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西X哈利,哈利受黨歡迎搭訕!

人名組織名上採用台譯(因為作者的英打和英文都是悲劇)

由於這次作者寫一回貼一回沒有存稿可言的關係,所以無法預告更新頻率

EH必須HE 


規律的吸氣、吐氣聲在廣闊的訓練場中迴盪,聲音來源是放在方形空間右側的舉重床,伊格西躺在暗紅色的平台上,一次又一次舉起再放下沉重的鐵桿與舉重槓片。

整個練習場中只有伊格西一個人,因為此刻是深夜,除了輪到夜班的人員,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中。

伊格西為什麼沒有加入這些人的行列呢?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他剛從印度回來,還沒調好時差;第二個則是他心情鬱結,就算沒有時差問題也難以入睡。

導致伊格西心情鬱結的事要從兩周前,他剛和蘿西合力剿滅巴西的毒梟,兩個人滿身痠痛的坐在汽車內,還沒能好好喘一口氣,就接到梅林的『北美分布找到活著的哈利,人在肯塔基州立醫院』的簡訊。

伊格西當場從皮椅上彈起來一頭撞上車頂,呆滯了五六秒才回神,猛踩油門直奔最近的機場,跳上金士曼的私人飛機直奔肯塔基州,而這一路上,他的手都抖個不停。

伊格西的腦中塞滿了想告訴哈利的話,過去一個月他醒著、睡著和恍惚著時都在編織這些話語,裡頭有鍛鍊、任務、抱怨、炫耀以及日常生活的一切,累積的內容若是寫成文字,那恐怕要五百頁的筆記本才寫得完。

然而當伊格西闖進病房中,看見哈利散著頭髮坐在雪白的病床上時,千言萬語只剩下一個單字。

「哈利……哈利、哈利、哈利。」

伊格西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寶物,感覺對方比記憶中小了一號,身體肌肉也軟了幾分,身上散發的不是古龍水深邃幽微的香味,而是淡淡的消毒水味,但是他不在意,哈利回來就好,還活著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相較於伊格西的混亂,哈利相當的平靜──一如他記憶中的優雅沉著,他輕拍扒住自己的徒弟,用和緩的語氣與撫摸讓人平靜下來。

而這就是令伊格西鬱悶的點,他想像中的『重逢』完全不該是這個樣子。

在伊格西的心目中,他應該西裝筆挺、英俊帥氣的進入病房,用流暢的言語和哈利打招呼,在對方感到驚艷後支開梅林,堅定的吐出告白語,而不該像哭鼻子的小孩,甚至要梅林提醒才想起自己一身細菌和火藥。

拜開頭的失誤之賜,接下來一周伊格西雖然都守在哈利身邊,陪著重傷初癒的年長紳士復健、談天、和新聞與讀報,將對方昏迷時世界上發生的大小事全說過不只一輪,卻一直沒能坦承自己熾熱的愛意。

沒錯,伊格西明明連作夢都夢向自己表白,但在面對當事人時,反到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伊格西就這麼抱著對自己的惱火,和梅林一同帶哈利返回英國,再轉頭投入對抗印度的瘋狂科學家行列。

「呼……」

伊格西將舉重放到架子上,垂下雙手休息片刻後,從舉重床上爬起來收拾器材,再走進練習室左側的淋浴間沖掉一身汗水。

十多分鐘後,伊格西換上乾淨的棉質運動褲,上身赤裸手拎白色汗衫再次踏進練習室,發現方形空間中多了一個人。

哈利坐在練習室右側的軟墊區,他穿著深藍色的高領衫和灰色長褲,棕髮整齊的往後梳,雙手雙腳打開並伸展,顯然是在進行運動前的暖身與拉筋動作。

伊格西愣住,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哈利穿西裝以外的服裝,藍色與灰色的運動衣褲不如定製西裝合身,但是卻也因此不時於袖口或褲口露出偏白的皮膚。

哈利聽見腳步聲,抬頭一看發現是伊格西,點了一下頭道:「晚安,伊格西。」

「晚安,哈利。」伊格西回答,接著猛然意識到自己光著膀子,趕緊將汗衫套上。

哈利在伊格西穿衣服時結束壓腿,站起來理理微皺的純棉衫道:「回寢室休息吧,我會負責關燈和鎖門。」

伊格西本想說謝謝,但是話卡在喉頭,轉了一圈後變成了一個問句:「妳是來復健的?」

「正確來說,是私下進行自我訓練。」

哈利在軟墊上跳了跳,彎下腰以手碰觸雙腳的拇指:「我認為醫療小組開給我的課表有改進空間,但在交涉後他們不同意我修正,我只好自行改變行程。」

「你是偷溜出來的!」

伊格西笑出來,他走到哈利的身側,看著對方直起腰桿,忽然冒出一個略顯瘋狂的念頭,晃到年長者的面前問:「要不要和我對練一下?」

哈利稍稍抬了一下眉毛,沒有拒絕或同意,只是看著伊格西。

「來嘛來嘛,打假人多無聊,不如和真人打有趣,反正只是純練習,在軟墊上打的話誰也不會受傷。」

伊格西的視線掃過前方的櫃子,指著櫃子中的各式武器:「你可以拿武器,或是戴頭盔或護具之類的也行,病人有資格得到一些優勢,我不會在意。」

哈利的目光轉利,不過他馬上就恢復原本的表情,走到櫃子前將櫃內物品掃視一輪,拿起一把黑雨傘──只有金士曼的練習場會會出現的武器──道:「伊格西,你知道作為一名紳士,在面對值得尊敬的敵人時,該抱持何種態度才不會失禮嗎?」

