缺講述的技巧,他對戰前演說還算擅長,而這種演說講求的是鼓舞而非助眠。

「還是放音樂吧。」

史帝夫自言自語,放下盤子與擦盤子的乾布,走到浴室門前想說服東尼改變主意,卻在開口前聽見鈍響,心弦一顫毫不猶豫的撞開上鎖的門,看見雇主摔倒在浴缸外。

「史考特先生!」

史帝夫蹲下呼喚,小心翼翼的扶起東尼,掃視對方著地的部位 

「我沒事……」

東尼的聲音比進浴室前綿軟,攀著浴缸掙扎地想站起來,手腳卻剛施力就馬上軟下,人也隨之墜向地板。

史帝夫迅速抱住東尼,從一旁抓來毛巾裹住全裸的人,按壓對方的肌膚吸去水珠。

這舉動讓東尼的面容微微僵硬,不過他很快就掛上輕挑的笑容,盯著史帝夫的臉問:「是我的錯覺嗎?你很擅長幫男人擦身體。」

「昨天是我幫你洗澡,然後你也不是我唯一洗過的男人,我過去在部隊中也……」史帝夫話聲漸弱,發覺自己無意間吐露保密事項,臉色頓時微微轉白。

可惜,說出口的話語潑出去的水一樣,東尼很快就發問:「你以前是軍人?」

「是。」

「哪個部隊?」

「陸軍。」

「特戰?」

「無可奉告。」

史帝夫在東尼追問前,抓起架上的衣物塞到工程師掌中,別開頭催促道:「把衣服穿上,別又著涼了。」

東尼目光轉沉,看了史帝夫的側臉片刻才拿起衣褲,靠著牆壁慢慢套上。

史帝夫透過眼角餘光看東尼穿衣,再陪著對方走進客房,確認人好好鑽進棉被後,到書房把黑膠唱片機搬進房中。

「你拿唱片機做什麼?」東尼從床上探頭問。

「放助眠的音樂。你喜歡聽什麼風格的音樂?」

「床邊故事。」

「我是問音樂。」

「床邊故事。」

「我覺得音樂更……」

「說床邊故事給我聽,或是被我解雇,你只有這兩個選擇。」東尼伸出手指強調。

史帝夫抿起嘴唇,在與東尼對視須臾後垂下肩膀道:「我沒有適合的故事可以講。」

「你是軍人,還參加過非政府組織,肯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可講。」

「我的故事都不助眠。」

「所以你不否認自己有精彩的故事?」

「史考特先……」

「叫我東尼。」

東尼以帶著些許挑逗、些許甜味的聲音呼喚,斜眼看向史帝夫笑道:「如果你不想說戰場上的事,就說說你的黑暗面,你怎麼愛上有婦之夫的?」

「……那不是個好故事。」

「愛情──尤其是沒有結果的那種──一向是好故事。」

「我不擅長說故事。」

「那更好,總統的演講、老爸的笑話和不會說故事的人說的故事並列三大助眠語音,你說得越爛我睡得越快。」

東尼將手伸出棉被,拍拍床邊的木椅道:「好了,不要浪費時間,過來。你要是怕曝露隱私,可以變造故事內容,反正我不是那位有婦之夫,不知道你有沒有亂講。」

史帝夫望著東尼的手,掙扎、猶豫、糾結近半分鐘後,垂下肩膀走向木椅道:「你會後悔的。」

「那我就會如你的願,快快睡著。」

東尼邊說邊將手收回,調整了一下枕頭與自己的位置,滿臉期待地看向史帝夫。

史帝夫無奈地坐上椅子,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比荒謬的狀態,他必須說床邊故事哄一個成年人入睡,然後這個成年人……

「別想等我會自己睡著,我能連續工作四十八小時,也可以在床上躺二十四小時不閉眼。」

……有著和故事主角相同的面容與口氣。

──但你故事中的人可不會纏著你討故事聽,就算他還活著也是。

史帝夫胸口驟然緊縮,為了緩解窒息感深深吸氣,將目光轉向窗戶道:「我不是在等,是在……想要從哪邊開始。」

「從一開始?」

「那會花上很多時間。」

「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東尼由平躺轉為側臥,單手支頭看向史帝夫道:「給你五秒鐘……不,還是三十秒吧,在三十秒內想好怎麼開頭。」

史帝夫垂在身側的手收緊,他能感受到東尼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雖然帶著些許促狹,但並不尖酸,甚至讓人感到些許親暱。

他好懷念這種視線,那是在奧創事件前,自己時空的東尼時常投來的目光。

「倒數十秒。」這個時空的東尼道。

史帝夫垂下眼睫,腦中浮現自己第一次和東尼──他自己時空的──見面的場景道:「我和我的暗戀對象是同一個非政府組織的成員,我們的頭一次作……我是說合作,是在一個十分緊急的案件,必須多人合力才能成功,但過程我們中互看不順眼,我覺得他太過浮誇,無視團體紀律更缺乏計畫;而他覺得我……我想應該是古板、落伍、不知變通。」

