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總而言之,就是你們主子想合居蘭樓同盟?」粉色公子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犀利的紫眼瞪的照世明燈渾身不舒服。

「龍主希望能跟樓主一起抵禦魔兵。」照世明燈回答。

「我會考慮。」粉色公子朝照世明燈禮貌性的一笑說:「如果使者不嫌棄的話,我們有準備房間讓使者過夜。」

「多謝。」照世明燈走向樓梯。

「請等一下!」粉色公子突然叫住下樓中的照世明燈:「你可以大致描述一下敵人領帥的樣子嗎?」

「一個身穿黑衣的銀髮男人和綁著辮子的紅髮男人。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粉色公子的表情有點僵硬:「請使者下去休息吧。」

「匡~」

「學學學學姊!?」火兒緊張的看著貓月手上碎裂的瓷杯。

「混蛋師父!!活的好好的也不會說一聲!害我擔心的要死!!!」貓月一邊揉著桌巾一邊罵。

「不過這樣也不錯啊!幻獸哥和火炎師父都很安全嘛。話說回來,我本來還以為幻獸哥是混在天策軍裡呢!」火兒開始努力轉移話題。

「那是當然的啊,」貓月坐回椅子上說:「師父八成又是以貌取人了。」

「以貌…」火兒腦子裡浮現天策真龍(老扣扣)和黑白雙少(美人):「……………壓倒性勝利啊…」

「既然已經確定師父他們在哪,我們也可以開始活動了,火兒,幫我拿一些紙。」

「是。」火兒抱的一捆紙跑回來,雙手撐著文案,看著貓月舞動不停的毛筆問:「學姊要寫什麼?」

「繳文。」

「繳文?我們要向天策宣戰?」

「不,」貓月朝著火兒而笑了一笑:「是給師父的。」

「為什麼?」

「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就只差送信人了。」貓月話還沒說完,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蘭香撲鼻兒來。

「學姊?」火兒突然發現貓月的表情變的非常僵硬。

「我下去休息一下。」貓月迅速的收拾紙筆,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

「君歸~」貓月突然被一片紅色攬住,原本淡淡的蘭香也變成濃郁無比。

「放開我!蘭公子!!還有,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盼君歸〞這個名字是我偽裝男人時用的嗎?」

「可是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啊~」帶著蘭香的紅髮美男子笑咪咪的放手,好奇的走到文案旁看著剛上膠的信封:「這是什麼啊?」

「一封信。」貓月無奈的整理亂成一團衣服,眼睛還要不時注意在她眼前亂晃的天字第一號美蟑螂。大約是三個月前吧!她為了打聽師父的下落來到苦境,沒想到偶而到酒店晃晃,就被一顆大繡球砸到,被 迫和什麼〝花魁〞同房,從此和這位得失憶症的凱子(一天到晚亂花錢買蘭花、飾品)結下不解之緣,不但要打理蘭(貓月取的名字)的生活起居,還要防範山上那群沒長眼的山賊搶人、打退莫名其妙惹上 的汗青編(蘭失憶前的仇家?),真是亂七八糟到極點。

「君歸~君歸~」蘭的羽扇在貓月面前揮了揮:「我可不可以去送信?」

「啊?什麼?」

「信~」蘭指著桌上的信:「火兒說你缺使者。」

「嗯…」貓月想了想,本來是想用筆跡表明身份的,不過既然蘭公子要去…就改用別的方式好了。

「蘭公子,」貓月伸出食指指著天花板,當她要別人注意時總會筆出這個動作:「到魔劍道軍營時,馬上去找一個留銀色長髮,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把東西交給他,然後說…」貓月突然猶豫的一會, 有點艱難的說:「見面禮就在這裡,請盡情享用…」

「就這樣?」

「還有,路上小心汗青編和山賊。」

「知道了,再見囉!君歸、火兒。」蘭離去時還不忘朝著門口的侍衛嫣然一笑,完全不顧快抓狂的貓月。

「他就是這種個性才老是惹上山賊…」貓月拍了拍兩眼冒愛心的侍衛,她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不正經的人啊?

「學姊,你叫蘭哥哥這樣說真的好嗎?」火兒很擔心的說:「他會被幻獸哥吃掉的啊!」

「應該還不至於吧…如果師父看懂我的意思……」

-

-

「嗚蝦~~~~~」

「嗚喵~~~~~」

「外面那兩個的情況好像不妙啊!」幻獸掀起窗簾,望著在小船甲板上吐的半死的火兒和闇蹤,年輕人身體真好(?),可以吐這麼久。

「前輩,」素還真喚了幻獸一聲:「現在出發會不會太早了?」

「不會,」幻獸調整一下船艙內的油燈說:「我們帶的弓兵隊必須比主力部隊早半個時辰到黃河對岸埋伏,等到天半亮的時候,大家再一起由黃河河堤射下火箭燒營。」

「我們有弓兵?」素還真不解的問,他不記得有從營地帶人出來啊?

