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金鍊》印量調查<=截止日:11/20
 (這本因為屬性特殊,決定印調多少就大蓋印多少,填單的朋友會保留道十二月場第二天下午一點)

※諸神靜止衍生支線作,不過不需要看過本篇應該也能看得懂。

※亂倫、非菊潔、強暴、互攻、BE(雖然我覺得已經算最好的結局)注意。

※08年舊作重修版,作者在修的時後有點想找當時的自己談談人生。

※不過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這個故事的<=果然需要談談人生




魔族發揮可怕的急行軍能力,比預定的時間早半天到達月牙平原。

月牙平原十分美麗,蒼綠色的長草像毯子般濃密,明亮的星月撒在澄淨壯麗的山脈上,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

耀日站在山脈的中段俯瞰平原,魔源之神賜予的金鍊輕輕圈住他的肩膀,在胸口交叉後延伸至腰,再二次交叉,分別的鍊子垂置在草地上,看上去既像束縛又像保護。

他遠望遠處的湖泊,湖泊一望無際,像是鑲在陸塊中的海洋,沉靜且包容一切。

很快的,平靜無波的湖面就會出現飛龍,龍群將遮蔽天空與大地;也會駛出現船隻,船上將插滿他熟悉的旗子,站立著他熟悉的人。

緩慢撞擊湖岸的水波,會將一切帶到耀日面前。

耀日的背後傳來腳步聲,他沒回頭,等著來者自報姓名。

「打擾啦!」

禁衛一手鉤上耀日的脖子,盯著湖面問:「有看到什麼東西嗎?」

耀日輕輕瞪了禁衛一眼道:「你應該在對面山脈。」

「別擔心,我那隊都已經就位了。」

禁衛聳聳肩,握拳以拇指對著耀日背後的暗殺者道:「是小殺送我過來的,我隨時能回去。小殺很厲害喔!不只自己能在影子與影子間移動,還能讓我搭便車。」

「將領不在,軍心易動搖。」

「這麼嚴肅?我待會就回去啦。」

禁衛向四周看了看,找到一塊稍平的石頭坐下,他的視線停在耀日身上,充滿野性的眼中帶著幾分憂慮。

耀日感覺到禁衛的目光,他沒有回視,而是繼續遠眺湖泊,過了許久才開口。

「我很快就能再見到他了。」

耀日沒有看任何人,只是自顧自的遙望地平線說話:「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主宅後方的小森林,林子和這裡的樹林很像,不過沒這麼茂密,沒這麼陡峭,沒這麼陰森,沒這麼寒冷,沒這麼……」

「開心點吧。」

禁衛打斷越趨顫抖的發言,站起來重拍耀日兩下,開朗的笑道:「你們很快就能再見了。」

曙光在禁衛說話時爬上地平線,湖水脫去墨黑外衣,在晨曦下閃動柔和光輝。

在金色光線的照耀下,耀日看到成群的白船,船身上旗幟飄揚,金色的太陽與初昇的晨曦左右晃動。

耀日前傾身子,試圖讓自己更靠近藍藍水波上的小船。

輝日哥哥,我們終於能再見面了。

※※※※

耀日多麼想在那個白皙溫暖,洋溢書香的房間與兄長重逢,然而他已永遠失去心中的天堂。

他只能在戰場上與兄長相見。

日家、曦家和龍族所組成的軍隊,在上岸後馬上排成劍形,一面護衛尚在船上的同伴,一面整隊作好攻擊準備。

耀日藉由樹林的掩蔽,默默窺視敵軍的動作和布置。

機動性高的雪白翔龍,和日家的騎兵隊安置在隊伍前方;中段是曦家的弓箭手和步兵;後方主則是紅色的火龍和藍色的水龍。

把能做衝刺攻擊的部隊排在前方,輔助型的隊伍放在中段,攻擊力和防禦力強的部隊則放於後方守住退路──很出色的分配,可惜忽略側面的安全,且因為前後方軍隊速度上的差異甚大,極容易脫隊。

「宰相大人。」

耀日身邊的駝背魔族摩拳擦掌,緊盯著遠處的敵人問:「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耀日搖頭,冷漠的澆熄魔族的可望:「還早。再忍耐一下,我保證你們能嘗到屠殺的快感。」

