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來拼酒吧!」艷兒興致勃勃的拿出暗藏的酒壺,準備將好不容易脫離酒海的天忌再丟進去。

大概是因為多了另一個煩惱的源頭吧…天忌在心中嘆息。









































今夜是等待的夜晚。

一向只在室內跳舞的年輕舞孃頭一次要在戶外跳,每個人都興奮的像初學飛的小鳥,老是偷偷的掀起區隔前、後台的布簾,朝外偷窺了一下下又緊張的放下布簾。

相較於年輕的女孩,資深的舞者就顯的沉著多了,他們快速的著裝梳髮,催促著分心的小姑娘加緊準備,免的台下的觀眾等的不耐煩。

「艷大姊,該上台了。」

穿著白紗的女舞者輕聲提醒對鏡發愣的艷兒,艷兒似雪白皙的臉龐上已畫上妖艷的黑紋,豐潤的嘴唇如紅玉,但如此撩人的面容現在卻透露著擔憂,讓一旁熟識的舞女、侍者不禁有些憂心。

「艷大姊,該…」

「再等等。」艷兒朝擔憂的女舞者微笑,置在桌下的皓手不知握著什麼,只能見到捲起的十指漸漸縮起,像是在強忍或期待什麼。

在無人的舞台下,觀眾終於忍不住鼓譟起來,一張張不耐的臉擠滿了每一吋土地,領班的女舞者看情況不妙,只好先遣幾位準備好的舞孃出場,同時再次催促發愣的艷兒。

「下一曲我就會出場。」艷兒握緊的手指鬆開,土色小陶笛在雪掌的襯托下更顯老舊,艷兒苦笑的望著陶笛,說要在七夕來接我,結果每年都爽約…

俏皮的樂曲漸漸隱沒在群眾的喧鬧聲中,坐在梳妝台前的艷兒站起身,曳著黑裙走出布幕,勾人的柔媚微笑完美的遮掩失望,玲瓏嬌軀輕舞衣袖,撒著金粉的黑布有如降落人間的星空。

「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

舞台下,另一位華麗如夜的男子望著台上細語,臉上的微笑完美的像精心打造的面具。

「對不起,大師兄,艷姊是在等師丈才晚出場。」陪在一旁的晏爾顯得有些緊張,因為他深深的了解眼前的男子雖然面帶微笑,但實際上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每回都這樣嗎?」男子微皺了下眉,優雅的金色墨鏡中,詭異的白瞳若隱若現。

「不,只有七夕…」晏爾凝視著台上的艷影,每年的七夕之約總是讓艷姊又喜又懼,喜的是遠遊的愛人可能歸來,懼的是只要熟悉的人沒出現,等待又將延續一年。

「子夜、晏~」夾中間的藍髮少年同時拉兩人的袖子,宛如高級洋娃娃的美麗臉孔泛起笑容:「漂亮!」

少年的反應讓晏爾鬆了一口氣,他放心的彎身道:「能讓師尊高興是徒兒的榮幸。」

「真不愧是晏爾的舞蹈老師,身段比學生柔。」

子夜臉上的親切微笑依舊,不過吐出的話卻尖酸無比,讓晏爾困窘的說不出話,只能將視線轉到舞台上。

等表演結束後,再找艷姊去夜市散心吧…晏爾在心中低語,想等的人再次爽約,艷姊的心情想必很糟。

今夜是等待的夜晚,台下的人等著台上的人,台上的人卻等著不在的人。

※※※※

今晚天忌難得到別人家作客。

作東的村長殷勤的催促天忌享受佳餚美酒,熱切的眼神逼的一向冷漠待人的金髮青年無所適從,只能乖乖的將杯中物一口口灌入喉。

如果這裡的人知道他以前當過殺手,殺的人比活過的年歲還多時,不知道這些村民會如何對待自己。

「唉…要不是天大俠即時出手,小女一定會被妖物殺害。」村長心有餘悸的道,一面向天忌敬酒,一面用眼神示意躲在布簾後,向青年投以愛慕視線的少女,穿紅線的意圖不言而喻。

「那是令嬡福大命大,在下並沒有出什麼力…」天忌敷衍的回答,但事實上也是如此,當時他雖然出劍劈開糾纏少女的黑影,但那一劍的效力也僅如此,他沒有傷到對方半根毫毛,而且從黑影閃避和竄逃的 速度看起來,對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

〝打斷我狩獵的人類,我會記住你…〞

黑影臨走前留下的話讓天忌感到一陣惡寒,連帶想起在出手瞬間瞥見的奇異容姿:過於白皙的臉、華麗至極的異國禮服,以及唇間若隱若現的獠牙,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像人。

竄遍身軀的寒意讓天忌忍不住大口灌酒,還好這一個月都被艷兒強迫練酒量,要不然他肯定會醉倒在心懷不軌的村長家…艷兒……等等!

「大、大俠??」

村長被突然站起的天忌嚇到,但對方此時並沒有心情解釋,天忌匆匆忙忙的收拾物品,朝村長簡單的躬身致謝後,便拎著符、劍以最快的速度往門口衝。

完蛋了!!他忘記艷兒今晚會來四合院!

