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送給我的朋友唯我的生日文,雖然她的生日已經過去不只一個月的樣子。

◎由於歷史之壁的關係,有虐注意

◎不要問我為什麼寫虐文當生日禮物,這都是JK的鍋(喂)

◎人名和名詞翻譯因為作者個人習慣的關係,基本上採用台譯(但如果我對台譯不滿意就會用陸譯←任性)

◎推薦BGM:林志炫的《你永遠不知道》 

 

鄧不利多的一名東方筆友曾向他講述過,東方人對於伴侶有一套奇妙的看法,他們認為有一名與月亮有關的長者會在每個人的小指繫上紅線,線的一端是這人,另一端則是這人命中注定的伴侶。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鄧不利多的筆友在信中如此寫到,並且在下面補充解釋「緣分」這個東方人特有的概念:人與人的相遇和相守,是基於前世的所作所為以及冥冥之中不可探測的手所決定,只能面對不能逃避或強求。

「不過如果你需要斬爛桃花──緣分中的孽緣,我可以教你幾個不保證有效的東方巫術。」筆友在信末戲謔的附註,而當鄧不利多寫信向他請教時,這位東方巫師還真的寄了一疊張符、一把桃木劍與一本詳盡到能當教科書的使用說明給朋友。

鄧不利多的友人全是出人意料的天才或怪才,放眼東西方皆是。

鄧不利多讀完朋友寫的指導手冊、認真研究黃紙上龍飛鳳舞的文字,以及那根被友人戲稱成「東方版魔杖」的桃木劍,充分學習了「斬桃花」的所需技巧後,將符、手冊與劍收進櫃子裡。

是的,鄧不利多沒有使用這不確定有沒有效的東方巫術,原因不是法術的不確定性過高,而是他無法決定自己要或不要斬斷自己的孽緣。

而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他的孽緣也始終沒有放棄他。

※※※※

「聖誕快樂,鄧不利多教授!」

「教授假期後見!」

「拜拜,我會帶土產回來給你!」

穿著霍格華茲漆黑校服的少年少女笑著向講桌後的紅髮教授揮手,三五成群、蹦蹦跳跳的走出教室,熱切地與左右同學討論假期的安排、可能收到的聖誕禮物和某些必須壓低音量不讓大人知曉的小計劃。

鄧不利多聽見但忽視了這些可能會讓某人的鬍子著火,但大體而言無傷大雅的計畫,轉轉魔杖讓講桌上的變形學課本和教具──一台麻瓜相機──飄起隨自己走向門口。

他走在懸掛七彩燈飾、銀白雪花幻影的長廊上,和不少準備返家過節的學生與同事告別、婉拒數個邀請他共度佳節的邀約,最後來到自己的居所兼辦公室前,與門前掛畫內雍容華貴的女士微笑打招呼後,打開辦公室的門。

而在門扉開啟的瞬間,鄧不利多臉上的笑容消失,握著門把的手縮緊,在門口佇立片刻後快步進入,再轉身把門緊緊闔上。

在鄧不利多以混亂和點心存量著稱的辦公室內倒著一名男人,淡金色的短髮上沾著煙灰,蒼白的臉籠著暗沉,乾枯的血點撒在皺巴巴的白襯衫上,即使失去意識仍緊握魔杖。

鄧不利多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將手往對方的鼻子伸,在碰到鼻下的鬍鬚前一刻被一把抓住。

男人抓著鄧不利多的手緩緩睜開眼,異色眼眸在認出身旁人後脫去厲氣,鬆開手近乎溫柔的道:「好久不見,阿不思。」

「好久不見,蓋瑞。」

鄧不利多回應,望著躺在書堆和糖罐之間的戀人、孽緣、肆虐整個魔法界的惡棍──蓋瑞˙葛林戴華德,起身苦笑道:「你看起來氣色不錯,看樣子魔法國會的牢房伙食挺合你的胃口。」

