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一大票人像陣風般掃進掃出不留痕跡。
家康站在窗戶前目送箱型車、警車開走，直到連聲音都聽不見時，才轉身盯著元親道：「給我個解釋。」
元親嘆一口氣晃晃自己的手機道：「毛利的主意。他在看守所把松永的計畫問出六七成，簡單來說就是松永這混球設局讓你收留職業殺手──石田三成的身分我們還在查，但毛利覺得這部分松永沒說謊──然後再通知檢方過來搜查。」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為什麼你要那麼說？」
「為什麼？當然是……」
元親閉嘴直視家康的臉，過了好一會後才不敢相信的道：「喂喂喂，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三成的身分，而且不管他是殺手、黑幫老大還是海盜山賊暴走族都要保護他吧？」
「不行嗎？」
家康回話回的相當快，快到連本人都有點嚇到，畢竟他可是從小就立志要成為『守護所有人的好警察』，畢業投入警界後也獲得不錯的成績，是無論是上司還是下屬都會豎起大拇指稱讚的好伙伴。
如果家康要繼續維持現在的身分、繼續小時後的志願，他就必須待在『這一側』，對於『那一側』的人事物都必須劃清界線──和三成劃清界線。
如此理所當然的判斷竟讓家康有刨心般的劇痛。
「德川家康！」
元親雙手搭上家康的肩膀，硬將朋友拖回現實道：「你清醒點！就算是情人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前途陪下去吧？更何況你這麼做也保護不了那傢伙……不對，如果你真的為他著想，更應該藉這個機會讓他脫離那種生活，你也不願意他繼續當殺人犯吧！」
最後一句話觸動家康內心深處的某個陰影，令他不假思索的回吼：「我就是不想讓他當殺人犯才動手！但是……但是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欸？家康你在說什麼？」
「我所做的努力通通……！」
家康驟然停下話語，明明前一秒還急著將某種刻在靈魂中的情感吐出口，下一秒卻忽然什麼都想不起來，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剩。
他剛剛想說什麼？腦海裡一閃而過的血腥景象又是什麼？為什麼會如此悲憤的吶喊？
元親注意到家康的異樣，皺眉把人壓到椅子上道：「這件事暫時算了，你現在的狀態太差了，我回去幫你請假，今天就先休息。」
「但是三成……」
「我和毛利會幫你調查。」
元親不給家康拒絕的機會，壓著對方的肩膀提醒：「你現在的狀態太糟了，硬要行動也只會製造混亂。相信我和毛利吧，毛利想棄車保帥，但那也只是暫時性的決定，他可是氣到在電話裡罵髒話說要給松永好看。」
「……」
「兄弟重視的人就是我重視的人，既然你這麼拚了命也要護住三成，我也會盡全力幫忙。」
元親拍拍家康的肩膀，再三承諾後到看見對方點頭才放心離開。
家康則是一直維持低頭看地板的姿勢，直到大谷的柺杖闖入視線才抬起頭。
大谷苦笑道：「你居然會露出這麼煎熬的表情，若不是事關三成，我一定要拿相機拍下來好好回味。」
「大谷，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
「的確，抱歉是我太過份了。」
大谷坐在家康對面的茶几上，收起笑意嚴肅的道：「接下來我們就各自行動吧。」
家康眼睛一亮驚愕的問：「行動？大谷你要插手三成的事？太危險了！」
「現在危險的人是你。我就直接說了，你們那邊有內鬼。」
大谷舉起手要家康先別反駁，輕輕晃著柺杖解釋：「這次明顯是針對你而來，也就是說對方在設計陷阱時很確定你會把三成接回家──對方知道你對三成的感情。」
「我是愛上三成沒錯，但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被桶一刀我都會救。」
「但不會帶回家吧？」
大谷一句話堵住家康的嘴，繼續闡述自己的推測：「如果你把三成送到醫院，就不會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窘境──偽裝成好心人就能洗脫包庇嫌疑，所以對方一開始就預設你一定會把人帶回家，甚至料到你多少知道三成的身分，這部分只有熟人才有可能知道。」
「等一下大谷，就算是反推也不能推到這種程度吧？也許是我之前帶三成回家時被松永的人看見，讓他在我家住了一週才回去，這部分不需要是熟人也能知道。」
「我承認我是有點猜測過度，但我覺得這自己的推測和事實相當接近，畢竟主導者是那個松永，他從以前就最喜歡這種『理想、利益或情感對立』的戲碼。」
「松永的確是這種人……」
家康忽然察覺到某個異常，直視大谷問：「等等大谷，你應該沒見過松永久秀吧？怎麼知道他的性格？」
「……是老天爺給我的情報。」
大谷拄拐杖站起來，輕吐一口氣道：「我要回去了，你如果怕傷到自己不作為也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把三成救出來。」
家康面對大谷半挑釁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再次強調道：「那是我要說的話，松永就算被羈押，在道上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你一個普通人不要介入太深。」
「沒辦法，這都是為了義，為了讓三成活下去。」
「哈？」
「我在模仿電影台詞。希望下次見面時彼此都有好消息，再會囉家康，。」大谷話說完就轉身往樓梯口走。
家康追上去送大谷，替對方攔好計程車後站在社區門口看車子遠去，在腦中回想事情發展的經過，眼神由激動混亂轉為乾淨清徹。
他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為了揪出大谷口中的『內鬼』開始行動。