※※※※

少了主人的四合院,冷清的有如鬼屋。

一路狂奔的天忌站在門口喘氣,斗大的汗珠不時沿著耀眼金髮滴落,他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往院子裡看,空曠的大院寂靜無聲,也無人。

「還好…」以為艷兒尚未到達的天忌深深的呼了口氣,不過呼出的氣在推開門的那刻,馬上又吸回肺部。

種在門縫死角的枯木,此刻正化為黑葉金花的異樹,坐在樹下的絕艷舞者緩緩站起身,糾結的眉和拉平的嘴充分顯示他是有多麼不悅。

「艷兒,我…」

「到那邊坐著!」艷兒火大的指著早就擺定位的矮凳,撒有金粉的黑舞衣隨著主人晃動,在黑夜中散出一片金暈。

天忌乖乖的坐上矮凳,心中暗自祈禱艷兒今晚別想出什麼怪招,經過前幾次的折磨,對眼前這位看似美艷嬌柔的姑娘可是畏懼三分。

在確定觀賞者就位且專心後,艷兒放開抓住袖口的手,半身長的水袖輕輕的飄落在地,袖尾的金粉和頭頂的金花相映成輝。

看來今晚的舞不是普通的旋舞。

黑袖隨著手臂的揚起,飛舞在夜空中,袖尾的金粉配合著舞者的旋轉在半空中聯成一線,綿延成一條銀河劃破黑夜,閃耀的星河連接成圈,又倏然拆離,化為自由的流星,游移在億萬星辰間,飛舞於在滿樹 金花下,躲藏在白皙手掌中,收起雙星的舞者挑眼直視觀賞者,烏黑的眼珠彷彿收藏了無盡星空,深沉闇眸中閃著微微金光。

望著樹下投來的視線,天忌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熱,反射的轉開臉躲避視線。

「小天…」溫熱馨香的氣息拍撫著天忌的側臉,跳完舞的艷兒毫不客氣的貼著天忌泛紅的臉,死盯著對方的眼角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對不起。」

「你是到哪個溫柔鄉逍遙啦?對方的滋味怎麼樣啊?」

「是村長要我去作客,所以…」天忌在回答時偷偷往後縮,看來艷兒真的是氣壞了,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男人…

「一去就是半個夜?真是一點也不了解等待有多痛苦的傢伙…小天肯定沒等待過吧?」

略帶輕蔑的口吻終於激起天忌的怒火,他迅速的站起身,毫不退讓的接收艷兒的視線反駁:「要比等的經驗就來啊!我為了等復仇的機會等了大半輩子,你呢?你…!?」

天忌的憤恨在溫濕感爬上耳尖時被完全擊倒,他的身體不聽使喚的往下跌,要不是艷兒即時出手接人,天忌恐怕要吃下不少泥灰了。

「耳朵果然是小天的弱點…實驗成功!」艷兒輕輕的咬咬天忌微抖的尖耳,讓癱倒在懷的金髮青年更是軟如泥,只能瞪著一雙眼控訴。

「啊啊~小天不要那麼生氣嘛~」享盡好處的艷兒將天忌扶回矮凳,好奇的睜著大眼問:「小天復仇成功了吧!那個復仇對象現在怎麼了?」

「決鬥後就下地獄去了。」天忌不悅的按著尖耳,又被算計了,敏感的耳朵一向是他的弱點,只要輕輕一碰,身體馬上麻的要命。

「決鬥…那他死前有說什麼嗎?」

「說…」天忌的話猛然止住,他記得和兵燹決鬥時的感覺、招式,也記得對方鮮血四濺的模樣,但就是不記得…兵燹在倒地時對,那張滿是鮮血的口吐出的話。

「小天?」

「我不記得了。」天忌低著頭道,腦中明明能重現當時的畫面,但兵燹的話卻完全被消音。

「…算了!不過小天的自殘病總算停止發作了。」

面對天忌投來的疑惑目光,艷兒笑指平放在黑斗篷上的手,天忌微微一愣,這才發現那是總是在想起兵燹時刺入大腿的手。

「我們再來拼酒吧!」艷兒興致勃勃的拿出暗藏的酒壺,準備將好不容易脫離酒海的天忌再丟進去。

大概是因為多了另一個煩惱的源頭吧…天忌在心中嘆息。

※※※※

空酒壺和熟睡的青年疊成一團,絲毫不受酒精影響的舞者一如往常的負責收拾工作,但流暢的動作卻在經過廳堂大門時止住,墨色眼眸盯著站在門口的翠衣少女。

「總算找到您了…」少女恭敬的跪下,綠色的眼眸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哀愁:「請不要再任意外出了,晏爾殿下,就算您已經放棄聖曲殿主的繼承權,身為王子還是不該單獨外出啊。」

在名字響起時,艷兒的雙眼閃出一絲金光,但隨即隱沒在一片黑中,他嬌俏的對少女道:「哎呀…翠羽怎麼老是叫錯的名字呢!我是艷兒不是晏爾啊。」

「…殿下,時間不早了,請和翠羽一起回別殿吧。」翠羽的聲音中有著為瘋巔主人所發的哀痛,以及自己無言的悲傷,他好懷念原本溫柔親切的王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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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提前很多回)揭曉~

說明一下聖域九殿:八大族一族一殿,少數民族共用一殿,各殿選拔頭頭(族長+殿主)的方式各異,九曲中的※曲並不固定(但※※聖固定),會隨著殿主改變而改變,(EX:太師狐是慧曲殿主,但不代?簉]族就一定是慧曲,如果下任殿主的專長不是智謀,〝慧〞字就會改變)

如果看不懂說明的請當作沒看過(炸)。

以下是最近發現的奇怪事:貓去做了攻受測驗(做了生日型和問題型兩種),結果兩種都是攻!而且不是普通的攻,是強攻和帝王攻…||b難道這就是貓喜歡讓自己喜歡的角色當總受的原因嗎??(附帶一?ㄐA貓也做了聲優測驗,結果是一個姓森川??(名忘記)的人,據說這位森川先生有類似攻之帝王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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