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靜止衍生支線作,不過不需要看過本篇應該也能看得懂。

※亂倫、非菊潔、強暴、互攻、BE(雖然我覺得已經算最好的結局)注意。

※08年舊作重修版,作者在修的時後有點想找當時的自己談談人生。

※不過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這個故事的<=果然需要談談人生






~第九章~誤解‧解誤

我們習慣用常理判斷世事,但世事往往不合常理。

※※※※

在耀日關在牢中遭受酷刑時,凝曦曾到牢房探視過,只是他對嫂子來訪的記憶幾乎等於沒記憶。

他只記得俏麗的嫂嫂站在欄杆前,雙目飽含憂傷,手裡拿著親手做的麵包或蛋糕,不停的說些不重要的話。

這是耀日對『牢外的凝曦』的所有印象,他不在乎,甚至厭惡這個女人,自然不會特別去記與對方相處的經過,更何況牢中的酷刑使人意識模糊、精神萎靡,就算想記也記不得。

但耀日雖然不喜歡凝曦,卻不討厭凝曦來訪,因為這會讓獄卒收斂幾天,順便準備一頓好料。

附帶一提,那頓好料中總是攙著啞藥,不過耀日並沒有什麼話想對凝曦說,即使知道是啞藥,還是開開心心的吃下去了。

****

每天每天,耀日在心中向昇日之神祈禱,祈禱神明讓他再見一次輝日,他想神明應該有聽到。

獄卒打開牢門,將耀日拖出牢房,帶到放有木桌椅的房間。

桌前坐著一個人,耀日在看到那人瞬間,完全忘記呼吸。

「輝日哥哥……」耀日以最大的力氣呼喚,不過聽起來仍像喘息。

輝日皺眉不悅的道:「耀日,我說過要叫我兄長」

「兄長。」耀日馬上改正,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輝日將目光轉向獄卒,冷漠的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三位獄卒鞠躬,一個個退出牢房。

輝日目送他們離去,在確定沒有旁人在後,才從衣袖中抽出一卷地圖。

耀日好奇的注視地圖,很快就認出這是日家某個領地。

「魔族又進攻了,這次的聲勢和兵力都比前幾次大。」

輝日盯著地圖,伸手指著圖上的黑線道:「黑線是他們的行徑路線,黃線是我們的駐軍位置。」

耀日低頭看褐色地圖,他不懂哥哥給自己看圖的原因,可是又怕隨便發問會觸怒對方。

輝日停頓,掙扎半分後才道:「戰況對我們不利。」

「被從側面突破嗎?」

耀日在問完問題後,才猛然想起現在的自己不適合發表意見。

他略帶恐懼的偷看輝日的臉,哥哥的臉色轉暗,顯然不太高興。

耀日以為輝日會拂袖而去,但輝日沒有。

輝日沉重的點頭道:「你說中了。」

輝日沒近一步說戰況,可是耀日光憑哥哥的表情,就能看出這場戰鬥死傷慘重。

輝日彷彿要甩開剛剛的陰沉般,他加快說話的速度:「照這種速度,他們很快就會威脅到我們和曦家的主宅,必須在魔族靠近烈日和微光城前擊破他們。我有想幾個腹案,可是……」

耀日在輝日眼中找到極度不甘心的情緒,他知道哥哥來的原因了——哥哥想不出必勝的策略,所以只能求助於他。

輝日深吸一口氣,挺起身體直視耀日冷峻的道:「你沒有拒絕的餘地,死或接受,你只有兩個選項。」

「我接受。」耀日回答的非常快。

輝日愣了一下,馬上將弟弟答應的原因和惡意結合,皺眉以最的嚴酷的臉道:「敢耍花招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我不會。」

耀日邊說邊不動聲色的移動椅子,他偷偷靠近輝日,拉長脖子看地圖,故意問:「我們的軍隊在哪裡啊?」

「黃線處。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有嗎?我不記得。那黑線是什麼?」

「魔族!」

耀日刻意重複問知道的問題,他享受著哥哥莫可奈何的表情、微怒的回答,以及在發現耀日太靠近時的吼聲。

好像又回到小時候的書房,靠著哥哥讀書時。輝日的每次來訪,都讓耀日有這種感覺,直到牢獄中冰冷的空氣讓他驚醒,才脫離甜蜜的想像。

※※※※

在耀日讓輝日吞藥的第二天,魔族的城堡來了貴客。

還柔族的白馬車停在魔軍大破聯軍的平原,在獲得許可後,獨自駛進堡。

雪白鑲金的馬車沒有帶護衛,車夫連同乘客只有三人,代表日家的烈日旗在車頂飄盪,以絲綢製作的鵝黃車簾遮蔽車內之人。

周圍的低階魔族盯著拉車的白馬,忍不住滴下口水,卻又攝於耀日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馬車直接駛到城堡正門口,幾名較體面的魔族站在大門與入門階梯間,築成人牆阻擋無禮的同伴,同時防止車內的還柔人突襲魔軍。

