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薄布微微透著燈火,躺在柔軟床墊上的白髮美人無意識的翻身躲避光線,白玉般的纖手習慣性的攬向身旁,但手卻沒像往常一樣的摟住另一個溫暖的身軀。撲了個空的白髮人兒皺著眉悠悠轉醒,不悅 的揉著眼坐起來,勉強睜著睡眼審視四周。

太師又半夜起床縫衣服了。

素還真摸著還殘留著些許餘溫的絲被,伸手悄悄掀開床簾的一角,側躺在床上偷窺床簾外的人。

連續十幾天,素還真都半夜時突然發現身旁少了個人,找了找四周才發現對方不知何時起身坐在桌案前縫衣服。起出他只覺得惱怒,想要把太師叫回來睡覺,但簾子都還沒全掀開,素還真就被桌案旁那專注 的表情迷住,原本不悅的情緒也轉為癡迷。

沒想到斂起溫柔淺笑的太師看起來這麼迷人。

墨色的眼珠在床簾裡轉動,素還真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外頭一針一線縫補紅衣的銀髮人。平常綁的整齊的長髮隨意的固定在耳後,偶爾還會因為晚風而飄起幾根,弄得詭太師必須時常動手整理飄散的長髮。

好想幫太師把頭髮綁好。

當銀髮飄過詭太師的額前時,素還真花了一番力氣才壓下心中的衝動,他不想打斷太師的工作,而那在閃爍燭光下的身影是如此的平和且美麗,讓素還真不想讓著難得的畫面終止。

喜歡觀察太師的一舉一動,不管是在書房中的優雅,還是床第間的邪魅,都常讓素還真看的失神。微笑的好,邪笑的也好,不管會不會被人說事情人眼底出西施,素還真都認為太師是這世上最惑人的人。

手被身體壓的有些麻,素還真小心的更換姿勢。

太師到底在縫什麼啊?

記得前幾天他發現太師的徒弟正在縫同一件衣服時,素還真好奇的問了一句,但那位貓小姐卻立刻緊張的收起衣服,馬上轉移話題溜走,好像自己會吃人似的。

想到那件事就有氣,素還真無意中嘟起嘴,但眼神還是沒離開過詭太師。那件紅衣似乎縫的差不多了,詭太師在燭光下攤開衣服,縫在衣胸的金蓮花被紅底襯的艷麗無比,金色的蓮莖一路延伸到打的些許折 子的群擺。好漂亮的嫁衣,素還真在床簾中望著紅衣,太師要給誰穿啊?最近有什麼人要結婚了嗎?

紅衣的腰側被縫上一朵絲帶綁成的花,金色的絲帶寬鬆的纏在群擺上,為紅衣增添了些許嬌柔媚態,詭太師的唇畔勾起一絲滿意的微笑,拿著衣服走向床,素還真想躺回原來的地方裝睡,可是詭太師的動作 比自己快了些,床簾一下子就被掀起,素還真只好閉著眼維持著源姿勢。

「終於縫好了。」

詭太師的話說的很輕,但還是傳入素還真耳中,他抓著棉被,好不容易壓下的心跳聲在詭太師的手撫上臉頰時狂跳起來。

「無論如何,明天不可以生氣喔!素素。」

詭太師的話弄得素還真有點混亂,生氣?太師明天要做什麼……等一下!太師該不會想要討小的吧?

吻輕輕的落在唇上,太師貼著素還真的耳朵小聲的說:「一定要答應嫁給我喔…」

「嫁、嫁給你!?」太師的話讓素還真直接坐了起來,他瞪大了眼望著太師有點受驚的表情,忽然發現他忘了自己是在裝睡。

「呃…我…」素還真支支吾吾的轉過頭,他很想問清楚太師的話倒底是什麼意思,但太師臉上驚訝的表情卻又提醒自己該先解釋為什麼是醒著的。

「素素…」

「我、我剛剛才醒來…」撒謊撒的一點也不真,素還真垂著頭,腦中不停的轉著自己十幾天以來不斷偷窺太師的畫面。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啊?」素還真抬起頭,呆愣著望著詭太師,思緒一下子還來不及轉過來。

「我知道這麼作會有點畫蛇添足,但我還是非常想要…」詭太師欺向素還真,輕扶著素還真的頭送上一記深吻,望著身下雙頰緋紅的人兒說:「一個能宣示主權的儀式。」

「太師…」素還真仰望著隱隱約約透露著狂野氣息的詭太師,情不自禁的伸手摟著詭太師的脖子,雙眼漾著晶螢的水光。

「嫁給我吧…素素。」詭太師用手指滑過素還真濕潤的紅唇,用略微沙亞的聲音說:「不管你想要我當奴隸還是僕役,我都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我不要你當奴隸還是僕人。」素還真支起身,封住詭太師等待回應的口,紅舌生澀的和另一端交纏,直到雙方都無法支持才脫離道:「我要你當我的夫君。」

「素素…」呼吸還有點紊亂的詭太師用手指輕按著素還真領口的釦子問:「我可以預先欣賞洞房花燭夜的美景嗎?」

素還真臉頰被詭太師的目光弄得紅似血,低低的點了一下頭,詭太師揚手放下床簾,紅色的嫁衣滑落在地上,而藍色的布幕中,古老的韻律正隨著燭火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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