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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生


他萬分懷念那日的光景,就像早已預知無法重現一般。

※※※※

他感受到許久不曾出現的陽光,灑落在自己沾滿血的金髮上,落在美麗卻過於犀利的深刻五官上。

他勉強擠出力氣,讓臉頰脫離鐵地,試圖看看是不是有誰來了,可惜曾經耀眼的眸子早已渾沌,直到腳步聲接近,他才認出是誰。

「輝日哥哥……」

吸入空氣、將空氣擠出聲帶。他慶幸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變化,只是浸在髒水中的模樣實在不好看。

他是個囚犯。身上穿著破爛的屍衣,乾枯的手腳掛有鐵鍊,舉目所及是冰冷的鋼欄、石壁。

「耀日,我說過要叫我兄長。」

兄長回應他,簡短、略帶冷酷的指正弟弟。束起的金色髮絲整齊乾淨,端正而斯文的五官沒有表情,湛金眼珠宛若深海,一身白紅交雜的戰袍美麗的讓他不忍眨眼。

「戰果……如何?」被折磨到沒辦法說出兩個字以上的話,他盡可能在不低頭的情況下換氣,接續問:「計策……成功……嗎?」

「不愧是你設計的陣式,魔族全都按計畫被伏兵擊殺。」

兄長答的冷硬,表情和口氣都不自然。他察覺到異狀,轉而問:「但是……輸了?」

「魔源之神親自出擊,戰事被扭轉。」

在說話時,兄長柔和的臉明顯扭曲。看樣子我方全滅了呢……他在心中暗下結論。

「烈日城守不住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兄長雖是問他,頭卻微微轉向一邊。什麼意思啊?他知道了……

「殺吧。」

他乾脆的答出答案。雖然他這顆腦袋很有用,不過帶著一名重傷囚犯逃亡卻太危險--當然留著也很危險。

兄長驚愕的看著他。在被關入牢獄後,他從未感受到兄長專注的目光,詭譎的狂喜感升起,他提起力氣道:「但是……你……下手。」

他的要求,換來一記重擊。金屬劍鞘敲向脊椎,脆弱的骨頭折斷,他彷彿能看見肋骨湧出裂縫,心臟緩慢破裂。

明明是令人不忍觀看的折磨,他竟一點疼痛感都沒有,神經彷彿事先麻醉了。

就這樣……結束吧--他閉上雙眼,如此期待著,背上的劍鞘卻違背期待,脫離殘破的身體。

在他抬頭前,就先聽到揮袖聲、遠去的腳步聲和接近的腳步聲。

原來有帶其他人來啊……他疲憊的想著,眼角餘光瞄向舉斧大漢,滿是血銹的斧頭對著自己。

胸口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他沒有多想那是什麼,反正也沒機會想了。

頭顱落地,劊子手的紅眼正對著他。前一刻還完好無缺的身體,現在卻化為破爛肉塊,堆積在鐵灰色硬地上。

他驚愕的和劊子手對視,驚訝到忘了思考是誰出手,只是瞪大雙眼發呆。

「你就是佈陣的人?」

低重,遠比暗夜更深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無力看清楚對方的長相,眼膜上只烙印著簡單的黑白巨影。

「打起來挺有趣的。」

絲潤的液體沾上嘴唇,他無意識的抿嘴,某種腥噁的氣息溜入喉嚨,他的金眼一下子清晰起來。

「我討厭佈陣,過來這邊。」

當對方說出蠻橫的指令時,他才真正看清眼前的臉。慘白、無色的皮膚,流洩的無光墨髮,白色的瞳孔鑲在黑色的眼白中。

他認得這張臉,這是張臉是諸神,是他們還柔族最大的敵人--魔源之神染著羅。

※※※※

他的名字是耀日,改姓前的名字是耀晨,是直接承襲昇日女神還柔血統的神之民,晨之家族的成員。

還柔族繼承女神的血統,他們清一色是金髮金眼,這是女神的恩賜,就算生你的母親是個勾搭普通人類,生下兒子就私奔的還柔人也一樣。

是的,他是日之家族名義上的成員,實際上的被拋棄者。金髮金眼證明他的父親絕對是還柔人;金髮金眼證明他的母親是敗壞還柔人規範的還柔人。

當他還是小小孩時,就知道這些。他先是偷聽大人的話,然後注意其中幾個人有沒有在食物中動手腳,努力避開這些食物,卻還是常常腹痛、生病,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父親厭惡他,新進門的繼母想殺了他,剛出生的弟弟什麼也不懂,不過遲早也會加入這行列。

