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朋友懶心的生日賀文,原本只打算寫三千字,結果大宇宙意志送來後續劇情,只好寫下去了。
◎人名與名詞的翻譯基本使用台譯,但也有部分因為作者個人喜好使用陸譯(例如部長的名字)
◎原則上三天更一次
◎雖然標NC-17,但要到結尾才會滾床
◎因為作者年下攻病症末期,所以這篇是部長受

 

紐特是在離開紐約的船上,發現外表年齡倒退回七八歲孩童的魁登斯,他第一時間沒有認出對方,直到魁登斯偶然放出闇黑怨靈,才驚覺眼前的孩童就是地鐵站裡憤恨絕望的青年,連忙擊昏並消除目擊者的記憶,將孩子藏進皮箱裡。

而這一藏就是四個月,魁登斯從一見到紐特就躲,進步到會主動親近奇獸飼育家、幫忙照顧箱內的奇獸,外貌也由七歲成長為十歲。

只是魁登斯雖然進步良多,卻有一點始終沒有改變──他固執的待在紐特闢給另一個闇黑怨靈的冰雪空間,而非溫暖、舒適、較適合人類生活的小木屋。

──紐特,你要有耐心,像馴服一頭毒囊豹一樣有耐心。

紐特握拳自我激勵,看魁登斯吃得差不多了,掏出手帕遞給對方問:「好吃嗎?」

魁登斯接下手帕擦嘴,點點頭微笑道:「很好吃,換餐廳了嗎?」

「算是吧,從國會裡的餐廳,換成葛雷夫先生家的廚房──我們現在住在他家裡。」

「住、住在葛雷夫先生的家裡!」

魁登斯的聲音猛然拔尖,從雪凳上彈起來慌亂地問:「他知道我在這裡了嗎?他有沒有不高興?會不會派人來抓我?我該怎麼辦!」

「魁登斯,冷靜下來,我還沒告訴他你還活著。」

紐特抬起手輕拍魁登斯的背脊道:「你放心,我不會在沒徵得你的同意之下,告訴任何人你在這裡。」

魁登斯鬆弛雙肩,坐回雪凳上問:「葛雷夫先生過的好嗎?」

「他看起來還不錯。你想見他嗎?」

「我……」

魁登斯語尾拉長,停頓了好一會才低頭注視自己的雙手道:「想,但是我不想被他看見,我現在……不正常。」

紐特的胸口微微揪起,握住魁登斯的手懇切地道:「你是不同於常人,而不是不正常。」

魁登斯的嘴唇顫動兩下,怯生生的反握紐特的手道:「斯卡曼德先生,你人真好。」

「你是今天第三個對我這麼說的人。」紐特笑道。

紐特和魁登斯靠在雪桌邊閒聊,一個人說今日在國會與紐約街頭經歷的人事物,一個小心翼翼的報告奇獸們的進食和活動狀態,兩人說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話才互道晚安。

紐特端著托盤走出闇黑怨靈區,拜月獸區的魔法月光照在他和他手裡的盤子上,奇獸飼育家這才發覺托盤與盤上的餐具都是純銀的。

而這個發現觸動紐特心中的警鈴,他先停下腳步,再迅速轉身穿過岩洞,來到皮箱內第一搗蛋鬼的居所,瞪著塞滿金幣卻不見黑毛奇獸的洞穴,鐵青著臉奔向皮箱出口。

「梅林的鬍子!」

紐特低吼,將銀托盤留在工作室內,手腳並用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梯子回到客房內,抽出魔杖對房間施展了一個玻璃獸現形咒──他在離開紐約後創造的魔法,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咂一下口打開房門來到走廊上。

在紐特站到走廊上的瞬間,也是玻璃獸將鑲於廊上矮櫃的寶石撬下來,並且因此被骨董櫃壓倒的同一秒,奇獸飼育家聽見撞擊聲轉身往後看,與仰躺在地板與櫃子之間的奇獸對視兩秒,雙雙跳起來追逐或逃離另一方。

一人一獸從走廊尾跑到走廊頭,玻璃獸跳上樓梯的扶手從三樓滑到二樓,紐特則直接翻過長廊圍欄,落地翻滾兩圈再爬起來繼續追趕奇獸。

追逐戰在人與獸跑遍半個二樓後宣告結束,紐特利用自己的優勢──他知道葛雷夫宅的空間配置──將玻璃獸逼到死路後,以一記石化咒讓奇獸趴倒在地上。

「你這個小壞蛋!」

紐特收起魔杖快步走向玻璃獸,拎起渾身僵硬的奇獸低罵:「一不注意就偷溜,我已經把賺到的金加隆都放進你的巢裡了,還是三天兩頭就跑出來偷東西!你想害我們一起被葛雷夫先生趕出去嗎?」

