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禮拜期末考暫停一次~!~第二十五章~

說明目的的香奈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三人中第一個回神的灰雨晨無聲的退到偉曦後方,以劍鞘輕擊中年大主祭的腿。瞬間驚醒的偉曦立即拔出劍,邁開大步接近香奈可。

香奈可的翠眸掃了偉曦一眼,封印熾烈火焰的瞳孔竟差點將中年騎士團長逼退。

「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無禮的對待讓偉曦放棄言語上的溝通,他雙手持劍拍向香奈可的腰,希望藉由重擊制服敵人,沒想到對方的赤紅長杖卻快了一步打下長劍,在將偉曦的手震麻震痛的同時,高速抬起的膝蓋也毆上中年祭司的腹部。

「你、你…」

偉曦抱著肚子搖晃了幾下,隨後便沉默的昏倒在地上。香奈可以腳將男人撥到暗道階梯上,將目光放到受驚的女僕身上。

察覺到自身危險的女僕慌張的跑向門口,香奈可在她們來得及握住門把前以手刀擊昏兩人。在解決完礙事的人後,她總算能將注意力放到晶曦身上。十指交握舉在胸前的嬌小聖女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對話裡,淡藍色眼珠傻愣的看著香奈可。

晶曦的表情讓香奈可回想起魄曦沉睡在血泊中的面容,她強迫自己暫時將遺容驅離腦中,快步走向聖女道:「快點離開吧!從暗道應該可以順利溜出這裡。」

晶曦低頭看著香奈可伸出的手,僵硬的問:「你剛剛說…〝死去哥哥〞?」

「是的。」香奈可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情緒解釋:「魄曦他發現升神儀式會殺了你。他不想要你死,所以和我們談好條件,要一起把你帶出來,但中途卻被人襲擊身亡了。」

「什麼哥哥死了、升神儀式會殺人,這種大逆不道、背叛神上的話…你、你…騙人!」晶曦一把推開香奈可,後退的裙襬掃倒了矮椅,梳妝臺上的化妝品也被她的身體所撞翻。

「是真的!雖然是我們這邊的人先說的,但後來魄曦也求證過了。對吧!那個、那個?」香奈可將頭轉向灰雨晨,急於證明所言又不知道對方名字的她尷尬看著冷漠的副官,焦急的等灰雨晨開口。

灰雨晨未戴眼罩的黑眸微微瞇起,冷笑的臉龐讓香奈可感到深深的不安,不過女副官陳述的話卻又完全正常:「她說的是實話,魄曦大人的確交代過這些事,無論是升神的後果,還是委託救出晶曦大人都是實情。」

「那哥哥…」

「死了。」

陰寒的淺笑掛在灰雨晨的唇上。可是急著救人和陷於震驚的人都沒多留意,香奈可一把抓住晶曦的手,拉著雙足幾近癱瘓的聖女候補跑向衣櫥旁的暗道。

恍惚的晶曦猛然回過神,她甩掉香奈可的手,以全身力氣將高自己一個半頭的女軍官壓在牆上大叫:「你是哥哥的同伴吧?為什麼沒有陪在他身邊?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他!」

香奈可乾枯的眼眶再次湧出淚,她想開口道歉,翠眼卻越過晶曦的肩膀,看見灰指向自己的七芒法杖。

女軍官雙手反抓住晶曦的肩,大力的將自己和對方的身體扳倒在地。耀眼寬厚的金光射向香奈可靠過的牆壁,在白牆上灼出一個大洞。

崩塌的石塊摧毀了暗道入口,香奈可甩甩被砂石佔據的紅髮,她將失去意識的晶曦安置在身後,握著無定之矛的手隨時準備啟動武器上的雷射刀。

「為什麼攻擊我們?」

香奈可的問題惹的灰雨晨發笑,尖銳的笑聲空虛的回蕩在準備室中。她的五官因強忍笑意而扭曲,清冷的聲音也微微顫抖:「你沒聽到聖女大人的責罵嗎?好好想想,被魄曦所欣賞的女子。」