「這是一場屠殺?」

「當然是。」

耀日肯定的道。能面無表情的宣布要屠殺昔日的同伴,他真是壞的差不多了。

延山腳排列的魔族一半站在敵人看的到地方,一半藏身於樹叢石塊後,但無論是暴露或隱藏的魔,他們都安安靜靜的待著,頂多偶爾聽見磨牙或碰爪子的聲音。

耀日將視線投向山脈相鄰處,將軍所帶領地誘敵部隊上。

將軍的部隊,是這次計畫成功的關鍵,雖然事前沒詳細交代將軍要如何處理,但他相信對方不會讓自己失望。

時間差不多了,船隻已全部靠岸,進攻的、留守的部隊皆各就各位,現在只等作為東道主的將軍要怎麼『招呼』敵人。

將軍恢復龍型飛上天空,幽暗渾濁的雲霧環繞在他四周,將軍張開排滿利牙的大嘴朝天一吼,刺耳、催人心肺的吼聲灌入每個人與魔耳中。

龍族們馬上鼓譟起來,不少龍甚至大聲回吼。

將軍該不會用龍語罵髒話吧?耀日腦中突然冒出這個好笑的猜測,灰色衣袖輕輕一揮道:「傳令下去,第一陣的人解除靜默指令,但必須等到敵人與谷口部隊接觸後才能展開攻擊。」

駝背魔族以極快的速度跑下山傳令,山腳下馬上響起不遜於龍吼的叫囂聲。

還柔族也開始蠢蠢欲動,若不是他們的統帥制止,前方的騎兵隊恐怕就要衝出去了。

耀日所在的地方距離敵陣太遠了,雖然能清楚看見軍隊的移動路徑,卻沒辦法看清楚每一張臉,不過他確定,輝日一定在騎兵隊的前端。

日家的家旗,一定在輝日的頭上飄揚。

烈日之旗突然連同旗手炸裂,耀日嚇了一跳,馬上猜出這是將軍的傑作。

墮黑之龍鼓動以幽魂織成的翅膀,離開谷口偷襲前鋒,他得意的在天空盤旋,此舉立刻引來翔龍部隊的包圍。

將軍與翔龍群纏鬥一陣子,而後裝出吃力的模樣,半打半逃緩慢撤退。

耀日低頭向傳令兵道:「指定更改,第一陣準備應敵,我會以訊號告知展開攻擊的時機。」

耀日一面下令一面欣賞同伴的演技。要將軍演出這麼有勇無謀的樣子,真是難為他了,不過這是有價值的,原本還在謹慎尋找伏兵的還柔軍被逼得往前跑,因為他們的友軍以及部分族人已氣得展開追擊。

將軍有技巧的勾引龍群,每每在逃到一半時來個大回轉,迅速狠辣的以爪、牙劃破追兵的肚子或脖子。

他知道友軍的鮮血最易使人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敵人最易對付。

耀日瞧見將軍回到谷口,他抬起右手,背後的暗殺者馬上點燃炸彈,用力拋向天空。

爆炸聲不大,僅在天空留下一團黑煙,然而魔族都知道黑煙代表的意思。

山腳下的魔軍發出尖叫,他們興奮的奔殺敵人,猛烈的衝撞差點讓還柔族的部隊瞬間崩潰。

叫罵、嘶吼和無數武器碰撞的聲響傳到耀日耳邊,他不是頭一次帶軍,卻是第一次面對如此龐大的陣容,血腥味與喧鬧聲勾起魔族好戰本能,他發現自己和屬下一樣,渴望能快點上陣。

