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重灌令人不爽啊啊啊啊(掀桌)所以決定移前更新,這回短很多,剛好可以縮短時間作為補償。




以上轟轟烈烈,宛如漫畫情結的校園生活,好不容易在週五放學後告一段落,我吃過晚餐、洗過澡、提醒過老爸截稿日,抱著布丁躺到床上等周公。

可恨的是,我沒等到周公,倒是聽見牆壁〝共工、共工〞的叫不停。

「啊……」

我張開雙眼平癱在床上吐氣,感覺自己像剛甦醒的木乃伊,這邊也硬那邊也硬,渾身瀰漫千年沒進食的虛脫感。

愛貓果凍張眼看我一眼,伸直手腳在噪音中入睡,好像牠的聽覺功能可以隨意志開關似的。

我效法果凍,伸展手腳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忽視背後的聲響。

然後很快就失敗了。

我從床上彈坐起來,拍拍昏沉的頭下床。不能這樣下去,絕對不能這樣下去!鮮奶寺國農我陪你上籃網下操場,累了五天後你怎麼待我?連個安靜的睡眠都不給!

瑞隆寺你給我洗好脖子等著!

我掀開棉被,怒氣沖沖的找拖鞋抓外套,中途果凍小小的〝喵〞一聲,我拍拍貓咪的頭,沒讓牠跟過來。

我闔上房門,臨行前再次確認手中武器:涼被、鐵鉛筆盒各一個。

一般人會選擇棍棒類當成武器,不過依照瑞龍寺的性格,先辦鬼嚇死他,再近身痛毆才是上策。

我走過黑暗的餐廳、客廳,憤怒隨自己的腳步聲迅速增值,等到進陽台時,已經氣到開始奸笑了。

只要打開兩扇門,我就能終結噪音,教導瑞龍寺,怎麼做才是個良好的房客。

呵呵呵,小帥哥,小房東來〝照顧〞你啦。

我伸手摸門鎖,正要開門時,一抹黑影忽然從鐵窗外飄過,安安穩穩的降落在前院雜草地上。

我注視黑影,遲了半秒才意識到那是瑞龍寺。

半夜跳樓做什麼?我呆呆看著瑞龍寺往山下走,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半夜衛生紙用完又想上廁所──那到我們家借就解決了;急性腸胃炎急需就醫──肚子痛的人最好能安安穩穩從二樓跳下去;手機忘在學校──這種事不用急著半夜處理。

最後,我想起我兩天前在月曆上的註記──房租。

「明天要向他收房租和押金啊啊啊啊啊!」

我大吼一聲驚動周圍生物,拋下攻擊力欠佳的涼被和鉛筆盒,從鞋櫃下拿出電擊棒、防狼噴霧器和防毒面具,鞋子一套就追下樓。

死小子,在我家東敲西敲一禮拜,等到要收房租時就給我偷溜!不把你電昏,再用防狼噴霧噴一圈,雅之這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我邊罵邊往前跑,本人的體力雖比不上瑞龍寺,可是對於山路的熟悉度卻不是他能比的,抄了幾次捷徑後,很快就看到潛逃的房客。

