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煞】第二回 天階夜色涼如水
活著的人才能得到幸福
和你在一起才能感到幸福
我想和你一起得到幸福
但卻絕對只能為你而死
※※※※
橙色的陽光灑在雲渡山清聖的佛堂前，堂內留著白鬢的僧侶盤坐在堂上，緊閉的鳳眼一如左右端立的羅漢像，無形中有著懾人的氣魄。
素續緣在外頭已經站許久，他向佛堂內望了一眼，又背過身，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說什麼。
「…素還真沒來這。」佛堂中的僧侶睜開眼，拖著鵝黃色的袈裟走下蒲團，一頁書望著滿臉歉意的素續緣，不用說他也知道，素還真又不知道跑到哪了。
也不在這兒。素續緣失望的垂下頭，雲渡山是他找人的最後一站，如果父親連這裡都沒來過，那他真的是沒法子了。唉…父親最近怎麼老是不告而別，以前都沒這毛病啊！
※※※※
好久沒來市集了。素還真一身素白的在市集裡行走，偶而還和小販討價還價一番。自從那夜關星後，他突然覺得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回來了，衝著那股衝動和好奇，他連續好幾次躲過兒子的耳目，偷偷 跑出來找那個連是什麼都不曉得的東西。
在熱鬧的地方，因為〝他〞喜歡人群。奇怪的直覺，莫名其妙的肯定，素還真穿梭在嘈雜的人群中，掃視四周的一切景物。只要見到就能認出來，只要見到…
「哇呀～」稚嫩的叫聲把素還真的視線往下移，他雪白的衣服多了一大片濕漉漉的黃，發出慘叫的澄髮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找手帕，而澄髮小姑娘身旁的紅髮同伴則是仰著頭，專注的盯著素還真瞧。
「對不起～」澄髮小姑娘又搓又揉的想把衣服擦乾，嘴裡還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大哥哥，澄釵不是故意把果露潑出來的，澄釵馬上就把它弄乾。」
看來衣服沒個一時半刻是乾不了的了，素還真止住小姑娘的手說：「沒關係，我的家就在這附近。」
「可是…」澄髮小姑娘抓著手帕，眼中的淚水已經快要傾洩而出。
「真的沒關係。」素還真摸摸小姑娘的頭，轉身要走時，一直安靜待在一邊的紅髮小姑娘突然伸手拉住他。
「姑娘你！？」
「好像。」紅髮小姑娘拉著素還真，轉頭對澄髮小姑娘說：「和老老爺。」
「哇～」澄髮小姑娘貼近素還真的臉大叫：「真的耶！紅釵！如果把一些頭髮染成黑色就一模一樣了！」
老老爺？素還真困惑的望著對自己品頭論足，完全陷入兩人對話的小姑娘。罷了！素還真悄悄把被握住的手腕往上抽離紅髮小姑娘的掌握，但卻在下一瞬間被澄髮小姑娘往下拉。
「來六朝陵寢作客好不好？長的像老老爺的大哥哥。」不顧對方的意願，澄髮小姑娘拉著素還真就往前走道：「今天是爸爸的壽誕，有長的像老老爺的大哥哥來作客，爸爸一定會很高興！」
「可是我！」
「你可以用我們家的溫泉洗澡、換衣服，還有免費的晚餐。」紅髮小姑娘平板的補充，素還真這才發現，這兩位女孩是雙胞胎。
※※※※
廳堂內人聲鼎沸，今天是公孫商的七十大壽，全陵寢上上下下外加要好的村莊村民都卯足了勁準備，更何況聽說〝老太爺〞也送禮來了呢！一想到這，大伙都不經泛起了微笑。
「太師～？」
「有。」
廚房內，公孫商瞪大了眼望著正在幫忙生火而搞的全身是灰的詭太師，而對方還很配合的舉起一隻手報明位置。剛剛還在書房看書，這麼一轉眼，人就跑到廚房了？
「王大媽說缺人手。」詭太師用木炭指指正在切菜的婦人說：「所以我就來幫忙了。」
「可是…是…」望著染上炭灰的銀髮，公孫商在空氣中比手畫腳了一會，終於還是蹲下來在詭太師耳邊說：「老太爺您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呢？」
「我不習慣白吃不做事。」
「＃…給我習慣。」公孫商頗心疼的把拖地的銀髮拿起來拍，老太爺在異界的學生還特地寫信來要他好好照顧老太爺的身體，怎麼能讓老太爺操勞呢？搶過詭太師手上的木炭，公孫商語氣堅決的道：「去洗 個澡，順便換件衣服。」
※※※※
白石砌成的水池冒著白煙，烘的四周一片迷濛。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拉回家了，他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糟糕啊？素還真赤腳踏在冰涼的石階上，用手試探水溫，白濁的池水有點燙，但還可以忍受，他小心 的坐在池子裡。溫熱的感覺讓人陶醉，身體漸漸滑入池底，只有臉還在水面上，其實偶而放縱一下也不錯…武林…實在太累人了…
