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再次提醒，菊潔派（無法接受受君第一次不是和攻君）慎入。


11

索爾靠娜塔莎的隨機應變，以及自己的錘子讓老夫婦相信他真的是『主人思念的索爾』，帶著黃金獵犬索爾返回神盾局的華盛頓分部。

神盾局以最高規格替大狗做全身檢查，在一天後得出結論──這是一隻沒有病痛、沒有異狀、預防注射也沒有遺漏的健康兩歲半黃金獵犬。

然而狗本身沒有異狀，狗所配大的項圈卻非常詭異，皮項圈和其他項圈一樣可以自由放鬆或縮緊，但就是無法從狗身上拿下來，如果硬要以外力破壞，還會讓施力者遭受電擊。

神盾局的研究員認為這是洛基動的手腳，建議將狗與項圈留下來做進一步分析，結果遭到索爾的斷然拒絕，還差點炸掉半個分部。

「這是我弟弟的狗，我會照顧我弟弟，自然也會照顧他的狗！」

索爾抓著雷神之錘如此宣示，成功讓凡人們將研究申請書丟進碎紙機，換上黃金獵犬飼養須知給阿斯嘉人。

索爾接下飼養須知、狗飼料、狗梳子、狗玩具、狗零食、狗沐浴乳……黃金獵犬索爾在短短一日半內就擄獲眾多局員的心，讓阿斯嘉人索爾被眾多狗物品淹沒。

索爾讓菲爾開著廂型車，載著這些禮物和大狗去赴珍的約──經過神盾局的嚴格搜查，確定珍的周圍沒有任何受控制者潛伏。

珍一秒就被這隻和雷神同名的狗給迷住，若不是索爾一開始就表明這是洛基的狗，她一定會央求索爾將狗留下。

與珍告別後，索爾便回到神盾局準備重返阿斯嘉的事宜，他多帶了一隻狗和一堆寵物用品，增加的質量讓研究員們必須徹夜糾正傳送門的數據，並且加強構造以免重演坍塌事件。

拜此之賜，索爾比預定日期晚了一天才踏上彩虹橋，看見他心愛的家人與朋友。

三勇士們撲上來擁抱索爾，三人正想抱怨朋友的遲到，就發現對方腳邊多一條狗。

范達爾摸著他自豪的俏鬍子彎腰問：「索爾，這是你的戰利品嗎？」

「這是洛基的狗，名字是索爾。」

索爾的介紹讓其他人噤聲，不過他一點也沒察覺到親友的錯愕，他滿腦子都是弟弟看到狗會多驚喜，匆匆交代侍衛將寵物用品送到自己的房間，便領著黃金獵犬直奔地牢。

索爾為了避免嚇到弟弟，先將狗交給一名衛兵，這才輕手輕腳地走下石階，來到洛基的牢房前。

而當索爾看見告別八天的弟弟時，他差點忘記要呼吸。

娜塔莎替索爾拷貝了一份『洛基與索爾的暫別之日』，他借用神盾局的機器將影片看了無數遍，甚至還帶了一本貼滿影像擷取相片的相本回來，那個充滿歡笑、精神奕奕的洛基深深烙印在他心中，和鐵欄杆後的洛基幾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洛基依舊掛在石頂下，只是不再像過去一樣，一聽到有人靠近就抬頭露出警戒的眼神，而是低垂著頭任由髮絲擋住視線；過去只要有人在，洛基無論如何都維持站姿，但是此刻索爾竟無法在弟弟垂盪的腿上找到力氣。

洛基瘦了，不只瘦上一大圈還明顯露出疲態，不只露出疲態臉色還蒼白得嚇人。

索爾的喜悅瞬間少去一大半，他站在鐵欄杆前小心翼翼地呼喚弟弟，一直喊到第五聲才看見洛基緩慢地睜開眼。

索爾發現洛基的眼睛爬滿血絲，而且人雖然醒了，可是眼神非常飄忽不定，他為了讓弟弟打起精神直接破題道：「洛基，我給你帶禮物來了，是你一定會喜歡的東西。衛兵！放那隻狗進來！」