「我準備了秘密武器。」幻獸伸伸懶腰,躺在船艙的地舖上說:「看樣子那兩個小朋友短時間是回不來了,我們就先睡吧!」

「前輩,」素還真躺在棉被上,輕輕的叫著。

「什麼事?」幻獸閉著眼睛回應。

「對你來說,軒轅是什麼?」

「…………」

「前輩?」

幻獸嘆了一口氣,爬到素還真身邊,用手撐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素還真:「東老找你說話,對吧!」

素還真點點頭,但臉上失落的表情卻刺痛了幻獸,讓他忍不住伸手抱住眼前這朵柔弱的蓮。

「東老這個人比較悲觀,」幻獸拍拍素還真的背:「他說的話都會比事實殘酷一點。」

「所以不用放在心上?」素還真摟住幻獸的腰,這是他們兩個人頭一次這麼接近呢!

「也不全是啦!」幻獸貼近素還真的臉說:「如果他叫你準備訂棺材就要注意了。」

素還真被幻獸逗的笑了起來說:「我才不會讓他有機會說呢!」

「不傷心啦?那我們睡覺吧!」

素還真拉住幻獸的衣袖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太任性囉!」

「快說!」

「軒轅對我來說…」幻獸仰頭望著船頂說:「是個很惹人憐的孩子吧!大多數人都覺得他很堅強、很聰明,可是每次我看見他就覺得…覺得…」

「覺得怎樣?」

「孤獨,」幻獸頓了一下:「他太聰明,但也太小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不該這麼安靜、理智。」

「然後呢?」素還真忍不住追問。

「然後…」幻獸轉頭看了素還真一眼,倒在地舖上說:「睡覺!對老頭子來說睡眠不足是很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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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軍隊提前一個時辰起床?」卑彌子回頭瞪著身後的黑衣人。

「應該不是難事吧?」黑衣人眺望遠方的黃河河面:「聚集了好多船呢。」

「根據探子回報,敵方的部隊都還在營裡。」

「要不然改成半個時辰好了。我只是以防萬一。」

「…你最好別再多嘴什麼,」卑彌子轉身離去說:「記清楚,我讓你復活的目的只是要擾亂幻獸的氣。非凡公子。」

「那是你的目的。」非凡公子看著卑彌子漸漸消失的背影,聖域慧曲幻獸聖,前玄武星,真是激起他的鬥志啊…



十六.

「幻~?」火炎一拉開船艙的門簾就看見幻獸比著安靜的手勢,只好伸手比比外頭,要他出去看看。幻獸輕輕的撥開摟在手臂上的素還真,小心地走出去。

「敵人的營地裡傳出一點點殺氣,」火炎一腳採在船頭,一腳踏在船底,指著遠方說:「而且比我昨天感覺到的時間早了一些。」

幻獸用手托住下巴,比昨天的時間早…

「要怎麼辦?幻獸。」火炎把捲成圈的火龍神鞭搭在肩上:「我隨時都行。」

「………去叫醒小蹤和素素,提前攻擊。」

「了解!」火炎馬上轉過身要去吵闇蹤。

幻獸輕輕的按住胸口,怎麼有種…討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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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樓主同意同盟了喔?」照世明燈望著被對著自己的貓月,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位樓主給他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沒錯。」貓月緩緩轉過身說:「但這不代表居蘭樓臣服於天策真龍,我們只是同盟。」

「我知道。」

「我有安排馬車,你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報喜。還有,」貓月向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一名侍女立刻送了一盆半開的蘭花到照世明燈面前:「這是居蘭樓的特產,希望你笑納。」

「多謝樓主。」照世明燈接過蘭花,步下樓梯。

「學姊!!」照世明燈一離開大廳,火兒就馬上湊近貓月說:「你怎麼把蘭哥哥的花送人了啊!!!」

「反正他還有很多盆,」貓月到了一杯茶給自己:「而且那種東西癢起來很傷錢,能送掉當然要努力送啊!」

「可是…」火兒已經開始想像蘭回來後的表情了…

「反正我們目前的首要目的就是當間諜,其他的事就別想了。」

「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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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

「啊~」闇蹤很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大哈欠,皺著眉頭看著沒什麼動靜的敵營。

「安--靜!!」火炎一把把闇蹤的頭壓到草地上,火紅的雙眼直視著前方。

「喂~」闇蹤不大高興的想甩開火炎的手,但似乎沒什麼效果。

「把你的力氣留到殺敵的時候吧!」火炎放開闇蹤的頭:「因為我們提早行動的關係,後援會晚來大約半時辰,如果你因為體力透支昏到的話我會很頭痛。」

「知道了啦!」闇蹤按著身旁的飄花劍,頭一次看見炸蝦這麼鎮定呢!感覺真怪,他拍了拍耳朵,從剛剛就一直耳鳴。

突然,闇蹤眼前的帳棚突然被火箭射中,開始燃燒,從天策營上方射出的火箭連續不斷的落下,過不到兩分鐘,天策營就陷入火海了。

「趴下,笨貓!」火炎一手把闇蹤壓倒,一手揮出火龍神鞭,紅色的鞭子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將殘存的火焰、營棚和士兵撕裂,隨著鞭子產生暴風甚至將地面的砂土炸出數十丈。

「發生…什麼事了?」被火炎壓在膝下的闇蹤看著眼前空空如也、地層下陷的天策軍營,似乎完全沒進入狀況。

「我把他們打飛走了!幼貓。」火炎把闇蹤提起來放在旁邊,大步向前走。

「你要去哪裡啊?」闇蹤追了上去,可惡!又耳鳴了!

