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是超蝙（雖然大超前半段都挺弱氣的）
◎延續BvS結尾，但是因為作者熱愛諾蘭版蝙蝠俠，所以人設上會混入貝爾少爺
◎簡單來說時間線是這樣：
蝙蝠俠：開戰時刻（Batman Begins）
↓
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
↓
超人：鋼鐵英雄（Man of Steel）
↓
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
（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
↓
本文第一回
◎三十五歲的大超＆四十五歲的老爺（年下攻大好！）
◎如果覺得本文設定很任性，那絕對不是你的錯覺（欸）
◎貼文頻率視作者速度而定，原則上兩日或三日一更新
◎印量調查歡迎填寫！！
布魯斯是一個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的人，他非常忙碌，沒有時間發呆或是漫無目的的閒晃；他也非常善於計畫，不只事前擬定每一步，還會準備不只一套備案。
不過人生總是充滿意外，布魯斯在因克拉克的來訪嚇呆後三個禮拜，罕見的陷入「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我在這裡？」的驚慌中。
「克拉克！幫我把玉米吐司端上桌好嗎？」
「沒問題。還有需要我端出去的東西嗎？」
「還有烤牛肉，麻煩你了，肯特先生。」
「不用客氣，全交給我。」
布魯斯坐在阿福居住的木屋中，隔著逐漸被碗盤、食物塞滿的木餐桌，看老管家、克拉克和一名年約六十歲的灰髮婦人在廚房裡忙進忙出。
這名婦人是克拉克的養母──瑪莎˙肯特，布魯斯和瑪莎見過三次面，一次是受克拉克之託將她從雷克斯˙路瑟的手中救出時，一次是送克拉克的遺體回堪薩斯周時，最後一次則是在克拉克的喪禮上，這三次見面使布魯斯對瑪莎留下鎮定、堅強與溫柔的印象，但是這麼一個溫暖、令人安心的婦人卻是讓他驚慌狀態的原因
布魯斯在進門前完全沒料到會看到瑪莎，阿福給的訊息只有「請在傍晚時到我所住的木屋，肯特先生準備了大餐想感謝少爺」，他抱著可能會吃到燒焦或外賣菜的心理準備進門，結果被穿著圍裙的瑪莎大大嚇一跳。
「布魯斯，手挪開一點。」
克拉克將烤牛肉與吐司放上餐桌，看見布魯斯陰沉的瞪著自己，指著桌上的燻雞沙拉與起司條道：「如果你餓了可以先吃，不用等我們。」
布魯斯的嘴角抽動兩下，瞄了廚房一眼確定沒人盯著外面看後，一把揪住克拉克的衣領低聲問：「為什麼你媽在這裡？」
這一扯讓克拉克撞上桌子，他雙手穩住桌面道：「她是來看我的。」
「那你為什麼找我過來？」
「因為瑪莎也想看你。」
克拉克感覺布魯斯的手迅速收緊，弓著背脊有些艱難的道：「布魯斯，有什麼話放手好好……」
「久等了！晚餐……」
瑪莎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端著陶鍋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幾乎快臉貼臉的克拉克與布魯斯，愣了一會偏頭問：「你們在做什麼？」
「我、我們……」克拉克結結巴巴吐不出完整句。
「我在替他整理衣領。」
布魯斯將手由抓轉撫，拉平克拉克的領子，再朝對方的胸口重重拍一下笑道：「你今天可是主人，怎麼能在客人面前衣衫不整？」
克拉克瞪著布魯斯，雙脣微微開起再閉上，沉默片刻後垂下肩膀轉向瑪莎道：「我來端，妳去桌邊坐著休息。」
瑪莎將陶鍋交給克拉克，與隨後出來的阿福一同入座，開始這頓有點遲到的晚餐。
