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貼試閱。應該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部和我以往的風格差距甚大,我剛結束夢奏要續寫手冊02時,還差點轉換不過來卡搞OTZ希望大家還啃的下去(鞠躬)瑞隆寺就這樣成為我們家第一名房客,我本以為他今晚會先回飯店旅館之類的地方,最快明天才會搬進來,沒想到他老兄上午第二節課下課就跑來問我能不能今天就入住,我在眾同學目光威脅下,只有點頭答應。

因此,我這個從小到大只有照顧愛貓、教訓老爸經驗的高中生,必須帶著一個第一次踏上台灣土地的轉學生回家。

我本以為這會很困難──我一向不擅長和陌生人交談,但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多慮。

從出校門、等公車到上公車,瑞隆寺都是處於眾花簇擁狀態。

一路上我半句話也沒說,瑞龍寺的問題、照料全部由女同學,或是車上熱心的大姊姊負責,偶爾找不到人時,只要往女性同胞聚集處瞄一眼就行了。

我好像變成空氣,或是碰巧走在同一條路上的路人甲。

人正真好,您說是吧。

但不管熱心人士再多,也總有下車的時候。

公車內漸漸由人擠人,變成只有我和瑞龍寺兩人,彼此間隔著兩張雙人座,三張單人座。

公車駛進終點站,我背起書包走向前門,刷完卡卻沒聽見腳步聲,這才發現瑞龍寺還坐在位子上,一臉茫然的左右張望。

「要下車了。」

我吐出今天第一句話,瑞龍寺似乎嚇到了,轉頭盯著我好一會才站起來,不熟練的掏出儲值卡,像在撫摸少女的肌膚般,輕輕地擦過刷卡機。

看他刷卡的動作,我敢打賭,本班有一半的女生下輩子都會想投胎做公車刷卡機。

瑞龍寺走出公車,我在他踏上柏油地後轉身,領著人走出總站。

而隨著步伐的邁進,一座小小、翠綠的山丘也慢慢出現在我們眼前。

當然,一同出現的還有父親購置的三層樓公寓。

我遠遠的就看到我家房子,鮮紅色的房舍在樹叢中露出頭,由山下望下去相當漂亮,而且拜包圍山路、房舍的老樹之賜,即使在烈日中也不顯炎熱。

這是做渡假民宿的絕佳建築,可惜我們家一沒錢請人整修,二沒體力自己整理,只能使這棟屋子被孩子們冠上鬼屋之稱。

等等,我或許可以考慮用收門票賺錢!

當我認真思考什麼樣的票價最合理時,手臂上忽然傳來溫度和壓力,一轉頭就看到瑞龍寺的臉。

瑞龍寺指著前方,面帶難色的問:「是要往這裡走嗎?」

我順瑞龍寺的手往前看,那是一條上坡路,寬度上足夠一台車行駛,可是由左右伸出、交纏的樹枝幾乎遮蔽大半光線,攀爬在樹棚上的藤蔓左右搖晃,乍看之下陰氣逼人。

瑞龍寺在風把藤蔓掃向自己時後退,壓在我臂上的五指也瞬間加重力氣,即使他很快就回神鬆手,還是留下指印。

瑞龍寺整個人後彈半公尺,高舉雙手道:「對對對對對不……」

「不用在意。」

我打斷那可笑的抖音,比個手勢要他跟上後,踏入鬼氣逼人的林蔭大道。

說鬼氣逼人是誇張,只要進入林道片刻,眼睛適應光線陰暗後,就能感受到森林特有的幽雅氣息,嗅到植物特有清香。

只有當我走在這條路上時,會稍稍稍稍稍稍微認為父親的決定是正確的。

但瑞龍寺顯然不這麼覺得,他雙手抓在我的肩膀上,一路壓低身體走路。

我爲了減輕雙肩上的重量,不得不開口轉移他的注意力:「瑞龍寺同學,你的行李呢?留在旅館?」

「……」

「太小聲我聽不到。」

「找到住所後會寄過來……」

「那等到家後,我再寫地址給你。」

「謝謝……」

瑞龍寺仍舊掛在我背上,本人不甚充足的耐心終於消耗殆盡,右手一拍推開人,轉身瞪著他道:「不過就是暗了點,你是在怕什麼?連個路都走不好,你還是男人嗎?」

瑞龍寺愣了好幾秒,我以為他會生氣或繼續恐懼,不過兩種反應都沒等到。

這位名字很有問題的大帥哥,衝著我靦腆微笑。

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有做任何讓他高興的事情嗎?