「……盡速打倒他?」

「這是,但是更重要的是……」  

哈利轉向伊格西,將傘尖碰上軟墊,露出協和溫和與不寒而慄兩種特性的笑容:「無論敵人處於何種狀態,都別看輕他。」

伊格西的額頭冒出冷汗,盯著明顯被自己惹到的導師,急急忙忙的開口道:「哈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萬一你受傷……」

「我知道,你只是太溫柔體貼,」  

哈利像笑了笑,旋轉著雨傘道:「不過純練習的趣味度稍顯不足,所以我想增加規則:只要你撂倒我一次,你就能任意問我一個問題;相反的,每當我『殺死』你一回,我就會出一個問答題給你,而當你答對或答錯超過兩次,我們的『練習』就休止。」

「……」

「伊格西,你的回答呢?」哈利抬起頭問,咖啡綠的眼瞳裡映著少年。

伊格西張口在閉口,反覆數次後後退兩三步,雙手握拳壓低重心擺出架式。

「很好。」

哈利勾起嘴角,凝視全心戒備的徒弟,身體微微晃動,下一秒傘尖就由軟墊轉到伊格西的咽喉上。

伊格西瞪大雙眼,看著以突刺之姿『殺死』自己一次的雨傘,舉起雙手投降道:「我死了。」

「死於頸動脈斷裂、頸骨斷裂、氣管斷裂或以上皆是。」

哈利放下雨傘,倚著傘偏頭思索片刻問:「你今天早上有經過武器庫嗎?」 

「有。這就是第一題?」伊格西傻眼。

「不是,我不會給你送分題,我只想確定你有沒有看到管理槍械進出的安娜小姐。」

「我有,安娜怎麼了?」

「你能描述安娜小姐今日的穿著嗎?」

哈利在伊格西開口前補充:「包含髮色、髮型、髮飾、項鍊耳環──如果她有戴、外套、上衣、裙子和鞋子,只要說對六樣,就算你過關。」

伊格西深吸一口氣,閉起眼在腦中召喚安娜的樣貌,伸出手指一個一個數著:「黑色挑染藍色的半長髮,長度過肩膀,髮尾燙捲,右側瀏海用一個暗紅色的髮夾固定;沒有耳環,但是有戴藍寶石墜鍊,墜鍊的鍊子是銀色的;白色襯衫、黑色窄裙外搭暗藍短版西裝外套,黑色的高跟鞋……我說對幾項?」 

「全對。」

哈利輕拍雙手,倒退數步道:「你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和清晰的大腦。」

「梅林讓我們做過照相式記憶訓練,以防我們記不住突然偷……」

伊格西驟然往前奔,沒有揮拳也沒有踢腿,就只是一頭撞向哈利。

哈利在與伊格西相撞的前半秒側身避開,舉起腳踹向伊格西的腰,讓少年摔倒還連滾兩圈。

伊格西被踢得滿身痠痛,不過他一穩住身體就馬上想爬起來,可惜哈利一個箭步上前,踩住趴倒的少年,以傘尖輕輕戳對方的後腦勺一下。

「第二次。」

哈利抬起腳,轉過身繞著伊格西邊走邊說:「第二題……想像你受邀參加一場正式的晚宴,在宴席途中,你發現替你上湯的女僕可能是敵方組織的殺手,而且正打算對你不利,你必須搶先一步制服她,你該如何應對?」 