肯特家母子、偉恩家主僕面對面而坐，布魯斯的對面是瑪莎，他湧起和阿福或克拉克換座位的衝動，但是長年累積的教養、身為蝙蝠俠的尊嚴制止了他。
瑪莎十指交握，環顧餐桌邊的人微笑道：「雖然我既不是主人，也非最年長的人，但如果大家不介意，能由我帶領大家做餐前禱告嗎？」
「別擔心，沒有人會介意。」
布魯斯微笑回答，他在心中深呼吸，要自己冷靜不要驚慌，又不是沒應付過年長的婦女，開啟相應的社交模式就行了。
瑪莎輕輕嗓子，闔上雙眼溫柔、清晰的道：「仁慈的天父，以及主耶穌基督，感謝?賜給我們豐盛的食糧、與親人朋友團聚的機會，願?的仁愛與榮光常伴我們左右，我們對?的感激與信賴不會因災禍而減損，即使偶爾會失去信心、徬徨不知所措，仍能返回?的身邊，一如無論夜晚有多深沉，太陽都終將回歸一般。
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禱告，阿門！」
布魯斯聽著瑪莎的禱告詞，禱詞的內容與他的父親或母親所說的不同，但是其中的溫暖、平靜與虔誠卻如出一轍，讓他不禁失了神。
瑪莎放下手，為了讓沉靜下來的空氣恢復流動，站起來掛著笑容替眾人分菜。
布魯斯撕開盤子裡的玉米吐司放入嘴中，透過眼角餘光發現瑪莎在偷瞄自己，很快就猜到對方是在擔心合不合他胃口，嚥下麵包擺出高譚王子華麗、散發蜂蜜氣味的笑容道：「肯特夫人，妳的手藝真是……驚為天人，我嫉妒起克拉克了，妳得把食譜交出來，要不然我不會放妳離開偉恩莊園。」
瑪莎的臉刷一下飆紅，站起來拿起麵包刀切下兩片吐司，再夾起一旁的烤牛肉道：「你過獎了。吐司再夾牛肉與生菜會更好吃，我幫你弄一份吧。」
「麻煩妳了。」
布魯斯斜倚在椅背上，笑盈盈地望著瑪莎問：「妳有考慮開餐廳嗎？我可以投資妳，整個高譚都會為妳的手藝驚豔。」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知道我還不夠格出來開業。」
瑪莎夾起生菜與烤牛肉放到土司上，淋上濃稠的肉醬道：「話說回來，我沒想到你的嘴這麼甜，如果克拉克也能這麼樂於讚美我就好。」
「身在幸福中的人，總會對幸福麻痺。」
布魯斯透過眼角餘光瞄到克拉克直直盯著自己，於是轉過頭望著對方問：「怎麼了？你不認為我的嘴甜？」
「你的嘴……」
克拉克的臉色轉紅了幾分，垂下頭嘆一口氣道：「布魯斯，這裡不是什麼名流富豪的派對，你用不著刻意擺出……這種姿態。」
克拉克尷尬的模樣讓布魯斯感到樂趣，沒有收斂王子殿下蜜色光芒，反而更進一步故作無辜的眨眨眼問：「哪種姿態？」
克拉克的手指顫動一下，別開頭沉聲道：「就是這種姿態。」
「哪種？」
「現在這種！」
「布魯斯少爺，調戲『主人』請適可而止。」阿福不輕不重的看了布魯斯一眼。
布魯斯靠回椅背上，不能繼續騷擾克拉克令他有些遺憾，不過看在對方帶給他的娛樂上，就姑且放過這個大個子吧。
暖呼呼的湯化解了克拉克的危機，也軟化了餐桌上的氣氛，眾人不再拘謹、做應酬式發言，而是聊起生活中的趣事和彼此的糗事。
當然，這些糗事大多是布魯斯和克拉克的，而前者的部份讓所有人笑得人仰馬翻，克拉克甚至數度噎到。
布魯斯為此在心中拿氪星矛捅了克拉克不只一次，不過當他在吃三明治時，發現對方一見到自己舔手指就渾身緊繃後，發洩方式就從拿矛捅人轉為舔指、含蔬菜棒、咬食牽絲的起司棒……總總會讓克拉克成為名符其實的鋼鐵之子的舉動。
這頓晚餐持續了兩個半小時，當眾人離開餐桌時，夕陽早已消失，月亮則高掛天空。
布魯斯站在木屋門口的台階上，抬頭仰望天頂的滿月，聽見有腳步聲靠近，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開口問：「你不去幫忙洗盤子，過來這邊做什麼？」
「我被瑪莎和阿福趕出來了，他們嫌我太佔位子。」
