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以電影《黑暗騎士》(TDK)和《超人:鋼鐵英雄》(Man of Steel)背景

◎蝙蝠俠比超人早四五年出道,超人則是剛現身一年左右

◎BL注意,如果不小心因此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作者是不會負責的!

◎三日一更

!!印量調查!! 




水晶燈的光輝照亮盛裝的賓客,艷麗的女星名媛、幹練自信的企業家、四處探消息的記者、窘迫不自在的科學家……男男女女們聚集在雷克斯大樓頂樓的宴會廳,參加雷克斯企業的新品發表酒會。

克拉克也是賓客的一員,他站在雷克斯˙路瑟的面前,拿著錄音筆聽著對方滔滔不絕的講述,雷克斯企業的新發明會創造多少就業機會、帶來多猛烈的科技革命。

克拉克在採訪路瑟,但其實他不是靠記者證進場,而是拿貴賓邀請函入場,而給他邀請函的人是布魯斯。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好事或壞事,總之因為某個他完全沒頭緒的原因,高譚王子連續四天造訪星球日報,而且無論當天報社中有多少美麗女記者在,王子殿下都繞著克拉克打轉。

今天也是,布魯斯在傍晚時分無預警來到星球日報,他拎著裝有燕尾服的盒子,要求克拉克在十分鐘內換上燕尾服,然後隨自己參加雷克斯企業的發表會。

「但是我接下來……」

「你接下來的時間是我的。」

布魯斯打斷克拉克,將人推進廁所,和昂貴的禮服關在一起。

克拉克抱著盒子站在隔間中,掙扎五六秒後認命地解開領帶,小心翼翼地換上他只在電視中看過的服裝。

而克拉克一穿好衣服,就馬上察覺到一件好事與一件壞事,好事是布魯斯準備的燕尾服完全符合克拉克的尺寸,他不用擔心自己會不小心繃開扣子或縫線,能放心走路伸手;而壞事是這套衣服太過合身,不像克拉克寬鬆的舊西裝,可以掩蓋他比普通人挺拔健壯的身軀。

還是換回去好了──克拉克升起這個念頭,可惜在他實際行動前,布魯斯以某種克拉克不了解的手法打開隔間的門,將他拉出廁所塞進加長型勞斯萊斯禮車中,直送雷克斯大樓的頂樓。

克拉克只能硬著頭皮,盡可能彎腰駝背地躲在布魯斯身後,祈禱自己不會成為目光焦點,進而成為隔天的報紙頭條──關於超人的真實身分是記者之類的。

事實證明,克拉克的顧慮完全是杞人憂天,他的同行者可是布魯斯˙萬人迷˙偉恩,別說是稍微高一點壯一點長得和超人像一點的小記者了,就連酒會的主人雷克斯˙路瑟都無法與之抗衡,左右的記者美女一瞧見王子殿下駕到,就拋下大都會第一企業家衝過去。

克拉克本想趁隙開溜,但是布魯斯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並在路瑟過來打招呼時,把人推出去道:「我還在宿醉中,不想談嚴肅的話題,你有什麼合作案或客套話都跟這個傻大個講,他會替我好好記下來。」

「什麼?」克拉克轉頭看布魯斯,臉上滿是錯愕。

「克拉克,你是個記者,你就不能利用你的專業,把路瑟的話記下來,寫成一篇三百字以下的報導嗎?」

「字數上限三百字?」

「我可以寬限你五個字。」

語畢,布魯斯鬆手攬住一名纖細美人的肩頭,將傻眼的記者與企業家丟到一旁。

克拉克看向路瑟,沉默幾秒後亮出自己的記者證,尷尬的微笑問:「你好,我是星球日報的記者克拉克˙肯特,方便請教你幾個問題嗎?」

「……我相信,雷克斯企業和偉恩企業若能合作,交流彼此的技術和資金,將會替人類帶來無可限量的寶藏。」路瑟邊說邊伸出手,從侍者的托盤上取來兩杯香檳,將其中一杯遞給克拉克。

「謝謝。」

克拉克接下香檳,但是沒有吞下杯中金黃色的液體,只是端著高腳杯問:「你口中的交流,包含投資高譚嗎?就我所知,高譚是目前唯一一個沒有雷克斯相關企業進駐的城市。」

「當然,雷克斯企業擁有豐富的都市重建或改造經驗,我們能讓高譚恢復生氣。高譚是個美麗的城市,它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哪個樣子?」