「你倒是瘦了。」

葛林戴華德單手撐起身體,注意到鄧不利多的視線跟著襯衫上的血點走,揮手對自己施了一個清潔咒道:「別擔心,都是別人的。」

「我誰說我擔心你了?我擔心的是別人。」

鄧不利多故作惱怒的瞪葛林戴華德一眼,將手伸進口袋掏了掏,抓出四五顆糖拋到對方的胸口道:「你來的不是時候,我除了這些糖外,沒什麼東西能招待你。」

「沒關係,晚點我自己去廚房弄吃的。」

葛林戴華德邊說邊拆開糖果的包裝,將和自身髮色相似的糖球扔進嘴裡,再推開背後的書和瓶罐,靠在櫃子上疲倦的揉捏肩膀。

鄧不利多低頭注視葛林戴華德,腦中忽然浮現十多年前兩人一同闖入妖精居住的森林,耗盡體力與魔力才破解裡頭的迷障拿到珍貴的靈石,背靠背精疲力盡的坐在銀月之下的畫面。

那時的他還沒取得霍格華茲的教職,也沒有任何令人尊敬的頭銜或實績,卻覺得只要握住身後人的手,就同時握住了世界。

「你還是這麼愛酸酸甜甜的東西。」

葛林戴華德的話聲將鄧不利多拉出回憶,他朝書桌上的玻璃杯招了招手,杯子騰空飛向他,在落入掌心的同時注滿清水,再傾斜將水灌入讓整個魔法界聞風喪膽的黑魔王喉中。

「蓋瑞,」

鄧不利多輕喚,望著比那夜年長許多的戀人問:「你知道我有舉報你的義務吧?」

「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你捨不得我。」

葛林戴德華將空杯隨意放到地上,扶著櫃子站起來囂張的笑道:「我也是,所以我逃獄了,高興嗎?」

鄧不利多沒有回答,凝視葛林戴德華混合頑童與國王的張狂笑靨,上前兩步抱住並吻住對方。

葛林戴德華回鄧不利多,拉扯著戀人寬大的巫師袍,還沒走到床邊或任何有足夠空間躺下的地方,就將袍子去除愛人推倒,兩人一同躺在翻倒的椅子與崩塌的書堆旁,貪婪的舔舐另一人的氣息。

他們甚至等不及伸手或揮杖把收在壁櫃裡的潤滑軟膏拿過來,就直接以唾液和隨手抓來的護手霜擴張,飢渴的進入、迎入另一人的身驅。

鄧不利多吃痛的吸氣,聽見葛林戴德華也發出類似的呻吟──對方被他夾得發疼,扣在對方手臂上的手卻不推反拉,像是害怕眼前的人抽身離去。

不,不是像是,事實上就是,即使鄧不利多理智上非常清楚葛林戴德華不該出現在此,知道他應該推開而非擁抱這個男人,明白此刻只要有人打開辦公室的人,自己就會讓所有人──學院的學生、同事和他的家人──失望,他還是希望掌中的人能留下。

他想將繫在兩人小指上的紅線收到最短,一公分一毫米都不分開。

「我好想你。」

葛林戴德華在完全挺進鄧不利多體內時低語,喘著氣、冒著汗、撫摸著身下顫抖的雙腿道:「白天、夜晚,魔法國會的辦公室和牢房……各種地方,我想你,想像你在我身邊,和我同行。」

「我……」

鄧不利多喘一口氣,忍著甜蜜的抽痛笑道:「我也是,但……我不會、會與你同行。」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自己過來。」

葛林戴德華聳肩苦笑,異色瞳猛然凝起,一手握住鄧不利多半垂的性器,一手抱緊對方的大腿激烈的抽動,直到兩人雙雙釋放,才鬆手後仰倒上地板。

鄧不利多聽到葛林戴德華倒地的鈍響,失焦的藍眼緩慢的恢復清明,吐著氣爬起來打算收拾一片狼藉的辦公室。

不過在鄧不利多動手前,他手邊的書籍、稍遠處的椅子與被亂扔在辦公室門旁的巫師袍紛紛浮起,一個一個回到書櫃、桌子或衣架上。

「你的收納技巧十年如一日的糟。」

葛林戴德華躺在地上揮舞自己的魔杖,把在他進來前就擺錯位置的物品一一歸位,四散的雜物堆在黑魔王的指揮下迅速消散,只剩下一個躺在桌下的狹長木盒。

葛林戴德華抬起頭看了盒子一眼,轉向鄧不利多問:「這是什麼?」

「桃……」

鄧不利多頓住,注視木盒片刻笑道:「只是筆友送的禮物。」

「那我放壁櫃裡。」葛林戴德華勾一下魔杖,打開壁櫃放入木盒。

鄧不利多望著木盒沉浸壁櫃的陰影中。魔法能辦到很多事,例如修復破碎的玻璃、歸位仰倒的椅子、清除沾黏在地毯上的體液,但它也有許多侷限,像是無法讓死亡的人復生、抹去已發生的事,或是斬斷不該延續卻始終不曾斷裂的緣分。

「蓋瑞。」

鄧不利多輕喚,朝戀人伸出一隻手,讓對方抓住這隻手,將自己拉進透著淡淡血腥味的懷抱中。

也許,某天他會親手拉斷小指上的細線,會拿起魔杖和葛林戴德華對決,會將對方關到某個永遠逃不出的牢籠好保護其他人,但那不會是今天,今天還不是紅線斷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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