「很中肯,我是說針對你的部分。」

「是啊。」

史帝夫聳肩苦笑,繼續說下去:「不過當時的我並沒有這個自覺,所以我幼稚的貶低他,用自己的標準──事後回想起來是相當狹隘的標準──去批評他,於心中認定他是個沒禮貌更不懂犧牲的混球,結果在案件的最後,整個團隊是靠他的犧牲才成功。」

「那真是遺……等等,所以你暗戀的人死了?」東尼睜大眼問。

「不,他驚險的生還了,但他是抱著犧牲的覺悟動手。」

史蒂夫回想金紅裝甲從天空墜落,被浩克接住後驚險落地的畫面,垂下頭輕聲道:「那讓我意識到自己看錯他,同時也讓我對他感興趣。我從未見過像他一樣,言行舉止都寫著自私自利,緊要關頭卻能毫不猶豫獻出自己的一切,畢竟大多數的人都……。」

「幹相反的事。」

東尼替史帝夫把話說完,笑容與口氣都轉為尖銳:「越是不想犧牲的人,越會把犧牲掛在嘴上。」

「不是全部。」

史帝夫本能的反駁,見東尼興致勃勃的開口,立刻舉手道:「停,我不想和你爭論,那會讓你的精神越來越好,而不是迷迷糊糊睡著。」

「也許我會爭著爭著睡著。」東尼眨著眼睛道。

「不可能。」

史帝夫淺笑,將思緒放回回憶中道:「在首次共同作……我是說處理案件後,我們又合作了好幾次,而每次都讓我對他的聰慧、敏銳和創造力更加驚艷,同時也令我對他更加好奇。」

「那他呢?」

「我想他對我的印象應該也有好一些,雖然他還是很喜歡拿我開玩笑,但你知道,玩笑有分尖酸刻薄的,或友好親密的,我覺得他慢慢從前者轉向後者。」

史帝夫笑了笑,靠上椅背低聲道:「不過就在我覺得自己明瞭他,而他對我也還算友好時,我們有了一個大摩擦。

他……現在回想起來,他只是想減輕大家的負擔,但因為一些陰錯陽差的事故,外加他先嘗試再修正的性格,最後這份好意變成一個災難。

不過那時的我沒有餘裕靜下心思考他的動機,所以我直接把怒氣發洩在他身上、動手阻止他挽救一切——事後證明他的策略是正確的,而這些舉動……某種程度上成為我們日後決裂的誘因之一。」

「……」

「事涉機密和個人隱私,我不能說得太明白,總之……我和他因為那場災難,成為另外一個團體的訓誡對象,而他因為自責接受訓誡,我則基於該團體並不完全可信拒絕。

而在我們對此起爭論時,有心人利用我一個……很久沒聯絡的朋友讓我們的對立加深,而我在他和我那位朋友之間,近乎反射動作的選擇護衛我的朋友。」

史帝夫感覺自己的皮膚一陣寒涼,彷彿他又回到西伯利亞的九頭蛇基地,聽見東尼在自己說巴奇是自己的朋友時,以罕見的脆弱口吻回答:「我也是。」

他希望自己沒有說出那句話,希望自己有勇氣早早告訴東尼真相,更希望自己沒有在殺紅眼下把盾牌插入東尼的胸口。

──但你做了,通通都做了。

史帝夫心中有個聲音冷酷的指明,他下意識收緊手指,在窒息感中接續道:「那讓我們分道揚鑣,我們雖然仍進行……類似的業務,只是不再一起做,而是各幹各的,而這導致另一個……巨大的危難降臨時,我們兩方都失敗了。」

「……」

「那份危難讓他決定定下來,和交往多年的女友結婚,我沒收到婚禮邀請,不過我的朋友有,他轉述婚禮上的場景,聖潔的教堂、英俊的新郎、美麗的新娘和一群可愛的花童,傳統到不像他願意參與的婚禮,又完美到只有他能匹配。」

史帝夫腦中迴響著布魯斯的話聲,感覺胸口再次浮現酸苦:「我應該覺得欣慰,畢竟他是個需要人照顧,更值得獲得幸福的男人,但湧向我的是強烈的嫉妒。

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愛上他,以及我沒有資格待在他身邊。」

「……」

「儘管我的夥伴們總是說,任性的是他,收拾善後的是我,不過那不是實情,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包容我的人是他,擔下我不喜歡的工作的人也是他,雖然他也製造不少麻煩,但我也沒好到哪去。」

「……」

「我辜負了他的信任,只想著保護自己的過去,卻沒意識到會踐踏到他的,沒能看出他嬉笑諷刺下的痛苦,忘了他是我們之中最脆弱的一個,指責他沒把工作做好,卻忘記那份工作應當由我來做。」

史帝夫闔上嘴,等著東尼嘲諷自己,然而等了又等,身旁的人卻始終保持沉默。

他轉頭看向床鋪,這才發現東尼早已闔上眼瞳,平靜的吸氣吐氣。

這讓史帝夫心中的鬱結稍稍紓解,起身對東尼輕聲說了句午安後,輕手輕腳的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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