「找大條的!」火炎回頭對闇蹤說:「睡眠不足的小鬼給我好好躲起來。」

「你說什!?」闇蹤的手突然自己動了起來,握著飄花劍,筆直的朝火炎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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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揮動拂塵將爬上河堤的小兵打下去,他擦了擦汗,轉頭看正閉著眼睛集中精神操控集頂的幻獸。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幻獸閉著眼睛說。

「沒、沒有。」素還真紅著臉轉回頭。

「辛苦你了,」幻獸說:「為了讓魔饜大軍實體化並射出箭,我必須投入全部的精力才行,那些士兵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突然感到有人靠近,素還真旋身揮拂塵,卻忍不住叫出:「小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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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火炎看著因為自己反射動作而被從腹部踢飛的闇蹤:「我這個人如果感覺到有人要攻擊我的時候會自動反擊,所以你不能怪我喔!幼貓,還有那位被壓到的仁兄。」

「聖域排行第二的火炎聖果然名不虛傳,」花靈君推開壓在身上的闇蹤:「在第一時間反擊,不過,你的意識怎麼沒受我的琴聲所控制呢?」

「那真是對不起啊!」火炎把火龍神鞭掛在脖子上,歪著頭說:「我聽的懂得音樂就只有幻獸吹奏的葉子曲。」

「是嗎,那真是遺憾。」花靈君撫上水波琴:「那你們就自相殘殺吧!」

闇蹤再度無意識的衝向前方,火炎避過闇蹤刺向左耳的劍,一個右勾拳將闇蹤打倒在地,但過不了幾分鐘,闇蹤又爬起來舉著飄花劍朝火炎猛刺。

「沒有用的,」花靈君彈著琴說:「他的意識已經被我所滲透,你不可能將他打昏的。」

「喔!原來是這樣啊!」火炎一邊後退一邊閃著闇蹤的劍,按在腰部的左手突然抽出五六張紅底金字的符咒,射向闇蹤。紅色的符咒繞著闇蹤浮在半空中,形成一個狹小的結界困住闇蹤。

「我差點忘了…」花靈君看著符咒說:「你是火龍神教的教主,會使用封印魔族的符咒。」

「下個就輪到你了。」火炎把火龍神鞭往花靈君指。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花靈君撥了一下水波琴,整個人瞬間化為液體滲入土裡。

「跑了啊!真討厭…」火炎撇著嘴笑著對眼前出現的白髮刀疤客、短髮劍客和背著獅頭刀的白髮人說:「你們不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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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釵?」素還真僵硬的看著眼前的刀疤劍客。

「………(還真,你真的到魔劍道去了?)」葉小釵苦澀的看素還真揮到一半的拂塵:「…(你要打我嗎?)」

「小釵我!」素還真才剛想解釋,葉小釵的影像就消失了,只剩下一望無際的火海。

「專心點。」幻獸微張的眼睛看素還真:「這裡到處是水波琴的琴音,一不留神意識就會被奪走。」

「水…波琴?」素還真按著頭,剛剛的影像太真了。

「就像水流侵蝕河道一樣,流鼎水波琴可以一點一滴的改變他人的想法,甚至意識。」幻獸再度閉上眼睛:「我用集鼎吸收了你四周的琴音,不過你還是專心點比較保險。」幻獸的話一講完,下方的天策營 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巨大的沙柱衝向天空,散落在地上。

「三重鞭,」幻獸將集鼎變回念珠掛到脖子上,召喚出背後的白色羽翼對素還真說:「援軍差不多該來了,你再撐一下,我去看看火炎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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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亂世狂刀用手推開壓在身上的石塊,忍痛拉出滿是血跡的下半身,那個紅髮怪物居然同時攻擊三個人,而且鞭子還分裂成三條,這傢伙是什麼東西啊?

「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喔!要不然你們早就掛了。」火炎踩在翻起來的石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三個人。

「狂刀、葉小釵。」劍君爬到兩人間問:「你們還能動嗎?」

「可以。」亂世狂刀用刀撐起身體,葉小釵也點點頭。

「那我們,」劍君小聲的說:「數到三,一起上。」

「還要數到三,太慢了!」亂世狂刀拔起插在地上的獅頭寶刀往上跳:「現在就上吧!」

亂世狂刀舉著刀往火炎胸口刺去,火炎雙手分開握住鞭子,用兩手中間的鞭身套住獅頭寶刀反轉,然後拉著獅頭寶刀連人帶刀的撞開從右邊攻擊的劍君,放開一手把亂世狂刀甩到從背後接近的葉小釵身上。

