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東老~我們來了喔!」幻獸對著梅林喊了幾聲,卻沒得到任何回應,東老他該不會還在睡吧…算了!既然如此,他就趁這個機會驗收一下小蹤的成績好了!幻獸脖子上的念珠泛著異樣的光彩。

「!!」在奇怪的引力產生的那一刻,闇蹤迅速的向後跳,手上的飄花劍也同時分裂,包圍著主人,和幻獸手上的混沌僵持不下。

「擋下來了!(心)」幻獸滿意的收起混沌:「看來把你們兩個綁一個月的目的是達到了。」

「這次沒有被吸過去耶…」闇蹤看著手上的劍,剛剛只是直覺該讓劍分裂,沒想到可以擋下攻擊。

「這麼看來,飄花差不多開發了40﹪了吧…小蹤的資質果然不錯。」

「才40﹪啊!」闇蹤嘟起嘴,他還以為最少也有七八成了呢!

「別洩氣~九鼎可不比一般武器,靠普通的方法是無法發揮全力的,必須靠使用者自己將能力無限延伸才行。」

「什麼意思啊?」

「這個嘛…我不是飄花的使用者,所以也沒辦法說的很清楚。」幻獸拍拍闇蹤的頭:「簡單來說,飄花劍是〝血鼎〞,所以一定具有和血有關的能力,朝著這個方面想就知道了。」

「血…」闇蹤沉默了一會,突然抬起頭問幻獸:「你可以當我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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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鐵製的臉盆硬生生的摔在地上,裡面的水灑了一地,白衣跪在地上,一旁的火炎連忙把他扶起來說:「沒力氣拿就說嘛!不過是洗臉水。」

「…抱歉。」

火炎把白衣扶到床上,嘴裡還批哩啪啦的講個不停:「道什麼歉!又沒有什麼,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兄弟的個性真的差好多喔!一個那麼有禮貌一個那麼叛逆。」

「其實蹤兒小時候…很可愛。」白衣的唇邊溢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火炎盯著白衣看了好一陣子,突然開口說:「幼貓喜歡的人就是你吧!」

「我?」

「對啊!你來之前,幼貓常常發呆呢!啊!我還有事!不打擾你了,等幻獸回來我再叫他來幫你看病,好好休息啊!白兔哥哥。」

「等、等一下。」白衣招著手,無奈火炎實在跑太快了,怎麼忘了拜託他別讓蹤兒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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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交給你的盒子裡,有什麼東西嗎?」望著眼前心事重重的闇蹤,幻獸直覺是昨天的箱子的問題,那個教育失敗的妖后到底給小蹤什麼東西啊?

「拜邪刀,還有…」闇蹤低著頭說:「紙條。」

「紙條上面寫著:除了親人以外的人都不可信任之類的話,對吧!」

「嗯…所以…如果太師……」

「我覺得這個樣子會把事情鬧的更難搞喔!」幻獸看著一臉疑惑的闇蹤:「你媽媽是因為怕你和我感情太好這麼寫的吧!如果我再收你當乾兒子的話,他恐怕會更生氣呢!」

「那要怎麼辦…」

「找個時間和他談談看好了,你媽媽應該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還有小蹤啊~你也要多親近媽媽才行喔!」

闇蹤把臉撇到一邊:「我和他又沒有什麼話好說。」

「那就要靠肢體語言囉!」幻獸突然在闇蹤頰邊親了一下:「比如說這樣。」

「這樣子不會很奇怪嗎??」

「習慣就好,來!練習一下!」

「喔…」

「太師,你又在吃別人豆腐了…」梅林的步道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老者,含笑的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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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雪白的信紙搖搖擺擺的落在湖面上,澄靜的湖水一點一滴的染濕紙張,緩緩下沉,一如湖邊素還真的心情。紙上的字他看了好幾遍,略為張狂的字跡寫的很明白,是要自己選邊站--和前輩一起輔佐魔劍 道的魔皇、投靠天策軍,並以卑彌子的秘密為籌碼保障自己的安全、引退。第一條路不但有可能讓自己身敗名裂,而且還會與昔日的戰友為敵;第二條路太危險;引退?他不認為當今的武林會讓自己休息, 三種選擇,三種危險。

打開身旁的櫃子,拿出那幅有著兩種字跡的捲軸,自從上次無意間發現這幅捲軸後,每天總要看個兩三回,他覺得自己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找著一個暖和貼心的東西。看著眼前有點褪色的字跡,因為我想和 你在一起,所以…冒個險吧!抓著捲軸的手漸漸變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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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東老在闇蹤面前倒了一杯茶,緩緩的坐在圓桌的另一邊。

「謝…謝謝。」不太習慣這麼優雅的氣氛,闇蹤有點不安的看看四周,除了梅林,什麼都沒有。太師呢?