※※※※
小早川在下班前接到家康的簡訊，家康在裡頭說自己不小心叫錯外送的份量，希望他過來幫忙吃，末尾還註明其他人都沒空，如果這邊也沒辦法就糟糕了。
小早川握著手機小心翼翼的向毛利請假──畢竟毛利大人早上才氣到把門摔壞，本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才得到許可，沒想到對方一聽到家康的名字就馬上把人踢去下班。
小早川對這個發展又驚又喜，含著喜悅的眼淚收拾公事包，在經過便利商店時還買了一打啤酒當禮物。
小早川預料家康的心情應該很差，所以一路上除了買酒還反覆練習笑話，因此當他實際站在家康家門口，看到笑容可掬一如往常的朋友時，竟然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家康察覺到小早川的訝異，又氣又好笑的問：「我的笑臉有那麼難看嗎？跟見鬼沒兩樣。」
「才、才沒有，看到家康高興我就高興。」
「那就好。進來吧！哇啊你還買酒，太好了！」
家康的態度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本多也是，兩個人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如往常『哈哈』、『……！』，正常的很不正常。
這讓小早川想安慰人也不知從何下手，幾次旁敲側擊都被對方打哈哈帶過去，一餐飯下來還被灌了半打啤酒。
不過拜酒足飯飽之賜，小早川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握著啤酒罐坐在沙發上哈哈哈傻笑，和家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電視節目。
「……那個真的很恐怖呢，被西裝筆挺的墨鏡男追捕。」
家康誇張的嘆氣，盯著天花板片刻後收起笑意道：「秀秋，謝謝你過來陪我。」
小早川一時無法轉換情緒，愣了一會才回答：「不會，我本來就喜歡和家康相處。」
「沒有讓你覺得困窘就好，今天發生這種事……我不想和本多兩個人面對三人份的晚餐。」
家康說的含糊，可是小早川聽的明白，他撐起身體放下啤酒認真的道：「石田三成的事不是你的錯，他既然是殺手，應該早就有被警察抓的心理準備。」
「說的也是……」家康輕聲附和，嘴角明明掛著笑，看起來卻比哭更悽慘。
小早川不忍心看到朋友如此消沉，更加用力的勸說：「所以家康你也別傷心了，趁這個機會擺脫那種危險份子也好，像家康這麼優秀的人，無論男女都會有人喜歡。」
「我哪有那麼好……不過今早的事地檢署那邊也傳開了嗎？你知道的很詳細呢，是毛利、最上還是元親說的？」
「啊……是，是毛利說的，他早上發了好大的火，大家都嚇死了。」
「那真是辛苦你們了。」
家康垂下頭凝視小早川問：「秀秋，我可以問一個有點失禮的問題嗎？」
小早川用力點頭回答：「可以啊，想問什麼就問，我可是你的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那我就問了──把消息洩漏給松永的人是你嗎？」
家康問的太突然，導致小早川腦袋空白了整整五分鐘才回神跳起來猛搖頭道：「怎怎怎怎怎怎怎怎麼會這麼問！我怎怎怎怎怎怎怎麼會和三好三人眾連絡？」
「對口是三好三人眾嗎？」
「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口誤！沒錯是口誤！」
「秀秋啊，其實我早上的事情過後給毛利、最上和元親打過電話，拜託他們暫時封鎖消息。」
家康停頓片刻才接續道：「所以你不可能從毛利口中得到消息，你是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有說錯嗎？」
小早川面如死灰，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家康乾笑兩聲道：「其實早在你半夜找我出去時，我就該覺得不對勁了，我的警覺性不夠呢。」
「家康……」
「但我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找我出去，三成很有可能死在路邊。」
「家康我……」
「就結果而言我……」
「家康對不起！」
小早川截斷家康的話，整個人跪在地上猛磕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不小心和松永旗下的當舖借錢，然後又被三好三人眾圍毆……但但但但我不是因為這樣才出賣家康，我是、我是覺得家康和那種人在一起遲早會有危險，所以才……」
家康把手放到小早川肩膀上，溫柔的凝視噴眼淚流鼻水的友人道：「別這樣，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今天找你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傷害朋友，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小早川肩膀一震，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家康稍稍加重搭肩的力道微笑道：「不過如果你還願意做我的朋友──不會背叛我的朋友，我就不用傷害你。怎麼樣秀秋？你要當朋友還是敵人？」
──────────────────────────────────
黑權現！黑權現！黑權現！黑權現！（莫名嗨中）
家康站在窗戶前目送箱型車、警車開走，直到連聲音都聽不見時，才轉身盯著元親道：「給我個解釋。」
元親嘆一口氣晃晃自己的手機道：「毛利的主意。他在看守所把松永的計畫問出六七成，簡單來說就是松永這混球設局讓你收留職業殺手──石田三成的身分我們還在查，但毛利覺得這部分松永沒說謊──然後再通知檢方過來搜查。」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為什麼你要那麼說？」