索爾轉頭對衛兵下令，因此漏看洛基在聽見『狗』字時的恐慌。

黃金獵犬的腳步聲比身軀先出現，起先狗兒只顧著東聞聞西聞聞，不過當牠發現牢房深處的人後，大狗馬上往前衝，因為過度興奮一頭撞上鐵欄杆。

大狗甩甩頭後退，吐著舌頭在欄杆前徘徊一陣子，開始對欄杆做出挖掘的動作。

洛基隔著欄杆看著狗兒的動作，渾濁的雙目浮現水光，拖著虛軟無力的身軀往前，直到被手上的鐵鍊拉住。

索爾趕緊打開牢門，黃金獵犬立刻跑進牢房，將腳搭上洛基的胸膛，對束縛住主人的鐵鍊連吠。

索爾跟進牢房降下鐵鍊，眼角餘光瞧見洛基整個人往前倒，連忙轉身抱住弟弟的腰。

「洛基你還好吧？怎麼好像……唔！」

索爾遭遇洛基強烈但毫無威脅可言的掙扎，他基於尊重與不要激怒對方放手，讓弟弟跪坐在地上望著黃金獵犬。

狗兒靠近洛基，伸出粉紅色的舌頭一下又一下舔著主人的臉；洛基遲緩地挪動手臂，抱住親近自己的大狗。

索爾注視著人狗的互動，他怕自己會破壞寧靜安詳的時刻，轉身悄悄溜到上一層。

五分鐘後，索爾聽到急切的狗吠，他抬頭往樓梯口看，瞧見黃金獵犬站在轉角處猛叫。

索爾起身跟著狗下樓，看見洛基昏倒在監牢裡，皮膚從阿斯嘉人的膚色，緩緩轉為冰霜巨人的深藍色。

※※※※

從米德加爾返回泰坦之月的路程只有一瞬間，但走起來並不輕鬆。

洛基帶著一身汗水站起來，本以為會降落在奇塔瑞人的軍營──畢竟自己是從該處出發到米德加爾，抬起頭才發現他人在滅霸的豪華廳堂中，面對一長桌的美食與藍的、白的、青的、黃的……『各色』美人。

「我的盟友，歡迎你歸來。」

滅霸坐在王座上向洛基舉杯微笑道：「作為一個剛完成任務，並且將親赴戰場的將軍，我想你值得享受一場盛宴會。」

洛基回望滅霸，試圖讀出對方笑容背後的意圖，不過在看出個所以然前，僕人已經拉開座位躬身請他入席。

這是滅霸第二次設宴招待洛基，第一次的筵席意在展示主人的權力與力量，璀璨高聳的廳堂下放滿各星球的美饌與珍品，而第二次的筵席……洛基看不出對方想做什麼，長桌上放滿富含油脂的肉類料理與美酒，大廳四角燃著微甜的薰香，侍者穿著單薄且個個美艷過人。

酒池肉林──洛基心中冒出這個詞，他冷眼看著美女們爬上滅霸的大腿，舉起手拒絕一名舞女對自己做出相同的事，端起酒杯吞下帶有辣味的液體，起身打算退出這場鬧劇。

在洛基站起來的瞬間，他身旁的舞女忽然攔腰斷裂，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斷氣了。

洛基盯著屍體一秒，抬頭瞪向滅霸──滅霸的指頭正指著舞女──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處裡無法取悅客人的奴隸。」

「那你得把整座大廳的人都殺光。」

「如你所願。」

滅霸手上的無限手套放出亮光，下一秒整個宴會廳就轉為死寂，各種顏色的血液從各個星球的表演者、侍者體內滾出，將大廳染成地獄的色澤。

洛基被滅霸的兇狠嚇到，他看著散落的屍塊與血海，掐痛自己的掌心動用全副自制力才沒奪門而出。

「清理乾淨。」

滅霸悠悠哉哉地對奇塔瑞人下令，單手撐著頭笑著問：「好了我的盟友，你願意告訴我你想要何種表演嗎？還是說你想讓我一個一個試給你看？」

洛基強迫自己抬頭，正面接下滅霸的注視道：「我只想好好洗個澡。」

滅霸拍拍手，僕人們立刻將整張長桌抬離大廳，並在幾分鐘後扛著一個能供七八人同時使用的水晶製大浴缸返回，在替浴缸加滿熱水並放好沐浴用品、乾淨衣物後，拉上廳堂的布簾退下。