「責罵?」香奈可回想起晶曦的話,她不甚靈活的腦袋足足將聖女的怒吼重播三遍,沾上灰塵的臉因為理出頭緒而漸漸變色。女軍官瞪大了綠眼,緊盯著灰雨晨問:「你是魄曦的同伴吧?為什麼沒有陪在他身邊?為什麼沒有好好保護他?」

灰雨晨的手伸向衣領,她解開主祭袍的釦子,耀眼聖潔的金袍滑落地板,染上大片血跡的灰衣裙赤裸裸的映入香奈可的瞳中。

「你…你…」

「我怎麼會丟下他一個人呢?無論是殺人還是被殺,我都常伴在魄曦身旁。」

香奈可在灰雨晨清晰的話語聲中站起,她的眼眶緩緩顫抖,身體微微搖晃的幾下,瞬間彈向灰紅交雜的女子。

「你這個混帳東西!」

無定之矛由上而下劈向灰雨晨的額頭,女副官削瘦的身軀微微閃向一側,以微妙的移動躲過如爆雷落下的紅矛。而趁著香奈可因攻擊落空所產生短暫驚愕的剎那,灰雨晨指夾短刃揮向敵人咽喉。

灰雨晨舞出的銀白光帶被香奈可及時抬起的臂膀擋下,銳利的刀刃她的袖子上留下裂痕,鮮紅血液也立即湧出。為對方敏捷動作感到吃驚的香奈可按著傷口躍回晶曦臥倒的地方,她啟動無定之矛的雷射系統,手掌長度的藍刀成排竄出。

香奈可放開不再流血的傷口,洋溢在她臉上的憤怒雖沒消失,不過也稍微冷靜了些:「那個動作…你不是正規士兵吧?」

「猜對了,我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孩子騎士不同。在進騎士團前,我一直在幽夜大人手下從事暗殺工作。」灰雨晨踩著無聲步伐走向香奈可,她鼓動暗紅色的嘴唇,緩慢的移動猛然加快,奪命刀光再次劃向敵人潔白的頸子。

香奈可直接抓住夾有刀片的手,她硬生生奪下刺穿掌心的利刃。不過武器被搶的灰雨晨卻沒有露出驚慌之色,因為閃閃發光的七芒太陽早已分毫不差的瞄準昏迷聖女。

金色烈光再次發出,香奈可顧不及手痛,轉身撲向晶曦將人推開。坐在地上的聖女因為推倒的動作而躲過攻擊,但女軍官自己卻因為閃避不及而被光束削過肩膀。

「哇啊!」

挺直的肩膀頓時變的血肉糢糊。香奈可顫抖的將紅矛換到另一手,她一邊滴血一邊重新站起,眼瞳中的怒焰完全不因受創而熄滅。

「又要攻擊又要保護聖女大人,這樣的你是打不過我的。」灰雨晨的袖中滑出新刀片,一手持刀一手握杖的女副官冷笑的指著敵人道:「在死之前,還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魄曦…」香奈可瞪著灰雨晨,一個字一個字的用力將話語擠出牙齒:「他到最後都沒有說出你的名字,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他一直都是非常溫柔,無論如何都不會記仇或怪罪別人的好長官。」

灰雨晨的衣袖微微一晃,尖銳的刀片射向女軍官的喉頭。香奈可以紅矛撞開鐵片,她一個箭步向前,急速橫揮的長杖重重的拍上灰雨晨的腰。削瘦副官雖以法杖作出防禦,但整個人還是被猛烈的力道甩向梳妝鏡,躺在碎鏡和瓶瓶罐罐中。

「既然如此,你怎麼還殺的下手!」香奈可稍微止血的傷口迸裂,她完全不顧雙臂傳來的痛處,晶瑩淚珠隨著白靴踏碎滿地落花,女軍官一面衝向前一面吶喊:「你根本一點人性也沒有!」

坐在地上的灰雨晨挪動酸痛的身軀勉強躲過要害,但無定之茅的雷射刀仍刺入了她的腿。負傷的副官以手抬腳踹往敵人的腹部,香奈可斜向一邊避開踢擊,卻差點被對方鑲在鞋尖的刀片給劃傷腰側。