「骯髒、混亂、醉生夢死,像這座城市的守護者一樣陰暗。」  

克拉克握杯的手猛然縮緊,他緊急穩住情緒,強撐著笑容問:「你不喜歡蝙蝠俠?」

「我喜歡他,只是我覺得他可以做得更好,他應該像我一樣,正面的引導一座城市,而非利用歌德式的裝扮恐嚇人。」

「他不是在恐嚇,而是以近乎獻身的方式,喚醒整座城市的良知。」

克拉克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的口氣完全沒有記者該有的冷靜客觀,而是洋溢著憤怒。

路瑟的臉上閃過訝異,投向克拉克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好奇,停頓片刻後開口問:「你是蝙蝠俠的迷?」

「我是……」

「他是我的迷。」

布魯斯突然冒出來,他先搶走克拉克的香檳,一口喝乾後神色茫茫地注視兩人問:「你們報告完了?」

「……是採訪完了。」  

克拉克唯恐布魯斯會再做出什麼意外舉動,點頭向路瑟告退後,就扶著步履飄忽的王子殿下,往宴會廳左側的露天觀景台走。

觀景台由銀色的鋼條和強化玻璃組成,透明廊道上有幾名出來吹風客人,克拉克閃過這些人,將布魯斯帶到空無一人的陰暗角落。

布魯斯看看左右,愉快又期待地問:「沒有人也沒有光,多麼完美的犯罪環境,你打算對我做什麼有趣的事?」

克拉克先愣住,接著脹紅臉搖頭道:「我只是想讓你清醒一些,沒有別的企圖!」

「你當然沒有,你可是正直的太陽先生。」 

布魯斯聳聳肩膀,軟綿綿地掛在護欄上問:「我看起來很醉嗎?」

「爛醉如……」

克拉克的話卡在喉嚨中,布魯斯的姿體與眼球轉動的方式都像個醉漢,但是他身上的氣味聞起來卻……

「布魯斯,你被酒潑到了嗎?」

克拉克盯著布魯斯的黑色西裝外套,他從外套上聞到酒氣,但卻不是混合人體汗味的酒氣,是布料吸收酒精後散發的酒氣。

布魯斯僵住一秒,仰起頭深吸一口氣道:「是,我潑了自己一杯酒。」

「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的耳膜快被女孩子的尖叫捅破了。」

布魯斯垂下頭,故作狠狀地瞪向克拉克道:「你敢戳破我的謊言,我就開除你。」

克拉克愣住,露出微笑道:「我怎麼會?我會盡力替你圓謊。」

「你說謊的技巧可不好。」   

布魯斯輕笑,他抬起手撥亂自己的頭髮,側頭俯瞰閃著金白光點的街道,咪起冰藍色的眼瞳問:「你覺得雷克斯˙路瑟如何?」 

「他是一名優秀、有主見和抱負的企業家。」 

「你喜歡他嗎?」

布魯斯在克拉克回答前,伸出手指指著對方的鼻子道:「我是問你的個人好惡,別扯社會對他的評價。」

克拉克張口再閉口,猶豫了好一會才坦承道:「我不喜歡他。」

「為什麼?因為他總是針對超人?」

「……是。」

克拉克垮下肩膀道:「他堅信超人別有目的,總是堤防甚至主動想除掉超人,我希望他能了解,超人對他和對人類都沒有敵意。」

「超人對路瑟也沒有敵意?」    

「我想超人大概也不喜歡路瑟,但是他並不敵視或除掉路瑟,畢竟路瑟也是用他的方式保護人類,儘管這種方式很偏激,而且常常潑及旁人。」

「很超人風的回答。」 

布魯斯笑了笑,回過頭凝視克拉克問:「那蝙蝠俠呢?你喜歡他嗎?」

「我……」

克拉克的語尾拉長,遲疑了好一會才回答:「我喜歡他,很喜歡。」

「為什麼?」

「因為他很勇敢與高尚,他一個人挑戰控制高譚數十年的黑幫,對抗層出不窮的瘋子,因為這些人而傷痕累累,卻仍能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殺人,將斷罪的權力交給司法。」