駕車的老車伕下車,乾枯的手打開車門,躬身等待主人下車。

一名以黑紗覆面的女子手提長裙下車,她是日家家主的妻子——凝曦,她為了丈夫的安危而來。

「這邊走。」

兩名人型魔族將凝曦帶入正廳,將她獨自留在彩繪圓頂下。

凝曦抓著胸前的金花胸針,她不斷向昇日之神還柔禱告,雖然恐懼卻不退卻,堅定的等待此處的魔族現身。

凝曦禱告得太專心了,以致於當耀日走近她時,仍維持低頭祈禱的姿勢。

耀日沒有呼喚凝曦,他站在距離對方兩步的位置,默默觀察嫂嫂。

凝曦脫下少女時常穿的褲裝,換上簡樸但美麗的長裙;她將頭髮留長,以緞帶優雅的挽起;她身體線條柔潤不少,已不見過去的菱角。

那名讓耀日誤認為男孩的少女,已經完全消失了。

終於,凝曦發覺周圍有人,她轉頭看向耀日,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令他極度不舒服。

「輝還活著嗎?」

凝曦急切的問:「他還活著吧?你們沒有殺死輝吧?」 

耀日默不做聲,但心裡波濤洶湧。

輝,這個女人叫哥哥輝,而他卻被強迫改稱『兄長』。

「拜託,請告訴我,求求你!」

凝曦跪在地上,雙手抓住耀日外套的長襬。

耀日冷冷的看著凝曦,掛起寒冰之笑柔聲道:「好久不見,凝曦嫂嫂。」

凝曦跪倒的身軀猛然一震,她細看耀日的臉,在此之前,她從未留意來者的長相。

凝曦僵硬的後退,直到身體抵上椅子腳,才停下來呆滯的道:「騙人……你不是……」

「被處刑了?」

耀日搖搖頭,他坐到凝曦對面的椅子上,揚手要魔物端來茶水茶點道:「抱歉,行刑者在最後出了意外。妳很失望嗎?」

凝曦呆呆的搖頭,接著才回神驚恐的大叫:「你果然……你果然有和魔族勾結,你這個叛徒!」

耀日皺眉,要送茶的矮小魔族將茶水遞給凝曦道:「冷靜點,我親愛的嫂嫂,當我還是個人類時,並沒有和魔族勾結。」

凝曦完全不碰送上來的茶杯,只是不信任地注視耀日問:「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當我還是個『人類』時,並沒有和魔族勾結。」

耀日重複並加重語氣,他接收到凝曦疑惑的目光,只好進一步解釋:「我是在被魔源之神救出牢後,才和魔族『勾結』的;在那之前,我和魔族完全沒接觸。」

「你騙人!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狡辯!」

耀日湧起厭煩感,他單手支著頭,一面責備自己為什麼要讓凝曦進門,一面漫不經心的道:「信不信隨妳。為了澄清誤會,我是能讓哥哥出來說明,可是……」

「輝還活著?」

凝曦站起來,不顧禮儀的抓住耀日的衣領問:「你的意思是輝還活著?」

又是那個稱呼——耀日的眼睛閃過兇光,他勉強壓下怒氣,拉開凝曦的手道:「可是我不想讓哥哥和你見面,請回吧。告訴日家,他們該找下任家主了。」

凝曦眨眨眼,費了一番功夫才了解耀日的意思。

她的眼眶湧出淚水,跪下來悲切的懇求:「求求你,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放了輝吧!」

一次、兩次、三次……耀日的憤怒超過忍耐極限,站起來咆嘯道:「不要在那邊輝輝輝,輝個不停!你是在向我炫耀嗎?你這個可恨的女人!」

凝曦被吼聲嚇傻,過了好久才緩緩問:「你果然……一直憎恨著我吧?」

「當然。」

耀日俯視凝曦,面無表情的道:「從你和哥哥見面的那刻起,我就憎恨著你。」

凝曦垂下頭,雙手緊抓裙襬,在下了極大決心毅然抬頭道:「那就讓我代替輝,背叛著你的人是我,主動勾引的輝也是我,這一切和輝無關,請讓輝回到自己的家中!」

這回換耀日傻住,他的嘴角一下一下抽動,壓抑著狂笑的衝動問:「妳以為我喜歡你?妳以為我嫉妒哥哥?」

凝曦點頭不解的問:「不是嗎?大家都說,你會在婚禮前病倒,是因為心愛的人被哥哥搶走了。」

耀日的嘴唇微微往內抿,接著蹦出一長串笑聲,尖銳刺耳的大笑撞擊整座廳堂。

「我、我喜歡……歡妳?喜歡妳?哈哈哈哈哈!」耀日邊笑邊搖頭,又手握拳一下下敲打椅子的扶手。

凝曦糊塗了,緊皺雙眉困惑地道:「既然不是,那你為什麼會恨我?」

耀日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壓下笑意,他靠上椅背微抖著肩膀問:「輝日哥哥的嘴唇,是軟的還是硬的呢?」