滅霸走下王座，在大浴缸前邊脫衣邊道：「抱歉，我也很想清理身體，你應該不介意和同性共浴吧？」

「不介意。」

洛基在說謊，因為他不想也不能被滅霸看扁，至少在拿到軍隊前絕對不可以。

他解開領帶與襯衫釦子，為了宣示決心以最快速度剝光自己，無視滅霸赤裸裸的目光，舀起淡紫色的熱水洗淨身軀，坐入閃爍虹光的浴池。

滅霸隨後入池，巨大的身軀一坐下就讓水面升高好幾公分。

洛基忍不住想起索爾，不過他馬上將兄長的影像抹去，闔起雙眼仰頭靠在池壁上，讓帶有香氣的熱水包圍自己。

「這是個很常見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移民者看上某顆星球，決定定居在該星繁演後代。」

滅霸的聲音順著水氣滾入洛基耳中：「這群移民者中的其中一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繼承他們族群的一切──俊美的外表與隨遇而安性格，另一個則像該族的倒影──長相恐怖且充滿對力量、知識的渴望。

之後的發展可想而知，俊美的兒子獲得父母的寵愛，醜陋的兒子則活在陰影與鄙視之下，只能藉由學習與鍛鍊保護自己並得到成就感。然而無論這名醜陋的兒子表現出多出眾的才華，族人都無法理解他的價值，最後甚至基於恐懼將其放逐。」

洛基藏在水下的手緩緩縮緊，身體也一點一滴發熱，但是他裝出毫無動搖的模樣繼續聽下去。

「但是這名棄子在放逐中成長，當他返回家鄉時，不思取進的族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通通淪為階下囚，至今仍以奴隸的身分服侍過去恥笑的對象。」

滅霸伸手碰觸洛基的肩膀道：「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廳上的死人中有幾個是我的表妹。」

「我沒看到任何長得像你親戚的人。」

「當然，因為沒有人像我──就像在阿斯嘉沒人像你一樣。」

滅霸滿意地看見洛基睜眼，笑了笑摸著浴池邊緣的雕刻悠悠地道：「我在你去地球後對阿斯嘉做了點調查，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搜捕你，結果你猜我查到什麼？」

「查到什麼？」

「他們辦了一場宴會，慶祝大王子平安歸來、二王子自行失蹤。」

滅霸近乎真誠地搖搖頭道：「忘恩負義的傢伙，你替他們除去心頭大患，他們卻喝酒吃肉為你的墜落拍手叫好。」

冷靜，洛基你要冷靜……洛基將所有情緒壓在心底，擺出不屑的臉道：「感謝你的關心，但那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

「當然與我無關，只是做為你的盟友，一個也被親人排斥過的人，我想給你一個忠告。」

滅霸靠向洛基的耳朵低語：「別相信那些自稱為你好、要引導你的人，無論他們表現得多麼善良，最後都會把你丟進地獄的熔爐中，他們無法接受像我們這麼特別的人。」

「我……」

洛基的頭腦一陣暈眩，頓了幾秒才把話說完：「我能自己判斷，用不著你的建言。」

「我就是喜歡你的口是心非。你知道嗎？我其實挺慶幸奧丁拒絕你，否則以你的才智配上索爾的力量，阿斯嘉將會成為非常難纏的敵人。」

滅霸已指挑起洛基的下巴，凝視著那雙染上霧氣的翠眼道：「對了，我看得出來你不明白我今晚設宴的原因，是嗎？」

「是。」洛基被環繞鼻腔的香氣弄得呼吸困難，下意識深呼吸尋求氧氣，卻反而將更多迷香吸入體內。

滅霸將手環上洛基的腰，在水中撫摸緊實的腰桿道：「我是在向你求愛，我已經很久沒對女神以外的人起慾念了，你願意接受我的邀約嗎？」

「我……」洛基腦中的迷霧一下子擴大，稍稍一恍神就忘記要說什麼。

「只是個愉快的遊戲罷了，沒有什麼特殊意義，不過如果你心中已經有別人，想拒絕我也無妨，你有愛人嗎？」

洛基腦中閃過索爾的臉，但是他馬上將這張臉捏碎，鎖回小小雷神之錘中。

「我沒有。」

洛基回答，並且在被滅霸吻過嘴唇後再強調一次：「我沒有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