克拉克走到布魯斯身旁，偏頭望著對方的側臉片刻，鬆一口氣露出笑容道：「太好了，你沒有生氣，我一直很擔心這個安排會不會讓你不高興。」
「你應該先問我有沒有生氣，得到否定的答覆後再說這種話。」
「和你住在同一間屋子裡那麼久，我看得出來你高興或不高興。」
「我不認為三個禮拜算久。」
布魯斯斜眼瞄向克拉克道：「你母親之所以會來高譚，不是想看兒子這麼簡單吧？」
克拉克張口在閉口，反覆數次後坦承：「是我拜託她來的。」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快樂些。」
克拉克見布魯斯瞪著自己，主動解釋道：「先前我們在舊港區打鬥時，你因為我喊出我母親的名字，停下握氪星矛的手，而之後你還協助她辦理我的喪禮，所以也許你對她有些好感，會高興和她再見面。」
「我當初會停手，是因為你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撞名，一時錯愕才停下來；而之後幫忙辦喪禮只是彌補自己的過失，畢竟如果我有察覺雷克斯的陰謀，你就不會死了。」
「就算是如此，你對瑪莎特別溫柔、現在心情不錯也是事實。」
「那是你的錯覺。」
「好好好，就當作是我的錯覺。」
克拉克聳聳肩膀，仰望月亮愉快的問：「我的瑪莎，和你的瑪莎像嗎？」
布魯斯以為自己的胸口會緊縮──過去有人提起他的母親時總會如此，但是他沒有，有感到哀傷但卻不覺得難受，嘆一口氣故作頭痛地道：「居然問農場主人的太太和醫師的夫人像不像，你的腦袋有問題嗎？」
「……抱歉。」
「不用道歉，我開玩笑的。」
布魯斯在腦中召喚母親的身影，垂下眼輕聲道：「她們在許多方面都不像，我的母親不會做菜，她試過，可是結果是讓我和父親拉肚子；她也不會當外人的面大談兒子的糗事，雖然她時常和阿福交流分享；然後她對我的笑容免疫，不管我笑的多燦爛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原則。」
「沒有像的方面嗎？」
「像的方面……」
布魯斯拉長尾音，停頓片刻才低聲道：「她們都很好客，即使和賓客只有一面之緣，仍能讓對方覺得自在與放鬆；她們也都很善良，即使世界待她們不溫柔，卻一點也不怪罪別人；然後她們都很堅強，即使被匪徒綁架、面對著槍口，擔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兒子。」
我希望我的瑪莎在我身邊，如同你的瑪莎一般──布魯斯將這兩句話留在心中，克拉克不需要知道他的羨慕，那只會造成情感上的負擔，引來無謂的同情。
只是雖然布魯斯不說，克拉克卻像是讀了對方的心一般，仰望月亮喃喃道：「『瑪莎今天不會死』。」
布魯斯肩膀一震扭頭問：「你說什麼？」
「當我拜託你救我的母親時，你說的話。」
克拉克低頭看著布魯斯道：「我以為那句話只是保證，但這句話沒有這簡單吧？它背後有更深的意義。」
──與你無關。
布魯斯聽見自己的理性如此說，也知道自己該這麼答，可是也許是克拉克的注目太過溫暖，
或是喝多了農家釀的麥酒，他說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語：「我的父母死在一名搶匪的槍下，多年來我所做的努力──建設高譚、打擊犯罪，都是為了阻止當年奪走他們的子彈，我希望瑪莎……我的父母今天、明天、未來的每一天都不會死，至少不要死在槍口下。」
「布魯斯……」
「想笑就笑吧。」
布魯斯的右手緊緊握拳，垂下頭盯著木板地道：「我為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達成的願望，賠上自己、阿福、一同長大的女性和前途無量的少年，像唐吉軻德一樣對著風車怒吼，徒勞……」
