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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的甜蜜彩繪_Desire★Star》

☆3/14上市!

☆原則上兩天更新一次

 

為防夜長夢多,奧斯卡在獲得穆夏雙首肯後,立刻打電話到張雅中工作的健身房,預約隔天上午十點到十二點的時段參觀。

健身房的櫃檯小姐接受了奧斯卡的預約,但在奧斯卡提出由張雅中負責介紹的要求時,她「聲」有難色地告訴對方,張雅中不僅是最受歡迎的教練,更是健身房的經營者,旗下共有六間健身房,工作繁忙無法帶兩人參觀。

這令奧斯卡有些失望──穆夏雙的說話方式和思緒都太過奇妙,陌生人一時間恐怕難以適應,但他沒有難為櫃檯小姐,僅是要對方務必安排和善、經驗豐富的教練。

櫃檯小姐在電話那頭拍胸脯保證一定會派出合適的人選,奧斯卡對此不抱太大期待,默默備妥這家健身房出局後的備案,停了晚上的指導課,早早將窩在畫室素描的穆夏雙拎去睡覺。

健身房離兩人所住的公寓並不遠,奧斯卡在預約時間前一個半小時才把穆夏雙挖起來,替睡眼惺忪的紅髮畫家刷牙洗臉換衣服,簡單用過早餐後開車前往目的地。

而在約半小時的車程後,奧斯卡透過車窗看著健身房的招牌,將車子停放在健身房前方的收費停車格內,走下車和穆夏雙一同進入健身房內,準備上去與櫃檯預約好的位於二樓的私人練習室。

奧斯卡踩著樓梯,剛來到二樓就瞧見昨日與自己通電話的櫃檯小姐,以及站在她右手邊的身穿藍色無袖運動服的張雅中。

「雅中哥!」

穆夏雙高聲呼喚,跨大步奔向朋友。

穆夏雙鑽進放置浴巾和毛巾的櫃檯內,抱住比自己魁梧了三倍有餘的健身教練,仰著頭笑容明亮地說個不停。

這景象不知為何讓奧斯卡的胸口有點沉緊,回過頭向櫃檯小姐道:「妳好,我是昨天來電替穆夏雙先生預約參觀的人,舒爾茨。」

櫃檯小姐沒有答話,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奧斯卡。

「小姐?」奧斯卡皺眉呼喚。

櫃檯小姐肩頭一震回神,尷尬地笑著道:「抱歉,舒先……舒爾茨先生,我沒想到您是外國人,您的中文說得真好。」

「我的母親是臺灣人。」

奧斯卡見櫃檯小姐似乎還想說什麼,立刻改變話題問:「今天做介紹的是張教練嗎?」

「是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老闆的熟人,如果我……」

「我不是,我的客戶才是。」

奧斯卡答得又快又冷,不但讓櫃檯小姐僵住,也嚇到他自己,而在他想出和緩氣氛的方法前,耳邊先響起紅髮畫家雀躍的喊聲。

「奧斯卡!」

穆夏雙先抱住奧斯卡的腰,再空出一隻手指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張雅中道:「這是我昨天跟你說過,有溫暖紅色的雅中哥,他今天會帶我們逛健身房喔!」

「我知道,櫃檯小姐有跟我說。」

奧斯卡朝張雅中伸手道:「你好,我是奧斯卡.林.舒爾茨,穆夏雙的貼身保鑣。」

「您好,我是張雅中,這裡的負責人。」

張雅中前進半步,稍稍壓低聲音問:「小雙是遇上危險了嗎?為什麼會需要請保鑣?」

「這部分……」

「我沒有請保鑣,奧斯卡不是我的保鑣,是我的色慾指導員。」穆夏雙忽然插話。

「什麼指導員?」張雅中問。

「色……」

「防身術,我是他的防身術指導員兼貼身保鑣。」

奧斯卡以比平日低上八度的聲音蓋過穆夏雙的話語,然後在穆夏雙再度說話前,勾起對方的手臂道:「張教練,我忽然想起我和我的客戶有些私事要處理,能請你在這裡等一會嗎?」

「可以。」張雅中點頭,不過眼中明顯透著迷惑。

「謝謝。」

奧斯卡一手拍玻璃自動門、一手拖著穆夏雙,將人拉到樓梯間,確定周圍沒有人影後,望向對方道:「你不能告訴別人我是你的色慾指導員。」

「為什麼?」穆夏雙歪頭問。

「因為這會讓別人看輕你,要是被八卦記者或嫉妒你的人知道,甚至會變成攻擊材料。」

「為什麼?」

「這有什麼好為……」

奧斯卡頓住,看著穆夏雙滿是茫然的臉龐,倏然意識到紅髮畫家不是在找碴,而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不能講。

──這真是……純潔過頭了啊。

奧斯卡在心底輕嘆,雙手搭上穆夏雙的肩膀,彎腰平視對方的雙目道:「因為在大多數人心中,色慾──正確來說是性慾──雖是人人都有,也是都需要滿足的渴望,但卻不是適合公開談論的事。」

穆夏雙皺起細眉,第三次發問:「為什麼?」

「原因有很多,像是因為宗教──大多數宗教都將性慾視為墮落的管道或象徵,例如你的創作主題,基督教的七大罪。」

奧斯卡停頓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最後還是開口道:「這種判斷不能說是錯,畢竟性慾會帶來歡愉,而不少人會為了這份歡愉,過度洩慾導致生活或身體出問題。」

「我沒有過度發洩,奧斯卡也沒有。」

「我們沒有,但是當你告訴其他人我是你的色慾指導員時,會有不少人以為你有。」

「我不在乎那樣的人。」穆夏雙微微嘟起嘴。

「你可以不在乎,但必須戒備,因為這樣的人很喜歡聚集起來,用他們的想像傷害你在乎的一切。」

奧斯卡的聲音有些沙啞,嚥了嚥口水潤喉,繼續說下去:「然後另外一個原因,是性慾是人類的所有慾望中,最赤裸、最直指內心、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所以人們不會輕易在公開場合談論它,因為這等於將自己最私密的一面暴露給不怎麼熟悉的人,而這些人之中好一點的只會尷尬,糟糕一點的就會到處亂講。」

「……」

「而關於告訴別人我是你的色慾指導員這件事,雖不涉及你個人性癖,但如同張教練一聽到我是你的保鑣,就直覺判斷你遇上危險一樣,會引起不必要的臆測。」

奧斯卡稍稍加重按肩的力道,嚴肅、慎重、不容拒絕地道:「所以在外人面前,我只能是你的貼身保鑣,不是色慾指導員,明白了嗎?」

穆夏雙眉間的褶皺加深,靜默許久才低聲道:「明白了。」

奧斯卡鬆一口氣,放下手正要拉開防火門時,身後忽然傳來穆夏雙低沉的話聲。

「但不是因為我怕被別人笑,或是覺得這很丟臉,只是因為奧斯卡不想被這麼介紹。」

穆夏雙抬起頭,以不遜於奧斯卡的堅定道:「我一點也不覺得奧斯卡給我的課程,是墮落、尷尬、應該被取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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