凝曦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她緩緩站起來,袖子裡忽然滑出一把小刀,撲向耀日的胸口。

耀日轉身,讓凝曦投入椅子的懷抱,而當凝曦起身時,暗殺者的曲刃劍已經抵在她的胸口和咽喉。

「你這個變態!」凝曦怒吼,含淚的金眼彷彿要刺穿耀日的胸口。

耀日微笑,伸手招來小魔物,將凝曦拖出城堡。

耀日目送嫂嫂離去,從地上撿起對方遺落的胸針,花型胸針靈巧耀眼,他一眼就看出這是誰挑選的。

在耀日觀看胸針時,暗殺者走到他身邊,握住冰冷的手。

「我沒事。」

耀日回應,他將胸針收入口袋中,向暗殺者交代幾件工作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從步行演變至奔跑,最後直接撞開房門。

房內的輝日嚇了一大跳,站在房間中央呆呆注視著弟弟。

耀日維持甩門的姿勢,從面無表情轉成燦爛笑容,以親切過火的口氣問:「哥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誠實的回答我喔。」

輝日點頭,只是這個點頭與其說是承諾,不如說是被嚇到不得不點頭。

「你是不是以為我愛著凝曦?」

輝日愣了一下,而這個不到兩秒的停頓,馬上招來耀日的怒吼。

「回答我!」耀日罕見的對輝日動怒,美麗的臉整個歪曲,看起來宛如惡魔。

「是……」輝日回答,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是嗎?很好……很好,很好!」

耀日帶著可怕的笑容走向輝日,一把抓住哥哥的衣領,將人摔到床上。

他撲上床以雙手壓住哥哥,直直瞪視對方道:「你們全都以為我喜歡那個女人是吧?昨天晚上我強暴你時,你心裡是不是在想『耀日是忌妒我娶了凝曦』?是不是啊?我親愛的輝日哥哥!」

「我……」

「那個女人居然叫你『輝』!」

耀日一拳槌在輝日耳邊,拳頭直接打穿床墊留下一個垂直深洞:「我心愛的輝、我親愛的凝,你們兩個常常這樣互叫吧?真是甜蜜啊!」

耀日失控的吼叫,聲音大到驚動四個房間外的禁衛與將軍,兩人和暗殺者一起站在門口觀望。

「而我卻連叫你哥哥都不行!『耀日,我說過要叫我兄長。』去你的!」

耀日的怒氣開始潑及周圍擺設,他起身揮手將床頭的花瓶和其他飾品掃到地上,枕頭與靠墊更是早早就被甩到窗邊。

「我在那個牢裡,在那群獄卒下面喊你那麼多次,你一次也沒有回應!我那麼需要你,你卻一次也沒有出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

耀日把能丟的東西全丟光了,他的十指緊掐棉被,鵝毛從被撕裂的破口飛出,伴隨耀日的眼淚,落在輝日臉上。

躁動的情緒使人疲憊,耀日停下扯被的動作,頭顱無力的折下,變色的長髮垂在羽毛堆中。

「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耀日問,紫髮遮蔽他的視線,而他也提不起力氣去看輝日:「我好冷、好害怕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在那個女人懷裡嗎?你忘了我嗎?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弟弟?同學?競爭對手還是敵人?你有信任過我嗎?」

輝日無言,他看著弟弟虛脫、顫抖的模樣,知道現在該說話,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說話。

「在我回家時,你為什麼不對我說『歡迎回來』?你不希望我回來嗎?」

輝日沒有回話,房間被寂靜包圍。

耀日緩緩低下身,將額頭貼上兄長的胸口,閉上雙眼哀傷的道:「如果當時你有壓到底,不知道有多好……」

輝日的十指緩緩收緊,他了解耀日的意思。

如果劍鞘有壓到底,不知道有多好;如果能什麼都不知道的死去,不知道有多少。

耀日不說話了,他將手伸到口袋中,掏出凝曦遺落的胸針,放到輝日胸口。

輝日露出驚訝的表情,緊緊抓住胸針,金眼中滿是對妻子消息的渴望。

耀日清楚看見輝日眼裡的光采,他漠然的伸手指著胸針,也指著輝日的心臟道:「你的心在那裡,在回到日家的路上;我的心也在那裡,只是永遠死了。」

輝日繃緊臉,他微微挺起上半身靠近弟弟,可惜耀日沒發現。

耀日轉身下床,對同伴關切的目光毫無回應,筆直的往走廊底走。

暗殺者、禁衛和將軍還留在房裡,暗殺者極度憤怒的盯著輝日,曲刃劍上手,若不是禁衛拉著她,她肯定會將輝日的頭砍下來。

其實禁衛也同樣生氣,只是他知道輝日殺不得。

將軍轉身,所以人中就屬他最冷靜,他拍拍禁衛和暗殺者的肩,以動作暗示兩人該走了。

禁衛拖著暗殺者跟將軍一同離開,他關上了門,讓輝日細微的聲音無法傳到走廊上。

「對不起……對不起……」

輝日躺在床上,一次又一次重複已經無意義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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