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週期中考週,諸神停貼一回!

然後開頭那兩首詭異的詞是我自己寫的,不過因為我不會判斷入聲字(台語會聽不太會講+入聲字判別法忘記...||b)所以平仄上應該有些字是錯的...orz


《斷篇:希冀之人》~第七章~

(高牆圈身難曉外,鐵窗唯了灰空。)

雪嘯之堡一樓的劇場內,做囚犯打扮的男伶站在黑舞臺上高歌。他的頭上是挑高三層樓的弧形黑頂,前方則是排列成扇形的柔軟白椅,渾厚嗓音迴盪在白柱與黑絨布簾間,包圍唯一的觀眾。

宰相半瞇著眼睛,沉浸在男伶滄桑低沉的唱腔中,他的雙唇跟著舞台上的人鼓動,無聲的重複唱詞。

白衣女僕靠近宰相的座位,彎腰輕生通報:「宰相大人,提米爾大人在外面,要讓他進來嗎?」

(國鄉應可見敵蹤,狼煙四起,百將擋腥風。)

宰相緊盯著舞台上的演員,漫不經心的回答:「帶進來。」

女僕轉身離去,當她再度回到原處時,一股玫瑰香侵入空氣。

「請坐。」宰相將手伸向一旁的椅子,他的目光依舊鎖在台上,不過精明的臉龐較平常柔和了幾分,嘴角也帶著淡淡笑容:「就快演到高潮處了。」

(願以命陪千士戰,)

提米爾坐在宰相所指的位置上,藍眸瞄了台上演出一眼,冷淡的道:「我對春曉的戲沒興趣,舞臺上什麼都沒有。」

「喔,我倒是很喜歡,什麼都沒有,但也什麼都有。」宰相將背整個靠上椅子軟墊。黑色舞台上除了男伶外,就只有一張套上灰套的椅子,觀者只能藉由台上人的動作,自行想像牢獄鐵欄的位置、滲水的地方與粗糙的牆壁。

(鎖敵無路威宮,保眾民立坐安寧中。)

提米爾沒有回話,只是微微拉平嘴,雖然不欣賞這種風格,但尊重對方的喜好。

一說到喜愛的東西,宰相的話夾子也開了。他用煙管指向舞台,以近乎柔和的聲調問:「你知道〝徐斌獻策〞這齣戲嗎?」

(鍊冰凍夢,血淚鍍欄紅。)

「不知道。」提米爾答道。他本想以更尖銳的話回應,可是在考量到這可能會破壞難得的套情報機會後,還是決定改變回答。

「徐斌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師,身處春曉與調月兩國的戰火中,本該有一番作為。不過他太優秀了,遭到任職大將軍的師兄龐越忌妒,被冠上叛徒的罪名,從親戚到朋友都被網羅入獄。」

在宰相說話時,另一個身著華袍,腰環誇張大腰帶的男伶上場了。男伶唱出高抗跋扈的歌曲,而與他同台的囚犯則露出掙扎的表情。

(雷劈頭冠,寒氣透,仿為枯骨。)

「『為我獻策,我就放過你的朋友和家人。』大將軍如此要脅。不幫助師兄,所愛的人會死亡;但幫助師兄,師兄的官爵便會更大,地位更加不可動搖。」

(黑闇目,扯喉尖嘯,哀淒化血。)

表面看起來,宰相的表情和聲音都沒改變,可是提米爾仍能捕捉到一絲異樣。就描述劇情而言,對方似乎帶入太多感情了。

(怎令大邪高任將?何催忠魂悲成削?)

「徐斌選擇服從師兄。他想保住無辜者的性命,也不願意國家戰敗。他被關在牢裡,卻帶領國家迎接勝利。」

舞台上,飾演大將軍的演員已退場,一身灰色囚衣的徐斌正大力的甩動黑髮。宰相以近乎冰冷的目光凝視男伶,繼續說道:「最後,放在他眼前的是最後一戰。若是成功,調月將遭受難以復原的重創;若是失敗,春曉將有被攻陷的危險。」

(問蒼天,聲撞牆磚回,唯結鬱。)

宰相閉上嘴聆聽歌唱。而當樂曲止歇時,提米爾打破沉默,略帶不耐的問:「若是敵國的威脅消失,他就失去利用價值,肯定會被滅口;若是國都陷落,他就有機會逃出來。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宰相的嘴角勾起微笑,金眼滑向提米爾問:「如果是你,你會做什麼決定?」

(豈愛命,拋國卒?空有計,無能竭!)