平靜的水面被攪起水波，素還真察覺到有別的東西入池，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閉氣沉入水中，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嗆了好幾口水才被人拉起來。
一出水面，素還真馬上痛苦的咳起來，視線模糊的他被人扶到池畔坐下，劇烈震動的背脊也在他人手掌拍撫下漸漸恢復正常。
「多、多謝…！？」好不容易止住咳，素還真一抬起頭就發現自己因為離水造成的寒冷，赤裸的身不知何時主動窩進拉起自己的陌生人懷裡，讓他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死壓著頭，直到對方走離他鬆了口 氣，但才剛回復的視線又馬上被黑布蓋住。
「你忘記帶衣服來囉！小朋友。」
圓潤的青年嗓音，聽起來很舒服。素還真遲疑了會，拉下罩住頭的黑衣，生怯的抬起頭望著眼前有著一頭銀髮的男人，胸口突然鼓譟了起來，手情不自禁的撩起男人落在水中的閃亮銀髮，在兩人視線交錯的 一瞬間，他突然沒由的想哭。
男人的身體稍稍震了一下，在對上自己眼睛時，但馬上又恢復正常。男人跪在水中幫呆住的素還真穿上黑衣，嘴裡叨叨絮絮的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素還真沒注意聽，方才莫名的愁緒壓的他無法接收任何感 覺，就連男人走時，他也只有愣愣的望著對方，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也才發現，自己臉上多了兩道淚。
※※※※
「該死～心臟差點停掉…」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背心，剛從浴池走出來的詭太師用額頭抵住石牆，銀色長髮上的水珠順著身體流下，增添了幾分寒意。原本以為碰不到面的，怎麼還是讓他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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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的人才能得到幸福
和你在一起才能感到幸福
我想和你一起得到幸福
但卻絕對只能為你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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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陽光灑在雲渡山清聖的佛堂前，堂內留著白鬢的僧侶盤坐在堂上，緊閉的鳳眼一如左右端立的羅漢像，無形中有著懾人的氣魄。
素續緣在外頭已經站許久，他向佛堂內望了一眼，又背過身，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說什麼。
「…素還真沒來這。」佛堂中的僧侶睜開眼，拖著鵝黃色的袈裟走下蒲團，一頁書望著滿臉歉意的素續緣，不用說他也知道，素還真又不知道跑到哪了。
也不在這兒。素續緣失望的垂下頭，雲渡山是他找人的最後一站，如果父親連這裡都沒來過，那他真的是沒法子了。唉…父親最近怎麼老是不告而別，以前都沒這毛病啊！
※※※※
好久沒來市集了。素還真一身素白的在市集裡行走，偶而還和小販討價還價一番。自從那夜關星後，他突然覺得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回來了，衝著那股衝動和好奇，他連續好幾次躲過兒子的耳目，偷偷 跑出來找那個連是什麼都不曉得的東西。
在熱鬧的地方，因為〝他〞喜歡人群。奇怪的直覺，莫名其妙的肯定，素還真穿梭在嘈雜的人群中，掃視四周的一切景物。只要見到就能認出來，只要見到…
「哇呀～」稚嫩的叫聲把素還真的視線往下移，他雪白的衣服多了一大片濕漉漉的黃，發出慘叫的澄髮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找手帕，而澄髮小姑娘身旁的紅髮同伴則是仰著頭，專注的盯著素還真瞧。
「對不起～」澄髮小姑娘又搓又揉的想把衣服擦乾，嘴裡還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大哥哥，澄釵不是故意把果露潑出來的，澄釵馬上就把它弄乾。」
看來衣服沒個一時半刻是乾不了的了，素還真止住小姑娘的手說：「沒關係，我的家就在這附近。」
「可是…」澄髮小姑娘抓著手帕，眼中的淚水已經快要傾洩而出。