「……」

「別可憐兮兮地看我!在回皮箱前我不會解除魔咒,而且回去後我要把你的巢換地方,你離出口太……」

「不要!」

「這不是你能決……咦?」

紐特愣住,看著仍處於石化狀態,只能以眼神求情的玻璃獸,正在疑惑是自己幻聽,還是手裡的奇獸學會說人話時,同樣的話聲再次敲響他的耳膜。

「不要!不是……我……不同的……」

壓抑、痛苦、宛若被巨石輾磨著的低沉話聲從紐特右手邊的門傳來,奇獸飼育家本能的將頭轉向該處,透過門上的獅鷲圖騰憶起門後是主人房,也辨識出聲音的主人。

紐特的眼瞳一下子放大,先將玻璃獸塞到外套裡,再舉起手輕敲門板問:「帕西瓦爾,是我,紐特。」

「……」

「我在走廊聽到一點聲音,是你發出的嗎?」

「……」 

「帕西瓦爾?」

紐特再次呼喚,見門的那一端遲遲沒有回應,心一橫將玻璃獸放到牆邊,抽出魔杖給奇獸施上一個忽略咒後,一手握杖一手握門把,緩緩打開主人房。

主人房內漆黑無光,懸在天花板下的吊燈沒有開啟,厚重的窗簾又遮蔽了外頭的光線,紐特只能透過走廊的燈光看清家具與物品的位置,但即使舉目望去盡是暗影,他還是憑藉多年追蹤奇獸、提防獵獸人所磨練出來的觀察力,很快就發現房裡只有一個人──側躺在四柱大床上的葛雷夫。

葛雷夫雙眉緊皺雙目合攏,一隻手伸長拉扯床單,另一隻手則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絲毫沒有察覺紐特走到床邊,仍舊閉著眼斷斷續續的呻吟。

紐特稍稍鬆一口氣──他以為葛雷夫被襲擊了,將魔杖收回袖子裡,伸手搖晃正氣師的肩膀輕喚:「帕西瓦爾?帕西瓦爾醒醒,你做惡夢了。」 

「不對……我沒有……不是如你說……」

「帕西瓦爾!醒過來!」

紐特提高音量與搖晃的力道,結果他的話聲與搖勁才剛,掌下的人就猛烈的顫抖,嘴裡呻吟聲也瞬間拉大到近乎哀號。

紐特連忙抽回手,他從沒過葛雷夫如此脆弱的模樣,在自己的記憶裡,正氣師無論睏倦不堪還是精神抖擻,滿身繃帶或是西裝筆挺,身上那股沉穩凜然、不容進犯的氣勢都未曾消失。

——像是飽受驚嚇的野獸。

紐特腦中忽然冒出這句評語,凝視床上深陷夢魘的正氣師,猶豫、恐懼、憤怒、哀傷……種種情緒在胸口打轉,最後浮出的是保護欲。

紐特脫下鞋子,掀起棉被躺到葛雷夫身邊,伸出雙臂環抱正瑟瑟發抖的正氣師,讓對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話聲輕柔地道:「沒事的,媽咪在這裡,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不一樣,和……不同。」

「當然,你和任何人都不一樣,你是獨一無二的。」

「不怕……才不怕,不能怕……可是……」

「沒關係,怕也沒關係,媽咪會保護你。」

「那不行……會失望,我……價值……」

「你是無價的。」

紐特輕撫葛雷夫的髮絲,貼著對方的頭顱低語:「你是媽咪的寶貝,最愛、最愛的寶貝,不管發生什麼事,媽咪都愛你。」

葛雷夫的肩頭晃動一下,繃出青筋的手緩緩放鬆,嘴唇不再發出破碎的哀鳴,身體隨著呼吸規律地起伏。

紐特直到確定葛雷夫熟睡、不再作惡夢後,才輕手輕腳的爬下床,拿床邊的鞋子赤腳走出主人房,站在玻璃獸身邊穿上皮鞋,再抱起奇獸走回自己的房間。

當天晚上,紐特夢見自己躺在羽翼受傷的獅鷲旁,靠著奇獸柔軟溫熱的身軀,使盡全力想說服對方搬進自己的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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