「你們以為人多就贏嗎?」火炎撿起被自己扭彎的獅頭寶刀,丟到躺在地上的三人面前:「我今天很不爽,你們自己決定要圍毆我還是逃走,三秒鐘內沒共識我就殺了你們。」

「嗚…」亂世狂刀憤怒的抬起頭,伸手想要搆到自己的刀,卻被火炎一腳踩住。

「決定,」火炎的臉上面無表情,讓人看了不寒而慄:「我先說,老子在打架方面只輸過一個人,但他絕對不是你。」

「我們休戰。」火炎的背後突然傳出另一個聲音:「請你放過他們。」

「非凡公子!!」亂世狂刀激動的爬起身對火炎身後吼:「不要替我們做決定!」

「你們贏不了的,更何況…」非凡公子抬頭望著天空:「對方有兩位。」

「兩位?」劍君抬頭往上看,果然看見一個黑影正緩緩下降。

「初次見面,」白色的羽毛飄落在眾人面前,幻獸笑容滿面的說:「非凡小朋友。」

「上古…玄武星。」非凡公子打量著眼前這個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敵意的銀髮男子,似乎…比想像中年輕許多。

「見到前輩至少得先打個招呼吧?」幻獸主動走近非凡公子,伸出手指輕撫著對方的臉:「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不過也蠻帥的,卑彌子一定很想吸你的血。」

非凡公子撥開幻獸的手說:「身為前輩應該要莊重點吧。」

「哦!是嗎!不過我已經非禮身邊的人上萬年了呢~」幻獸把手背到身後,繞著非凡公子轉圈圈:「是你偷偷去找花靈君獻計的吧?作的不錯,除了火炎的力量超出你意料之外。」

「你不生氣?」

「不,我通常站在敵人的立場想事情,而且總體而言,還是我們贏。」

「………下次就不會了。」

「不可以動怒喔!(心)」幻獸握住非凡的髮絲,在上面印下輕輕一吻:「要有風度,小朋友。」

非凡拉回頭髮,版著臉對半跪著的三傳人說:「我們走。」

「幻獸,」火炎不悅的收起火龍神鞭:「你就這樣子放他們走啊!他們傷了幼貓耶!」

「你把他們打成肉餅小蹤也不會恢復正常,只會白費力氣。」幻獸指了指闇蹤四周的符咒:「把你的結界撤掉。」

火炎走到闇蹤面前,一手劈開結界,失去束縛的闇蹤頓時往火炎身上倒去。

「嘿!幼貓!」火炎打打闇蹤的臉頰:「起床啦!!!」

「不妙啊…」幻獸低頭看著兩眼失焦的闇蹤:「因為小蹤的聽力比一般人好,所以受到的傷害也比想像中強。」

「啊?不是把那個彈琴的趕走就行啦?」火炎停住拉扯闇蹤臉頰的動作問。

「那跟失術者在不在無關,流鼎造成的是永久性傷害。」

「那幼貓不就要當一輩子貓玩偶了!」

「也不全是…」幻獸凝視著闇蹤的雙眼:「如果用靈鼎意行紗就能救小蹤。」

「你怎麼不早說啊!」火炎鬆了口氣:「嚇死我了。」

「問題是,」幻獸轉頭看火炎:「目前還沒人能使用靈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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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魔劍道的臨時指揮中心…

「那邊在吵什麼?」東老停下腳步,望著軍營門口的人群。

「有人堅持要面見太師大人。」一旁的士兵恭敬的說:「似乎是個紅髮的美女。」

「紅髮美女?」東老透過人群的縫細看過去,白皙的肌膚像是珍珠,一頭紅色的長髮艷而不俗,細長的鳳眼給人一種狂傲的感覺,豐潤的嘴唇像是尚未凝固的血滴。那個人不是…悅蘭芳(西少)!?

「東老大人!」圍在前頭的士兵轉過頭,吃驚的看著身後的人。

「這個人能先交給我處理嗎?」東老撫著長鬚問。

「當…當然可以。」士兵似乎是被東老的嚴肅嚇到。

「多謝。」紅髮美人把手搭上東老的肩:「在下單名蘭,是居蘭樓的使者。」

我…終於找到你了…悅蘭芳(西少)。

十七.

「嗚~哇~~~~~」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魔兵手提整筐的高麗菜,皺著眉頭看著躺在躺椅上看書的幻獸:「把火炎老大埋在菜堆裡?」

「啊~沒關係,盡量埋,盡量埋,這只是小小的逞罰。」幻獸推推鼻樑上的圓墨鏡,用眼角掃了一下在高麗菜堆裡慘叫的火炎:「那傢伙健壯的很,一點點高麗菜淹不死他的。」

魔兵轉頭看著只聽到聲音的綠色大山,真的…淹(?)不死嗎?

「好了~趕快去工作吧!」幻獸把精神放回書本上。

「是。」魔兵搬著菜筐,搖搖晃晃的走向大山。幻獸用左手食指揉了揉探太陽穴,頭暈的情況還沒恢復,看來上次那戰似乎消耗了不少體力,下次得注意點了。幻獸搖搖暈眩的頭,還是先靜下心來想小蹤的 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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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的落葉筆直的落下,白衣站在帳內,看著兩眼無焦,被火龍神符封住的闇蹤,纖細的手指撫上闇蹤微青的臉龐,〝小蹤的心被侵蝕掉了。〞太師是這麼說的吧!緊緊的摟黑色的軀體,蹤兒的身體還有體 溫,也有心跳,可是……你怎麼都不動呢?怎麼不生氣的推開我,罵我無聊呢?