有時候他會想,是不是該將大人努力準備的毒藥毒粉全吃入肚,成全他們也輕鬆自己,自尊心卻不容許他敗給這些人。

他有時後成功有時候失敗,唯一不變的是身體毀壞的速度。

總有一天會走到盡頭。他〝生〞沒放棄,卻對〝生活〞絕望,直到六歲時,遇見那個人。

那天,他一如往常溜到小樹林中找可食植物。他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理由當然是食物全部都有毒。

他熟練的分辨葉片、根莖的特徵,乾枯的細手上握著綠油油的新鮮草藤。

他實在太餓了,以至於忘了回去的時間,沒發現樹林另一端出現燈火,沒發現自己背後站了人。

「你……」

聽到聲音時,他本能的轉身後退,一隻手橫在臉上,做出防禦的姿勢。每次偷溜被發現時,總是被父親毒打,他以為這次也一樣,預期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來。於是他顫抖的微微垂下手,發現眼前站著一名比自己大了三四歲左右的少年。

「你是……晨家的小公子嗎?」

少年問。整潔的金髮在夜風中飄蕩,特別的金眼在燈火下宛若寶石,較一般男孩柔和幾分的臉掛著他所陌生的情緒。

少年關心的看著他,伸出手,握住對方乾瘦的臂膀,緩緩往下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不過少年似乎極為擔心,輕輕擁著他的肩,一聲一聲重複:「沒事了,沒事了。」

他不習慣,又捨不得溫暖的任憑對方擁抱。

輝日輕撫對方的背脊,輕聲細語道:「我是日家的家主,你母親哥哥的兒子,輝日。我們在你父親的生日宴上見過面,你還記得嗎?」

他點頭。雖然不知道對方說這個做什麼,但是已經不會有比現在更慘的日子,所以他也不關心輝日是不是有所圖。

「那就好。」輝日放開他,提燈的黃光照映在白皙的臉上,讓那抹微笑變的好溫柔好溫柔。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兄弟了,耀日弟弟。」

手中鮮草的香味、紙燈暖活的光暈,和柔軟美麗的笑容。耀日戒慎恐懼的伸出手,緩緩觸摸眼前的人,在指腹貼上另一具身體前,他都抱著會一穿而過的心理準備。

※※※※

當耀日張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是非常美麗,不過也污損的差不多的壁畫。

若說是牢房,太漂亮了;若說是天堂,寒酸至極。他茫然的瞪著天花板,直到一顆紅色的頭闖入視線才回神。

「嗚呼!老大,人醒啦!」

微粗的聲音,和很沒氣質的大動作。頂著紅色短髮的黑眼男人邊喊邊揮手,健美的身體在床前跳來跳去,深刻、粗曠的五官讓耀日猛然驚醒。

「你是……!」魔源之神的大將!在耀日撐起上半身,叫出對方的身分前,劇痛就先一步將身體壓倒。酸、麻、疼在筋骨間跳舞,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我是老大--你們叫的魔源之神啦--座下的獵犬……不對,是禁衛。」紅髮男人邊說邊把滑下的被子拉好,同時順勢坐上床,近距離盯著耀日的眼睛。

耀日回瞪。在情勢不明的情況下,他不想多嘴讓自己失態第二次。

禁衛盯著耀日,足足有一刻鐘才起身,驚奇的道:「頭髮雖然變色了,不過眼睛還是金色的呢。」

頭髮變色?耀日小幅度轉頭,看向躺在枕頭上的髮絲。耀眼的金色完全遁去,隱晦不明的暗紫佔據了他的長髮。

當耀日還在震驚時,大門咿咿啞啞的打開了。他的注意力從頭髮轉向門口,或者說被硬拉到門口。

有個高大的黑髮男人站在那裡。寬闊的肩膀上罩著破損的斗蓬,壓迫感一股股從破洞中湧出;白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硬的線條拒絕所有溫軟;詭異的黑白眼收攝光線,將所見之物覆蓋以黑暗。