伊格西從地上坐起來,抓著頭思索一會後道:「我會打翻她端來的湯,然後趁她蹲下來處理時,拿主菜刀朝她的要害捅下去。」

「不考慮主菜叉或沙拉叉嗎?我記得我在教你餐桌禮儀時,有特別示範過這兩項的用法。」

「我也想,但是她人在右邊,而放在右側的餐具是刀子。」

伊格西聳聳肩膀,仰望哈利期待的問:「我答對了嗎?」

「答對了。」

哈利點頭,停止繞圈勾勾手道:「站起來,第三次挑戰機會等著你。」

伊格西跳起來,他的腰桿仍在發疼,左肩胛上也殘留踩踏的感覺,但是這兩者都沒能讓他退縮,反而激起了鬥志。

他想讓哈利倒地一次,無關問答或其他目的,就只是想這麼做。

哈利遠遠看著伊格西,右手持傘左手插口袋,擺出對方再熟悉不過的悠閒站姿,彷彿自己只是在等車,而非進行肉搏戰訓練。

這深深刺激到伊格西,他暗罵了一聲髒話,驅動腦中所學尋找哈利的破綻,可惜得到的結論是對方全身都是破綻,但也全身都沒有破綻。

「伊格西,」

哈利拿起雨傘,握著傘身挑眉道:「你不過來,我就要過去囉。」

伊格西咬牙,再次朝哈利衝刺,可是這回他在兩人短兵相接前九十度轉彎,壓低身體瞄準獵物使出掃腿。

而哈利微微張大眼,他像在跳跳繩般避開伊格西,接著趁少年站起來前,伸手扣住對方的脖子,把人直接按上軟墊。

伊格西以大字狀仰躺在地,在他身上是岔開雙腳跪著的哈利,哈利不輕不重的掐了學生一下,鬆開手起身道:「了不起的戰術,可惜出腳的速度不夠快也不夠慢,而且還有些多於的動作,你得更果斷才行。」

「如果我更果斷,你就要上石膏了。」

伊格西摸著脖子反擊,瞧見哈利露出淡淡的苦笑,不滿的翹起嘴道:「我是認真的!我可以一個人……」

「打敗將近二十名范倫坦的士兵。」

哈利替伊格西說完話,轉身遠離少年道:「梅林給我看錄影資料了,你的初戰成績相當優秀——如果你記得在進行私人活動時,把眼鏡拿下來我會更滿意。」

「私人活動……呃!」

伊格西的臉色轉紅,彈起來揮著手道:「哈利,我能解釋,我當時是……」

「第三個問題,」

哈利停止前進,轉過身面向伊格西問:「按造我所設的規則,你最多能挑戰幾次?」

「挑戰……」

伊格西的語尾拉長,盯著老師幾秒,改變差點脫口而出的解答問:「三次?」

「是五次。當你答對或答錯超過兩次時,挑戰就終止,所以你可以回答四題──兩錯兩對,外加最後一次挑戰。」

哈利鬆手讓雨傘落地,負手遠望伊格西道:「該進行第四次挑戰了。」

伊格西看看雨傘再看看哈利,想參透對方在打什麼主意,是想藉由丟傘轉移他的注意力,還是單純改變戰法?

兩人就這麼對看了將近半分鐘,直到武器櫃內的棍棒忽然倒下,敲響暗綠色的地板。

撞擊的聲響成為開打的訊號,伊格西和哈利同時奔向對方,前者揮出直拳,後者則是抓住拳頭,旋轉半圈將人摔倒在地。

哈利比出手槍的手勢,朝伊格西的胸口輕輕點了一下,俯瞰少年露出淡淡的笑。

伊格西的心跳漏跳一拍,可惜在他做出任何反應前,哈利已經退開問:「放棄了?」

再握著對方的手腕把人拉起來問

「想都別想。」

伊格西轉轉肩膀,不甘心的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你以為我要耍花招,但其實我什麼招數都不打算用。」

「那麼你得在眼神和肢體語言上下功夫,別直直盯著你想打擊的部位,在出手前一刻注視就好;身體必須更放鬆,好讓他人無法透過觀察猜中你的行動。」

哈利彎腰拾起雨傘問:「第四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殺』你四次嗎?」

伊格西先想出正確答案,再吐出錯誤的回答:「因為你的速度比我快?」

「錯,那是我刻意製造的錯覺。」

哈利拄著雨傘解說:「事實上,我的速度和力氣都不如你,之所以而後發制人,是因為我能預測你的動作。換而言之,你如果想撂倒我,得做出我想都沒想過的攻擊。」

「我一定會。」

伊格西扶著地板站起來,不過中途就忽然單膝跪地,一手壓肚子一手抵著軟墊喘氣。

哈利愣住一秒問:「怎麼了?」

「沒事!」

伊格西搖搖手,可是馬上就皺緊眉頭吃力的道:「大概是……吃壞肚子之類的,你知道印度是個很不乾淨的地方。」

「只是吃壞肚子?」

哈利放下雨傘,跨大步走近伊格西,蹲下來面色凝凍的問:「不是傷口裂開?內傷或是拉傷?把手放開讓我看看。」

伊格西放開手,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哈利的肩膀和脖子,用力一推將人壓倒在墊子上。

「我『撂倒』你一次了。」

伊格西得意的宣告,他看著哈利錯愕的臉,正對自己能壓倒甚至嚇到對方感到自豪時,他忽然意識到兩人的臉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

他能聞到哈利身上淡淡的汗味,以及對方因格鬥而升高的體溫,瞧見那雙棕中帶綠的眼瞳的變化,以及最細微的膚色轉變。

同時,伊格西的手還貼著哈利的頸子,隔著皮膚感受到另一人的心跳。

哈利就在他的身下,活生生、熱騰騰,散著髮絲優雅又性感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伊格西的喉嚨忽然一陣乾渴,他凝視著咫尺之外的導師,滑順的說出深埋許久的問題:「哈利,我愛你,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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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斷在一個不道德的地方,所以我要預告另外一個不道德的事,就是關於哈利的回答,必須等到本文完結(被打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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