〝白衣劍少。〞白衣的腦中突然闖進一個陌生的聲音,他環顧四週卻找不到任何人。

〝吾乃血鼎飄花劍。〞陌生的聲音繼續迴盪在白衣的腦海中〝你想救闇蹤嗎?〞

「你知道方法?」

〝靈鼎意行紗,如果你能使用的話,但弄不好會死人。〞

「………………靈鼎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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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蘭把最後一疊書放到書架上,喘了好大一口氣,坐在梯子上往下望東老說:「還有沒弄好的嗎?」

「嗯…」東老仰頭望了一會,指著左邊的書說:「把那邊的書和右邊的對調。」

「又要對調?你的要求會不會太高啦!」蘭一邊優雅俐落的爬梯子以邊抱怨。

「還好吧…」東老小聲的補了一句:「一看到那張臉就忍不住想報復一下。」

「你說什麼?」

「沒事。」

蘭抱著書,無奈的看了東老一眼,低著頭嘀咕:「奇怪。」

「什麼奇怪?」

「你的耳力也太好了吧!」

「吾一直如此。」

「唉~」蘭認命的把書移到旁邊的櫃子說:「雖然覺得很煩,但我怎麼一點都不生氣呢,太奇怪了。」

「那真不錯,生氣傷身。」東老開始在底下悠閒的泡老人茶。

「可能是你太美了吧!」蘭的這個結論差點把東老嗆死,咳了好幾下才恢復正常。

「你這是什麼反應啊!」蘭從梯子上跳下來,他難得稱讚別人美,這個人居然一副見鬼的模樣!

「嘿嘿嘿!你答話啊!」

「一個八十老翁有什麼美的。」

「可是…」蘭看著東老不算十分光滑的皮膚,長長的鬍鬚和細細的皺紋,如果拆開來看的話,的確不算很美,可是一旦聚集起來,又讓人有種迷惑的光輝,蘭就這樣望了東老好一會才擠出一句話:「難道沒 人說過你美嗎?」

〝你剛剛聞梅花的樣子…好美。〞東老的胸口猛然緊縮了一下,僵硬的轉過身說:「該…去找太師了,你不是有東西要交給他?」

「等一!」話才說到一半,東老就自行走出帳棚,留下一臉錯愕的蘭。

「……我說錯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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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東老靠在帳外的大樹上,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一想起西少的話,怎麼還是這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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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公子!你給我解釋清楚!!」卑彌子一掌拍在木桌上,瞪著大眼罵:「為什麼你擅自調人到黃河的軍營!」

「那是為了戰略考量,」面對火冒三丈的卑彌子,非凡絲毫沒有退卻之意:「雖然三傳人沒有擊退敵人,但至少對敵方將領造成一定的損傷。」

卑彌子不屑的說:「不過損失比較大的是我們吧!三傳人至少要休息一個月才能復原。」

「那也未必,」坐在一旁安靜許久的花靈君開口道:「我的水波琴已經成功侵蝕黑衣劍少意識,而且在一定距離內可以操控他。」

「但是破解流鼎的靈鼎不是在幻獸手上嗎?而且我聽說靈鼎是個來者不拒的東西。」

「表面上是這樣,」花靈君用手帕捂著口輕咳了幾聲才接著說:「但如果是非使用者使用靈鼎,必須以自身的生命力作為能量,而我所造成的損傷…………是足以讓非靈鼎使用者身亡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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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是我家貓月派來的使者啊~~~(心)」幻獸一把抱住蘭,兩隻手左摸摸右摸摸地不知道在幹麼,直到一旁的東老乾咳了幾聲才放開人。

「這是樓主大人要轉交給太師的信。」蘭在0.1秒內整理好自己被弄亂的衣服,笑容燦爛的拿出信說:「還有,我們樓主說〝見面禮就在這裡,請盡情享用〞。」

幻獸瞄了幾行字,把信收起來,雙臂環上籃的脖子說:「唉~要不是貓月有特別交代,你又是九千年前就被人訂了(東老:喂!),我一定把你生吞活剝。請你幫我轉告樓主,就說你們都太成熟了,我已經 打算收拾你們了。要如實轉達喔!下去休息吧!」

等到蘭走遠後東老才說:「你們說的都是反話吧。」

「沒錯!」幻獸展開扇子,半掩著臉說:「那是聖域外衛隊內定的通信方式,所以那篇儌文真正的目的是要同盟,那句〝見面禮就在這裡,請盡情享用〞該翻成〝你敢動蘭我就用龍捲風把你捲到火星去!〞 」

「你徒弟真兇。」

「那不是重點吧。」幻獸轉頭問:「你不去陪他嗎?」

「你才該去陪雲珠。」東老面無表情的回擊。

「哎呀~人家太忙了~~不像你近水樓臺………」

「吾沒你那麼堅強,在任何人都這麼自在。」

「呵呵~那是因為我比你老兩千歲啊~~~」

「後面那堆…」東老指了指背後的綠色大山:「你該不會要一直放下去吧?」

「說不定喔~」

(火炎:好多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中)

十八.

「非凡公子?」花靈君驚訝的看著偷溜進房,比著〝安靜〞手勢的非凡,他記得他們兩個沒好到半夜幽會的地步吧?