魔源之神染著羅……凝聚並統轄一切惡意、黑邪之物的神祇,他的女神和眾神的敵人。一切光輝都因他而黯淡,萬物的氣息都為他渾濁。

耀日本能的感受到恐懼,恐懼到無法呼吸,想移動又提不起一絲力氣的地步,想轉開目光又失去控制力的地步。

因為情緒而失去身體的控制權,這是連他被哥哥關入大牢,在一瞬間失去有形與無形之物時都沒發生過的事。

「沒事沒事。」禁衛拍拍耀日的肩膀,試圖緩和氣氛道:「老大不會對你怎樣。」

不知是想一同緩和,亦或是惡意的加壓,魔源之神慘白的嘴唇勾出鐮刀般的弧度,在眨眼間來到耀日的床邊,不帶感情,又極具情感渲染的道:「總算……成功一個了。」

魔源之神說著不明所以的話,白色的手指輕輕挑起耀日的下巴,白瞳中映著耀日的金瞳。

冰冷的觸感讓耀日想逃,但被墊的溫軟又令人渴望長留。

心中彷彿有某個明亮的東西,壟上無法抹滅的陰影,他的意識也陷入一片黑暗。

※※※※

在相遇的當晚,耀日就被輝日帶往日家的房屋。離開與父親同住的大陸東方的城市--曉,來到表哥所住的東北大城--明。

車子走過平坦的田野,被高牆圍繞的日家建築群漸漸浮現。

雪白的建築物被高兩公尺多的白牆包圍,牆面上雕刻著優雅的古聖人,頂端還點著一整排燈火,就算是黑夜也看不到一塊陰影;圍牆中央是銀與鐵的合金大門,方型雙門中央鑲著一顆圓形粉紅鑽,看起來極為高雅。

耀日跪在馬車的紅椅墊上往外望,為了比自家大上快一倍的建築物驚訝。

輝日在一旁看著小表弟有趣的動作,拘謹的臉強忍著笑,伸手將人拉回座位上道:「天黑了,沒辦法讓你參觀花園。」

「不、不……」耀日狂搖著頭,他想告訴對方這已經夠漂亮了,卻詞窮的說不出話。

他的體力已經透支,平日對語言的訓練又少的可憐。

見到耀日手足無措的樣子,輝日了解的揮揮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坐著休息一會,車子還要一陣子才會駛進門。」

耀日乖乖坐下,正確來說是模仿輝日端坐的姿勢坐下。他偷偷瞧金髮金眼的表哥,這道視線很快就被對方發現,嚇的他連忙收回眼睛。

「有什麼問題嗎?」

輝日問。親切的聲音讓耀日覺得,不回應一定會讓這個友善的人很傷心,所以他搜索腦中短少的字句,勉強拼出句子問:「為什麼……讓我過來,你家?」

「我的母親受你母親所託,要我想辦法把你弄出來。」輝日正經的回應,不過他隨即笑出來,擺擺手道:「不過就算母親不拜託,我也很希望你搬過來,因為我一直想要個可愛的弟弟。這裡的人年紀都太大了,沒玩伴好無聊。」

耀日聽不太懂長句子,不過對方好像有稱讚自己,所以他提起力氣勾起嘴角,點頭向輝日謝謝。

「你真的很可愛呢。」

輝日親暱的撫摸耀日的短髮,輕鬆的靠在椅背上,等下人幫他們開門。

耀日以為從此之後就能安穩的睡,安穩的吃,沒想到卻在半夜被爭吵聲嚇醒。他偷偷推開門,看見父親和輝日面紅耳赤的互瞪。

距離平安還有一段距離。他悲傷無比又冷靜無比的躲在門縫後,腦中雖沒有應對的方法,身體卻已經先為主人排好計謀。

※※※※

當耀日第二次張開眼時,面對的不是彩繪天花板,而是塞滿衣褲的華美櫃子。他從仰睡轉成側睡,兩次看到的東西給他的感想都相同--這裡的人很不愛乾淨。

耀日想起床,不過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他先謹慎的活動四肢,接著才起身,光著腳踏在地毯上。

