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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這一連串事故所賜,我到家的時間比預定的晚上近半小時。

我在進門前就做好看見父親飛撲、吶喊、躺在地上模仿『這不是肯※基』的心理準備,結果以上總總胡鬧都沒發生,第一個發現我回來的人甚至不是老爸。

「小姐,今天比較晚喔。」

沒錯,第一個看到我、瑞龍寺和鳳香院的不是父親,是穿著休閒裝站在我家客廳喝咖啡的喵爺。

為什麼喵爺會在我家?而且往右一看訪客還不只他,ZOO那位看不出性別的服務生克利亞也在,反倒是我家老爸不見人影。

「找幸雄的話,他正在廚房裡忙喔。」

喵爺邊說邊幫我拉開紗門,彎下腰指著空蕩蕩的餐桌道:「因為和克利亞打架把餐桌弄翻了,所以現在在重煮晚餐。」

……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死老爸又幹了什麼蠢事?

喵爺拍拍我的肩膀站直,像個主人一般向瑞龍寺、鳳香院招呼道:「別一直站在外面,雖然晚餐還沒好,但至少有點心和茶水可用。」

鳳香院眼睛一亮,推開我站到喵爺面前問:「你要泡茶給我們喝嗎?是吧是吧喵爺──」

瑞龍寺愣了一下搖動雙手道:「欸?這樣太麻煩你了,我來就好。」

「謝謝兩位,不過茶水早就準備好了──為了因應今晚的長談。」

喵爺在說最後一句話時瞄向我,單單一個眼神就讓本人渾身緊繃寒毛直豎,感覺自己像被一百隻貓盯上的貓奴。

中斷我恐怖想像的人是克利亞,他拿著冰袋敷臉頰,無視剛要進客廳的我們往大門口走道:「諾拉夫,我要回去了。」

「不留下來吃晚餐?」

「和那個人同桌誰吃的下去。」

克利亞的人和聲音同時消失在鐵門外,而從他甩門的動作和聲響可知,這位先生的心情相當不好。

所以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死老爸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喵爺看著大門聳聳肩膀,讓出一條路給我們三人,他的神情和身體看起來都很放鬆,似乎對於接近噪音等級的大甩門非常習慣,讓我不經好奇起他和克利亞的關係。

而在我們三人進門後沒多久,父親就把晚餐端上桌,即使時間不夠仍煮出三菜一湯,果然我家老爸如果有心,還是可以有效率的達成工作嘛。

我一面咀嚼著炒高麗菜,一面盯著桌子另一端的喵爺,我在等他開口問林勞詩的事,可是他老人家卻只顧著吃飯喝湯回鳳香院的話,讓本人從『緊張的等待』轉成『不耐煩的等待』。

終於,我的耐性消耗殆盡,放下空碗低聲道:「爸爸、喵爺,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我從瑞龍寺被變性說起,簡單帶過我、鳳香院攻略楔子的經過,最後來到傍晚的談判,花了二十多分鐘才把事情通通交待完畢。

我停下來灌下半杯茶水,環住桌子四方的人道:「所以請各位在這段期間務必管好自己的嘴巴、手腳和隨身用品,萬一漏餡的話我們就成宇宙通緝犯了。」

父親站起來握住我的手道:「然後和小雅一起亡命天涯嗎?好浪漫我喜……好痛!」

「笨蛋。」

我收回重踩父親的腳,用筷子指著他的鼻子道:「這可不是好玩,弄不好可能會被全員砍頭,你給我認真一點,萬一像上次塊樂頌問你性別時漏口風就完了。」

「可是……」

「……如果到時候要逃命,我會跟瑞龍寺一路跑,你就和鳳香院一起往反方向逃好分散敵方注意力。」

「我不要!我會死守小雅的秘密!」

對付這老頭果然不能用談的,只能用操控的。

搞定老爸後,我就該正式面對喵爺了,我相信他老人家既然特別暗示我全盤托出,就一定有什麼想說或想做的事。

果不其然,喵爺在我望向他後放下碗筷,優雅的把手拱在桌子上問:「端木小姐,可以請你暫時將那隻粉筆寄放在我這裡嗎?我想做點調查。」

我毫不猶豫的交出粉筆。事實上,我在把東西搶過來後才開始擔心萬一這傢伙有監聽攝影功能怎麼辦?在台灣偷拍偷錄不能當承堂證供,但誰知道豆漿聯盟是不是也一樣?