「真的沒關係。」素還真摸摸小姑娘的頭，轉身要走時，一直安靜待在一邊的紅髮小姑娘突然伸手拉住他。
「姑娘你！？」
「好像。」紅髮小姑娘拉著素還真，轉頭對澄髮小姑娘說：「和老老爺。」
「哇～」澄髮小姑娘貼近素還真的臉大叫：「真的耶！紅釵！如果把一些頭髮染成黑色就一模一樣了！」
老老爺？素還真困惑的望著對自己品頭論足，完全陷入兩人對話的小姑娘。罷了！素還真悄悄把被握住的手腕往上抽離紅髮小姑娘的掌握，但卻在下一瞬間被澄髮小姑娘往下拉。
「來六朝陵寢作客好不好？長的像老老爺的大哥哥。」不顧對方的意願，澄髮小姑娘拉著素還真就往前走道：「今天是爸爸的壽誕，有長的像老老爺的大哥哥來作客，爸爸一定會很高興！」
「可是我！」
「你可以用我們家的溫泉洗澡、換衣服，還有免費的晚餐。」紅髮小姑娘平板的補充，素還真這才發現，這兩位女孩是雙胞胎。
※※※※
廳堂內人聲鼎沸，今天是公孫商的七十大壽，全陵寢上上下下外加要好的村莊村民都卯足了勁準備，更何況聽說〝老太爺〞也送禮來了呢！一想到這，大伙都不經泛起了微笑。
「太師～？」
「有。」
廚房內，公孫商瞪大了眼望著正在幫忙生火而搞的全身是灰的詭太師，而對方還很配合的舉起一隻手報明位置。剛剛還在書房看書，這麼一轉眼，人就跑到廚房了？
「王大媽說缺人手。」詭太師用木炭指指正在切菜的婦人說：「所以我就來幫忙了。」
「可是…是…」望著染上炭灰的銀髮，公孫商在空氣中比手畫腳了一會，終於還是蹲下來在詭太師耳邊說：「老太爺您怎麼可以…做這種事呢？」
「我不習慣白吃不做事。」
「＃…給我習慣。」公孫商頗心疼的把拖地的銀髮拿起來拍，老太爺在異界的學生還特地寫信來要他好好照顧老太爺的身體，怎麼能讓老太爺操勞呢？搶過詭太師手上的木炭，公孫商語氣堅決的道：「去洗 個澡，順便換件衣服。」
※※※※
白石砌成的水池冒著白煙，烘的四周一片迷濛。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拉回家了，他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糟糕啊？素還真赤腳踏在冰涼的石階上，用手試探水溫，白濁的池水有點燙，但還可以忍受，他小心 的坐在池子裡。溫熱的感覺讓人陶醉，身體漸漸滑入池底，只有臉還在水面上，其實偶而放縱一下也不錯…武林…實在太累人了…
平靜的水面被攪起水波，素還真察覺到有別的東西入池，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閉氣沉入水中，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嗆了好幾口水才被人拉起來。
一出水面，素還真馬上痛苦的咳起來，視線模糊的他被人扶到池畔坐下，劇烈震動的背脊也在他人手掌拍撫下漸漸恢復正常。
「多、多謝…！？」好不容易止住咳，素還真一抬起頭就發現自己因為離水造成的寒冷，赤裸的身不知何時主動窩進拉起自己的陌生人懷裡，讓他尷尬的說不出話來，只好死壓著頭，直到對方走離他鬆了口 氣，但才剛回復的視線又馬上被黑布蓋住。
「你忘記帶衣服來囉！小朋友。」
圓潤的青年嗓音，聽起來很舒服。素還真遲疑了會，拉下罩住頭的黑衣，生怯的抬起頭望著眼前有著一頭銀髮的男人，胸口突然鼓譟了起來，手情不自禁的撩起男人落在水中的閃亮銀髮，在兩人視線交錯的 一瞬間，他突然沒由的想哭。
男人的身體稍稍震了一下，在對上自己眼睛時，但馬上又恢復正常。男人跪在水中幫呆住的素還真穿上黑衣，嘴裡叨叨絮絮的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素還真沒注意聽，方才莫名的愁緒壓的他無法接收任何感 覺，就連男人走時，他也只有愣愣的望著對方，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也才發現，自己臉上多了兩道淚。
※※※※
「該死～心臟差點停掉…」穿著一件薄薄的黑背心，剛從浴池走出來的詭太師用額頭抵住石牆，銀色長髮上的水珠順著身體流下，增添了幾分寒意。原本以為碰不到面的，怎麼還是讓他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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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誌《諸神靜止》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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