「布魯斯！」
克拉克打斷布魯斯，握住對方的手道：「跟我來。」
「來哪……」
布魯斯話還沒說完就被克拉克拉進屋內，一路穿過玄關、客廳與餐廳，最後停在廚房門口。
瑪莎在廚房內聽見腳步聲，轉過頭往外看，望向克拉克與布魯斯問：「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看看妳。」
克拉克笑了笑，看著母親轉身繼續清洗碗盤，以僅夠自己與布魯斯的音量道：「不要貶低自己，你的努力和犧牲絕對不是徒勞。」
「我不需要安慰。」
「這不是安慰，是感謝。」
克拉克將布魯斯往自己的方向拉一下，讓對方瞧見在水槽前沖盤子的母親道：「謝謝你，你阻止了射向『瑪莎』的子彈。」
布魯斯的胸口一震，望著活生生、面帶笑容的瑪莎，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無聲的崩塌，灼熱的情緒從心底湧出，化為淚水滑過臉頰。
克拉克在布魯斯意識到自己哭出來前，將人拉進自己的懷中，抱住渾身僵硬的黑暗騎士輕聲道：「你辦到了，你達成自己的心願了，所以讚美自己，容許自己快樂吧，這是你應得的。」
布魯斯沒有回話，任由克拉克摟緊自己的手與軀幹，讓另一人的體溫穿過衣服貼上肌膚，感覺身體隨時有可能融化，卻又捨不得包圍自己的溫暖。
他從不知道超人是這麼恐怖的存在。
◎延續BvS結尾，但是因為作者熱愛諾蘭版蝙蝠俠，所以人設上會混入貝爾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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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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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鋼鐵英雄（Man of Steel）
↓
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
（Batman v Superman: Dawn of Just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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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第一回
◎三十五歲的大超＆四十五歲的老爺（年下攻大好！）
◎如果覺得本文設定很任性，那絕對不是你的錯覺（欸）
◎貼文頻率視作者速度而定，原則上兩日或三日一更新
◎印量調查歡迎填寫！！
布魯斯是一個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的人，他非常忙碌，沒有時間發呆或是漫無目的的閒晃；他也非常善於計畫，不只事前擬定每一步，還會準備不只一套備案。
不過人生總是充滿意外，布魯斯在因克拉克的來訪嚇呆後三個禮拜，罕見的陷入「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我在這裡？」的驚慌中。
「克拉克！幫我把玉米吐司端上桌好嗎？」
「沒問題。還有需要我端出去的東西嗎？」
「還有烤牛肉，麻煩你了，肯特先生。」
「不用客氣，全交給我。」
布魯斯坐在阿福居住的木屋中，隔著逐漸被碗盤、食物塞滿的木餐桌，看老管家、克拉克和一名年約六十歲的灰髮婦人在廚房裡忙進忙出。