「沒有人性的是像你、像魄曦這種人啊!」

灰雨晨帶著強烈情感的話語伴著金陽甩出。香奈可反射性的舉起手臂防禦,卻忘了淌血的肩膀無法負荷敵人攻擊的力道,半紅半白的袖子瞬間與太陽推撞上臉頰,摔倒在花籃堆中。

「像是聖人一樣,什麼黑暗的地方也沒有,你們這些人…就是因為我是人,是有缺點的人,才會殺了他啊!」灰雨晨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她伸出乾枯的手指指著因為失血而些微頭暈的女軍官,彷彿在對群眾演講一般朗聲道:「人都是這樣的!如果有幸獲得一幅價值連城的名畫,沒有人會想把它交給真正有能力保管的人,每個人都會自私的藏在自己家裡,任憑畫作腐朽敗亡!」

「但是、但是…」香奈可撐著因為失血而開始暈眩的頭腦,再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時,也盡己所能的尋找反駁的話:「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啊!卡西歐、魄曦他們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那只是少數人!大多數的人都是自私又骯髒的,但卻自以為聖潔。」

灰雨晨突然往後退,香奈可愣了一下,隨即發現對方正準備拉開距離讚頌咒語。女軍官抓著武器蹬地撲向灰雨晨,無奈蔓延在腦中的迷霧讓她一不小心便被矮凳絆倒,金色光束也立刻掩蓋了香奈可的身體。

香奈可以雙手護住頭,她感覺到光芒所產生的熱度,不過相對應的痛處卻沒出現,她疑惑的抬起頭,也看見了蹲在身邊展開金色大花的嬌小女子。

「哥哥…把哥哥還給我!」晶曦對著灰雨晨大吼。被多瓣花朵所接下的攻擊重新凝聚,但方向卻完全反轉,同樣巨大猛烈的光束射向削瘦的女副官。

灰雨晨為了躲避反擊而倒臥在地,當她想起身回擊時,赤紅長矛也同時捅向她的大腿。擊碎腿骨的劇痛使灰雨晨高聲尖叫,在下一刻,她的雙手也遭逢同樣的命運。

香奈可俯視因痛捲曲的身體,她用無定之矛撐住自己的身軀,痛苦的看著灰雨晨道:「就算是這樣,就算真的是你說的這樣…可是人命又不是東西!」

「咦?什麼東西!?」

晶曦的驚呼轉移了香奈可的注意力,她的眼中出現一個白光包裹的小金球,而金球的目標顯然是一路後退的晶曦。

香奈可想也沒想的跑進金球和晶曦中間。受到阻礙的白光繞過她的身體試圖碰觸聖女,在兩者接觸前,香奈可毫不猶豫的抱住嬌小身軀,讓光芒纏上自己的身體。

白色光波試圖侵入香奈可的身體,不過透明的電光卻立刻從女軍官被接觸的手臂竄出,粗暴的將光線彈開。

「那是什麼東西啊……」

香奈可拉著晶曦遠離顫動的光球,正當她為了奇異的變化吃驚時,頃刻間化作碎片崩壞的門扉更是讓女軍官瞪大了眼。

手持黑鐮,漂浮在半空中的紫髮男人筆直飛向金球,揚起的黑色巨刀劃破光芒落在球體正中央,小球掙扎了一陣,最後仍被裂痕佔據,一片一片掉落在地。

金球的碎片在落地後化為細粉消失,散亂的白光也收斂成一個透明的太陽。香奈可目瞪口呆的看看小球消失的地方,接著才抬頭注視突然冒出的男人,對方完美卻無溫的臉讓她猛然想起故人。

「小落?」

香奈可不確定的開口問。小落回頭看了她一眼,修長的身軀忽然跪下,香奈可連忙伸出手想扶住他,不過嚴厲回瞪的銀瞳已充分嚇阻了女軍官的動作。

「昇日之神還柔,意識破壞完成。」

在說完話後,小落的身體散出大量黑煙。孩童美麗的銀髮和紫瞳一絲不改的出現在香奈可眼前,小小軀體無力的倒臥在花瓣堆中,香奈可也趕緊跑向小落。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糟糕!」