似乎是發現對方的不安,東老對闇蹤說:「太師在伙房。你就是闇蹤?」

「是…」

東老微笑的說:「你的的星正要展現光芒,如果好好保持的話,要當上武林之主不成問題。」

「老……老??」闇蹤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東老。」

「東老會看星象?」

「只是小有研究罷了。你很緊張嗎?」

「………有一點。」

「那我們就…」東老仰頭看著盛開的梅花說:「欣賞這滿谷的梅花紓解壓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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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音)」伙房內,幻獸正邊唱歌邊切菜,再煮個湯就夠了吧……啦啦啦啦啦~

「你在做什麼啊?」幻獸的身後,東老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正在唱啦啦歌的幻獸。

「哎呀~是東老嗎?你又用分身術啦!真是方便呢~」

「你不是也會同樣效果的招示嗎……你到底在幹麻?」

「我上次偷偷去找召奴時不小心被發現,所以今天要去謝罪。」

「用飯菜??」

「很實用啊!而且依照爐灶上的灰塵厚度,他大概已經兩三個禮拜沒開火了吧!」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說的也是…雲珠從以前煮飯就很難吃(會死),更別說變成男兒身後。

「今天晚上。」

「心築情巢晚上是不開門的。」雖然不認為太師會接受自己的意見,但是東老基於朋友道義,還是說了。

「所以才要晚上去啊!這樣子我才能跟召奴獨處啊!(心)」

「你還真是不怕死…不過…你怎麼不早點回苦境呢…」

「沒差吧!就算我不在,五方主星也不會變成四方主星。對了!那個新的玄武是誰啊?」

「魔界的非凡公子,他不過已經過世了。」

「這樣子啊…好!那我來想辦法讓他復活吧!!(心)」

「別鬧了!!!!!」

「又沒有關係~」

「非常有關係!如果非凡公子復活的話,一定會去找黑白劍少復仇的!!」

「我知道了啦!東老不要生氣嘛~!」幻獸突然止住臉上的微笑,面無表情的看著梅林的入口處:「你有約人嗎?」

「沒有。」

「看來卑彌子也注意到騰龍殿後才是真正的七步階了,東老,麻煩你去帶小蹤過來好嗎?」

「七步階沒有別的出口。」

「我知道,我要直接用集鼎製造通往太虛幻境的蟲洞。」

「蟲洞?」

「利用集頂的引力產生的〝副質量〞所做出來的洞,可以縮短兩地的距離。」幻獸苦笑著看了桌上的飯菜說:「看來要改天去找召奴謝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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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隊傷痕累累的士兵走進安靜無聲的梅林,為首將領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景物,這裡的擺設簡直和七步階一樣…可是,好像沒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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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們怎麼提前回來啦!還多了一個人?」火炎反坐著椅子,睜著大眼瞪著東老看。

「火炎~搬張椅子給東老坐,我要宣佈明天的作戰計劃。」

「咦?你不是跟幼貓的媽媽約在後天嗎?」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明天就去修理天策蒸籠。沒問題吧!小蹤、火炎。」

「我隨時都可以。」

「萬歲!!有架打了!」

「好~那麼……」幻獸捏著手中的扇子說:「我們來進行〝擒賊先擒王作戰計劃吧〞……」

十二.

天策軍,中軍

「還是沒動靜…」屈世途站在土丘上眺望遠方的魔軍,對方到底要耗到什麼時候啊?看不出要出擊或是撤退,也沒有援軍接近的跡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轟!!!!」一聲巨響打亂的他的思考,連忙轉頭看向後方的殿軍,原本烏壓壓的人海全都被沙塵掩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天空中似乎有數十條紅線不住的彈擊軍隊。

「軍…師師…」一旁的小兵被異象嚇的驚慌失措,無助的看著屈世途。

「牽馬過來!」到底怎麼回事…

同時,天策軍,前軍


〝奇襲!?〞步雙極看著後方的沙塵,心裡漏跳了半拍,不行…要穩住,身為主帥不能隨變亂掉,軍師會處理一切的…

步雙極閉著眼睛調整情緒,卻沒注意身前的聖靈界線突然斷裂,以及一條迅速落下的黑影和身旁士兵突然掉落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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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屈世途緊握著韁繩的手不停的冒出冷汗,隨著越接近殿軍,眼前的景象就越恐怖,馬蹄底下的沙子不是冒著煙就是呈現半融化狀,更別提那些倒在一旁半身或半分不清部位的屍首。
屈世途的馬突然停了下來,直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銀髮男子。

「嗨~我們又見面了。」幻獸高興的拍拍馬頭,滿意的讓馬友善的摩擦著臉龐。

「你是…」屈世途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直到發現頂頭的巨大黑影。〝太虛幻境!!〞怎麼可能!這東西不是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嗎?怎麼可能移動的這麼快!?他吃驚的看著漂浮在天空的巨 大石塊。