這名婦人是克拉克的養母──瑪莎˙肯特，布魯斯和瑪莎見過三次面，一次是受克拉克之託將她從雷克斯˙路瑟的手中救出時，一次是送克拉克的遺體回堪薩斯周時，最後一次則是在克拉克的喪禮上，這三次見面使布魯斯對瑪莎留下鎮定、堅強與溫柔的印象，但是這麼一個溫暖、令人安心的婦人卻是讓他驚慌狀態的原因
布魯斯在進門前完全沒料到會看到瑪莎，阿福給的訊息只有「請在傍晚時到我所住的木屋，肯特先生準備了大餐想感謝少爺」，他抱著可能會吃到燒焦或外賣菜的心理準備進門，結果被穿著圍裙的瑪莎大大嚇一跳。
「布魯斯，手挪開一點。」
克拉克將烤牛肉與吐司放上餐桌，看見布魯斯陰沉的瞪著自己，指著桌上的燻雞沙拉與起司條道：「如果你餓了可以先吃，不用等我們。」
布魯斯的嘴角抽動兩下，瞄了廚房一眼確定沒人盯著外面看後，一把揪住克拉克的衣領低聲問：「為什麼你媽在這裡？」
這一扯讓克拉克撞上桌子，他雙手穩住桌面道：「她是來看我的。」
「那你為什麼找我過來？」
「因為瑪莎也想看你。」
克拉克感覺布魯斯的手迅速收緊，弓著背脊有些艱難的道：「布魯斯，有什麼話放手好好……」
「久等了！晚餐……」
瑪莎的聲音忽然響起，她端著陶鍋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幾乎快臉貼臉的克拉克與布魯斯，愣了一會偏頭問：「你們在做什麼？」
「我、我們……」克拉克結結巴巴吐不出完整句。
「我在替他整理衣領。」
布魯斯將手由抓轉撫，拉平克拉克的領子，再朝對方的胸口重重拍一下笑道：「你今天可是主人，怎麼能在客人面前衣衫不整？」
克拉克瞪著布魯斯，雙脣微微開起再閉上，沉默片刻後垂下肩膀轉向瑪莎道：「我來端，妳去桌邊坐著休息。」
瑪莎將陶鍋交給克拉克，與隨後出來的阿福一同入座，開始這頓有點遲到的晚餐。
肯特家母子、偉恩家主僕面對面而坐，布魯斯的對面是瑪莎，他湧起和阿福或克拉克換座位的衝動，但是長年累積的教養、身為蝙蝠俠的尊嚴制止了他。
瑪莎十指交握，環顧餐桌邊的人微笑道：「雖然我既不是主人，也非最年長的人，但如果大家不介意，能由我帶領大家做餐前禱告嗎？」
「別擔心，沒有人會介意。」
布魯斯微笑回答，他在心中深呼吸，要自己冷靜不要驚慌，又不是沒應付過年長的婦女，開啟相應的社交模式就行了。
瑪莎輕輕嗓子，闔上雙眼溫柔、清晰的道：「仁慈的天父，以及主耶穌基督，感謝?賜給我們豐盛的食糧、與親人朋友團聚的機會，願?的仁愛與榮光常伴我們左右，我們對?的感激與信賴不會因災禍而減損，即使偶爾會失去信心、徬徨不知所措，仍能返回?的身邊，一如無論夜晚有多深沉，太陽都終將回歸一般。
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禱告，阿門！」
布魯斯聽著瑪莎的禱告詞，禱詞的內容與他的父親或母親所說的不同，但是其中的溫暖、平靜與虔誠卻如出一轍，讓他不禁失了神。
瑪莎放下手，為了讓沉靜下來的空氣恢復流動，站起來掛著笑容替眾人分菜。
布魯斯撕開盤子裡的玉米吐司放入嘴中，透過眼角餘光發現瑪莎在偷瞄自己，很快就猜到對方是在擔心合不合他胃口，嚥下麵包擺出高譚王子華麗、散發蜂蜜氣味的笑容道：「肯特夫人，妳的手藝真是……驚為天人，我嫉妒起克拉克了，妳得把食譜交出來，要不然我不會放妳離開偉恩莊園。」
瑪莎的臉刷一下飆紅，站起來拿起麵包刀切下兩片吐司，再夾起一旁的烤牛肉道：「你過獎了。吐司再夾牛肉與生菜會更好吃，我幫你弄一份吧。」
「麻煩妳了。」
布魯斯斜倚在椅背上，笑盈盈地望著瑪莎問：「妳有考慮開餐廳嗎？我可以投資妳，整個高譚都會為妳的手藝驚豔。」
「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知道我還不夠格出來開業。」