香奈可用袖子拭去小落額頭上的汗,呼吸極度不順的孩子緊閉著眼,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勉強開口道:「卡西歐…子夜手裡。」

「卡西歐落到子夜手裡?啊不對!你是想說子夜在保管卡西歐?還是子夜救出卡西歐了?」

香奈可胡亂猜測了一輪,躺在她腿上的孩童緩慢的點頭,微微睜開眼看向自己破門而入的地方。

「哎呀~香奈可你看起來好悽慘啊!」

子夜抱著卡西歐踩過破碎的門板。他掛在腰後的雙黑刀一路滴血,身後的白色迴廊更是被屍體和紅印佔滿。

香奈可輕輕的將小落放到一旁的羊毛椅上,再一拐一拐的走向子夜。她舉起手小心翼翼的撥開卡西歐眉毛上的金絲,略帶哭腔的呼喚:「卡西歐?卡西歐?張開眼看看我啊?」

長睫下的淡金眼瞳稍稍開啟,卡西歐爬滿血絲的眸子看了香奈可一下後隨即閉上,雖沒說話,不過已經足以讓女軍官安心了。

「太好了…終於又見到你了。」

當心情鬆懈時,肉體的強撐也隨之瓦解,香奈可帶著疲憊的微笑跌坐在地上。子夜低頭看了一眼對方仍在冒血的傷口,他脫下手套將掌心覆上紅色肩膀,被觸動痛處的女軍官上半身抖了一下,汗水血水遍布的臉浮起驚奇表情。

子夜放開手,光滑暗黑的薄膜緊貼香奈可破損的肩頭,黑色貴公子輕鬆的道:「雖然不是人類的皮,不過至少可以堵住傷口。」

「謝、謝謝。」

香奈可非常僵硬的道謝。魔族伯爵微微一笑,將手中的人慢慢放到女軍官腿上,他好奇的望向在房間兩端的陌生女子,偏頭問香奈可道:「那兩個,要怎麼處理?」

在調整卡西歐姿勢的香奈可突然提高音量,頗為不滿的道:「哇!卡西歐,你瘦的快比我輕了啦!」

累到無力言語的卡西歐瞪了香奈可一眼,尖銳的視線讓女軍官急忙轉頭回答子夜的話:「比較小的那一個是魄曦的妹妹,我想帶她一起走。」

「這樣啊~不過那隻小的好像想殺那隻大的喔!」

子夜漫不經心的描述讓香奈可立刻將目光移向晶曦,她看看前進中的聖女,再看看枕在自己身上的卡西歐,因為不知道該先顧哪邊而滿頭大汗起來。

「卡西歐,給我。」

小落不知何時爬到香奈可背後,仍微微喘氣的孩子伸出小手。香奈可看著嬌弱的身子猶豫了會,她盡可能輕柔的將卡西歐交給小落,正想搖搖晃晃的撐起雙足走向晶曦時,子夜輕聲細語的道:「不要阻止比較好喔!那個女孩是真的恨著她想殺的人呢…」

「我知道,但是一旦殺過人…」

子夜的聲音突然轉大,完全蓋過了香奈可懊惱的話語:「不過這樣也好,沒有比當個活死人更慘的事了,還是殺掉的好。」

晶曦停下前進的腳步,她凝視著灰雨晨空洞猙獰的表情許久,最後舉起手中的鏡子碎片,反刺向自己的脖子。

「等等!」

香奈可伸長手想攔住晶曦,可惜她的指尖完全搆不到嬌小聖女的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銀亮銳角點上白皙頸部,落入一整團黑髮的包圍中。