「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幻獸大列列的自己爬上馬背,用手帕擦了擦屈世途的脖子,趁著對方還沒從驚嚇中恢復時,貼近脖子:「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不過還是要請你睡一會。」潔白的虎牙,陷入皮膚 裡。

「你!!」一陣暈眩,黑暗旋即襲來。

「搞定了~」幻獸讓屈世途趴在馬上,跳下馬身,問著身後的火炎:「那些士兵嚇死了吧!」

「我好像做的太過分了點…那些小兵一副見鬼的模樣。」

「一點也不過分,」幻獸伸了伸懶腰說:「既然有膽上戰場,就要有上天堂的覺悟,更何況我們只是把他們打成重傷而已。喂!把那些假屍體收一收,已經達到嚇人的目的了。」

「噁…你用什麼東西做的啊!」火炎挑起假屍的一角,皺著眉頭問。

「很像嗎?(心)」

「比真的還像!!」

「謝謝誇獎~」

「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啊?」

「商業機密。」幻獸掩住火炎的口,臉上的微笑邪魅無比:「該去接小蹤了。幫我牽馬。」

火炎拉起韁繩,看著喧鬧不已的前線,有點擔心的道:「幼貓那傢伙該不會因為白兔哥哥生病所以大開殺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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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牆正在漸漸瓦解中,顫抖的士兵手持著兵器,瞪著眼前的黑色魔神。闇蹤踹開腳邊的人頭,身旁飛舞的紅花絕美的讓人無法直視,就算已有半數的花朵用來困住一旁的步雙極也絲毫無損它的威力。

就在紅花要發出下一波攻擊時,突然出現數十顆黑色念珠擋在面。

「夠了,小蹤。」幻獸按著闇蹤的手,半強迫的要他收劍:「再打下去你就沒體力去看哥哥了。」

「……」闇蹤瞪了幻獸一眼,擦了擦身上的血,退到一旁。

「謝謝,你做的很好。」幻獸親了一下闇蹤的額頭,轉過身來對被紅花包圍的步雙極說:「要投降嗎?」

「……」步雙極看了看嚇的半死的士兵、天上漂浮著的巨大石地、幻獸一點笑意也沒有的笑臉、火炎手上爬著至焰的鞭子,還有昏倒在馬上的屈世途,掙扎的好一會才說:「你會放我們走嗎?」

「士兵可以,但是你和屈世途必須留下,但我不會殺你們兩個。」

「你想做什麼?」

幻獸貼近步雙極的臉,輕輕的說:「不告訴你。小蹤,幫個忙。」

闇蹤點了點頭,對身後的魔兵說了幾句話,馬上就有五六的小兵把步雙極和屈世途綁起來拖到後面。

「好~」幻獸爬上土丘,對著下頭的天策兵,拿著曾經用來威脅火炎的傳聲筒說:「天策陣營的士兵們聽好,以下吾皇的旨意:想投降或活著離開的人,放下你們手中的武器和盔甲,我軍將不會干擾你們的 去路,但是假使以後你們再出現在戰場上,我軍將毫不留情的將你們擊潰。還想再戰的人,我軍也將會給你們機會,不過在你們到達吾皇跟前之前,必須先打倒吾皇的右護法,我。」

「嘿!幻獸!」火炎把幻獸拉到身旁問:「你什麼時候成了幼貓的護法啊?」

「昨天晚上和小蹤決定的。」


「那我呢?」火炎興奮的指著自己:「我是什麼?」

「小蹤和小白的侍衛長。」

「啊~」

「我們兩個都當護法會引人非議的。」幻獸看了看慢慢匯集到面前的人,二十五個,不過都是小兵,看來有人把三傳人硬拉走了,很好。他微笑的步下土丘,略白的臉頰漸漸浮現出黑色的圖騰。

「難怪他要吸那個老頭的血…」火炎靠著馬身,嗤嗤的笑著說,好久沒見到幻獸用這招了啊…

「太師要做什麼啊?」闇蹤不解的問火炎。

「使用嗜血魔的絕技。喂!退後點,很危險的。」火炎拿出幾張紅紙金字的符咒,向左右射開,行成一張紅色的大網,包裹著他、闇蹤和身後的魔軍。

「多謝。」幻獸朝著火炎笑了一下,又轉過頭看著十分緊張的天策士兵,將脖子上的集鼎纏在檀香扇上,半瞇著眼對天策士兵說:「我很欣賞你們的勇氣,所以我留你們一命的。」

「不用!」一個體格壯碩的士兵朝著幻獸大喊。

「這不是你們能決定的喔!」幻獸猛然將扇子指向前方,頓時一陣黑風從他身後漫出,迅速的包圍士兵,還有一些散到旁邊的人群裡,黑風毫不留情的刮削著裡頭的人,並且從傷口抽出一條條紅色血絲,送 入幻獸半開的雙唇裡。