瑪莎夾起生菜與烤牛肉放到土司上，淋上濃稠的肉醬道：「話說回來，我沒想到你的嘴這麼甜，如果克拉克也能這麼樂於讚美我就好。」
「身在幸福中的人，總會對幸福麻痺。」
布魯斯透過眼角餘光瞄到克拉克直直盯著自己，於是轉過頭望著對方問：「怎麼了？你不認為我的嘴甜？」
「你的嘴……」
克拉克的臉色轉紅了幾分，垂下頭嘆一口氣道：「布魯斯，這裡不是什麼名流富豪的派對，你用不著刻意擺出……這種姿態。」
克拉克尷尬的模樣讓布魯斯感到樂趣，沒有收斂王子殿下蜜色光芒，反而更進一步故作無辜的眨眨眼問：「哪種姿態？」
克拉克的手指顫動一下，別開頭沉聲道：「就是這種姿態。」
「哪種？」
「現在這種！」
「布魯斯少爺，調戲『主人』請適可而止。」阿福不輕不重的看了布魯斯一眼。
布魯斯靠回椅背上，不能繼續騷擾克拉克令他有些遺憾，不過看在對方帶給他的娛樂上，就姑且放過這個大個子吧。
暖呼呼的湯化解了克拉克的危機，也軟化了餐桌上的氣氛，眾人不再拘謹、做應酬式發言，而是聊起生活中的趣事和彼此的糗事。
當然，這些糗事大多是布魯斯和克拉克的，而前者的部份讓所有人笑得人仰馬翻，克拉克甚至數度噎到。
布魯斯為此在心中拿氪星矛捅了克拉克不只一次，不過當他在吃三明治時，發現對方一見到自己舔手指就渾身緊繃後，發洩方式就從拿矛捅人轉為舔指、含蔬菜棒、咬食牽絲的起司棒……總總會讓克拉克成為名符其實的鋼鐵之子的舉動。
這頓晚餐持續了兩個半小時，當眾人離開餐桌時，夕陽早已消失，月亮則高掛天空。
布魯斯站在木屋門口的台階上，抬頭仰望天頂的滿月，聽見有腳步聲靠近，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開口問：「你不去幫忙洗盤子，過來這邊做什麼？」
「我被瑪莎和阿福趕出來了，他們嫌我太佔位子。」
克拉克走到布魯斯身旁，偏頭望著對方的側臉片刻，鬆一口氣露出笑容道：「太好了，你沒有生氣，我一直很擔心這個安排會不會讓你不高興。」
「你應該先問我有沒有生氣，得到否定的答覆後再說這種話。」
「和你住在同一間屋子裡那麼久，我看得出來你高興或不高興。」
「我不認為三個禮拜算久。」
布魯斯斜眼瞄向克拉克道：「你母親之所以會來高譚，不是想看兒子這麼簡單吧？」
克拉克張口在閉口，反覆數次後坦承：「是我拜託她來的。」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快樂些。」
克拉克見布魯斯瞪著自己，主動解釋道：「先前我們在舊港區打鬥時，你因為我喊出我母親的名字，停下握氪星矛的手，而之後你還協助她辦理我的喪禮，所以也許你對她有些好感，會高興和她再見面。」
「我當初會停手，是因為你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撞名，一時錯愕才停下來；而之後幫忙辦喪禮只是彌補自己的過失，畢竟如果我有察覺雷克斯的陰謀，你就不會死了。」
「就算是如此，你對瑪莎特別溫柔、現在心情不錯也是事實。」
「那是你的錯覺。」
「好好好，就當作是我的錯覺。」
克拉克聳聳肩膀，仰望月亮愉快的問：「我的瑪莎，和你的瑪莎像嗎？」
布魯斯以為自己的胸口會緊縮──過去有人提起他的母親時總會如此，但是他沒有，有感到哀傷但卻不覺得難受，嘆一口氣故作頭痛地道：「居然問農場主人的太太和醫師的夫人像不像，你的腦袋有問題嗎？」
「……抱歉。」
「不用道歉，我開玩笑的。」
布魯斯在腦中召喚母親的身影，垂下眼輕聲道：「她們在許多方面都不像，我的母親不會做菜，她試過，可是結果是讓我和父親拉肚子；她也不會當外人的面大談兒子的糗事，雖然她時常和阿福交流分享；然後她對我的笑容免疫，不管我笑的多燦爛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原則。」