「無聊,我才不會讓敵人有機會亂安罪名。」

言下之意,就是從根本否定假設。

「真是自信啊……」宰相輕笑。那種長輩面對晚輩的語氣使提米爾不悅。

(落牢身不主,念寒心咽。)

「那你呢?該不會抱持著為國犧牲,那總漂亮的精神吧?」

提米爾問的十分尖銳,不過宰相並沒有昇起半分火氣。紫髮金瞳的決策者困擾的表情,輕描淡寫的答道:「是喔,當時是會這麼決定。」

(助亂臣官途順遂,違奸意萬民熬熱。)

從宰相太過輕挑的回答中,提米爾嗅到隱藏於平淡的哀痛。他轉頭注視對方精明的側臉,低聲問:「那現在呢?」

(難抉擇,甩髮質神靈,寂如絕。)

宰相沉默,就在提米爾以為得不到答案時,彷彿以鮮血凝結而成的字句傳入他耳中:「靠謊言鞏固的國家,還是滅亡好了。」

──你就是佈陣的人?

黑髮白面,魁梧威嚴的男子站在劊子手旁,修長五指輕輕一揮就令行刑者血肉模糊。

──打起來挺有趣的。

男人的臉不露一絲感情,只有那稍稍減弱的壓迫感能稍微呼應話中意。

──我討厭佈陣,過來這邊。

黑色的血液潑灑而下,當他在次張開眼時,

「……你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那股力量的主人救出來的吧?」

宰相的眼睛首次脫離舞台,雖不到面露驚訝的地步,可是也看的出有些意外。

提米爾沒有等待對方回應的意思,繼續盯著舞台問:「那麼,你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讓主人復活囉?」

「……後悔叫哥哥過來了嗎?」

又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提米爾斜眼瞪向宰相,冰冷的道:「後悔的人是你們。這一任的德里斯伯爵無論力量還是精神,都是你們無法想像的人物。」

「哪真是令人期待。」

黑色布幕緩緩垂下,厚絨布阻隔了演員換場、收拾道具的聲音,讓劇場陷入一片寂靜中。

「下一幕要開演了。」

也令宰相的聲音更加清晰。

※※※※

對緣洲的居民和旅人來說,今晚是養眼的絕佳機會。

兩名男子站在烤肉攤前,雖然彼此服裝的色系都偏黑,可是氣質卻截然不同。一頭黑中雜金短髮,挾長金瞳與端正面容的青年親切的與店家交談,迷人的談吐與出色容貌使路人頻頻駐足觀望。除此之外,他身上平滑亮眼的黑斗篷以鋼克特特產──韌鋼布製作,緊靠攤販的浮游機車更是在沙漠中少見的交通工具。

另一名較青年稍高,身形也較魁武的男子默默守在同伴背後,陳舊的墨色長外套與胸前深邃的藍石項鍊行成對比。男子帶著寬緣帽,帽下是亮麗如緞的微捲黑髮;蒼白的臉像是擷取夜之精華所造,美的不似人間物,無情且無溫。

卡西歐從肥胖店老闆手中接過烤肉,一面遞給鍉一面問:「你覺得剛剛那家怎樣?有有趣的東西嗎?」

鍉搖頭,雖接過肉串,不過並沒有動口的打算。

「這樣啊……」卡西歐皺皺眉,望著遠方抬起手,邊撫摸耳朵邊道:「這裡也沒有好玩的東西,到左邊街道的布攤看看。」

鍉將手放上卡西歐的肩膀,黑眸微微轉向後方。黑髮青年順著獵人的視線瞄了一眼,煩躁的繼續抓著耳朵道:「糟糕,不小心錯過好玩的東西了,先繞到休息的地方,再回左後方的攤子找吧。」