直得慶幸的是,火紅色地毯很乾淨。但是話說回來,弄髒天花板卻沒弄髒地板,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無論身處何地、何種狀況,耀日都能一邊收集情報一邊下判斷。這是他的長處,不怎麼可愛的長處。

耀日在房間內行走。根據房內的擺設、樑柱等,他能確定這是某個大戶人家的城堡;窗口外的雪色樹林則告訴他,這裡距離原本待的牢房有很長一段距離,因為牢房那兒是終年不下雪的。

會下雪的遠方、豪華的城堡……耀日將資訊和腦中的地圖合起,對照出自己可能的位置。

「大陸西方的風雪地……被帶到魔族的大本營了呢。」

即使知道自己深陷敵營,耀日卻不怎麼驚慌。這有點詭異,雖然他這麼覺得,卻還是提不起一絲驚恐、嚴肅的情緒,只是像個遊客般在房內閒逛。

白雪透過窗簾,慢慢沾上耀日單薄的灰衫,不過等到他真正覺得冷時。已經是衣服被雪花弄濕的時候了。

皮膚對溫度的感受似乎遲鈍了,或者說不在乎了。耀日皺眉走回床上,以往這種溫度,他早就冷的要披大衣了,現在卻如此後知後覺。

自己有哪部分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裡改變。耀日坐在床上沉思,一雙大手同時穿過他的腋下,將人整個往後拉。

「誰……!?」

話語猛然停止。耀日驚嚇的回頭,魔源之神像抓小貓一樣抓著他,白色手掌毫不客氣的深入半潤薄衫中,仔仔細細摸個夠。

「放輕鬆啊!」禁衛在門口大叫,聲音和臉上都帶著無奈:「老大他只是……只是想確定有沒有製造成功,你不要緊張。」

怎麼可能不緊張!耀日僵直身體,若是平常,他一定會用言語反擊。

終於,魔源之神摸夠了,放開手慢慢爬下床,帶著讓耀日覺得很可怕的淺笑離去。

「哈哈哈,老大很滿意呢。」

魔源之神走了,換禁衛蹦蹦跳跳的跑到床邊。紅髮男兒一屁股坐到耀日身邊,露出雪白、微尖的虎牙問:「身體沒事吧?」

「在那之前,可以先解釋發生什麼事嗎?」雖然和敵人交談不太好,不過耀日不想讓無謂的堅持妨礙知的機會,更何況眼前這個人似乎很好套話。

「你本來快死了,是老大把精血分給你,才保住你的命。」禁衛爽快的回答,湊到耀日臉前問:「感覺還好嗎?你要是壞掉,老大和我都會很失望的。」

「托您的福,」耀日的口氣略帶尖酸:「貴族對俘虜真是親切。」

「你不是俘虜啦!已經是同胞了。」

禁衛的話招來使耀日瞪大雙眼。禁衛愣的一下,皺皺眉問:「你不知道?奇怪……你不是自願接受老大的力量嗎?」

「昇日之神的子民有可能自願接受魔族的力量嗎?」耀日反問。

禁衛抓抓頭,同意道:「說的也是。但是之前五六十個還柔人都起副作用,不是死掉就是變形。你完全沒事,所以我以為……」

以為他有意識的接受魔源之神的力量,不,就算不是有意識,也一定是在潛意識裡接受了。這個發現讓耀日冒出一身冷汗,他是昇日之神的直系血親,怎麼會……怎麼會放任魔源之力在體內流動?

※※※※

身體會為生命找出路,有時強烈的願望和心情更會左右身體的狀況。

在目睹父親和輝日爭執後,耀日大病一場,身體虛弱的無法移動,更別說般回自己家。

耀日的父親質疑是輝日照顧不周,但孩子過去還不到一天,請醫生來看病時,又發現大大小小的傷疤,甚至有些早就消失的舊傷也一一浮現。

彷彿要控訴長久的虐待般,耀日用最沉默,也最駭人的方式展現所面對的一切。

面對這種難看的場面,耀日的父親很快就退縮了。要回孩子不過是要維持面子,如今面子都快保不住了,背叛者的幼子留著又何用?於是雙方達成協定,耀日歸輝日,輝日願意隱瞞不利耀日父親的事。