「子夜!」

香奈可感激的看著救回一條命的子夜,雖然先前子夜簡單化解晶曦的殺意,但她完全沒料到一向宰人如宰豚的魔族會主動出手。

「在卡西歐面前要熱血點,要不然會被討厭的…不過多餘的事做起來真討厭。」

子夜不舒服的皺眉聳肩,被黑絲捲住脖子、手腕的晶曦雙目含冰的望向他,緩慢的問:「〝沒有比當個活死人更慘的事了〞,這不是你說的話嗎?為什麼要阻止我。」

子夜投以甜美的微笑,他的髮絲倏然收緊,在將聖女勒昏後立即鬆開。黑色貴公子笑咪咪的對著倒臥的陌生人道:「因為你不是朋友,與我無關。我只是達成香奈可的願望而已。」

香奈可看著子夜甩動頭髮,將黑絲恢復微原來的長度,她吞吞口水,對著滿是笑容的白臉道:「我還在想,原來你也有溫柔的時候,結果馬上就說這種讓人全身發寒的話了…」

「咦~香奈可真過分!居然這樣說人家。」

「不要用那種裝可愛的聲音說話!你的年紀已經破百了吧?」

就在香奈可操起無定之矛揮向子夜脖子的同時,一連串腳步聲也迅速逼近門外。白色木門微微顫開,子夜揚手拋出一枚黑彈撞上木板,破裂的彈體流出濃稠汁液,將入口牢牢封住,也讓另一端的人更加用力的拍打雪扉。

「這麼快就追來了?」

香奈可撐起身體走向晶曦,她扶起聖女,焦躁的尋找逃脫出口。被大隊人馬堵住的白門理所當然不列入考慮,坍塌的暗道一時半刻間也清不出路可走,想不出要往哪逃的女軍官急的直皺眉咬唇。

「這邊視野真不錯啊~」

子夜輕鬆的聲音讓香奈可的著急瞬間昇華為憤怒,她不假思索的抓起身邊花籃,扔向坐在窗框上的悠閒貴公子。白藤花籃敲中子夜的額頭跳出窗外,魔族伯爵一面撫摸頭顱一面低頭遙望,垂直落下的籃子一路暢通的穿過層層屋簷,最後摔在神居邊緣。

「啊!門快爛掉了!」

香奈可又急又憂心的踱步。剛剛欣賞完自由落體的黑色貴公子將手伸出窗子,以玩興十足的甜笑問:「可以從這裡出去喔!」

「你找到出去的地方了?」香奈可欣喜的表情在知道對方指的是窗戶後立刻散去。她沉默的看了子夜一會,微低的聲音聽上去極為無奈:「子夜,正常人跳樓會死喔,而且我們這邊還有兩個完全沒辦法動的人。」

「如果可以在仰日的地上降落,我就可以把人拉進影子中。」子夜再次將頭探出拱形窗外,望著花籃摔碎的地方輕語:「有點距離,不過起跳時加點力氣就解決了。」

「又要進去那種東西裡啊?」香奈可露出頭痛的表情。雖然嘴巴上沒有同意,但她仍將晶曦抱到窗邊,並且伸出布滿褐色血跡的手幫助小落移動卡西歐。

「小落,你還有力氣嗎?」

香奈可慎重的問。使盡全身力氣背動監護人的孩童點點頭,不過他半瞇的紫眼已經透露了力竭的事實。女軍官心痛的皺起眉,扯下自己的袖子將小小手腕和卡西歐的臂膀綁在一起。

香奈可扯下另一隻袖子固定自己和晶曦的手臂,她用力的拉緊繩結,握住卡西歐的手腕,看著子夜道:「我抓卡西歐的手和晶曦的手;你抓晶曦和小落的手。可以吧?」

子夜輕輕點了下頭,他牽起晶曦和小落的手,失望的嘆息道:「不玩抱抱樂?」

「兩個人昏倒你要怎麼玩抱抱樂啊!」

一切就定位的香奈可沒多花力氣打人。她小心的拖著卡西歐走上寬寬的窗框,強勁的冷風順著高塔牆壁刮上女軍官的臉,香奈可深深的吸一口氣,雙目緊鎖站在房內的子夜道:「要跳了喔。」

「請~」

子夜背後的白門終於崩落,沒有沾上黑液的木板一一化作碎片,一張張殺氣騰騰的臉透過破洞盯著窗前的人。香奈可心一橫,以背部向下的姿勢躍出窗外。

脫離窗子的身體在天空中短暫漂浮,香奈可看著籠罩頭頂的藍天白雲,正要因廣闊無邊的蒼穹所驚時,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重心猛然被往前拉。