瑞龍寺拍拍自己的頭,頗不好意思的道:「啊哈哈,說的也是,在家鄉被這麼說,到這裡又聽了一次。」

我收起臉上的疑惑,並且暗自反省剛剛的不良態度,對離鄉背井的人要溫柔一點。

「對了!」

瑞龍寺雙手輕拍,微微靠近道:「端木同學,在學校時沒機會好好打招呼,請容在下重新自我介紹,我是瑞隆寺國農,初次回台,如有不妥請多包含。」

我點頭,平靜的答道:「我是端木雅之,和孔子的弟子子貢同姓氏。敢叫我日本人就把你踢下去。」

「……我絕對不會叫。」

瑞龍寺認真的點頭,我對他的反應相當滿意,加快腳步移動,很快就看到紅公寓。

我拿出大門鎖匙插入,在旋轉、開門的同時簡單交代:「這棟樓目前有五間空屋,你先決定要住哪一層,我再拿鎖匙給你。」

「端木同學你住哪一層?」

我跨過大門門檻,站在水泥階梯上手指右邊道:「二樓的右半部,一號二樓。」

「那我住你對面。」

瑞龍寺的決定下的極快,我第一時間以為他沒動大腦思考,不過接著馬上想起先前的畫面,困惑瞬間解除。

真是膽小的帥哥啊……我背對瑞龍寺偷笑,打開自家不繡鋼門,低頭看著地板,尋找某位家族成員。

「端木同學,我現在就能拿……貓?」

瑞龍寺由後撞上我,我想他應該是被陽台中央的黑白貓迷住了,所以才忘記道歉。

不是我誇大,假如我們家果凍自稱是世界上第二帥的貓,那沒有貓敢站在第一的位置。

果凍雖然是隻混血短毛野貓,但是舉手投足間不只有貓族的優雅,還帶有幾分不可褻玩的氣勢,活像是貓族中的騎士,而且肯定是帶隊或保護國王的那種。

現在這位皇家騎士正坐在陽台中央,按照慣例目送小主人走來,翠綠色的眼睛緊盯主人背後不認識的傢伙。

「我回來了,果凍。」

我摸摸果凍的頭,蹲下來手指瑞龍寺道:「這位是瑞龍寺,從今天起成為我們的鄰居兼房客。」

果凍凝視瑞龍寺片刻,起身走到紗門前,俐落的推開門走進客廳。

看樣子,我們家的騎士是接受瑞龍寺了,我稍稍鬆一口氣,正想跟著果凍進房時,剛剛吐出的氣一下子全吸回肺裡了。

客廳裡站著一個野人,過腰長髮蓬鬆凌亂,髒污的襯衫皺的像酸菜,左右手還各提兩袋塑膠袋,扭頭盯著我。

……父親?在我腦中冒出這兩個字的同時,手中的書包已經甩進客廳了

書包命中父親的額頭──以目測高度看來,那裡應該是額頭沒錯──我衝進客廳中,抓起襯衫衣領大吼:「你又想做什麼了?趁我不在時偷溜嗎?」

父親被我扯的喘不過氣來,咳嗽好幾聲才回應:「小、小小雅,不是的,爸爸是……是……是到了應劫的時候了!不躲藏到山中的話,小雅和我們愛的家都會被天雷擊毀的!」

我放鬆手指的力氣,凝視父親片刻後,直接把他的頭塞進沙發上吼道:「你當我是白痴啊!這個理由上上個月就用過了,而且我們家就在山裡,用不著特別躲!」

父親緊抓沙發,在我鬆手後才抬起頭道:「小雅,讓爸爸走吧,爸爸不行了,這樣下去會被編輯吃掉,截稿日好可怕啊。」

我深深嘆一口氣。果然是截稿日,都已經是當作家十多年的人了,爲什麼還那麼怕截稿日?再說編輯又不是妖怪,哪會吃人。

父親拉扯凌亂的長髮,縮在地上慘叫:「這本書已經第七次超過截稿日了,怎麼辦啊啊啊!」

撤回前言,我要是編輯,老早就把父親丟進地獄了。

不管再怎麼窩囊,他還是我的父親,家中重要的經濟支柱,我拿起書包拍拍那顆野人頭,萬般無奈的道:「編輯要是過來,由我來應付,你回房間趕稿吧。」

父親仰望我的臉,亂髮下依稀能看到淚水充盈的雙眼,他緩慢的搖頭道:「我寫不出來,我和大宇宙意識斷線了。」

霹啪!

「去你的大宇宙意識!我看你是和現實世界斷線了吧?每天每天就只知道打電動、吃飽睡睡飽吃,你乾脆和果凍交換種族算了!一天十二小時讓你睡到死!」

我掄起書包就往父親的頭上砸,在書包滑出手後立刻改抓靠枕,用全身力量揉擰不良家長,直到聽見貓叫聲才住手。

果凍坐在紗門口,黑色尾巴輕輕一抖揮向外頭,提醒我這個失控的人類,外頭還有一位嚇呆的同族。

我放下右手的靠枕,提起父親的後領道:「瑞龍寺同學,這位是我的父親──端木幸雄,雖然現在看起來像遊民,但他其實是個不成材的小說家。」

「初次見面我是瑞龍寺國農雙魚座O型專長是手工藝。」

瑞龍寺快速、毫無斷句的完成自我介紹,我合理懷疑他是靠本能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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