「幫我一件事,」非凡說的很急:「你能不能把我從卑彌子的身邊弄走?」

卑彌子又來了…老愛排擠人。花靈君想了想,開口說:「你懂醫術嗎?」

「略知一二。」

「很好。」花靈君轉身翻抽屜,過了一會,他拿出一疊資料給非凡:「把這些東西讀熟,明天我會以…以…咳咳咳咳……」花靈君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你還好吧…!?」非凡用手掌順著花靈君的背,略低的頭猛然看見濺在地上的血滴。

花靈君推開非凡,語氣虛弱的說:「以要求你當我的主治醫師的名義向卑彌子要人。」

非凡望著強倚著桌子站立的花靈君,緩緩的說:「你們兩個差好多。」

「……是啊。」花靈君苦笑。

「為什麼要和她合作?」

「因為我的理想,不借助她的力量沒辦法完成。」花靈君有點無奈的對非凡說:「你待太久了。」

「等會!」非凡叫住正要離去的花靈君:「我還有件事要拜託你。」

「…說吧。」

「請你…」非凡在花靈君耳邊交代了幾句便走出房。

走出房,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非凡手上白皙的紙張上寫著兩個大字: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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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老~~~~~」

標準到有點可怕的儒家口音貫穿整個頭部,東老挑著眉毛張開眼,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從西少走後,他已經有整整九千年沒被人用這種方式騷擾了。

「睡的安穩嗎?」罪魁禍首嘻皮笑臉的趴在床上盯著東老,完全不顧對方逐漸加溫的怒火。

「東老?」蘭搖了搖轉過身背對自己的東老。

「不要打攪老年人睡覺。」怎麼覺得這種厚臉皮的行為和某人很像…

見到對方沒轉過身,蘭乾脆直接用手環住東老的腰說:「可是我看你白天心情不好耶~」

「有嗎?」睏………

「我說了什麼讓你觸景傷情的話嗎?」

「…………」

「東老?」

「……算有吧。」

蘭搖了搖快睡著的東老追問:「那你是想到誰啊?」

「…不重要了………反正人已經被吾害死了。」東老閉著眼睛回答。背後傳來蘭的體溫和香氣,不知為什麼,心痛的感覺好像沒有白天那麼嚴重。

「不是吧~」蘭突然說出一句怪話,但東老實在太累了,沒在多細想就喃喃的說:「吾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蘭在東老熟睡的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一吻,輕笑著說:「誰要你道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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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走…」白衣挑著平整的路走,沒想到太虛幻境也會有這種破敗的地方。他抬頭看了看前面的路,冷不妨一個不小心,一腳採空,跌進深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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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的頭怎麼啦?」幻獸一邊攪著半身高的大陶甕裡的黑色液體,一邊用眼角餘光掃過臉上印著火紅巴掌的蘭。

「東老一大早打的,」蘭有點哀怨的指著臉說:「好像是因為我抱了他一夜。」

「表明身分不就好了,」幻獸瞇著眼瞪蘭:「西少~你是因為悅蘭方的記憶被吸走後,身體才自動動用存在〝星靈〞裡的記憶吧?」

「你還是一樣恐怖啊,太師。」蘭把手指叉進髮絲裡說:「我就是顧慮他才不說的啊。」

「哦~說來聽聽。」

「我怕他會自責,雖然那不都是他的錯。」蘭伸了伸懶腰:「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他是最~快~樂~的~人~~」

「算了~反正你們的事我也插不上手。」幻獸看了看陶甕裡的黑色液體,滿意的說:「完成。」

「你在搞什麼啊?」蘭走到甕旁,黑色的液體還在不停的冒泡。

「幻獸牌動物變變變V. 2~」幻獸笑瞇瞇的把黑色液體舀到小竹瓶裡。

「…………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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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要在這守多久啊……」火炎盤坐在地上,痴痴(呆呆)的望著雙眼失焦的闇蹤,雖然他很高興能脫離菜堆,但是………他不是白兔哥哥啊~~~他不要守貓!!!唉…還是來想想幻獸的生日禮物吧 !火炎無聊的晃著手上附有皮帶和尖釘的黑色項圈,送這個應該可以吧?

「嘶…」闇蹤突然向前移動,黑色的戰袍被四周阻擋的符咒燒出一個個小洞。

「你又想幹麼啦!」因為被蔬菜埋了一整天而心情差到極點的火炎一把抓住移動中的闇蹤吼:「在亂洞我就把你埋到狗堆(?)裡喔!」

火炎的話一說完,闇蹤就使出不知從哪來的怪力,強行擠破符咒,甩開火炎的手跑到外頭去了。

「喂!死貓!!」火炎追到外面,隨手拿了一個小竹瓶就往闇蹤的腦袋砸,闇蹤的後腦勺被竹瓶砸出一大片瘀血,但卻沒有停下的跡象。

「火炎老大!!」聞聲而來的魔兵驚恐的看著追逐中的兩人。

「回去站崗!」火炎回頭大吼:「不准告訴幻獸!!」我不要再被埋一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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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經往這邊來了…」花靈君臉色蒼白的低頭撥弄琴弦,額頭上還不時低下汗珠。