「停~」幻獸將扇子收回水袖,黑煙也頓時消失的無隱無蹤,他走向躺在地上東倒西歪、臉色蒼白的士兵說:「我吸走了你們九分之四的血,也就是說你們如果再受傷的話,沒過多久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知道了嗎?」

「…………」士兵疲憊的說不出話。

「逃吧…如果你們不幸又將成為我們的敵人,就逃吧…否則……我會將你們殺了。」幻獸的聲音輕輕柔柔,像是在催眠,但又能傳遍全場。躺在地上的士兵像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似的,乖乖的點點頭。

「很好。」幻獸朝的士兵笑了一下,緩緩走回土丘…底下的天策軍也開始解下自己的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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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不遠處的照世明燈拉著三傳人,躲在樹林裡看著這一切,媚惑術--天上人間一式--擬天,被施術者會有一種置身天堂的安適感,並且毫不懷疑的認可施術者的話語。要不是親眼看到,他還以為 這傳說中的招示只是古書杜撰出來騙人的呢!

「照世明燈!!」狂刀叫了好幾聲都沒回應,終於忍不住用力的搖著照世明燈。

「啊?什麼事??」

「還什麼事!你幹麼一副見鬼的表情?」

師父不是說這個招示已經失傳好幾千年了嗎?怎麼突然又…照世明燈甩甩頭,對著三傳人說:「………得趕快回去通報才行。」

「我們不去救人嗎?」劍君問。

「他們兩個人短期之內應該不會有危險。走吧。」

「好吧…葉小釵?」劍君拍拍失神的小釵:「要走了,你怎麼了啊?」

「啊…(我…沒事。)」小釵搖搖頭,跟著其他三個人離去,奇怪?為什麼他剛剛感覺到白蓮的氣?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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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闇蹤輕輕的推開留卿居的門,儘可能的壓低聲音說:「你好點了嗎?」

「蹤兒…」躺在床上的白衣虛弱的喚了一聲,雖然被病魔折磨的很慘,但他還是帶著笑容。

「我們贏了喔。」闇蹤坐到床邊,拿起擱在水盆旁的濕毛巾為白衣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床上那張蒼白的臉孔,他的胸口突然緊縮了一下,自己怎麼這麼晚才發現皇兄病了呢?真是失敗…

闇蹤的臉上一陣陰鬱,白衣不用問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溫柔的握住略青的手掌說:「我沒事,太師不是說他們的國家有藥醫,只要好好休息,雖然好的慢,但死不了人的嗎?」

「可是…」聽著白衣溫柔的話語,闇蹤幾乎快哭出來了:「太師也說魔族的身體比其他種類強的多,你是人類啊!是比較脆弱的人類啊!!」

「但我也是人類中比較健壯的啊…」白衣撫去闇蹤的淚水說:「只要你希望我好,我就會努力好起來的。」

「我希望你好。」

「嗯。」

「小蹤,」幻獸從窗外探進頭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不過你母親要你、我和火炎個過去。」

闇蹤不安的看了白衣一眼,突然在他的眼角印下一記輕吻,快速的離去,留下楞住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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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你們可以接收天策軍的營地和武器,雖然這些對妖刀界來講不算什麼。」幻獸站在殿堂前,完全無視一旁闇蹤緊張的表情,笑嘻嘻的看著王座上的妖后。

妖后皺了一下眉頭,幻獸身上沒有一絲邪氣,和剛剛戰場上簡直判若兩人,這讓他很不安,但沒表現出來,只是警戒的問:「你到底是誰?」

「魔劍道的右護法。」

「我不是問這個,你怎麼會天上人間?」

「我當然會啊!那是我創的招耶!」幻獸朝妖后喳了喳眼,俏皮的說:「信不信由你。」

「………你想帶闇蹤回魔劍道。」

「我跟小蹤都想。」幻獸偷偷的瞄的闇蹤一眼,像是要對方放心似的,然後做了一個要闇蹤離開的手勢。

不知道為什麼,妖后一見到幻獸和闇蹤眉目傳情就很火,忍不住提高嗓子說:「闇蹤是我的兒子!」

「可是你沒照顧過他,不是嗎?」

「碰!」木製的椅把被妖后硬生生的捏碎,她站起來,烏黑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幻獸。

「你不知道他愛什麼、討厭什麼、在乎什麼,你靠著毀掉他愛的人來奪取他的愛。」

「住口!」妖后顫抖的走近幻獸,但幻獸只是毫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愛不是理所當然的存在,你不能指望因為你是他媽就要他愛你,更何況你在他的成長過程中缺席。」

