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PTT絕愛版的聖誕活動文,夢奏短篇(內有魔術師甚入<=被揍)


關鍵字:大雪紛飛夜的小木屋裡、拐杖、加長型左輪手槍

關鍵句:大爺您行行好吧


【雪夜中的淚光】

黑弗斯窩在樹叢後,驚奇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一名渾身紅通通,鬍鬚蓬鬆如雲的老爺爺站在雪地中,前方是翻倒的雪橇,左右是散落的紅盒子、綠盒子、黃盒子、白盒子……等等鮮艷且大小不一的包裝物,雪橇前還躺著兩隻昏迷的大麋鹿。

老爺爺奮力推拉雪橇,累的氣喘吁吁卻不見功效;橇前麋鹿在甦醒後也痛苦的呻吟,看樣子是無法幫上主人的忙。

黑弗斯皺緊雙眉,抱著乾木柴疑惑的偏頭,不知道要不要出去幫忙。

他害怕陌生人,出來找柴火時,同伴也耳提面命要他小心獵戶之類的外人,可是老爺爺和麋鹿看起來都很困擾,很需要幫助。

黑弗斯猶豫了近半刻鐘後,鼓起勇氣放下木柴,壓低身體悄悄繞到雪橇後頭,抓住橇緣倒退走。

雪橇轟一聲躺回正確的位子,黑弗斯高興的〝嚎〞一聲,轉身正想藉雪花遁逃,被魔術隱住的狐耳卻捕捉到麋鹿的嘶鳴聲,動作因此停頓。

這一頓,他就被紅衣老爺爺瞧見了。

黑弗斯跳起來,抱著頭縮到雪橇後,盯著麋鹿著急又不敢出去。

「年輕人?年輕人你還在嗎?」

老爺爺的呼喚聲越來越近,終至貼上黑弗斯頭頂,黑弗斯淚眼汪汪的抬頭,不知道陌生人想做什麼。

老爺爺望著黑弗斯,彎腰從座位上的大紅袋子裡摸索片刻,遞出一個拐杖形狀的紅綠糖果問:「要吃嗎?」

黑弗斯沒有回答,凝視拐杖糖,小心翼翼的靠近,動動鼻子嗅一嗅,張口咬過來。

甜味在黑弗斯口中綻開,他由緊張轉為新奇,拿出糖果舔了又舔。

老爺爺見狀,呵呵呵的笑起來問:「你喜歡糖果嗎?」

黑弗斯點頭,拿出手帕把糖果仔仔細細包起收好。

老爺爺愣了會問:「你收起來做什麼?」

「帶回去給魔術師、達瑪悟、泰兒芙和商人。」

「他們是你的朋友?」

黑弗斯點點頭又搖搖頭,伸出手指一個一個解釋:「魔術師是家人,達瑪悟是人類一樣的好朋友,泰兒芙是狼一樣的好朋友,商人是跟魔術師玩的好朋友。」

老爺爺聽不懂黑弗斯流名詞,索性直接把幾個人簡化成家人和好朋友。

面前這位黑色的年輕人不只幫助老弱,拿到好東西還會想和別人分享,真是個可愛的好孩子啊!

而他作為所有好孩子的長輩,自然不能不給予鼓勵。

老爺爺清清嗓子,笑容可掬的問:「小弟弟,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嚎嗚?」

「爺爺是在每年十二月二十五號才會實體化的聖誕老公公精靈,專門在這天送禮物給好孩子。小弟弟你想要什麼啊?」

黑弗斯不知道實體化也沒聽過聖誕老公公,但既然老人家問問題,他就要好好回答。

狐人低頭思考片刻,張著圓圓大大的紅眼道:「我想要和魔術師更親密,感情更好!」

「魔術師……是你的哥哥吧?」

「不是,不是爸爸也不是哥哥,所以什麼都是。我們一起旅行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澡,我最喜歡魔術師了!」

黑弗斯天真愉悅的一席話,對聖誕老公公精靈造成巨大的驚愕。

難、難道說他每年一次的送禮行,第一個碰見的好孩子,就是有同性愛屬性的孩子嗎?這真是太刺激了,世界在他埋頭做禮物時,起了多大的變化啊!

不,即使如此,好孩子還是好孩子,作為聖誕老公公也只能祝福他們有圓滿的戀情。

聖誕老公公精靈乾咳兩聲,搭上黑弗斯的的肩膀道:「爺爺明白了,爺爺會給你一樣能增進情趣……不對是增進情感的禮物,你拿回去後……」

藹藹白雪飄在雪橇、麋鹿、聖誕老公公精靈和專心聽講的狐人身上,蓋住細細的解說語,但蓋不住狐人手上聖誕樹形狀的小紅瓶。

※※※※

魔術師手持小冊子,翹腳坐在小木屋的一角安靜閱讀,在他斜前方是熊熊燃燒的壁爐,背後則為小木屋的牆壁。

一行人在旅途中遭遇風雪,但幸運的是,他們也很快就發現躲避的地方──一座被人廢棄不久的森林小木屋,安全躲過風雪最盛之刻。

待風雪一減弱,幾個人就抽籤分組,達瑪悟、泰兒芙負責找水源兼打獵,商人、黑弗斯分頭收集木柴,魔術師意外分到最輕鬆的差事──看家顧火。

商人對此很不滿──他可是年紀最大戰力最弱的啊,但礙於其他人都沒意見下,只能摸摸鼻子去找乾木頭。

眾人解散自今已經有一個半小時,算一算也差不多是回來的時候了。

魔術師闔上冊子,耳尖輕輕動了一下,捕捉到家人獨特的腳步聲,臉上浮現些微疑惑。

──怎麼了?