布魯斯的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沒發出聲音,只是靜靜看著克拉克。

克拉克沒看見布魯斯的表情變化,他微微垂著頭道:「他像是我小時候看的童話書裡的騎士,付出卻不求回報,無論情勢如何險惡,都能堅持住自己的原則。」 

「……」 

「這很不容易,當蝙蝠俠不是什麼輕鬆快樂的事,也不是他──我是說那名選擇成為蝙蝠俠的人類──的義務,但是他卻這麼做了,而且一做就是三年,這是多麼驚人的事。」

不愧是擁有全世界最迷人的心音曲的男人──克拉克沒將後半句說出來,看著玻璃地板苦笑道:「每當我受挫,或是對人性感到失望時,我就會想起蝙蝠俠和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教導我永遠不要放棄,蝙蝠俠則告訴我,世界上有個人儘管孤軍無援,仍堅持戰鬥下去。」

「……」

「我希望能成為蝙蝠俠的……能當朋友就夠了,不過依我的個性,我應該很容易惹怒……嗯?」

克拉克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的耳朵捕捉到十多公尺外的撞門聲,更聽見門邊警衛被切斷氣管前的短促哀號,臉色瞬間轉白。

布魯斯沒有漏看克拉克的變化,正想問對方怎麼了時,宴會廳內忽然冒出尖叫聲與槍響。

一票蒙面匪徒持衝鋒槍闖入宴席,一面叫囂一面舉槍掃射天花板,將優雅華美的晚宴瞬間化為恐懼之所。

克拉克隔著觀景台上的玻璃窗目睹了一切,他立刻想脫下晚禮服前去救援,但是又顧慮到布魯斯──這名富豪毫無疑問會成為匪徒的目標。

走,還是留?克拉克掐緊右手,正感到進退不得時,令他猶豫的對象先行動了。

布魯斯掉頭朝觀景台另一端走,來到圍欄外的吊掛式洗窗機前,雙手一撐翻過鋼桿越入吊籠中。

克拉克愣住一秒,跑到洗窗機前問:「布魯斯,你打算做什麼?」

「逃跑。」

布魯斯丟出簡潔有力的回答,將手放上吊籠的控制盤道:「我很歡迎意外出現的美人,但是意外出現的搶匪就……你要一起來嗎?」

「可以嗎?」

布魯斯聳肩道:「如果你想去訪問搶匪我也不反對,畢竟採訪是記者的工作嘛。」 

克拉克開口,不過在做出回答前,一發子彈先打中他背後的安全玻璃,爆裂聲與匪徒的怒罵一同撲向兩人。

布魯斯馬上伸手抓住克拉克的肩膀與腰,直接將人硬拖進掛籠,同時手肘一撞啟動啟動洗窗機。

克拉克摔進掛籠,他沒料到布魯斯會做出這種舉動──而且居然拉得動自己,他背脊著地,本能的以手撐地想爬起來,但是布魯斯馬上撲倒他大吼:「躺好!」 

洗窗機在高譚王子怒吼時下降,數發子彈擦過掛籠的鐵槓,驚險的飛過布魯斯的上方。

克拉克雙眼瞪大,本能地想把布魯斯護在身下,然而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企圖,冰藍色的眼瞳馬上瞪過來,無言的命令記者停止動作。

克拉克只能躺回掛籠中,他很訝異布魯斯的力氣與反應速度,更驚訝對方的體重──高譚王子該不會全身都是肌肉吧?

當然,緊貼著克拉克的不只有體重,還有醉人的酒氣、香水與體溫,和布魯斯下垂的髮絲,黑髮微微搔過記者的皮膚,帶給後者一陣顫慄。

在顫慄昇華成另一種情緒前,布魯斯驟然爬起來,關閉吊籠肘擊暗藍色的玻璃窗,從窗口爬入大樓內。

克拉克慢了一秒才跟上,他踏入昏暗的辦公室,猶豫幾秒靠近布魯斯道:「布魯斯,我必須去……」

「你要去哪就去哪。」

布魯斯截斷克拉克的發言,轉過身以食指輕壓記者的胸口,在幽影中微笑道:「我沒有帶男人回家的興趣,所以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克拉克的胸口縮緊,還沒能做出回應,高譚王子就快步越過並排的辦公桌,消失在房間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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