「你再說我就殺了你!!」妖后抓住幻獸的領子,憤怒的雙眼像是要將眼前的人燒毀。

「你們兩個很像,都不懂得表達對別人的關心,所以都很寂寞,為什麼不試著做些窩心的小事呢?比如說…」幻獸伸手抱住妖后,動作輕柔的像是在抱嬰兒:「這樣。」

「放開我!!」妖后劇烈的推擠著幻獸,但都是徒勞無功,她扯著嗓子大叫:「這埋不是因為那個死鬼的錯!!都是他搶走我的闇蹤!!我恨他!」

「好…好…」幻獸熟練的制止住妖后的抵抗,迫使對方與他面對面:「你是小蹤唯一的親人,對吧!」
「廢話…」

「那你們應該要更珍惜彼此,不是嗎?你們有聊天的習慣嗎?」

「…我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

「小蹤也對我這麼說喔!」幻獸的雙手搭著妖后的肩膀,像是在對老朋友說話一樣:「你可以和他談談生活上的事啊!或是假借要決定是否要讓他去魔劍道的理由和他聊我或火炎,然後再藉機亂扯話題,你 們不會談不上話的。」

「…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我也很想要有一個母親啊!」幻獸的話一閃而逝,妖后還來不及弄清楚其中的意思,幻獸就轉過身伸著懶腰說:「不過你要小心一點喔!小蹤最近因為小白生病而精神緊繃。加油~我改天再教你怎麼 煮小蹤愛吃的鮪魚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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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幻獸,」火炎陪著幻獸走在明亮的走廊裡問:「你是怎麼抱住那個貓媽媽的啊?他動的很厲害耶!」

「這是技術,技術~」幻獸伸著一隻手在天空亂劃:「我從四歲開始就在孤兒院帶小孩,帶到現在,所以這種哄人和抱人的技術我可是熟的不得了。」

「那你什麼人都抱的住囉?」

「不!體型太大的就不行,我才不想當無尾熊。」

「體型太大?是多大??」

幻獸停下來看了火炎一會,突然又快步走了起來說:「你再肥個五公斤就是了。」

「哦~我再肥個五公斤就…!?」火炎突然覺得不對,連忙追上前問:「你這什麼意思啊!我又沒有很肥!!」

「肥死了啦~~」幻獸跑了起來,還朝火炎扮了個鬼臉。

「你這什麼意思啊!!!回來!!」

「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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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愛是要付諸行動的!!T^_^T)

「完…完成了…」妖后看著鍋子裡黑黑餬餬的食物(?),包著繃帶(菜刀傷)的手上還緊握著一本有點破破爛爛的食譜,花了好幾個時辰的努力,她終於成功了(?)!好!趕快送去給闇蹤補補身體…

把時間推回到一天前的下午……

「嘿?你又要出去啦!幻獸。」火炎搬著一堆雜七雜八的盔甲、短劍走進營棚裡,一邊放東西一邊問正在裝便當的幻獸。

「我和人約好了,如果遲到的話就完了~(心)」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幻獸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害怕的表情,反而一副很幸福的樣子。

「可是你這樣子叫翹班吧!被你家貓女知道的話會罵死人的。而且萬一那個什麼蒸籠來了…」

「那就扁他啊。我只是離開一下嘛~而且我上午不都很認真的研究地圖、接見將領嗎?啊!對了!」幻獸指著桌上一本破破的食譜說:「別動那個東西,我找了好久才翻出來的。我走了。」

「食譜??」火炎彎下腰盯著破書看幾眼便走出營棚外,卻完全沒發現有人在窗簾外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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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是單戀者的止痛藥。../ _ ..)

「多謝。」素還真微笑著接下魔兵遞來的捲軸,盡量假裝沒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雖然士兵對太師都很信任(有能力+社交手段),對自己也沒什麼特別刁難的行為,但他還是能感覺到瀰漫在四周的不信任?P,不過這也難怪,一代神人素還真,連在朋友群裡都不可能得到絕對的信任,更何況是在這裡呢?拋開擾人的愁緒,素還真攤開巨幅的中原地圖,前輩說要把可以伏兵的地點全部標出來,還是快點工作吧?I

營棚外傳來輕輕的敲扣聲,似乎是有人以敲擊營柱來代替敲門聲,素還真應了一聲請進,一名白髮蒼蒼、長鬚及地的老者優雅的掀起門簾走進營棚,素還真定眼看了老者好一會,忍不住失聲喚道:「少…! 」