他腦中的玲瓏之音問。

「黑弗斯走路的速率……有點怪。」

魔術師邊說邊站起來,基於擔心主動往門口走,一開門就接住前倒的家人。

黑弗斯整著人掛在魔術師的手臂上,嘴巴大口大口喘氣,長睫毛微微下垂,雙頰嫣紅的不像剛從雪地歸來。

魔術師皺了一下眉,將人攔腰抱起,放到鋪有毛毯的地板上。

黑弗斯軟綿綿的攤在地上,左手抓著自己的領結,胡亂差扯呢喃:「熱……熱熱的……」

魔術師接手迅速拆開領結,一手解開襯衫上前幾個釦子,一手放到黑弗斯額頭上。

掌下的溫度高的不正常,可是又和發燒有一段距離,魔術師眼中露出一絲不解,邊幫黑弗斯脫外套邊問:「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東西嗎?」

「嗚……紅紅有白鬍子的老公公,還有……」

黑弗斯瞇起眼,失去外套上魔術金狐勳章遮蔽的狐耳斜斜垂下,他翻身滾到魔術師腿邊低語:「魔術師涼涼的……」

魔術師一愣,試探性的去摸黑弗斯的白頸,一如預期得到綿柔柔的嗚嗚聲,他的臉色瞬間轉黑,收回手盯著狐人。

而黑弗斯失去解熱的手,不滿的嘟起嘴,撐起軟軟酥酥的身體,還沒能做出下一步動作,就先體力不支倒到魔術師身上。

魔術師抱住黑弗斯,先是撐住兩人份的重量,猶豫一會後還是順勢後傾坐到地上,讓黑弗斯趴的舒服點。

「呼……」

黑弗斯亂扯衣褲,半開的衣襟內可看見暈紅的胸,失去皮帶和釦子束縛的褲頭在拉扯中下滑半寸,勉勉強強靠漏尾巴的洞固定。

「嚎嗚嚎嗚……」

黑弗斯整著人貼在魔術師身上,臉頰和脖子輕輕摩擦白燕尾服的肩頭和胸前口袋,斜垂狐耳一顫一顫,蓬鬆黑尾左右搖晃。

魔術師盯著胸前喘息、顫抖不已的狐人,重重嘆一口氣,圈住黑弗斯的腋下往上一拉,雙唇貼上對方的脖子。

「汪嗚!」

黑弗斯的尾巴、耳朵猛然繃直,但很快就又軟軟的垂下來,黑尾輕掃地面,雙手本能的勾住魔術師的背,拱起腰磨蹭著家人的白長褲。

「乖,黑弗斯乖喔。」

魔術師靠在黑弗斯下巴旁低語,右手深入狐人的黑髮,輕輕扣住後腦杓,左手扶著黑弗斯的腰,把人固定住。

接著,他張開嘴,咬住爬上薄汗的頸部。

當達瑪悟提著水壺扛著雪兔踏入屋子時,見到的就是這幕。

土人沉默兩秒,轉身一面關門一面道:「抱歉打擾。」

「達瑪悟,請回來。」

「不,不用跟我解釋,反正你們也沒血緣,我也不在意性別問題,不對!應該說就算我在意,也沒有人會在意我在意!」

「達瑪悟,我建議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一點。」

「不需要!對了,你動作快點,我不希望讓泰兒芙看見。」

「達瑪悟。」

魔術師由後搭上達瑪悟的肩膀,在土人回頭後道:「我要出去一會,可以麻煩您幫我照顧黑弗斯嗎?」

「……完事處理拜託你自己來。」

「沒那麼複雜。」

魔術師用手帕擦掉嘴角的血跡,斜眼瞄向昏睡的黑弗斯道:「您只要讓屋內保持溫暖,別讓黑弗斯著涼就好了。」

「……」

「我會盡快回來,暫別。」

「……」

「有問題嗎?」

「……慢、慢走。」

※※※※

聖誕老公公精靈駕著雪橇在夜空中奔馳,他對今年碰到的第一個孩子相當滿意,乖巧可愛又認真,真是乖孩子中的極品的極品。

然而他太過懷念極品,以致於沒看到從側面撞上來的銀白拐杖。

雪橇劇烈震動,連橇帶麋鹿摔到雪地上。

「嗚……好痛痛痛痛!這是怎麼……」

「晚安。真是美麗的夜晚呢,聖誕老公公精靈。」

溫和,但不知為何給人冰冷印象的聲音傳進聖誕老公公耳中,老公公抬頭往聲音源瞧,看見一名渾身雪白,右手夾金杖的年輕男子。

男子摘下頭上的白禮帽,旋轉數圈後用表演者慣有的姿勢躬身道:「您好,我是魔術師,我家孩子受您照顧了。」

聖誕老公公精靈腦袋轉了兩圈,才想起自己在哪聽過〝魔術師〞,抖抖身上的雪站起來微笑道:「喔,你是那個黑髮孩子的家人啊,有這麼乖巧的家人,貴府真是幸運。」

「是啊,我也覺得很光榮──可不可以請您解釋一下,黑弗斯體內的春藥是哪來的?」

對話氣氛直轉急下,聖誕老公公的笑容僵住,這才想起自己是被對方的手杖擊落。

會拿手杖丟人,那肯定是來者不善;能站在地上把天空中的雪橇打下來,那絕對不是人幹的事。

眼前這位……聖誕老公公精靈把魔術師從頭到腳掃過兩回,和腦中的非人強者名單核對過三輪後,臉色發青渾身僵直。

