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友方。」

達刻乾脆的回答,起身走到黑弗斯身邊,攬住對方的肩膀道:「有個身為教團三長之一的人當友軍,有沒有很安心啊?」

「三長?」

達刻左右手各伸出一隻和三隻手指解釋:「教團最大的頭頭是阿迪亞夫,阿迪亞夫下面最大的奴隸就是三長,我是其中之一。」

黑弗斯先點頭表示了解,接著又忽然跳起來猛搖頭:「商人是奴隸!?奴隸是那個要聽主人話,會被打打打而且吃不飽的東西嗎?我不要商人當奴隸!」

「別擔心,我是大奴隸,下面還有其他小奴隸、小小奴隸、小小小奴隸,他們才是要被打打打又吃不飽的傢伙。」

「所以吃不飽的是席尼斯教士!」

「也不是,莎妃是合作夥伴,要說小奴隸的話是里爾才對。」

黑弗斯的思緒相當跳躍,但是達刻卻毫無困難的接話,靠近狐人的臉問:「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聞言,黑弗斯垂下尾巴,皺眉失落的問:「……為什麼只有我在路斯凱?」

「因為我要回路斯凱。」

「唔?」

達刻嘆一口氣,鬆手拍拍黑弗斯的肚子道:「你這裡被開了一的洞,這件事沒忘吧?」

黑弗斯嚇一大跳,手忙腳亂的扒開外套、小背心和襯衫,摸到平整的腹部。

狐人愣住,把衣服捲到胸口,東摸西摸轉頭望,不要說肚子破洞了,連一個擦傷都沒有。

達刻扣住黑弗斯的手,將對方的手帶到腹部中央,壓上去問:「你的手和你肚皮的顏色一樣嗎?」

黑弗斯往下看,這才發現肚子上有一大塊純白色的印子,他本能想把色塊抹掉,但是不管怎麼抹怎麼拉,就是弄不掉白印。

「別弄了,那不是染上去,是黑心貨的肉原本的顏色。」

「魔術師的肉!」

黑弗斯受到相當大的驚嚇,小心翼翼的抱住肚子,看看白皮再看看達刻,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達刻沒有馬上回答,他站累了,返回床邊書舒服服的坐下後,才慢條斯理答道:「你在落日山谷被黑心貨誤傷,肚子和一部份內臟嚴重破損,血也流掉一大半。」

「嚎嗚!」

「更糟糕的是黑心貨的專長不是修補而是破壞,再加上他當時還在混亂狀態,就直接把自個的血肉、胃和一點腸子扯下來給你了。」

黑弗斯聽到這裡,整個人都呆住了,雙耳一下立起一下拉平,眼眶迅速蓄積淚水,胸口甚至開始抽痛。

魔術師把肉抓下來給他,魔術師把肉和腸胃抓下來給他,魔術師因為他扯破肚子……黑弗斯越想心越慌,滿腦子都是家人染血的模樣。

「別擔心,以黑心貨的能力,那種程度的傷口五分鐘內就長回來了。」

達刻的聲音像風吹散烏雲,將黑弗斯從恐慌中拉出,回到粉色系的房間內。

「那傢伙沒事,有事的人是你。」

達刻指指黑弗斯的肚子,刻意露出疲憊的神情道:「移植血肉這種事做的時候簡單,做完後要如何讓本體、移植組織共存才頭痛,再加上魔術師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處理起來更困難,我費了二十多天才讓你的身體穩定下來。這樣你知道我帶你過來的原因嗎?」

「不知道。」

達刻的肩膀下滑半寸,拍著床墊無奈的道:「我不帶你一起走,就沒辦法幫你調整身體;你沒有我調整,不是死翹翹就是變成怪物,所以你非得和我到路斯凱不可。」

「那其他人呢?魔術師、達瑪悟和泰兒芙不能來嗎?」

「他們來的話會直接進大牢。本來你也會進,不過我對外宣佈你是釣魔術師的餌,所以其他人暫時沒辦法動你。」

達刻話說完,側眼瞄到黑弗斯表情有異,直接挑眉問:「怎麼啦?生氣我把你當餌釣黑心貨?」

黑弗斯拉平嘴角,罕見的嚴肅問:「魔術師釣過來後,會有危險嗎?」

「如果他能靠自己的意志過來的話……」

達刻忽然停下嘴,拋給黑弗斯一個意味不明的淺笑後繼續道:「總之,我們現在是共同戰線,你若是願意配合我,我保證魔術師、達瑪悟和泰兒芙都會平安到達路斯凱。」

「到了以後呢?」

「當然是做掉大魔王,一起快樂的回家啊。接住!」

達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輕輕一拋把物品丟給黑弗斯。

黑弗斯用雙手接住那個東西,張開手掌赫然發現那是魔術師的面具,紅瞳瞬間張至極限。

「我把那傢伙的外套弄丟了,你就先拿面具充數吧。」

達刻起身往門口走,在經過黑弗斯時摸摸狐人,邊走邊說:「我在這邊用的名字是達刻˙薩伊德魯,叫我達刻就行了。有任何需要就拉床頭的吊繩,莎妃會上來照顧你。別離開這間房喔。」

「好。」黑弗斯乖乖點頭,他的視線偶然掃過莎妃露娜,瞧見對方臉上的失望,不過還沒來得急問,女教士就隨上司轉身離開房間了。

席尼斯教士在不開心什麼?黑弗斯歪頭問,摸著面具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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