「老朽名東老,久仰素賢人大名,不知賢人是否有空一談?」東老神態自若的自我介紹,完全不受素還真臉上的表情影響。

「少主…你還活著…」

「請稱吾東老,吾可以坐這裡嗎?」東老指著一旁的紅木椅。

「請。」素還真拉開椅子讓東老坐下,自己也選了一個靠近對方的位子坐下。

「你的星象很亂。」東老輕揮著手上的灰白色金柄羽扇說:「這不是好事。」

「吾知道…」心煩,素還真低下頭。

「趕快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吧。」東老說:「忘了他,你知道的,他從以前就只當你是小弟弟。」

「他?」素還真不解的望著東老。

「還沒完全想起來嗎…不過這樣子也好。吾會用星鼎虎尾扇幫你調氣,不過這只是治標。你在看地圖?」

「是。」

「那老朽也來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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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光是有愛是沒用的。-_-;)

「你也稍微幫忙一下嘛!炸蝦!!」

「你要我怎麼幫忙啊!那上面的字我有一半都看不懂!!」

主帥棚裡,兩隻動物正在為了堆積如山的卷軸、公文大吵大鬧,闇蹤不悅的抓著硃砂筆(臉上有筆痕)瞪著滿桌的紙張,一旁的火炎也沒好到哪去,兩隻手臂上壓著後後一疊紙(手臂上還有〝印〞上去的字 痕。)

「啊~~~太師到哪去了啦!!煩死了!」闇蹤伸著大大的懶腰,一副要把公文吃下去的樣子。

「出去了,他這陣子下午都不在。」

「嗚~~~~~」闇蹤趴在桌子上瞪著前方一會有站起來,直直的走到門口。

「你要去哪啊?」

「找皇兄!!」闇蹤的話還沒說完就撞上迎面而來的妖后---手上的大鍋子。

「闇蹤!!」妖后大叫。

「你沒事吧!幼貓!!」火炎緊張的跑向已經變成小黑人的闇蹤,隨便抓了個披風就往闇蹤臉上擦。

「咳咳咳…這是什麼啊!」被黑色不明食物黏住眼皮的闇蹤大吼大叫的亂揮手,沒想到這一揮正巧打掉妖后抱著鍋子的手,滿鍋黑黑餬餬的東西就這樣子咕嚕咕嚕的倒進闇蹤的嘴裡。

「……………」闇蹤突然安靜下來。

「嘿~幼貓??」不知道為什麼,火炎直覺大事不妙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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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王子會長的像大野狼。)

「莫莫~~」熟悉的呼喚聲又出現在心築情巢外,莫召奴對著鏡子調整一下表情,絕對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期待,看著鏡中的人,可以了,莫召奴走出房門,微皺著眉頭對外頭笑咪咪的銀髮人說:「不是叫 你別這個樣子叫人了嗎?」

「哎呀~奴奴生氣的樣子也好美喔!!」

莫召奴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做勢要關上門。

「好啦好啦~召奴君,不要生氣了嘛~吃飯吃飯。」

莫召奴走下石階,庭院裡的石桌早已放滿了菜餚,銀髮人用黑袖子拍了拍石椅上的灰塵讓他坐下,一邊倒酒一邊解說:「今天的酒是雪山梅酒,不算烈酒,所以多喝也沒關係。湯是四物雞湯,補血氣,另外 還有清淡的燙時蔬、醬香菇、清蒸盧魚。甜點是雪花糕。便當在袋子裡。」

「慢走。」莫召奴捧起白飯配菜吃,味道不錯,比外面的酒館好多了。

「我欠你的嘛!」銀髮人笑道。

說的也是…莫召奴津津有味的喝湯,腦海中不經又浮現七天前的會面。那個時候他也是帶著滿桌的飯菜來賠罪,不同的是那時自己可沒這麼好心情,除了言語恐嚇以外,莫召奴還動了手,最後終於達成協定 :對方要負責自己的三餐一個月。說來也奇怪,自己怎麼會答應讓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人進來呢?莫召奴抬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卻剛好看見對方瞇了一下眼。

「你累了嗎?」

「一點…」銀髮人揉了揉眼睛說:「最近都沒睡午覺。」

「…因為我嗎?」不知道為什麼,莫召奴突然有點心痛。

「不,是因為工作。」

「你在哪工作?」

「公家機關。」銀髮人笑了笑說:「不說了,快吃。」

每次都這樣,只要一提起私人的事,銀髮人就會技巧性的迴避,連名字都不肯告訴他。莫召奴又望了對方一眼,對方似乎很疲倦,眼皮一直往下掉,看的莫召奴忍不住說:「你睡一下吧,反正我也不會這麼 早吃完。」

「…那我就打個盹囉…午安…」銀髮人趴在桌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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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災難的原因都很簡單,可是災難的本身卻很難搞。)