「為什麼？當然是……」
元親閉嘴直視家康的臉，過了好一會後才不敢相信的道：「喂喂喂，你該不會早就知道三成的身分，而且不管他是殺手、黑幫老大還是海盜山賊暴走族都要保護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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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康回話回的相當快，快到連本人都有點嚇到，畢竟他可是從小就立志要成為『守護所有人的好警察』，畢業投入警界後也獲得不錯的成績，是無論是上司還是下屬都會豎起大拇指稱讚的好伙伴。
如果家康要繼續維持現在的身分、繼續小時後的志願，他就必須待在『這一側』，對於『那一側』的人事物都必須劃清界線──和三成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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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親雙手搭上家康的肩膀，硬將朋友拖回現實道：「你清醒點！就算是情人也沒必要把自己的前途陪下去吧？更何況你這麼做也保護不了那傢伙……不對，如果你真的為他著想，更應該藉這個機會讓他脫離那種生活，你也不願意他繼續當殺人犯吧！」
最後一句話觸動家康內心深處的某個陰影，令他不假思索的回吼：「我就是不想讓他當殺人犯才動手！但是……但是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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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做的努力通通……！」
家康驟然停下話語，明明前一秒還急著將某種刻在靈魂中的情感吐出口，下一秒卻忽然什麼都想不起來，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剩。
他剛剛想說什麼？腦海裡一閃而過的血腥景象又是什麼？為什麼會如此悲憤的吶喊？
元親注意到家康的異樣，皺眉把人壓到椅子上道：「這件事暫時算了，你現在的狀態太差了，我回去幫你請假，今天就先休息。」
「但是三成……」
「我和毛利會幫你調查。」
元親不給家康拒絕的機會，壓著對方的肩膀提醒：「你現在的狀態太糟了，硬要行動也只會製造混亂。相信我和毛利吧，毛利想棄車保帥，但那也只是暫時性的決定，他可是氣到在電話裡罵髒話說要給松永好看。」
「……」
「兄弟重視的人就是我重視的人，既然你這麼拚了命也要護住三成，我也會盡全力幫忙。」
元親拍拍家康的肩膀，再三承諾後到看見對方點頭才放心離開。
家康則是一直維持低頭看地板的姿勢，直到大谷的柺杖闖入視線才抬起頭。
大谷苦笑道：「你居然會露出這麼煎熬的表情，若不是事關三成，我一定要拿相機拍下來好好回味。」
「大谷，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
「的確，抱歉是我太過份了。」
大谷坐在家康對面的茶几上，收起笑意嚴肅的道：「接下來我們就各自行動吧。」
家康眼睛一亮驚愕的問：「行動？大谷你要插手三成的事？太危險了！」
「現在危險的人是你。我就直接說了，你們那邊有內鬼。」
大谷舉起手要家康先別反駁，輕輕晃著柺杖解釋：「這次明顯是針對你而來，也就是說對方在設計陷阱時很確定你會把三成接回家──對方知道你對三成的感情。」
「我是愛上三成沒錯，但在那種情況下，不管是誰被桶一刀我都會救。」
「但不會帶回家吧？」
大谷一句話堵住家康的嘴，繼續闡述自己的推測：「如果你把三成送到醫院，就不會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窘境──偽裝成好心人就能洗脫包庇嫌疑，所以對方一開始就預設你一定會把人帶回家，甚至料到你多少知道三成的身分，這部分只有熟人才有可能知道。」
「等一下大谷，就算是反推也不能推到這種程度吧？也許是我之前帶三成回家時被松永的人看見，讓他在我家住了一週才回去，這部分不需要是熟人也能知道。」
「我承認我是有點猜測過度，但我覺得這自己的推測和事實相當接近，畢竟主導者是那個松永，他從以前就最喜歡這種『理想、利益或情感對立』的戲碼。」
「松永的確是這種人……」
家康忽然察覺到某個異常，直視大谷問：「等等大谷，你應該沒見過松永久秀吧？怎麼知道他的性格？」
「……是老天爺給我的情報。」
大谷拄拐杖站起來，輕吐一口氣道：「我要回去了，你如果怕傷到自己不作為也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把三成救出來。」
家康面對大谷半挑釁的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再次強調道：「那是我要說的話，松永就算被羈押，在道上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你一個普通人不要介入太深。」