不、不會吧!惹到最要命的那位了……

「請務必替我解惑。」

魔術師邊拋轉手杖,邊走向聖誕老公公精靈,在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一公尺左右時,忽然將金白仗拋上天空,待物品再次落回他手中時,已經換成一把加長型左輪手槍。

聖誕老公公盯著槍孔,膝蓋一跪爬到魔術師褲管邊哭泣道:「大爺您行行好吧!我上有麋鹿下有禮物加工小精靈要養,此外還有一排送禮名單還沒完成,小的賤命一條不足惜,但孩子們的夢想可不能破壞啊。」

「您太緊張了,我只是好奇哪來藥效那麼強、催情成果那麼好的春藥,想問問您罷了,對於您把這種好東西送給未成年人這點,我一點意見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別、別開槍……羅樓大人,空……」

魔術師前壓槍身,笑容溫潤的問:「我剛剛說我叫什麼名字?」

「魔術師。」

「很好。」

魔術師忽然扣板機,聖誕老公公精靈本能的閉眼,但卻什麼都沒感受到,這才放膽張眼往前看。

槍口冒出的,是一朵小紅花。

「身為一個魔術師,身上帶著魔術道具也是很正常的。抱歉嚇到您了,請放心,這只是道具。」

聖誕老公公精靈鬆一口氣,一轉眼卻看到自家麋鹿的犄角,連同後面的百年神木被轟出煎鍋大小的洞。

魔術師拿著槍口冒煙的左輪槍,微笑補充道:「俄羅斯輪盤的道具。」

「……啊啊啊啊啊啊──」

「請別緊張,我知道您的工作,會在不妨礙您送禮的情況下討教,您的手、腳、頭和軀體,我一個都不會損傷。」

「救、救命啊!殺人啊!殺精靈啊!」

「唉,驚慌不是長者該有的行為,請您安靜,噓……」

「我…嗚?嗚嗚嗚嗚嗚!」

聖誕老公公精靈雙眼飆淚,淚水反射稀薄的月光,最後落入白雪中。

※※※※

第二天早上,當眾人起床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堆積如山的禮物盒。

泰兒芙盯著陌生物品,手拿小刀繞行三圈,隨機刺破好幾的盒子後,才轉頭疑惑的問:「這是什麼?」

黑弗斯呆呆的看著這座小山,腦中緩慢浮現聖誕老公公精靈的笑容,從毛毯中跳起來歡呼道:「禮物!」

「什麼禮物?」

「聖誕老公公的禮物,給好孩子的!」

泰兒芙沉默片刻,讓到一旁道:「是黑弗斯的東西。」

黑弗斯放下手,困惑不解的問:「為什麼是我的?」

「我殺很多人,不是好孩子。」

「可是我拿過禮物了啊,應該是泰兒芙的。」

「……我是好孩子?」

黑弗斯抓起好幾個禮物盒,一把塞進泰兒芙懷中作為回答。

達瑪悟一面點火,一面看兩位小朋友分禮物,這一幕畫面如此快樂美麗,但他卻一點也笑不起來。

商人走過他身邊,停在壁爐前打一個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看著禮物山開玩笑問:「這麼多東西從哪蹦出來的?昨晚有人去搶劫嗎?」

「……我想是。」

「喔……小弟你說什麼?」

達瑪悟低頭敲打火石道:「昨晚魔術師說要出門,走的時候臉上一點笑都沒有。」

商人臉上的睡意、笑意被抽離,遠望在屋子另一端哼歌切麵包的魔術師,嚥嚥口水低聲道:「太不幸了。知道受害者嗎?」

「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

「……有些事還是保持神秘好了。」

商人蹲下來幫忙生火,在他背對黑弗斯、泰兒芙時,狐人從禮物堆中撈出一件大紅外套,白捲捲的假髮和假鬍子。

聖誕節的早晨,非常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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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很對不起提名這個題目的版友(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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