「喵~~~」一隻黑黑的小東西在營棚裡滾著捲軸亂跑,一旁臉色很難看的火炎和臉色更難看的妖后站在一旁,無言以對。

「真的變成貓了…」火炎說。

「…………………」

「怎麼辦?」

「…………………」

火炎還想再問下去,沒想到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痛處,轉頭一看,只見闇蹤十分專心的盯著火炎搖晃的紅辮子,還不時伸出手抓。

「放手啦!死貓!!」火炎和闇蹤扭打成一團,前者火氣沖天,後者似乎只是覺得很好玩。

「你想對我的兒子做什麼!?」憑著愛子心切的心情,妖后一把拉開了火炎,但卻漏抓了往外跑的闇蹤。

「蹤兒!!」

「幼貓!」

兩個人同時衝出去追人(?),但等他們到了營棚外,早就不見闇蹤的身影,不過一旁養魚的魚池裡卻一直傳出詭異的趴他趴他聲。

「……肚子餓了嗎?」火炎遠遠的望著在池子裡抓魚的闇蹤。

「不是剛剛才吃過…」

「……………………(那也算吃啊!)」

-

-

「啊~~」幻獸打了個哈欠,從石桌上爬起來,對面的莫召奴早已吃完飯,現在正睜著眼看著他。

「怎麼啦?」幻獸問。

「頭髮…」莫召奴抓住了幾根被風吹到眼前的銀髮問:「本來就是這麼顏色的嗎?」

「不,」幻獸笑了笑,拉回自己的頭髮回答:「是老婆大人死後才變成銀色的,以前是黑的。」

「抱歉。」

「沒關係啦!對我來說,想到她是很快樂的事,不管是生是死。」

「你的老婆一定很賢慧吧…」

「嗯…怎麼說呢…她不會煮飯也不會女紅,以世俗的標準來看不算是很賢慧。」

「那你怎麼會娶她啊?」不知道為什麼,當莫召奴聽到幻獸描述老婆時有點羞愧加生氣。

「因為她是好女人啊~」幻獸站起來拍拍莫召奴的肩,望了望遠方的夕陽說:

「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回去多睡點!」

「呵呵呵呵…」

「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幻獸揮揮手說:「很少人能看出來我累或生病。明天見~」

幻獸像是風一般的掠過莫召奴身邊,只有那句〝明天見〞同殘留的飯香迴盪在庭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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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蹤~快點起來啊~」火炎拿著一枝掉著烤魚的釣竿在池面上晃,突然釣竿一陣晃動,等到他再確認釣餌時,那隻烤魚早就不見了。

「蹤兒她起來了嗎??」妖后焦急的問,再泡下去可是會生病的呢!

「…我們可不可以裝釣勾啊!魚一直被吃掉!」

「不行!!」妖后斬釘截鐵的否決火炎的提案,她怎麼可以讓那種尖尖的東西傷到她的蹤兒呢!

「…那根本釣不到貓嘛…」火炎一邊裝釣餌一邊嘀咕著,為了把幼貓抓回岸上,他們從徒手抓、撒網、心戰喊話(?)、學牛仔套貓(?)……整整花了兩個時辰都還抓不到貓,唉……幻獸怎麼還不回來啊 ???

「那個是…蹤兒?」來找闇蹤的白衣僵硬的看著在池子裡追魚的闇蹤,怎麼…好像變成貓了??

「咦?白兔哥哥?」火炎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道黑影從池子裡竄出,扒在白衣身上。

「喵~」闇蹤瞇著眼,高興的用頭摩擦白衣的衣領。

「出來了!!!」火炎高興的大叫。

「蹤兒…你……」妖后顫抖的望著趴在白衣身上咕噥的闇蹤,居然看到白衣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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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咦?」幻獸一進門就看見累的東倒西歪的火炎和躲在角落生悶氣的妖后。

「幼貓變成貓了…」

「什麼?」

「在白兔哥哥房裡。」

幻獸轉身走出門時冷不妨踢到倒在一旁的鍋子,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滴嚐了嚐,這不是他幾百年前做的愚人節十二小時動物變身藥水嗎?按照黏稠的程度…應該是五小時前煮的…這麼說起來……嘿嘿嘿嘿 ~幻獸突然奸奸的笑了起來。

「幻獸,幼貓什麼時候會恢復正常啊?」

「七小時後。」幻獸快步走出營棚,趕快去玩貓~(心)

十四.