「別太勉強了,靈。」經天子擔心的扶住花靈君微微顫抖的肩膀,靈好像又瘦了…

「別擔心我。」花靈君像個長者一樣的用手掌覆上經天子的手說:「不那樣做是沒辦法解開火炎聖的符咒的。」

「…是非凡公子叫你這麼做的吧?」經天子酸溜溜的問:「我聽說你把他接來了。」

花靈君輕聲的安撫道:「如果他被卑彌子盯死的話對我們是一大損失。」

「為什麼…大家都要來搶我的東西。」經天子突然歇斯底里的說:「哥哥、汗青編,下個是你嗎?」

「經天子…」

「不公平!每個人都對我不公平!!」經天子胡亂的揮舞著雙手,直到被花靈君抓住。

「你想要我?」花靈君平靜的問。

「哼…」經天子把頭偏到一邊。

「傻孩子,」花靈君把經天子拉到懷裡:「我目前還名草無主呢!」

「啊?」

花靈君放開經天子,正經八百的說:「工作了,小經。」

「O_Oa…………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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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火炎扛著被符咒貼的滿滿的闇蹤走在樹叢裡,這隻死貓!一下子亂跑一下子昏倒,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你※○※○※○然後再﹪&﹪&…

「非凡大人!我們發現入侵者了!」好死不死,火炎正巧撞見一個哨兵,雖然他一拳撂倒小兵,但還是招來了一群人馬。

「全部給老子滾開!!!」火炎連鞭子也不揮,直接大手一張放出無色的燧人氏之焰,首當其衝的士兵頓時被蒸發。

「哈哈哈~你們都不是老子的對手啦!!」火炎踩著屍體狂妄的大笑了一會,好!現在就回營吧~轉身準備踏出腳步,但是………………營區在哪裡啊啊啊啊啊啊啊~(←絕對無敵大路痴)

十九.

好痛,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白衣半昏迷的躺在摔落的石窟裡,全身的刺痛讓他沒辦法移動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只能任由濃稠的紅液流出。

〝受傷了?好可憐…〞迷濛中,細緻如紗的觸感輕輕的覆上傷口,原本疼痛難耐的感覺頓時消逝。白衣勉強睜開雙眼,只見一張諾大的紗衣飄在半空中。

〝休息吧。〞紗衣緩緩落在白衣身上〝等你再醒來時,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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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素還真東張西望的走進帳棚。

「太師出去玩了。」東老一邊整理帳內的書籍一邊說:「他留了一封信給你,在桌上。」

「信?」素還真拆開信,上頭是幻獸稍微收斂點了的草書,大意是要他去附近的渡頭僱十艘船,〝盡量〞不要被人發現,信末還有一個笑咪咪的小太師塗鴉。

「渡頭?那挺接近天策營嘛!」蘭跪在素還真身後的桌子上偷看信。

素還真一回頭就望見蘭的臉,那熟悉的美艷五官讓他忍不住叫出來:「悅蘭芳!?」

「蘭!你嚇到素還真了!」東老不悅的一把把蘭從桌上拉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看到蘭和別人說話心裡就酸酸的。

「在下姓蘭名蘭。」蘭摟著東老的手臂說:「是居蘭樓的使者~請多指教!」

看來…應該只是長的像吧…素還真和善的笑著說:「清香白蓮素還真,也請蘭公子多多賜教。」

「蘭,該走了。」東老拖著蘭走向出口。

「我們要去監督修路工程~再見~」蘭一手勾著東老一手向素還真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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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奴啊~」幻獸邊喊邊走入心築情巢,空曠的內院裡沒看見半條人影,躲起來了嗎…既然如此…幻獸提高聲音說:「奴奴~~(心)」

在幻獸面前的窗戶突然打開,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一吼:「我說過別這樣叫我!」

「午安!」幻獸笑咪咪的對窗內的莫召奴揮手:「召奴今天也好漂亮啊!」

「………#…算了。」莫召奴忿忿然的坐回椅子上,鳳眼斜視的說:「你來幹麼?」

「陪召奴玩啊!」或者玩召奴,幻獸回話。

「…我沒心情玩!」莫召奴說:「你不知道這附近出了開膛手嗎?」

「哦!那不是挺有趣的嗎?」幻獸自顧自的從窗戶爬進來,莫召奴連忙拉著椅子往後移。

「你那什麼反應啊!」幻獸不悅的雙手抱胸道。

「你再過來會被饕餮的孩子咬傷的!」莫召奴指著椅子,卻發現上面空無一物。

「在我這。」幻獸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外型似羊臉像獅的紅色毛球。

「你!」

「放心啦~我對動物很在行的。」幻獸說著說著便逗起饕餮玩起來了,看的一旁的莫召奴是冷汗直流。幻獸懷裡的小饕餮用嘴咬咬幻獸的衣領,幻獸低下頭靠在小饕餮的嘴邊,原來是這樣啊…

「牠完全不怕你耶…」莫召奴走近幻獸,輕輕的摸著饕饜綿羊般的彎耳問:「牠在說什麼?」

「秘密!」幻獸朝莫召奴喳喳眼,把饕餮置在肩上說:「我們去附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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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啊……」火炎拖著闇蹤四處亂走,可惡~這些樹長的都差不多嘛!甩甩因為拉闇蹤而微微發酸的手,他得想個方便拉貓的方法,要不然手會酸死。火炎伸了個懶腰,手上小竹瓶和黑色的項圈在陽光的 照射下反著白光,有了!火炎開始動手把項圈綁在闇蹤脖子上,這樣子就省力多啦!至於小竹瓶…唉…當時砸貓時怎麼沒砸完,還帶著到處跑呢?

