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諸神靜止二部(廢話)

※08年寫的稿子(喵的竟然五年了),因為作者目前忙著寫各種投稿與比賽稿,沒有時間修稿,所以大家看看就好。

※未完結文(寫完的部份約三十五萬字),且不確定未來有沒有辦法補完。



卡西歐希望能在中午左右趕回來,可惜事與願違,當他離開四元塔直奔風之院時,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不只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回來,還差點超過晚餐時間,卡西歐在移動中途就改以翱翔術狂飆,腳還沒落地就直接打開大門。

「佳佳、路可亞抱歉,我回來遲了。」

卡西歐在降落後立刻往院內走,他在焦急之下沒留意女僕們的話語,以致於在看到廚房內瘦高男人時,整個人當場呆掉。

「最後把綜合香料灑上去……斯菲爾風烤雞完成!」

「喔喔,好漂亮!伯爵大人是做菜的大師!」

杜佳用力鼓掌,閃亮亮的眼珠緊盯石桌上的菜餚。

金黃色的烤雞裝在烤盤內,從香氣到色澤都近乎完美,可是配上烹飪者看起來就非常不對勁。

烹飪者是一位黑髮男子,華美的黑色系套裝包裹偏瘦身驅,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如紙般慘白,明明在室內卻戴著紫色墨鏡。

怎麼會有人穿著全套絲質禮服,外罩蕾絲邊圍裙站在爐灶前呢?不,對卡西歐而言,在思考〝爲什麼會有人晚禮服煮飯〞前,他腦中先冒出的念頭是〝那個死變態怎麼會和佳佳在一起!〞

杜佳注意到有人接近廚房,一回頭就看到卡西歐呆呆站在外頭,他放下長叉子跑到對方身邊,雙手握拳雀躍的道:「猶安老師的婚約者好厲害,比滿座堂的李老闆還厲害呢!」

卡西歐從呆滯進化到石化,渾身僵硬的盯著〝婚約者〞,直到〝婚約者〞轉身面對自己,揚起偏黑的嘴唇露出甜膩笑靨。

「卡、西、歐。」

烹飪者、婚約者、魔都斯菲爾名義上主人──子夜‧德里斯伯爵左手放在烤盤把手上,右手握著長湯杓,翹起單腳甜笑道:「好久不見,有沒有想人家?」

卡西歐凝視魔族伯爵的白臉,在腦袋進行思維判斷前,身體就本能的抽杖、擲杖,將子夜敲倒在地。

杜佳嚇了一大跳,注視卡西歐顯露殺氣的側臉,好一會都不敢出聲。

卡西歐伸手拔回法杖,將杖頂的黑血甩到牆上,面色陰沉的轉向杜佳問:「是誰放這傢伙進門的?」

杜佳的背脊一陣惡寒,渾身僵直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這位德里斯伯爵說,他是猶安老師的愛人喔。」

路可亞的聲音從杜佳背後冒出來,滿臉笑容的指著子夜道:「既然是老師的愛人,怎麼能怠慢呢,所以我們就開門了。」

卡西歐的眼角冒出青筋,將視線放回子夜身上低語:「愛人?你這樣對我的學生自我介紹?」

子夜從地上坐起來,靠在牆角嬌滴滴的反問:「本來就是愛人啊,不管是那個還是這個我們都做過的說。」

路可亞在廚房出現血腥話面前,先行將杜佳往廚房外拉,不管後頭冒出敲擊聲還是撕扯聲都不回頭。

「路、路可亞等一下!不管猶安老師和伯爵大人可以嗎?」

「不是有句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嗎?不干我們的事別管。」

「可是……」

杜佳拉長脖子往廚房望去,他看見飛舞的鍋碗瓢盆,卻找不着卡西歐或子夜的身影。

讓伯爵進門錯了嗎?可是昨晚火之真理大人說〝反正你已經有子夜了〞,所以他才認為〝子夜〞是猶安老師的熟人,自己又搞錯了嗎?

※※※※

廚房的騷動持續了整整半小時,當卡西歐再次出現在孩子面前時,他已經恢復正常的模樣,拎著破破爛爛的子夜,面帶微笑坐到杜佳、路可亞對面。

卡西歐抬高手臂,將子夜甩到隔壁椅子上,皮笑肉不笑的道:「佳佳、路可亞,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介紹自己,不過他說的都不是真的,明白嗎?」

杜佳除了點頭外不敢有其他反應,戒慎恐懼的等待卡西歐繼續說話。

卡西歐把右手比向子夜胸口道:「這位先生的名字是子夜‧德里斯,他不是人類,是魔族世家德里斯一族的現任族長,爵位是伯爵,我的……朋友。」

卡西歐的說明至此都和子夜的自言大致相同,不過隨風之真理的口氣轉硬,兩人的介紹也出現分歧。

「就各方面而言都是危險人物,對任何人的身心都有害,你們兩個要盡量避免和他接觸。」

「既然這麼危險,爲什麼猶安老師會和伯爵大人做朋友?」

杜佳率直的問題問倒卡西歐,他一臉困擾的斜看子夜,子夜則是喜孜孜的回視。

「因為是孽緣。」

卡西歐在杜佳追問什麼孽緣前,收回目光轉移話題問:「佳佳,我要你看的書看完了嗎?」

杜佳的肩膀往上一提,沉默片刻後搖搖頭,盯著桌面低聲道:「伯爵大人來後,我就一直待在廚房。」

「待在廚房?」

「伯爵大人很會煮菜,所以……所以……」

杜佳的話語聲越來越小,頭也越來越低,幾乎要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別自責,我會把帳算到罪魁禍首身上。」

