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興趣是讓直男確認自己的性取向是否有擴張的可能,實行方法則是誘使對方和同性──我──上床。」
蕭君蘭將墨綠色的橄欖含入口中,抽出串叉果實的金屬籤,把玩以微妙弧度彎曲的鐵籤道:「至於誘使的手段……因人而異,不過最常用的是打賭,我會先告訴對方,我可以靠接吻讓他站起來,然後再用大腿把起立的小東西磨到射。
男人聽到這話大多表面不信,心底躍躍欲試,只要左右人起鬨一會,十之八九就上鉤了。」
路鑑沉默,盯著蕭君蘭好一會才扶額道:「這是真心話遊戲,不是編故事大會。」
「我沒在編故事。」
蕭君蘭把金屬籤放至小碟子中道:「我通常和兩類人玩這種遊戲──一種是自認威武不能屈,一輩子都不可能對同性起反應的男人;另一種是從個性到相貌都合我的胃口,但不確定是不是同道中人的小夥子。」
「君蘭……」
「你屬於後者。」
蕭君蘭放下冰涼的高腳杯,改挑起路鑑的下巴問:「想和我打賭嗎?小夥子。」
路鑑沒有答話,顎下柔軟的撫摸使他有些發癢,而面前冶豔到叫人忘卻年齡和性別的笑顏,既讓間諜想起心中長居卻無法碰觸的女性,同時又深感兩者的差異。
但怪的是,這份差異感並沒有毀去自己對蕭君蘭的好感,反而激起年輕間諜的興致。
他抓住蕭君蘭的手,露出如同掠食者的尖銳笑容問:「怎麼賭?」
「假如我能用一個吻讓你硬,你就必須替我的興趣保密;如果我不能,接下來一個月你進鋤禾都不用付錢。」
「那如果我先讓你硬呢?」
「我本來就會對男人硬,比這個對我不公平。」
「但你吻過很多男人,我卻一個都沒吻過。」
路鑑輕按蕭君蘭的掌心笑問:「讓我吃一禮拜的免費早餐,如何?」
蕭君蘭目光轉深,倏然前傾上身,貼上路鑑的雙唇。
路鑑沒料到蕭君蘭會毫無預警地吻上來,睜大眼看著近在睫前的秀顏,直到下唇被對方含住,濕軟感覆上皮膚才回過神闔上眼。
論接吻經驗,路鑑在男性這塊是掛蛋,女性部分也豐富不到哪去,可是他是絕佳的學習者,在短暫的迎合後,便依樣畫葫蘆吸吮蕭君蘭的唇瓣。
但蕭君蘭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改吮為咬,輕啄年輕間諜的薄唇,並在每次換氣時將自己的熱度吹上對方面容。
路鑑的肩頭微震,承受著隨啄咬而起的搔麻,以肌膚記憶對方唇齒的軌跡和力道,正想伺機反擊時,跨下忽然被某個溫暖、巴掌大的物體貼上,先嚇一跳再意識到那是年長者的手。
蕭君蘭大概是要以手捕捉對手的軟硬,但此舉同時也是煽情的愛撫,令路鑑褲襠中的性器蠢蠢欲動起來。
──不會讓你佔便宜的!
路鑑在心底宣告,也把手伸向蕭君蘭的腿間,感覺唇上的啃咬驟然停下,立刻抓住空隙反咬。
咬之後是磨,磨之後是舔與撬,路鑑不再單純模仿,而是電視電影中的吻戲為參考,張嘴伸舌侵入蕭君蘭的口內。
橄欖殘留的鹹、馬丁尼的苦與香隨唾液浸透味蕾,使路鑑既覺得新鮮,又稍稍感到暈陶,為了獲得更多掃舔另一人的口腔,像頭一次進玩具店的孩子般,碰觸所有能碰到的物品。
蕭君蘭沒有抗拒年輕間諜的搜括,舌尖微挑貼上路鑑的舌頭,輕輕摩擦柔軟而敏感的舌肉。
此舉使路鑑的腦袋有些發熱,為了減緩熱流想往後退,可是舌頭才剛往後抽,年長者便向前反侵入他的口腔,勾纏剛撤退的紅舌。
路鑑腦袋的熱度迅速攀升,他急切地命令自己冷靜,把注意力從嘴轉移到耳,靠細聽周圍聲響壓制體內騷動。
然而蕭君蘭像是料到路鑑的對策一般,在換氣時以旁人無法聽聞,但唇舌相觸者聽得一清二楚的音量沉喘一聲。
觸電般的酥麻感竄上路鑑的腦殼,他而腿間的性器也應聲應麻而立起白旗。
蕭君蘭嘴角微揚,放開路鑑的嘴道:「我贏了。」
「你作弊!」路鑑紅著臉道。
「聲音是接吻時的副產物。」蕭君蘭微笑,拿起紙巾抹去唇畔的唾液。
路鑑靜默不語,看著蕭君蘭拿起高腳杯將剩餘的酒水飲盡,在年長者放下高腳杯時突然扣住對方的手,將人拖離吧檯。
蕭君蘭被此舉嚇著,睜大眼問:「阿鑑,你這是……」
路鑑沒有答話,推開擋路的男女,直直走向DJ台後方的男廁。
清潔人員剛掃過廁所,紅色調的空間內瀰漫著清潔劑的味道,而因應客人需求建得比尋常廁所大兩倍,並附有洗手台、掛衣勾和濕紙巾的隔間也罕見的空無一人。
路鑑將蕭君蘭塞進離門口最近的隔間,自己也隨後進入反手鎖門,望著站在洗手台和馬桶之間年長者問:「你先前說自己能靠腿把人磨射,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真的。」
「我不信。」
路鑑停頓兩秒,將手放上褲檔道:「除非你實際做給我看。」
蕭君蘭的眼睫揚起半分,搖頭淺笑道:「你這激將法使得太粗暴了。」
「是粗暴,但有用就行。」
路鑑前進兩步,仿照蕭君蘭先前的動作抬起對方的下巴,既撒嬌也挑釁地問:「你不願意和個性到相貌都合自己的胃口小夥子磨兩把嗎?」
蕭君蘭微微一愣,灰瞳緩緩瞇起,揚唇畫出明豔與鋒利並存的笑道:「我平常是不吃激將法的,今天特地為你破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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