在向前飛馳後,迎接眾人的就是大地的拉力。香奈可感覺到空氣由下而上擦過她的四肢、脖子,拉扯著髮絲一襬,而在下降後,她也總算有機會看見被子夜蹬壞的窗框。

「你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香奈可的話立即被強風帶走。和她面對面的子夜微微聳肩將頭轉開,女軍官本以為對方只是表示有聽到話,不過當他們穿過神居的陸地時,刺眼的光輝馬上醒目的出現在眾人腳底。

「網子!?」

由還柔祭司所集體釋放的大網包圍了地面。香奈可驚訝的大聲警告子夜,可是強硬的旋風阻礙了兩人的對話,眼見金網一吋吋接近,正對著她的貴公子卻仍是一副輕鬆悠閒的模樣。

香奈可氣的對子夜罵髒話,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手中所握的肌肉緩緩收緊。卡西歐努力的將臂膀伸向女軍官的腰間,香奈可愣了一下,趕忙折起關節將黑髮青年拉近。

收在香奈可腰帶上的法杖在接受主人的碰觸後,立刻恢復原本的長度。卡西歐緊握住黑杖,尚未完全脫離混亂狀態的腦袋吃力的浮現咒文,遠較平時緩慢的速度看的香奈可滿頭大汗。

金網的光輝已經近的能照上眾人的衣擺,張網的祭司也不禁露出歡欣之色。香奈可咬牙切齒的準備讓身體貼上網子,不過當髒污破損的衣擺沾上網眼時,她的身軀也被一陣清風托向前。

「翱翔…」

和卡西歐無力的聲音相反,他們飛行的速度快的嚇人,一眨眼便將祭司、金網甩在腦後。香奈可一口吐出鎖在胸口的氣,她想說些輕鬆的話,沒想到在脫離敵人包圍後,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堵牆。

「卡西歐!轉彎!轉彎!」

香奈可的話一說完,牽在一起的五個人便因為施法者失去意識而猛然跌在一起。留守在巷子裡的仰日人湧向摔成一團的人,香奈可灰頭土臉的抬起頭,而最後映入翠眼中的是自己快速升起的影子,和昇日之國刺眼至極的金色神居。

「唉~終於不用待在這個讓人眼睛痛的國家了。」

這是香奈可有生以來第一次完全認同子夜說的話。

※※※※

當仰日人全為了入侵者跳樓而忙碌應對時,破碎的聖女準備室踏入了兩條黑影。

以黑絲為底,躍動火焰為紋的巫師袍襬盪過躺滿鏡片、花瓣和血跡的地板,灰髮紅眼的不顯眼巫師靜靜的停在還柔遺留的透明太陽前。

跟在後頭的綠髮男人將手臂放上火之真理的肩膀,他立體富魅力的五官、輕挑的動作和敞開的巫師袍領與伊爾嚴謹的氣質相異,不過兩人搭在一起卻又毫無不適之感。

伊爾放任對方的手搭上脖子,以一貫的沙啞聲音問:「你覺得如何?」

「已經親眼確認〝斯菲爾擊敗還柔〞,接下來沒我們的事了,交給維克吧!」綠髮男人拍了下伊爾的肩膀,轉身走向出口。他的衣襬上繡著粗粗的褐色平線,手中拿的法杖在樣式、長度上也不如對方,顯然在分院和階級上均和伊爾有落差,但是彼此的互動卻無距離感。

「凡賽斯。」伊爾叫住了正要離去的友人,沉聲問:「你和愛梅達.夏.維克都是地之院的極高等巫師吧?」

凡賽斯回過頭,理所當然的道:「是啊!怎麼了?」

「不去幫忙可以嗎?」

「剛克特的系統他比我熟,我去只會幫倒忙。」凡賽斯以手指順順半長不短的綠髮,轉身拉動同伴道:「離開前去喝兩杯吧!等〝那位〞出手,我們會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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