卡西歐瞄了子夜一眼,起身對杜佳道:「晚餐還要一陣子才會煮好,在那之前,我先教你控制法力的訣竅。」

杜佳手指自己的鼻子問:「教我控制法力?我的法力出的來啊。」

「所謂的控制法力不單單是〝使的出來〞,還要能〝收放自如〞。」

卡西歐招招手要杜佳跟上,他敏銳的察覺子夜想靠近自己,立刻側身閃過伯爵,送上一記飛踢。

子夜撞上餐桌,下巴被法杖緊緊壓住,卡西歐俯視笑咪咪的伯爵道:「我要教學生,滾出去、到廚房幫忙,你自己選一個。」

卡西歐在說完話後便拋下子夜,他帶著孩子走到會客廳,三人站在擺放柔軟長椅、鮮花畫作的六角形空間內。

卡西歐蹲下身、平舉雙手,注視杜佳的臉道:「把手貼上來。」

杜佳面帶疑惑的照做,小手貼上大手,兩隻手間維持微妙的平衡。

「佳佳,接下來我會往前、往後推,小心別跌倒了。」

卡西歐在杜佳點頭後開始動作,雙掌慢而輕緩的前進或後縮,而孩子也小心的隋大人調整重心和力氣。

「接下來,我要改變速度和力道了。」

卡西歐的推、退掌的速度忽然加快,施加給杜佳的壓力也加劇,孩子一時間沒辦法適應,後仰跌向地板。

路可亞撐住杜佳的背,卡西歐則拉住杜佳的手,兩人一同將孩子扶起。

卡西歐在杜佳恢復站姿後,凝視孩子的眼睛道:「佳佳,記得剛剛被推倒時的手勁嗎?」

「記得。」

「你在使用星星之火時,法力的運作就和剛才的手勁一樣猛。」

卡西歐的話語使杜佳疑惑,而他也知道孩子沒辦法理解,於是再次與對方雙掌相貼,慢慢、輕輕往前推道:「在使用魔法時,我們必須付出稱為〝法力〞的代價,沒錯吧?」

杜佳點點頭,認真配合卡西歐的動作。

「而因應不同等級、屬性的魔法,法力付出的量與速度也不同。現在是簡單魔法的法力運行。」

卡西歐稍稍停頓,然後突然加快速度與力量道:「這差不多是四級火系魔法的運行,兩者差別很大吧?」

杜佳全靠路可亞支撐,才沒跌倒第二次,他大概能理解卡西歐的比喻,卻無法和自己的問題連在一起。

而卡西歐彷彿是料到這點般,主動拉回一開始的話題道:「佳佳,你的魔法之所以會爆炸,是因為你用四級火系魔法的法力,灌注到一級魔法裡。」

「所以……」杜佳努力推動轉不快的腦子,思考片刻後不確定的問:「我太用力了,要溫柔一點?」

「沒錯,你真聰明。」

卡西歐輕拍杜佳的頭髮稱讚,孩子的臉龐立即轉紅,不好意思的低頭玩手指道:「沒、沒有很聰明啦……我是問題、問題比較大。」

「不是比較大,是比較特殊。」

卡西歐恢復姿態,走到最近的長椅子上坐下道:「一般學徒大多是法力出不來,你則是法力衝太猛太多,假如能矯正這點,前途不可限量喔。」

杜佳經不起卡西歐一再讚美,抓抓頭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哪裡,坐椅子時還放棄與信差哥哥親近的機會,硬將路可亞拉到他與大人之間。

但即使拉開距離,卡西歐還是傾身靠近杜佳,抓起孩子的手輕推道:「在施法時記住推手的感覺,盡量緩慢、輕柔的使用法力,這樣多練習幾次,你爆炸的次數應該就會減至零了。」

柔軟溫暖的觸感由手掌傳到杜佳腦中,他的臉色由紅轉為火紅,渾身僵硬的後退,再撞上長椅扶手後跳起來道:「我我我我我去、去去去廚房幫幫幫忙!」

話一說完,杜佳以畢生最快速度直奔廚房,中途還不慎撞到家具摔倒兩次。

卡西歐目送孩子離開,他單手撐著頭,臉上難得浮現純粹的輕鬆微笑,而這抹笑也清楚印在路可亞的鏡片上。

「猶安老師好壞心啊。」路可亞推推鏡框,斜瞄卡西歐輕聲道:「一開始的〝聰明〞、〝前途〞是真心的,剛剛的貼手就是故意的吧?」

卡西歐聳聳肩膀,乾脆的承認道:「你說中了。因為很難得遇到他這麼可愛的孩子,忍不住就想逗逗他,對不起。」

「像阿佳這麼可愛的笨蛋,全世界不會有第二個。」

路可亞的口氣中洋溢著溺愛與自豪,卡西歐對這不似孩童的言語感到些許警覺,正在考慮要套話還是追問時,孩子忽然一改悠閒口吻,遙望廚房道:「對了,伯爵大人也在廚房吧?讓他們兩個……」

「我去廚房看看。」

路可亞的話還沒說完,卡西歐就緊急起身,快步趕往廚房,而在風之真理離開後沒多久,大到足以傳遍整個風之院一樓的怒吼就響起。

「我是來帶佳佳走的,不是來陪你玩的!把手拿開開開開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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