魔軍在經過最初的一擊的勝利後,因為數量上的差異漸漸落於下風,一小團一小團被還柔族的步兵包圍,頭頂還有翔龍丟下的風與雷。

耀日注視戰場,伸出左手,然後重重揮下。

暗殺者再次丟出炸彈,引發耀眼、震耳欲聾的爆炸。

埋伏於樹林石塊間的魔族衝出掩蔽,張牙舞爪的襲擊敵人的背後;還柔族與龍族都沒料到這點,他們倉皇轉身,給了原被包圍的魔軍可趁之機。

耀日拔出配劍,在出發前下最後一個命令:「小殺,告訴另一邊的『妳』,在發現有敵軍登上船隻開始撤退時切斷後路。」

暗殺者的分身--也可說是暗殺者的本體--點頭,手握鮮紅的曲刃劍緊隨在耀日。

月牙平原在魔族的張狂下,化為成為血月平原,蒼翠的草地被潑上紅色,就連晶湖潔淨的水都染上污穢。

這場戰鬥,魔族大獲全勝,龍族與人類的屍體遍布平原,領軍者幾近死絕,僅有少部分逃出生天。

凝曦在生還者之列,輝日則否──他是唯一一名被魔軍俘虜的人。

****

這是耀日第二次,對與輝日見面感到恐懼。

輝日在耀日的房間裡,禁衛在告知友人此事時半開玩笑道:「已經洗乾淨候著啦!」語畢馬上被將軍打一拳。

耀日站在自己的房間前,握拳的手僵直在門板上,沒有後退也沒有前進。

他好像又回到向輝日道歉的那天、回到在牢獄中和兄長面對面的那天,徬徨無助的不知該怎麼做。

「你連進自己的房間都要敲門啊?」

禁衛的聲音敲碎回憶,魔之獵犬站在耀日背後,手裡拎著一壺酒。

耀日轉頭看他,金瞳凶狠的像是要把對方吃了一樣。

禁衛後退兩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看在我很努力抓人的份上,原諒我吧。」

「我有什麼能威脅你嗎?」

「我不知道,但既然是腦力派,就一定有辦法。」

耀日嘆氣搖頭道:「你啊……我好不容易培養起的情緒全被破壞了。」

「好不容易培養起的恐懼嗎?」

禁衛難得在言語上成功刺激耀日,他指著對方的臉毫不隱瞞的道:「你的心情全寫在臉上了,這可不像你。」

「我一定要隱藏感情嗎?一定要讓所有人看不出自己在想什麼嗎?」

耀日的口氣漸趨激烈,想收斂卻越講越激動:「我在當人類時藏的還不夠多嗎?連便成魔族後都不能隨意表達、任性而為嗎?」

「你在罵人--尤其是罵我--上的確夠任性。」

禁衛伸手觸摸紅門,掛起罕見的嚴肅表情道:「但是這方面不夠。」

「你懂什麼!」

耀日大吼出聲,溫潤的嗓音因為激動而飆高,和平時判若兩人:「我經歷過的一切、付出過的一切、遭到羞辱的一切,你全部都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而且我敢打賭,裡面那位也不知道。」

禁衛強硬的抓住耀日的手,將手按在門上道:「進去打招呼吧,那個人已經沒辦法威脅你了,除非你自願讓他威脅。我們在你身邊,不要怕!」

禁衛強勢的態度壓住耀日顫動的心,他在同伴強而有力的手中恢復冷靜,沉默許久後道:「謝謝……」

禁衛聳聳肩,露出爽朗的笑容,拍拍耀日的背後,轉身走向走廊另一端。

耀日凝視火紅房門,深吸一口氣後,緩緩推開它。

華美的繡花床上坐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背對門口,手腳被手銬與腳鐐束縛,身上穿著破損的白袍與還柔族家主才有資格佩戴的白金腰帶,他乾枯的金髮雜亂亂的散在腦後,長度接近腰部。

這是耀日熟悉的背影,只是看起來比回憶裡瘦了些、駝了些、破碎了些。

「這次又要做什麼?」

床上的男人問,他的聲音讓耀日心跳加速,必須扶著椅背才能勉強站立。

「不管你們動用何種酷刑、什麼威脅,日家都不會屈服!」

男人激動的傾訴,手腳明顯緊繃,頭髮也輕輕晃動:「不要白費力氣了,殺了我,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現在就……」

「好久不見,輝日哥哥。」

耀日忽然出聲,他看見輝日的肩膀震動,以最僵硬的方式一吋一吋、極度緩慢的轉身,將金色的眼睛對向弟弟。

耀日微笑,他不知自己從哪裡挖出力氣,得以能走到床邊優雅的坐下道:「我回來了。」

耀日從輝日眼中,讀出驚訝、恐懼和徬徨的情緒。

親愛的哥哥啊,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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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貓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