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咪喵喵喵

※僅用這篇文表達我的怨念。

※闇黑無界結尾雷有。

※大副Ｘ艦長




「謝了。」寇克地拍拍史巴克的肩膀，感覺到瓦肯人的體溫繞上掌心，將無法驅散的鬱結趕出他的胸口。

史巴克瞄了自己被拍擊的部位一眼，眼神微微轉沉，再恢復一貫的冷漠自制問：「不過除了塞維斯夫婦與你的關係外，我還有一件希望向艦長詢問的事。」

「什麼事？」

「既然艦長發現塞維斯太太沒有離婚，且你的出現會激起塞維斯先生的敵意，為什麼你仍執意到空中花園找塞維斯太太？」

「……」

「艦長？」

「我沒辦法不去找她，她……」

寇克停止說話，他低下頭整理自己的情緒，盡力維持平穩的聲調：「她是在一片『喬治是個英雄，但是他的兒子是個沒藥醫的小混蛋』聲中，唯一一個相信我總有一天會把聰明才智用在正軌上的人。她……」

寇克再次停頓、停頓、再停頓，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吐出接下來的話：「她相信我，就像派克相信我一樣。」

琳達和派克一樣，是唯二在目睹寇克捅出的簍子、搞砸的錯事後，仍堅定地相信他是的有潛力，並且一次又一次給他機會的長輩。

雖然寇克常常給人『我蔑視權威我不聽任何人的命令』的囂張印象，可是在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一個小小的地方渴望擁有一名可靠、值得尊敬、能提供引導的長輩。

在寇克心中，有個被深深藏起的孤獨小孩，這個小孩一直思念著沒見過面的父親，苦等總是不在身邊的母親。

如今，代表父親的派克已經離他遠去，寇克甚至沒機會參加派克的喪禮，因為喪禮舉行時他還沒清醒，而他也不具備能讓喪禮延期的特殊身分；至於被寇克暗自當做母親的琳達……當他看到琳達時，先是感到驚喜，接著馬上意識到對方違背承諾回到錯誤的人身邊。

他救不了琳達，就像他沒能救下派克一樣。

寇克的手臂上忽然感受到溫熱的碰觸，他本能地往下看，發現一隻修長、偏白的手搭在自己的袖口與皮膚的交界。

那是史巴克的手──寇克因為震驚而僵住，帶給他溫暖的手同時抽離，速度快得像這隻手只是某人的幻覺。

史巴克將手置回腿上，彷彿是要掩蓋方才的行為般，以過份冷靜地口吻道：「艦長，根據你在星艦學院的成績，以及過去一年來展現出的決斷力與成就，已經充分證明你能將自身的聰明才智用於正途。」

「……」

「除此之外，我必須代表企業號全體成員提醒你，對你抱持高評價與高信賴度的人不只有派克艦長與塞維斯太太。」

寇克盯著史巴克染上淺淺綠暈的臉，慢慢從驚訝中脫離，衝進難以自抑的狂喜裡。

他大幅度揚起嘴角，勾出被麥考伊評為『出動一個裝甲師都輾不平』的燦爛笑容道：「史巴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安慰人？我記得你在我和可汗衝向復仇號時，只會說：『艦長，你安全到達的機率是零。』」

「我當時的用語是：『沒有螢幕的輔助，你不可能成功進入復仇號。』」

史巴克回答，他臉上的綠暈散去，恢復一貫的撲克牌臉：「另外我並沒有在安慰你，我只是陳述事實，無論當時或現在都是。」

「你說的算。」

寇克聳聳肩膀，直接開啟新話題問：「你信任我嗎？」

「考量到我屬於企業號的一員，且短期內沒有申請調職的意圖，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只有如此？」

「我不明白你在指涉什麼。」

「你信任我，只是因為你是企業號的成員？」寇克問，張大的藍眼中寫滿期待。

史巴克給了寇克一記帶有指責意味的瞥視，順應對方的期望回答：「不只，我信任你，還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寇克眼中的亮度一下子明亮數倍，側身靠在枕頭上問：「那你願意告訴朋友，你最近在煩惱什麼嗎？」

史巴克沉默了一會，以純然的不帶感情、公事公辦的瓦肯口氣道：「煩惱是一種情緒反應，瓦肯人不會煩惱。」

「真的？但是老骨頭說你這陣子很反常，對週遭的人極為嚴格，還把兩個女孩罵到哭。」

「麥考伊醫生是個不可多得的優秀人才，但是他同時也有過於情緒化與誇大的特質。」

史巴克正襟危坐道：「麥考伊醫生對我的質疑是不合理的，我的考核標準完全符合聯盟規章。至於凱拉少尉與黛安少尉當下的情緒反應，我僅能表示遺憾。」

我完全按照規定做，有意見的話就去改規定啊！至於其他人要是受不了是他家的事──寇克相信史巴克有對醫官做出相同的發言，而麥考伊當時的表情肯定很精采。

他想麥考伊八成和史巴克有過一番唇槍舌戰，但最後除了怒氣外什麼都沒得到。沒有人能在邏輯與規則內玩贏史巴克，就算是瓦肯人也是。

但是寇克能，而且他的戰術很簡單──不用史巴克的規則和史巴克玩。

「史巴克……」

寇克努力壓下笑意──他一想到老骨頭的表情就認不住想笑，搖搖頭道：「我不是懷疑你違規或犯法，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嚴格了。」

「假如我沒有違規或犯法，質疑我的改變是不合邏輯與虛耗時間的。」史巴克回話，筆直的目光中含著不允深究的強硬。

這激起寇克的挑戰心，他揚起眉毛興致勃勃地道：「史巴克，如果你打定主意不說，那我就要自己猜囉。」

「你意圖尋找一件不存在的錯誤，這是在浪費時間。」

「我說過，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寇克掀開棉被，盤起腿正對史巴克道：「根據老骨頭的說法，你這陣子變得很嚴苛。」

「我不認為遵照規定要求屬下，該被評價為嚴苛。」

寇克無視史巴克的抗議繼續道：「然後你變嚴苛的時間點是在我醒來後，但是因為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很正常，所以我一點也沒發現。」

「艦長，我……」

「等等，『和我在一起』是只要和我處在一起就算，還是單指我醒著的時候？史巴克，當我在天堂逛大街時，你有欺負醫院裡的人嗎？」

「艦長，你堅持要繼續無意義的討論嗎？。」

「為什麼只有我沒被你刺成針包？是因為我的官階，還是因為我是病人？」

「我沒有將任何人製成針包，且人類將製成針包是違法的行為。」

「我兩個原因都猜錯？」

「艦長，請立刻停止這個遊戲！」史巴克的語速稍稍加快，肩膀的線條也繃直。

「等我挖出你的秘密就會停止。」

寇克壞心眼地笑道。從史巴克的反應，他知道自己摸到核心，只要將線索聯繫起來，就能找出瓦肯人的秘密。

他已經找到史巴克不對勁的時間點──大致是從兩人在曲速引擎室內外訣別，到寇克恢復意識之間；以及一個小提示──史巴克之所以沒對寇克開刀，不是基於他的身分或身體狀況。

在他死亡到重生這段時間，史巴克碰到什麼可能與自己有關事？寇克問自己，然後馬上得到答案。

答案是如此明顯，寇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沒在第一時間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