「沒辦法，這都是為了義，為了讓三成活下去。」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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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康追上去送大谷，替對方攔好計程車後站在社區門口看車子遠去，在腦中回想事情發展的經過，眼神由激動混亂轉為乾淨清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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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早川對這個發展又驚又喜，含著喜悅的眼淚收拾公事包，在經過便利商店時還買了一打啤酒當禮物。
小早川預料家康的心情應該很差，所以一路上除了買酒還反覆練習笑話，因此當他實際站在家康家門口，看到笑容可掬一如往常的朋友時，竟然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家康察覺到小早川的訝異，又氣又好笑的問：「我的笑臉有那麼難看嗎？跟見鬼沒兩樣。」
「才、才沒有，看到家康高興我就高興。」
「那就好。進來吧！哇啊你還買酒，太好了！」
家康的態度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本多也是，兩個人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如往常『哈哈』、『……！』，正常的很不正常。
這讓小早川想安慰人也不知從何下手，幾次旁敲側擊都被對方打哈哈帶過去，一餐飯下來還被灌了半打啤酒。
不過拜酒足飯飽之賜，小早川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握著啤酒罐坐在沙發上哈哈哈傻笑，和家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電視節目。
「……那個真的很恐怖呢，被西裝筆挺的墨鏡男追捕。」
家康誇張的嘆氣，盯著天花板片刻後收起笑意道：「秀秋，謝謝你過來陪我。」
小早川一時無法轉換情緒，愣了一會才回答：「不會，我本來就喜歡和家康相處。」
「沒有讓你覺得困窘就好，今天發生這種事……我不想和本多兩個人面對三人份的晚餐。」
家康說的含糊，可是小早川聽的明白，他撐起身體放下啤酒認真的道：「石田三成的事不是你的錯，他既然是殺手，應該早就有被警察抓的心理準備。」
「說的也是……」家康輕聲附和，嘴角明明掛著笑，看起來卻比哭更悽慘。
小早川不忍心看到朋友如此消沉，更加用力的勸說：「所以家康你也別傷心了，趁這個機會擺脫那種危險份子也好，像家康這麼優秀的人，無論男女都會有人喜歡。」
「我哪有那麼好……不過今早的事地檢署那邊也傳開了嗎？你知道的很詳細呢，是毛利、最上還是元親說的？」
「啊……是，是毛利說的，他早上發了好大的火，大家都嚇死了。」
「那真是辛苦你們了。」
家康垂下頭凝視小早川問：「秀秋，我可以問一個有點失禮的問題嗎？」
小早川用力點頭回答：「可以啊，想問什麼就問，我可是你的朋友，不用這麼客氣。」
「那我就問了──把消息洩漏給松永的人是你嗎？」
家康問的太突然，導致小早川腦袋空白了整整五分鐘才回神跳起來猛搖頭道：「怎怎怎怎怎怎怎怎麼會這麼問！我怎怎怎怎怎怎怎麼會和三好三人眾連絡？」
「對口是三好三人眾嗎？」
「咦咦咦啊啊啊啊啊！口誤！沒錯是口誤！」
「秀秋啊，其實我早上的事情過後給毛利、最上和元親打過電話，拜託他們暫時封鎖消息。」
家康停頓片刻才接續道：「所以你不可能從毛利口中得到消息，你是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有說錯嗎？」
小早川面如死灰，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家康乾笑兩聲道：「其實早在你半夜找我出去時，我就該覺得不對勁了，我的警覺性不夠呢。」
「家康……」
「但我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找我出去，三成很有可能死在路邊。」
「家康我……」
「就結果而言我……」
「家康對不起！」
小早川截斷家康的話，整個人跪在地上猛磕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不小心和松永旗下的當舖借錢，然後又被三好三人眾圍毆……但但但但我不是因為這樣才出賣家康，我是、我是覺得家康和那種人在一起遲早會有危險，所以才……」
家康把手放到小早川肩膀上，溫柔的凝視噴眼淚流鼻水的友人道：「別這樣，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今天找你來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傷害朋友，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敵人了。」
小早川肩膀一震，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家康稍稍加重搭肩的力道微笑道：「不過如果你還願意做我的朋友──不會背叛我的朋友，我就不用傷害你。怎麼樣秀秋？你要當朋友還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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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誌《諸神靜止》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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