「沒有像的方面嗎？」
「像的方面……」
布魯斯拉長尾音，停頓片刻才低聲道：「她們都很好客，即使和賓客只有一面之緣，仍能讓對方覺得自在與放鬆；她們也都很善良，即使世界待她們不溫柔，卻一點也不怪罪別人；然後她們都很堅強，即使被匪徒綁架、面對著槍口，擔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兒子。」
我希望我的瑪莎在我身邊，如同你的瑪莎一般──布魯斯將這兩句話留在心中，克拉克不需要知道他的羨慕，那只會造成情感上的負擔，引來無謂的同情。
只是雖然布魯斯不說，克拉克卻像是讀了對方的心一般，仰望月亮喃喃道：「『瑪莎今天不會死』。」
布魯斯肩膀一震扭頭問：「你說什麼？」
「當我拜託你救我的母親時，你說的話。」
克拉克低頭看著布魯斯道：「我以為那句話只是保證，但這句話沒有這簡單吧？它背後有更深的意義。」
──與你無關。
布魯斯聽見自己的理性如此說，也知道自己該這麼答，可是也許是克拉克的注目太過溫暖，
或是喝多了農家釀的麥酒，他說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語：「我的父母死在一名搶匪的槍下，多年來我所做的努力──建設高譚、打擊犯罪，都是為了阻止當年奪走他們的子彈，我希望瑪莎……我的父母今天、明天、未來的每一天都不會死，至少不要死在槍口下。」
「布魯斯……」
「想笑就笑吧。」
布魯斯的右手緊緊握拳，垂下頭盯著木板地道：「我為了一個永遠都不可能達成的願望，賠上自己、阿福、一同長大的女性和前途無量的少年，像唐吉軻德一樣對著風車怒吼，徒勞……」
「布魯斯！」
克拉克打斷布魯斯，握住對方的手道：「跟我來。」
「來哪……」
布魯斯話還沒說完就被克拉克拉進屋內，一路穿過玄關、客廳與餐廳，最後停在廚房門口。
瑪莎在廚房內聽見腳步聲，轉過頭往外看，望向克拉克與布魯斯問：「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看看妳。」
克拉克笑了笑，看著母親轉身繼續清洗碗盤，以僅夠自己與布魯斯的音量道：「不要貶低自己，你的努力和犧牲絕對不是徒勞。」
「我不需要安慰。」
「這不是安慰，是感謝。」
克拉克將布魯斯往自己的方向拉一下，讓對方瞧見在水槽前沖盤子的母親道：「謝謝你，你阻止了射向『瑪莎』的子彈。」
布魯斯的胸口一震，望著活生生、面帶笑容的瑪莎，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無聲的崩塌，灼熱的情緒從心底湧出，化為淚水滑過臉頰。
克拉克在布魯斯意識到自己哭出來前，將人拉進自己的懷中，抱住渾身僵硬的黑暗騎士輕聲道：「你辦到了，你達成自己的心願了，所以讚美自己，容許自己快樂吧，這是你應得的。」
布魯斯沒有回話，任由克拉克摟緊自己的手與軀幹，讓另一人的體溫穿過衣服貼上肌膚，感覺身體隨時有可能融化，卻又捨不得包圍自己的溫暖。
他從不知道超人是這麼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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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誌《諸神靜止》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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