汗青編

「好久不見,花靈。」卑彌子倚著牆,笑容可掬的看著許久不見的同僚。

「咳…」花靈君咳了幾下,到苦境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原本就不好的身體又更虛弱了一些,但花靈君還是以一貫的冷淡掩蓋病容,輕聲道:「你那邊這麼快就撐不住了?」

卑彌子突然一手打上花靈君耳側的牆,褐色的面容照上一層灰:「你該不會是在為幻獸聖高興吧。」

「我在為你的輕敵惋惜。」

「是…嗎!?」卑彌子突然手腕一轉,襲向花靈君的脖子,千鈞一髮之際,側面突然插入一隻手,硬生生的抓住卑彌子。

「你想謀殺汗青編最高輔佐官?」經天子一邊把花靈君護倒身後,一邊平淡的問。

「…算了。」卑彌子抽回手,瞪著經天子身後的花靈君說:「我已經查到你小時候是誰養的了,自己注意點,別倒戈到爸爸那兒。」

「道不同,不相為謀。」花靈君把經天子推開,直視著卑彌子。

「最好是這樣。我來拿東西,你有準備吧?」

「幻獸的復活之球。」花靈君把一個透明的球體交給卑彌子問:「你在打什麼主意?」

「以玄武抗玄武。」卑彌子轉頭對一旁的經天子倩然一笑:「再見囉,花靈家的小白…唔!花靈君!」卑彌子掩著滴血的臉龐叫。

花靈軍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藍弦金底的古琴,略為震動的藍弦上還沾著些許血字。

「你再不走,我就用流鼎水波琴讓你的血液逆流。」花靈君白皙的手指再度撫上琴弦。

「告退。」卑彌子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卑彌子一走,花靈君原本直挺挺的身子就攤了下來,要不是經天子抓住他,花靈君早就倒在地上了。

「靈!」經天子緊張的大叫。

「扶我回床上。」

「太亂來了!你以為以你現在的身體有辦法用流鼎嗎!!」

「別生氣…」花靈君溫和的笑著:「我還活著。」

「現在。你再敢像悅蘭芳一樣耍嘴皮子我就把你丟出去。」

「是~御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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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

「魔皇!右護法萬歲!!」

魔劍道軍營裡一片歡樂之氣,原因無他,在新任魔皇和右護法的帶領之下,他們已經逐漸逼近天策軍的核心--騰龍殿。

「幻獸,你在幹麼??」抱著大酒罈的火炎望著幻獸手上的書。

「研究魔軍的招喚方法。」

「魔軍??是外面被在咕嚕咕嚕(?)的那堆嗎?」

「不是,是只之前小蹤老爸用來對付天策軍的魔軍,我想把它們改良一下。」

「對了!你最近都沒有在下午出去耶!為什麼??」

「軍務繁忙啊~所以我請假了。」幻獸闔起書本,皺著眉頭說:「不過我必須在多做兩個月作補償。」

「喔,你不喜歡嗎?」

「呀~我一想到不知道還得等多久才能和莫莫見面就好心痛啊~」

「莫莫???」火炎一頭霧水。

「不練瘋話了!火炎,我們現在是隔著黃河和天策軍對峙吧?」

「對啊!他們還把民居當軍營呢!」

「民居…這麼說起來,岸邊都沒有一般民眾囉…」幻獸看了看手上的書,轉頭對火炎說:「準備竹筏,明天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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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兒…」

「喵~(心)」

白衣無奈的看著扒在自己身上的闇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妖后廚藝的關係,現在只要一到了下午,闇蹤總會變成貓一兩個時辰,然後再第一時間手腳並用跑到白衣房間。

「蹤兒,」白衣輕撫著一臉貓相的闇蹤,自言自語的問:「你喜歡我嗎?」

闇蹤抬起頭,舔舔白衣的臉,又開始喵喵叫。

「這個是…喜歡的意思嗎?」白衣問。

闇蹤突然咚的一聲跳下床,蹲在剛剛煎好的藥汁旁。

「該吃藥了啊…」白衣走下床,突然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闇蹤身上。

「蹤兒!!」

「喵嗚…」闇蹤袱著白衣,慢慢爬向藥罐。

「謝謝喔。」白衣輕輕的環住闇蹤的脖子,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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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密室內,卑彌子站在青色的大藥盆旁,一手持著透明的球體,一手從藥盆中取出一絲半灰半白的漂浮物,小心翼翼的把兩者合一。灌入漂浮物的球體緩緩上升,並且漸漸擴張成一具人型。仰望著下降 的人體,卑彌子笑著輕喚:

「非凡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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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世明燈站在一個華麗的樓房前,樓房上的匾額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居蘭樓〞。

「天策軍的使者,」從漆紅的大門裡走出一個妙齡女子:「我們樓主已經答應見你了,請隨我入內。」

照世明燈走入大門內,北武林的第一組織,是怎麼樣的人在掌管啊?隨著腳下樓梯的高起,一個有著粉紅色長髮和藍色眼眸的公子和金髮童子出現在他面前。

粉色公子不卑不亢的說:「吾乃居蘭樓樓主,請問天策軍使者不遠千里前來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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