「這裡有發現嗎?」樹叢的另一頭響起天策軍的對話聲,火炎趕緊把闇蹤壓到地上,但卻不小心把竹瓶壓破了!他只好緊張的看著瓶內的黑色液體流入闇蹤半開的嘴裡。

「終於走啦~」火炎鬆了口氣翻身坐起,突然,身旁的闇蹤微微抽動的幾下,火炎火大的準備把闇蹤一擊打昏免的亂跑,卻從闇蹤嘴裡聽到意想不到的聲音。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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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狂刀今天要一日三千喝啊!!」酒店裡,包的接近木乃伊狀態的狂刀抱著酒罈踩著桌子發酒瘋。

「狂刀!你別鬧了啦!」同樣也是繃帶一圈圈的劍君欲哭無淚的拉著狂刀,不過是打輸別人嘛…早知道就不來酒館了。

「葉小釵!過來幫幫忙啦!!」劍君求救。

葉小釵好氣又好笑的想拉狂刀下來,眼睛卻無意間注視到酒館外正在和船夫打交道的黑髮書生上。

「啊!!(還真!?)」

「葉小釵!?」劍君疑惑的看著突然跑出酒館的葉小釵,原本想問個清楚,但卻不幸被重心不穩的狂刀當成肉墊壓在身下。

「那真是多勞船家了。」素還真一邊微笑一邊滿意的梳著柔順的黑髮,他好久沒用易容術,不過這方面的功力似乎沒什麼退步。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擁 抱。

「…………(還真…)」葉小釵緊緊的摟住素還真,熟悉的蓮香若有似無的飄來,果然沒錯,不管還真怎麼易容,這股幽香就是絕對改不了。

完了…被葉小釵抱住的瞬間,素還真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怎麼好死不死撞到小釵呢?這下子慘了,他到底要怎麼辦啊?

「啊?(還真??)」見到懷中人沒反應,葉小釵所幸直接把素還真扳過來面對自己,還真不高興看到自己嗎?為什麼那種表情?

「你認錯人了。」素還真一把推開葉小釵,扭頭就往人群裡走。

「………(還真!)」葉小釵追到人群中,但無奈來往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只能疑惑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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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樣子…和饕餮真的…可以嗎?」莫召奴尷尬的站在小溪畔的石頭上,欲言又止的望著正一絲不掛的和饕餮在水中玩的幻獸,什…什麼嘛!說是要玩,結果居然是要到這種地方玩……※#$¥…

「別擔心~牠不敢對我怎樣的。」幻獸嘩啦嘩啦的打水,冷不妨一捧潑向站在岸邊的莫召奴,莫召奴忙揮袖擊回水珠,但當他一放下袖子,馬上就被第二波水勢打中。

「二段攻擊成功!」幻獸歡呼。

「吼吼~~」饕餮也繞著濕淋淋的莫召奴跑來跑去。

「你們…#」莫召奴低著頭,臉上的經脈一條條浮現:「不要給我太過分!!」說罷便跑進溪水裡朝著幻獸猛潑水。

「哎呀~召奴好凶啊~~我們上!小饕饕。」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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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衣緩緩睜開眼,四周是他昏迷前的景色,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怪了,怎麼覺得身體比掉進洞裡前更輕盈了?

〝你醒了?感覺如何?〞和血鼎相同的對話方式,但卻是更柔且宛如女子的舒適嗓音。

「很舒服。」白衣邊回答邊巡視四周問:「你是誰?」

〝靈鼎,意行紗,我的主人。〞

「主人?」白衣被這突然的稱呼搞的不知所措。

〝是的,你身上的紗衣正式最好的證明。〞

白衣低頭看,他身上果然多的一件合身但衣袖衣擺多出數尺的透明紗衣,若有似無的隨風飄逸。

「意…行紗?」

〝主人,我在這。〞甜美且帶笑的聲音,筆血鼎好聽多了,白衣想。

「我要如何離開這?」

〝用心去想,主人。〞意行紗緩緩的說〝用你的心靈想像飛離這,我會依您的思考產生效果。〞

用心去想,好。白衣閉著眼,想像自己飛離洞窟的畫面,等他再張開眼時,身體已經飄在半空中,而意行紗則像是要保護主人似的,輕飄飄的包圍著白衣。

白衣輕觸漂浮在身邊的紗,而紗也主動輕柔的包覆手指,白衣忍不住說:「你很友善。」

〝九鼎的個性各有特色。〞白衣覺得意行紗又笑了〝血鼎他有想要打倒的對手,所以不能容忍自己的主人瞎混。〞

「血鼎也有對手?是誰?」

〝邪劍冰霜,他號稱聖域第一劍,沒有任何劍客能駕馭御他。不過這是幾千年前的資料,現在還是不是就不清楚了。洞口到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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