「謝謝。」

喵爺邊說邊接下粉筆轉向左側問:「瑞龍寺少爺、鳳香院小姐,請問兩位對永和星盟有什麼了解?」

瑞龍寺坐正上身回答:「他們是宇宙中最大的反馬德拉勢力,雖然整體種族的戰鬥能力平均值不如馬德拉,可是在互補之下依舊能和我們分庭抗禮。」

鳳香院歪了一下嘴,搖著筷子頗為輕視的道:「是一群打仗前話很多的人,老是把正義啦、公平啦掛在嘴上,結果幹的事情還不是跟我們一樣,未經落後星球人員同意,就把自己的人丟過去。」

喵爺輕輕點一下頭問:「這聽起來……瑞龍寺少爺是從教科書上認識永和星盟,鳳香院小姐則是實際接觸過,我能這麼理解嗎?」

「是。」

「沒錯。」

「而即使鳳香院小姐和永和星盟有接觸經驗,不過面對的應該也不是派駐員,而是更前線的戰鬥人員吧?」

「就是那樣,但他們都一樣囉唆。喵爺──」

鳳香院一反半秒前的冷淡不屑,嬌滴滴的撲到喵爺身上嘟嘴道:「現在要怎麼辦?人家不想和你還有ZOO的人告別啦。」

「那到時候就請表哥和ZOO的人一起逃,我和小雅、幸雄叔走。」

我拍桌站起來問:「等一下!別馬上就設定我們會失敗啊!而且為什麼連ZOO的人都要一起逃?他們只是出櫃又不是當地奸。」

「啊!對喔!」

「對個頭啊你……」

我無力的跌回椅子上,敲著桌面把主題拉回來:「總之,雖然目前林勞詩只有懷疑我是外星人,但她肯定會透過調查我周邊的人物來探查真相,所以這三個月的侵略活動先暫停,出入行動通通不准使用非地球科技的物品,在外也不能提到任何地球人不該知道的事,熬過七月底就能擺脫她了。」

喵爺笑了笑道:「我想光做到這樣這恐怕不夠。」

我沒料到喵爺會這麼說,或者說我潛意識裡認定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

喵爺用溫柔的眼神包容我的錯愕,露出比平常銳利幾分的笑容道:「我們不能光是被動防禦,也必須替敵人製造破綻。這部份就交給我,我會妥善處理。」

我抓著頭困擾的道:「我告訴你林勞詩的事不是想要你幫忙,是要你小心別被捲進來。」

「從他們盯上我損友女兒的那刻,我已經被捲進來了。」

喵爺不給我進一步勸阻的機會,迅速站起來用衛生紙擦嘴,稍稍欠身像在ZOO和客人告別時一樣道:「容我就此告退,若有進一步消息和安排,我會馬上通知諸位。」

「勞你費心了,再見。」

「喵爺要再來喔。」

瑞龍寺、鳳香院非常自然的向喵爺告別,就連父親這種沒禮貌的人都揮揮筷子,做出介於送別與趕人之間的動作,然而我卻一動也不動,直直盯著喵爺。

喵爺稍稍蹙眉,轉身繞過桌子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頭輕聲道:「相信我,你不需要煩惱所有的事,至少我的部份不用。」

「……路上小心。」我勉強擠出這四個字。

「我會的。」

喵爺離開我們家的客廳、前陽台和大門,我在聽見關門聲同時仰頭看天花板。

把一個想退休的前馬德拉輔佐官扯進這種星際風暴讓我頗為愧疚,而更讓我愧疚的是有一部分的我在竊喜──有個口頭禪是『作為一個前輔佐官、現任服務生,怎麼能連這種程度的事也不會呢?』的幫手有多棒啊,簡直比有一百萬個笨蛋表兄弟侵略者還棒。

多想無益,還是專注於眼前事好。我長長嘆一口氣,低下頭打算繼續吃飯,卻在目光掠過瑞龍寺、鳳香院時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喂,我說你們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雅你說什麼?」

「人家對喵爺很有反應啊。」

「笨蛋,誰問你那種反應!我在未經你們同意之下,把你們的真面目告訴第三者,你們難道不會生氣嗎?」

我前與右方的笨蛋表兄弟侵略者互看一眼,理所當然的回答:「不行嗎?」

我在他們同聲回答那刻感受到深深的信任與更強烈的挫敗,是什麼樣的星球才會一方面以侵略為己任,另一方面又教育出如此沒心機的前線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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