而當耀日脫離高燒,恢復意識時,正式在父親放棄監護權的兩日後。

耀日迷濛的注視上方。微弱的光線從窗外流入房中,點著小燈的房間靜的能聽見空氣的流動,身下的白床墊柔軟如擁抱。

耀日微微轉身,小手臂碰到一個熱熱的東西。他轉頭去瞧,輝日趴在床沿,那張秀氣的臉上有疲憊的陰影,隨便束起的金髮打結了。

輝日睡在那裡,沉靜的面容彷彿月暈,彷彿柔水,彷彿已經守了一輩子。

暈眩、暖熱、喜悅……和其他小耀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情緒,在胸口打轉,讓他低下頭,在柔美的晨曦下,悄悄、輕輕的做了一件非常想做的事。

※※※※

腦中的推論,讓耀日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禁衛在一旁緊張的盯著他,深怕眼前紫髮金眼的姣好公子會突然變成異形,或是嗚呼哀哉。

「怎麼可能……」耀日低著頭。他沒有理由這麼做,就算已經被族人打入大牢,自己也還沒到想倒戈的地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這位腦力派的仁兄。」禁衛伸手在耀日眼前晃動,打斷對方的思考道:「這種事不要想太複雜,成為魔族的必要條件是任性,而且是非常任性的任性,朝這方面想就行了。」

如此沒依據的建議,讓耀日很想瞪禁衛一眼後直接忽略。不過對方的臉實在太真誠了,他自己又沒頭緒,在腦袋轉了三、四圈後,還是依著禁衛的話想。

非常任性的任性……所謂的任性是不顧一切一意孤行,他有過嗎?他一向在確定大局後才行動,對財富、女色、權力都沒太大執著,必要時全放棄也可以。

無論如何都以理性、多方面為考量,耀日忽然發現自己真是個不任性的人,這是個不錯的美德,但是對弄清楚現在的問題一點幫助也沒有。

「如何?有想到什麼嗎?」禁衛期待的問。

「沒有。」

耀日轉開頭,想下床走走時,冷不防被地上亂丟的衣物絆倒。

禁衛即時抓住耀日的衣服,不過人還是撞到旁邊的櫃子。

耀日的嘴唇被櫃子撞出血絲,黑血順著下巴流下,詭異的色澤提醒他一件事。

〝暈眩、暖熱、喜悅……和其他小耀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情緒,在胸口打轉,讓他低下頭,悄悄、輕輕的做了一件非常想做的事。〞

〝但是……你……下手。〞

耀日笑了,笑聲由小而大,由緩而慢,一波一波拍擊整座大房間。禁衛滿腦子問號的扶著因大笑而顫抖的人,在笑聲止歇後才問:「終於找到原因了?還是腦袋壞掉了?」

耀日仍舊抖著嘴,邊笑邊搖頭,帶著被狂笑而逼出的淚光道:「只是想起來而已,我真是誇張……」

竟然忘了,竟然忘了……,他記得自己偷吻過哥哥,卻掩蓋了那個吻的意義;他在地牢中希望死在兄長手中,卻也沒意識到那是基於什麼心念。

長久以來,他為了待在那個人的身邊,為了讓那個人不討厭自己,竟然把那麼重要的心情藏到忘記了。

他的確有非常任性的地方,他愛著自己生命中的恩人、名義上的哥哥、血緣上的表哥,以莫須有罪名將他打入地牢的輝日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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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還是把預定下週貼的東西貼出來了 囧

這篇的世界設定和【諸神靜止】相同,不過我盡量把它處理成沒看過諸神的人也能閱讀,只是不確定有沒有成功,總之先把讀者騙進來再說(打飛)

金鍊的靈感是來自上中國思想史課,老師在課堂上講到法家的韓非,然後我就突然對李斯X韓非起了反應(老師對不起),腦中馬上出現孤高天才清瘦的韓非,以及較平凡卻較得人緣的李斯,兩人是同門師兄弟關係,在現實利害與內心愛戀中的糾葛……(以下五百字省略)

我當時是很想寫這對,可是一想到考據問題……(我可不想寫出讓春秋戰國人坐椅子那類東西),就覺得好麻煩放棄,乾脆直接從自家兒子裡找相似的角色寫好了,於是諸神中的宰相大人就有了悲慘的過去。(感覺好隨便啊)

以上,希望大家能閱讀愉快。這篇基本上兩週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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