瑞隆寺背對我,站在大樹的枝葉下,淡淡的月光透過樹葉枝幹的縫隙照著他,光線不足但足夠標示目標了。

前方十二公尺獵物發現!我戴上防毒面具──父親的怪異收藏品之一──右手電擊棒,左手噴霧器,只待瑞龍寺聽到響聲回頭,就給他來個先噴再電,再噴再電。

我重心下移,藉由成排老樹迂迴靠近瑞龍寺,眼看就要進入射程範圍時,突然被強光包圍。

在強光中,我看見瑞龍寺的頭髮由黑轉金,白嫩嫩的臉頰滾上紅色火紋,鬆垮垮的睡衣消失,並且轉換成龐克風短袖黑皮衣。

※※※※

強光消失後,我就出現在現在的位置──百貨公司的花圃後,穿著直條紋短袖短褲面對來逛街的少男少女。

我家房客則在十公尺外,頂著從頭不良到尾的裝扮,從手中亮出一個珠子人偶,衝人群大喊:「表演吧!第四號採集偶──七彩水晶小丑!」

語畢,珠子人飛上高空,從比掌心還小膨脹到等身大的小丑,邊下降邊拋出彩球攻擊路人,凡打中必失去意識。

我的運動神經不好,能閃到最後純粹是靠周為路人的無意識掩護,還有地處隱密。

不過再怎麼躲,以這種散彈槍打法我遲早會中招,我正著急要倒地裝死還是唸誦阿彌佗佛佛號時,身著粉紅、藍色和橙色衣服的少女登場了。

以下不做贅述,簡單複習前面說過的部份。

三色少女先舞動手臂、高聲譴責,變換隊形做出聯合抗議聲明,緊接著換──應該──身為反派的瑞隆寺國農回嗆,正反角色硬碰硬的古典橋段再我眼前完整演練過一回,然後直接進入正義一方對邪惡壞人的圍毆戰。

一時之間天崩地裂,山河震動,五光亂竄,我縮在花圃後躲避流彈,雖然很想知道耳邊聽見的那聲聲〝寂靜之刻〞、〝猛烈燃燒之拳〞是什麼,但我更不想當站太近被打飛的鄉民。

於是乎,在將進二十分鐘的砲擊戰中,我的視線都固定在足前水泥地,只能靠耳朵捕捉背後的動靜,同時還要留意偶而彈過來的星火水流。

雖然已經說過一次了,我還是很想再喊一次──誰都好!有哪個人能解釋一下,本人前方十公尺處是怎麼回事?

回答我的一團會爆炸的光──很高興它沒掉到我頭上,我盯著距離右腳只有十多公分的坑洞,亦是爆炸光的落點,把四肢縮的更緊。

「快樂樂章,淨化!」

某位三色少女的聲音替一切做了總結,我驚覺後方安靜下來,本能的抬起頭,正巧瞧見我家房客焦黑黑的劃過天際,掉到百貨公司後門處。

而也在差不多的時分,我聽到三色少女歡呼,重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周圍昏倒的人一個一個爬起來。

我依舊滿腦子問號,不知道該先掐自己還是報警,蹲在地上直到警衛過來關心才離開。

但說離開,我穿著睡衣沒帶錢包要離到哪呢?在沒有選擇下,我只好維持本此行程的初衷──去找瑞隆寺。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我幾乎不用問人:「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燒焦的男人?」就在百貨公司另一頭找到瑞龍寺──精準一點來說,是老上五歲的的瑞龍寺。

他躺在人行道上,身體周圍冒出一絲一絲清煙,長長的睫毛垂下,平靜的讓我想在胸口放上一朵白花。

我凝視熱騰騰的瑞龍寺,他的嘴角抽蓄幾下,張開眼睛往我的方向看。

我們四目相交,彼此都保持沉默。

直到將近一分鐘後,老五歲版瑞隆寺的嘴唇動了動,對我說出兩個字:「晚安。」

我的眉頭抽搐。重點錯了吧先生……

我相信瑞隆寺透過我的眼神,看出自己的身分曝光了,因為接下來相當乾脆的道:「對不起,如你所見,我不是地球人。我是馬德拉星系派駐地球的能量收集官。」

「……啊?」

「白話一點……嗯……征服者、佔領者還是侵略者?我不知道地球人怎麼稱呼這種行為。」

地球人沒有碰過這種行為──至少官方說法如此。

我單手扠腰瞪著瑞隆寺。有太多問題需要問清楚,譬如馬德拉星系是什麼東西?派駐地球是什麼意思?還有能量什麼官又是什麼?以及你跟我說這麼多那些下來是滅口嗎……

腦中的疑惑多到快衝破頭蓋骨,所以我決定挑最重要,也最迫切的問題問,那就是……

「明天要交房租和押金,知道嗎?」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M.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