話一說完,卡西歐就拉著鍉快步朝人群外走去。渾身盔甲,頂著凌亂紅髮的男人緊跟在後,黑眼露出獵犬追擊獵物的犀利眼神。

※※※※

在夕日小築內,另一種形式的緊張正在蔓延

翠裙少女坐在軟墊上,嬌嫩的臉龐因為羞澀而漲紅,水汪汪的眼睛直盯艾迪達的雙手。灰衣管家捲起她的裙子,仔細審視腫脹的腳踝,微微皺眉道:「很嚴重呢。等我一下,我去拿繃帶和藥膏過來。」

艾迪達轉身往行李翻找,很快就抓出裝有急救用具的白袋子。他熟練的替少女上藥、包紮,同時為了讓對方放鬆,灰衣管家還主動開啟話題:「這裡有多少姑娘?」

「多少……」少女仰頭想了一會,面帶哀傷的回答:「八位。在凶殺案發生前,人數是這個的一倍多呢。」

艾迪達拍拍少女的肩膀,溫柔的道:「在死神面前,沒有人不竄逃的。」

少女點點頭,低頭注視著腳踝上平滑的繃帶。她露出微笑,懷念的道:「我的恩人也曾經幫我處理過傷口呢……」

「恩人?是怎樣子的人?」

艾迪達提著黑色長條物,走到房間角落整理物品。少女凝視著灰衣管家的背影,無聲無息的站起來,一面抽出血色曲刃刀,一面緩慢的回答:「是一名非常尊貴,令人折服的王者。他收容了不被家人所容的我,並且賦予我新生命。」

──四頭蟒蛇,真是稀奇。

散發妖異氣息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白瞳漠然注視垂死大蛇。

──想活下去嗎?即使會變成別種東西。

男人問,口氣平淡的活像是在問天氣好不好。

※※※※

位於緣洲東南角的廢墟城堡,是整個綠洲罕見的安靜之地。傾倒斑駁的金牆、半毀的裸女雕像、被翹去寶石徒留凹槽的鋼門,雖已無法窺見昔日丰采,但仍能約略感受到昔日主人奢華。

斷垣殘壁配上漸漸沉沒的夕陽,令人升起淒涼感,只可惜不入此地之人並無心情欣賞。

「終於到了……東南角的廢墟。」卡西歐拍拍耳朵,一面清沙子一面抱怨:「唉唉,這裡有點冷,移動到鐵門後躲風好了。」

鍉默默跟上。不過在他一腳踏入坍塌門縫的瞬間,一股黑影忽然劈向獵人的後腦勺。

「鍉!」

叫聲被刀劍撞擊聲掩蓋,一身鋼甲的紅髮男人在偷襲後迅速躍開,平穩的站在碎石地上,野性臉龐上多了一道傷痕,不過從傷處流出的卻是黑色液體。

鍉面對男人,安置於背後的彎劍已拔出,劍尖還沾著對方的黑血。在剛剛那一剎那,獵人拔劍、轉身、劈砍,三個動作一口氣完成,速度快的嚇人。

黑血……卡西歐馬上聯想到遠在斯菲爾的友人,如果敵人的能力和子夜相似,那就棘手了。

鍉察覺到卡西歐的憂慮,在對方提議聯手前,先一步道:「你後援,可以嗎?」

「小心點。」

法杖彈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無奈的同意鍉的提議。獵人緩步走向紅髮盔甲男,握劍之手垂在身側,表面上破綻百出,不過環繞周圍的肅殺之氣,卻又令人無機可趁。

紅髮盔甲男拭去臉上的血痕,提著黑刀站起,鑲有紅玉的大刀直指鍉道:「有趣。看你們這個大剌剌的走到這,我還以為跟到白癡集團了。我是魔源之神座下的禁衛,報上你的名字。」

「鍉。」

鍉微微壓低身體,雙足輕盈的一蹬,在眨眼間搶進到禁衛面前,彎劍一揮拉出銀帶,直射敵人胸膛。

劍刃切入堅硬甲片中,順利的像在切奶油。而面對如此威脅,禁衛卻沒有閃避,反到抽刀劈向鍉,攻勢之猛竟讓獵人停下攻擊防禦。

「哈哈哈……差一點就沒命了。」

禁衛大笑,他的胸口雖流血,血量和傷口大小卻不成正比。卡西歐將一切看入眼裡,沒錯,雖然復原能力不及子夜,但兩者的身體相似,麻煩了……

「鍉,先別考慮情報之類的事。」

卡西歐對著獵人的背影道。雖然字面上完全沒提,不過實際上卻是在警告鍉別放水,為了套情報不下殺手。

「呿!囉嗦的人類。」

禁衛揮刀掃向卡西歐。刀尖無法觸及黑髮青年,可是鍉卻一步擋在刀與人之間,揮出彎劍斬殺無形之物。

可是鍉的刀卻停在半空中,彷彿在抗拒衝向自己的某物。禁衛得意的看著獵人,對著同一個對象,二次揮刀甩出氣勁。

在氣勁靠近身體前,卡西歐便先緊急後退躍入傾頹城堡,面拖延時間一面聚集力量施法。

〝支配真理與成長的孟爾神,請傾聽吾之聲,賦予吾強韌之風束,撕咬、曲折吾敵,如長龍逼退、戰勝吾敵!〞

「糾纏之風龍!」

氣流瞬間凝聚成威嚴巨龍,淡綠色龍身與氣勁相纏,兩者相抗下,終於使禁衛的攻擊現形──從黑刀飛出的並非普通刀壓,而是勇猛的犬隻。

犬隻很快就被綠龍吞下肚,可是它並沒有消失,反而在半透明龍身中撕咬破壞。卡西歐迅速的將法杖深入龍肚,在觸碰到犬頭的瞬間,集中全部注意力吼道:「蒼穹之箭!」

綠龍連同透明犬隻,在卡西歐吶喊同時變為巨大飛箭,直衝禁衛眉心。

「人類……!」

禁衛沒來得及說完叫囂的話語,他的眼中映著鍉如猛梟優美危險的身影。方才拖住獵人的無形犬,早在他與卡西歐對峙時被消滅了。

──換手囉。

蒼穹之箭掀起沙塵,壟罩敵人與獵人。卡西歐凝視飛砂,微屈雙足隨時都能跑、跳、移動,腦中更是預先準備好防禦與攻擊的咒文。

細沙落下,卡西歐第一個看到的是鍉停在半空中的模樣,他以利薄劍刃為支撐,面不改色的持續向下施壓;阻擋彎劍的是墨綠色的半透明罩子,帶有龜殼花紋的護罩不動如山,對熟知列人實力的人而言,這可是非常值得驚駭的事;而在沙塵完全消逝後,卡西歐才看見立於罩中的人。

那是一名極為高挑的女子。黑眸如暗夜,雪白臉龐沉穩柔美;一頭翠髮以珠鍊分別繫在耳朵上,髮絲直至地面;褐底滾金邊的連身裙包覆嬌驅,僅從寬袖中露出鮮白手指。

女子鮮紅的雙唇勾起笑容,龜殼光罩頓時擴大彈開鍉。獵人在空中調整姿勢,輕盈的落在卡西歐前方。

「初次見面,我是五闇臣之一的宮牆。」宮牆的聲音柔軟動聽,她微微彎腰向兩人行禮。

※※※※

翠裙少女高舉曲刃劍,刀光一閃射向艾迪達的後腦杓。

沒料到無聲無息的攻擊竟被察覺,艾迪達滾向一邊,同時反手揮出黑色長條物。絨布撞上彎曲利劍,前者瞬間被削成碎片。

絨布還未落至地面,冰冷白光便掃向少女。少女後仰翻了一圈躲開襲擊,當她再次恢復站姿時,年輕女孩的青春可愛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殺手的血腥冷冽。

「還真的是〝暗殺者〞啊……」艾迪達邊說邊站起。他手中握著雪亮到刺眼的長刀,刀柄刀身皆同色的武器隨著管家的雙手分離,從一把變兩把,和刀色相背的灼熱之氣瀰漫房中。

少女凝視艾迪達,反手從背後拔出另一把短劍。彎曲血刃宛若毒蛇,令人忍不住發毛。

「呼……沒想到我還有機會動焰白刀。」艾迪達一刀指向少女,一刀垂在腰側,灰衣管家身上的溫潤頓時消失無蹤。

少女雙膝微曲,踩著詭異步伐奔向艾迪達,看似要瞄準敵人正面,在出手時卻刺向側面。

連刺五劍皆是到最後才改變角度,狠辣刺擊皆被白刀檔下。艾迪達隱隱感到異樣,才剛要想是哪裡不對勁時,曲刃劍的速度便忽然加快三倍,劍尖雖被刀刃撞開,可是仍劃破他的臉頰。

破皮了……艾迪達皺眉。暗殺者的武器遠較其他職業的人危險,不是有倒鉤就是上過詛咒,或是粹上劇毒,就算是小傷口也有可能致命。

「我要找的人不是你。」翠裙少女──或者說是暗殺者──冰冷的道:「叫你的主人出來。」

「在那之前,先告訴我你的目的,以及提米爾大人的下落。」在說話時,艾迪達已經發現臉上傷口異常冰冷,他試圖將魔力集中到臉頰,卻發現這只會讓溫度降的更低。

「我不需要回答你。」暗殺者舉劍指向艾迪達的傷口,露出鄙視的表情道:「中毒者。不能使用魔力的魔族,只不過是稍微強壯的人類。」

「被看扁了呢。」

艾迪達苦笑,忽然旋身舉刀掃向暗殺者。白刀的速度雖不及血短劍,可是卻能準確預測攻擊落點,巧妙的調整刀面角度卸掉力道。

終於,在雙方攻防數十次後,艾迪達抓到一絲破綻,揮刀劈向暗殺者的腰肢。對方雖以短劍互助身體,但纖細的身體仍飛向一邊。

艾迪達也被暗殺者一腳踢到牆角。灰衣管家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剛剛那一腳不管就人類還是魔族的標準,都是足以骨折的動作。

「靠技巧取勝?」

暗殺者的臉首次浮現驚奇。不過那也只有一瞬間,她很快就恢復冷漠,舉劍重複道:「叫你的主人出來。」

「在那之前,先告訴我你的目的,以及提米爾大人的下落。」艾迪達也跟著重複。他臉上仍掛著笑容,不過事實上冰冷已經從臉頰蔓延到肩膀。

「我不需要回答你。」暗殺者衝向艾迪達,雙劍如剪刀揮向敵人的脖子。

艾迪達在血劍夾上脖子前,雙腳一折蹲在地上,再以最快速度往敵人的腹部撞去。出乎意料的舉動令暗殺者措手不及,整個人彈到牆邊,想起身卻發現雙腳無法移動。

「這是……!」

地毯放出耀眼白光,大大的〝定〞字吸住暗殺者的腳,甚至將她的身體拉向地面。少女臉龐上的漠然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鮮明的憤怒。

暗殺者以雙手撐住身體,咬牙切齒的道:「居然和道士勾結……墮落的魔族!」

「叫我道士?這句話真失禮。」

薄仙人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他摘下身上的隱身符,靠在牆上糾正道:「我是仙人不是道士喔,小朋友。」

「總之都是人類。」暗殺者緊盯著薄仙人,散落於地毯上的長髮由淡棕色轉成死白,柔軟修長的身體更是在一瞬間漲大,從少女嬌驅變為強壯男子。

白髮黑甲的男人一反暗殺者的吃力,一吋一吋將身體拉離定字。而更糟糕的是,隨著軀體上升,濃烈到足以令人窒息的魔力也開始撞擊定字,令白光字搖搖晃晃的膨脹。

「怎麼會這樣……」艾迪達訝異的盯著演前一串異變。魔族中不乏能改變身軀外貌者,但無論怎麼改變,總是能找到一絲相同。可是眼前之人卻不同,無論是外貌還是能力,幾乎像是換成另外一個人似的

相對於愛迪達的驚訝,薄仙人顯得十分冷靜,甚至像是看出什麼一般。黑髮仙人目光深沉的盯著白髮黑甲男,原來如此,難怪他找不到五闇臣傳令的文書,若是以這種型態,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文字傳書。

──小薄,接下來換我喔。

子夜的聲音緊貼耳側。薄仙人無奈的搖搖頭,在解除定字同時,拉著艾迪達退出房間。

-------------------------------------------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